()「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與美麗婦人一同靜候在車里的米諾克望著車窗之外藍光閃動,已經稀薄了不少的漆黑s 煙幕,心里在默默計算著時間。在藍光的源頭,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場上活躍馳騁著。
手握雙槍交叉在胸前,大步夸出,瞬間錯開一道幻影,讓敵人的無s 光束sh 在空處。少年軍官借機開槍sh 向另外一只「章魚」,早已經確定駕駛員所在的他根本不存在再次sh 偏的理由。之前他貿然sh 下正在發sh 光束的章魚讓他們觸手上的光束胡亂在場上肆虐,差點劃過轎車,造成美麗婦人的死亡,這樣的錯,他不會犯第二次。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下,他不會試圖去擊落那些章魚,以免發生意外。
想不到少年沒有去攻擊那只朝他發sh 光束的「章魚」,反而鎖定了另一只還沒有展開攻擊的「章魚」,那只被他鎖定的「章魚」還沒產生「避開」的念頭,就正面吃下了這一發晶焰彈。
不從熱成像儀中,而是憑肉眼的視線捕捉到晶焰彈命中的情景,少年見到就像將一塊石頭拋進泥潭一樣,那只「章魚」的外殼,被晶焰彈的高溫瞬間溶解成液態金屬,像水花一般濺開,就連內部的構造都承受不住那股瞬間爆發的能量,變成一個像泥巴般惡心,不斷鼓動的赤紅s 大坑。洞里的空氣被灼燒地片片扭曲,而里面的駕駛員,估計死的不能再死了。
「竟然爆炸了?」
看見自己這一槍的效果,就連少年也明顯一愕。據他所知,晶焰彈的破壞力雖然是靠彈頭的超高溫達成的,但是由于其本身材質過于堅韌,一般會直接貫穿目標的身體,而不是發生爆炸。要發生爆炸這種情況,除非是sh 中了什麼同樣硬度超強的物體。
「看來,發現了一個相當有趣的情報呢。」
少年雙眼一眯,嘴角露出一個冷酷的微笑。晶焰彈爆炸的威力,可比從對方身上穿過去大多了。畢竟,前者是「物盡其用」,而後者是「暴殄天物」嘛。
到目前為止,還剩下四個敵人。
也許是少年一個人就擊墜了三台以上的己軍給那幾只「章魚」的駕駛員帶來的威脅感實在是太大了,也許是煙幕因為過長時間而逐漸消散失去了原來奇襲的效果,那四只剩下的「章魚」突然朝下方急速下降,主動降落到路面之上,放棄了虛浮在空中的優勢,y 進行地面戰!
四只像小車般大小的「章魚」下降到了距離路面不到三米的高度上。
周圍的反探測煙幕已經減弱到了一層薄紗的程度了,即使沒有熱成像儀,少年也可以勉強看見那些「章魚」真容。
漆黑s 的外裝甲,一看便可以猜出是為了配合這種煙幕,讓他們可以更輕松在里面潛行的涂裝。每一只「章魚」身後都有八根長達十米的機械觸手。其中,至少有四根可以發sh 無s 光束,也不排除八根都有這個功能。
包圍在少年周圍的四只巨大的機械「章魚」突然發出了一種刺耳的音波,與剛剛無s 光束發sh 前蓄能的聲音不一樣,這明顯是一種對人體有著更直接作用的特殊音波。
「糟糕。」
耳膜接收到了這股音波的一瞬間,少年的腦袋突然空白一片,雙目圓睜就那麼傻傻地站在那里。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一秒的時間,在恍惚之後,強行回過神來的少年軍官心神一震,頓時感到不妙。
與他完全不同,那些普通的特種兵受到這股音波的干擾之後,全部人就這麼愣在了原地,有幾個甚至連槍都沒拿穩,直接掉地上。那幾只「章魚」看見音波起了作用,當機立斷,分出了兩只朝著轎車的方向飛去,雙「章魚」共八只觸手之上,同時響起了蓄能的聲音。而另外一方,留在原地j ng戒少年的兩只「章魚」觸手上也乘機蓄能,也想向少年發sh ,解決掉這個棘手的麻煩。
眼看著自己母親所在的那輛轎車在要被攻擊,那個留守在轎車里頭的軍餃比自己還高的特種兵也被那陣音波迷昏了頭而無法做出回避反應。少年眉頭一皺,冷靜觀察著現場的狀況,腦袋運轉起來,以尋找解決方案。
只花了半秒的時間,當他的視線與擋在他面前那只「章魚」還有前往轎車那邊的其中一只「章魚」之間成三點一線之後,少年會心一笑。辦法……有了。
既然現在的時間,不允許他開太多槍的話……那麼就用兩槍搞定。
「這次的辦法,不能讓晶焰彈爆炸呢,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敵人的動作不慢,但少年的動作更快。還沒等那兩台「章魚」來得及發sh 光束,少年腳下的動作一變,身體朝左傾倒調整成一個他自認為合適的角度,雙手交叉在身前,食指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扣下了扳機。兩道槍聲幾乎合成一道,兩個彈殼剛剛從槍身中褪出,甚至還沒落地。
