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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機神覺醒

超過三十台的帝**機兵包圍著以米諾克為中心整個摩亞納公園的天空。召集了剛才分散城市各地的同伴,帝**機兵的數量一下子以壓倒性的優勢與聯邦軍的機兵對峙著。

如果只是單挑的話,以艾魯希昂的力量,米諾克自信可以秒殺任何一台敵機。就是幾台齊上,多花點時間,米諾克自問還是可以應付的。但是,當敵軍的數量突破到幾十台的時候,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可以這麼說,只要他們跟米諾克拉開距離的話,光是在遠處用光束炮齊射他們就能將米諾克活生生磨死。更何況,艾魯希昂現在根本就沒有飛行能力!依靠著機體附帶的那種「腳踏空間」神奇的能力,米諾克也僅僅能作出全方位無死角的借力閃避罷了。相比起機兵飛行那種加速度,光靠機體本身的活動能力,根本不夠看。

如果有武器的話,如果有更強的武器的話……米諾克咬了咬牙。

「愛莎?到底怎麼樣才能迅速提高神化率?」

「這種事情,相比起吾,汝應該更清楚才對。」出乎意料的,愛莎到頭來,竟然將這個問題重新推回米諾克身上,「實話實說,當神化率到達百分之一百的時候,汝就已經成神了。那麼,現在吾來問汝。在汝看來,神,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算你這樣問我也……」米諾克突然臉色大變。帝**一方的機兵貌似已經召集完成了,在雷達感應到的範圍之內,不論是聯邦還是帝國一方都已經沒有援軍趕來了。不知道是看在米諾克剛剛擊落了一台帝國的機兵份上,還是不想讓艾魯希昂的機神核心落到敵方手上,聯邦軍似乎認準了米諾克是己方的同伴,統統開始圍繞在米諾克的身旁,將他保護在中心。

「下等生物,藍色一方的玩具向我們進行了通訊請求。如何,要接听不?」

就在這時,愛莎驚訝地「咦」了一聲,向米諾克詢問道。

「聯邦軍嗎?接進來吧。」正在思考著愛莎剛剛那句話的米諾克回過神來,連忙答道。

「機神之中的人,听到不?我是聯邦軍中央直屬的D02933機動部隊第十七小隊的唐納德少尉。我現在不是在追究你私自使用國家機密武器責任的問題,我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現在的情況有多麼不妙,你應該也看到了。敵軍的數量遠遠多于我軍的數量,出于軍部的命令,我們不能讓機神核心落于帝**的手上。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軍將對你進行護衛。一旦有機會的話,你便果斷逃走吧,我軍會全力為你爭取足夠的時間。若你自認還是一個聯邦人的話,那麼我代表國家懇求你,即使身死,也不要讓這台機神落于敵方手上。」

通信到此為止,連回答的余地都沒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難受與憋屈在米諾克的內心之中涌現而出,心髒在這一瞬間,產生了一陣莫名其妙的壓抑,流淌在全身血液的都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異常難受。

「真是難看啊,阿米巴原蟲。身為艾魯希昂的契約者,竟然還需要一群遠比汝弱小的玩具保護?哼,縱觀整個宇宙發展史的智慧生命之中,都沒有比汝更蹩腳的存在了。」

米諾克無言以對,蒼白的臉上一片陰霾。搭在王座兩邊扶手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就在米諾克听完聯邦軍通信之後,身處劣勢的聯邦軍機兵們,再也忍受不住來自帝**一方的壓力,率先展開了攻勢。

在己方數量佔據著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帝**回避了危險性大的短兵相接,全部機體都拿出來光束炮,實彈槍械等各種遠程攻擊武器開始朝著聯邦軍還有米諾克的為目標,圍射起來。一道射向艾魯希昂的光束被米諾克身下一台聯邦軍機兵用盾擋了下來,還沒等他調整完身位,一發肉眼難辨的電磁炮已經將他盾牌帶機體一起射成了兩截,爆成一團火焰。

這是自開戰以來,第一個死亡的友軍,米諾克連他是男是女,長什麼模樣,甚至是聲音都不听過。他就這麼為自己當下了一串攻擊,然後默默地死了。

呆呆地在艾魯希昂的駕駛艙內看著這一團火光,米諾克心里那股難受的感覺在不知不覺間,正向著一種異樣的東西轉化著。

「轟」,機神身上終于中彈了,但是被那層厚厚的裝甲抵擋了下來,除了留下一個發紅的凹痕外,並沒有對機體產生太大的傷害。

天空中,聯邦軍與帝**之間的攻勢根本不能用對峙來形容。唯一可以用的,就只有「壓制」這個詞。目前的情況完全可以說是一方倒。聯邦軍根本無法對帝**的進行反攻,光是苦苦抵抗已經艱難無比。又是一台聯邦的機兵被帝**的紅色光束肢解了手腳,然後瞬間被射中駕駛艙炸成一個火球。而帝**的機兵,除了幾台大意被繚亂的光束擦邊而過外,基本上毫發無損。