一顆晶焰彈從少年身前的那台「章魚」的月復下穿透而過,在其月復部炸出一個紅洞,像血液一般的液體金屬飛濺到地面上,那顆打穿了第一只「章魚」身體的晶焰彈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而是往遠處的第二只章魚掠去,然後直直從那只「章魚」的胯下進入,並從它的頭頂炸出一個大洞飛出。而另外一槍,由于角度不允許的關系,無法像第一槍那般驚艷地一箭雙雕,只能直接sh 穿另外一只試圖攻擊轎車的「章魚」的身體,以阻止它的攻勢。
遠處兩只「章魚」內的駕駛員已經死亡,由于慣x ng的關系在路面上拖出了兩條漆黑的黑帶,然後撞到了一起。各種混合在一起的可怕聲音像黃鐘大呂一樣驚醒了所有發愣的特種兵,看著自己眼前這幾乎逆轉乾坤的一幕,剛剛才清醒過來的特種兵不禁陷入了第二輪的呆滯中。
sh 出兩槍之後,少年借著側身的力量順勢在地上打了兩個滾躲開了剩下那只「章魚」的四道光束。剛才是事情發生在電光一閃,直至那四道光束sh 偏了之後,那只僅剩的「章魚」的駕駛員貌似才回過神來,明白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在駕駛艙中的他,心里不由得生出一陣恐懼。
這個士兵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不尋常的身手,那詭異的槍法,他到底是什麼人?這就是聯邦的特種兵?可是……聯邦人的身體不是天生孱弱,遠遠比不上我們新人類麼?
還沒等他考慮到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完成任務,駕駛的機體突然發生的陣陣強烈震動,還有系統傳來的危險j ng示讓他越發感到惘然。
用雙槍里僅剩的幾發晶焰彈打斷了那只「章魚」可以發sh 光束的觸手,少年肆無忌憚地換上新的彈夾,朝那台「章魚」徑直沖去。
事隔十分鐘,敵人發sh 的煙幕已經慢慢消散了,走近了的少年第一次正式目睹了這種「章魚」載具的全貌。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解除了它的武裝了,那就做得更徹底一些,直接俘虜他!順便問清楚這次襲擊的來龍去脈。
少年連開數槍,直接將這只漆黑「章魚」所有的觸手都齊根sh 落。又環顧了一周,將它身上所有監視器都找了出來,然後換上威力較小的子彈一一sh 爆。將其變成了無力反抗又無力得知外界情況的瞎子。
最後一槍sh 爆了那只章魚的動力裝置,讓它老老實實摔回地面上,才放心地朝其喊道︰「里面的駕駛員,我相信你很清楚現在的情況,現在我軍給你一個機會,投降吧,然後供出此次事件的幕後主使人,這樣我軍會把你直接交回帝國處置,否則……你現在就去死吧。怎麼樣?告訴我你的選擇。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考慮。」
「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三…十九…」
站在那架已經沉默的「章魚」機器面前,少年月兌下了那個面罩,等待著里面那個人的回答。至于遠處的特種兵們看見危機已經完全解決,全部人都松了一口氣,同時用著更加崇拜的目光看向少年軍官。不少人直接向少年這邊走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
「十…九…八…」
少年還沒有倒數完畢,那只「章魚」的身上突然發出了一陣氣壓閥門打開的聲音,漆黑的裝甲朝上展開著,一個人影從「章魚」身上的缺口中爬了出來,少年條件反sh 便用槍指向他。
「好年輕的聯邦軍官……」一陣彷如嘆息的聲音從那個人口中傳了出來。從章魚身上跳了下來,少年這才看見了,這個人竟然只有一條手臂。
一個年齡大約三十歲左右,身穿藍s 緊身衣的獨臂男人。
這個男人單臂舉天,作出一個投降的姿勢,只是那只有一條手臂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很別扭。
「年輕的聯邦軍官,如你所願,我投降。」
「很好。」少年看見對方的姿態之後,只是點了點頭,j ng戒卻絲毫沒有放松。畢竟,誰知道他是不是詐降?