在駕駛艙中,米諾克的雙眼之中,陸續倒影著一個又一個火球爆開的景象。這似乎強制地讓他回憶起在自己的腦海深處,那段無論如何都不想再回想起的情景。

滿天的火焰之中,一個在血泊苦苦掙扎起身,滿身鮮血的正裝女性溫柔的笑顏。

「活下去……艾力。」

三年前的那句話,她最後的話。仿佛在米諾克的耳邊回蕩。

他心里的恐懼和無措仿佛在一瞬間被挖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夾雜著愧疚和懊悔還有憤怒的復雜情緒。

我不會死。我會活下去,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話,不論怎麼樣我也會活下去。就算是隕石也好,就算是帝國也好,就算是神也好!任何試圖威脅我的存在,任何阻擋在我面前的一切,我都會用這雙手去毀滅他!

我,不想再逃避了。

逃避的話,只能苟且偷生的活下去。而我,想正大光明地像個人一樣,而不是懦夫那樣活下去!

區區幾台機兵的雜碎,就想令我走投無路?別開玩笑了!蠕蟲就是蠕蟲,就算再多一千萬倍,我也會將你們逐一碾成殘渣。

米諾克心中那陣壓抑的就像炸彈那樣,一下子被引爆了。渾身的血液就像沖開了大壩的洪水一樣,奔騰在身體各處。

「神是怎麼樣的?那種事情我怎麼知道?」米諾克雙色異瞳之中流動著一股莫名而宏大的勢,「但是,如果有一天,神要阻止我活下去的話,那麼,就算你是神,我也要將你滅殺。」

「真是的,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在五分鐘內搞定,現在,已經早就過了吧?」自嘲地笑了一句,米諾克臉色的陰霾完全消失!

「還沒有哦,阿米巴原蟲,不,應該說是類人生物。」愛莎的聲音听上去挺興奮的,「吾承認汝的能力的確已經超出了單細胞生物的範疇,達到了類人生物的地步了。吾現在有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可以告訴汝,汝想先听哪個?」

「先來壞的吧。」現在的米諾克已經完全沒有了方才的驚慌與膽怯,剩下的,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勢。

「藍色的玩具越來越少,紅色的玩具反而來得越來越多了,接下來,汝覺得該怎麼辦?」帝**來了增援,愛莎的語氣不單止沒有絲毫驚慌,反而充滿了調笑的意味。

「是嗎?」看見雷達邊緣,突然出現的一大堆密密麻麻的紅點,米諾克不懼反笑,就像在評價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在王座上翹著二郎腿,「全部干掉不就好了麼?」

听到米諾克的回答,愛莎出奇的沒有調侃他,反而很配合詢問道,「那麼,吾的契約者大人,吾等該怎樣才能將這些玩具全部干掉呢?」

「那就該看你帶來的好消息了。我親愛的公主殿下。」米諾克哈哈大笑道。

「聰明!吾于汝的評價可以再上調一個等級了,以後吾就稱汝為下人了。」愛莎說到這里,語氣突然一變,「艾魯希昂,休眠模式解除。原始覺醒!」

就在聯邦軍機兵的駕駛員們從雷達中得知帝**援軍快要趕到,正泛起絕望之際,那台一直受他們保護,沉默了數分鐘仍未動的神秘機神的形態竟然開始發生急劇變化。

首先發生轉變的便是那一層層瓖嵌在機神身上的漆黑色重型裝甲,只見無數道紅光從機神裝甲連接的縫隙中噴吐而出,那些厚重的裝甲便爆裂似的從機神的手腳身體上月兌落出來,瞬間分解成無數片的漆黑色甲片。懸浮在那台機神的身邊。失去了裝甲防護的機神,機體的體格沒有了之前的厚重感,反而變得苗條十足。一道道猶如人體血管一樣的暗紅色脈絡刻印在那台漆黑色機神全身的護甲表面,時刻流動著像水銀一般的光華。

這還沒完!

那些原本懸浮在機神周圍,無數的裝甲碎片,竟然慢慢在機神的背後靠攏成兩堆,開始各自組合起來。數秒之後,兩只讓兩方士兵們目瞪口呆,層次感極其復雜的漆黑之翼出現機神的背後!機神腳下承載著它重量的漣漪在慢慢消失。這仿佛在向雙方訴說著一個事實︰從這刻開始,它真正獲得了飛行的能力。

黑翼黑尾,縴細而妖異的造型,滿身暗紅色紋絡,機神剛才一直黯淡的雙眼終于亮起了紅色的光芒。

真正的艾魯希昂,終于從沉睡中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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