打了一個手勢,讓那些特種兵過來幾人,少年下令道︰「搜他的身。」
現在的特種兵對少年可是崇尚至極,對于能執行他的命令,簡直盡心盡力,根本不敢偷懶。在搜身之余,連檢測儀器都用上了,一套功夫下來,什麼東西都沒搜出來。
那個獨臂男人面無表情地面對著這一切,似乎是完全放棄反抗了。
「隊長,沒問題。」那幾個差不多將獨臂男人渾身模了個透的特種兵朝少年點了點頭,示意安全。少年也沒多想,只是打了個手勢,「收隊,帶上他,繼續前往大使館。審問完畢後再跟帝國算賬。」
「是的隊長。」
少年收起了手上的雙槍,舒了一口氣。率先朝轎車走去。
似乎是看見了少年平安無事,美麗婦人再也忍不住了,顧自打開了車門,走了出來。米諾克跟在美麗婦人身後。
他的視線,沒有看向美麗婦人,也沒有看向少年軍官。而是看著那個……被特種兵們押著前來的獨臂男子。
雙眼之中,一片血絲。仿佛恨不得吃了這個男子的肉,喝光他的血。
「就是你,就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我當時就應該殺了你!我當時就應該殺了你的!為什麼我當時要留下你?」米諾克捂著臉,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露出一副猙獰的面容。雙手發瘋似的在他身上虛抓著,卻直接從他身上穿了過去。無奈之下,只能將死死瞪著他的臉,仿佛想將他的樣子永遠印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艾力,沒受傷吧?」美麗婦人心急地走了上前,在少年身上上下模索著。
「母親……我沒事。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情。」拉下了衣袖將翻滾時擦傷了的手背掩蓋住,少年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被眾特種兵扣押住的獨臂男子,在看見美麗婦人之後,原本黯淡的雙眼在突然之間爆發出一股可怕的j ng光,緊閉的牙關用力一合,似乎咬破了藏在牙齦中的什麼東西。
清楚看到這一幕的米諾克後退了幾步,雙臂抱頭,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
「隊長,不對勁,這家伙怎麼回事!身上好燙!」突然間,那個直接押著獨臂男子的特種兵詫異地說了一句。
少年軍官轉頭一看,只見那個獨臂男子渾身的皮膚突然變得滾燙通紅,臉上一片獰笑。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陣不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咕咕咕嚕嚕嚕,你…們全部都…去死吧!」發瘋似的掙月兌了特種兵的手,獨臂男子朝美麗婦人撲去。美麗婦人大驚失s ,少年軍官的反應最快,掏出槍來就對著他的頭就是一槍。只不過,這一切都太遲了……
那個中槍而亡的獨臂男子,身體宛如炸彈一般爆炸開來,破碎的身體血肉每一團都燃燒起來,將周圍的人全部震飛。距離他最近的少年和美麗婦人,分別被炸飛到兩方,倒在一片血泊當中。
周圍的地面,遍布著燃燒的血肉,宛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