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山看汪大非其實更多是欣賞,能把親手卸別人的輪胎當作一種樂趣的紈褲還不算壞到哪去。一想到二個年輕男女搭配裝卸車輪,就回憶起自己前世剛出校門的時候被別人的車鳴喇叭鳴到煩躁也是往別人擋風玻璃和反光鏡上抹過泥巴的。臉上不由的露出淺笑。
也就隨口一句話而已,哪里想到汪少為此在糾結,卸二個車輪就要卸走一台法拉利,還擔心別人不要,這到哪里說理去?汪少的女朋友不明白汪少一向陽光紈褲得很,今天怎麼就如此的慫了,墨鏡男什麼動作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汪少就算一只待宰割的羊羔。
混在新時代的頑主圈里,汪大非還只能勉強算是入了門,但頑主圈最頂端俱樂部天上r nji n里面的108金剛還是知道的,不是頂級頑主根本不可能會有金剛做保鏢,听口氣還是全天候的多班輪換,這得多大的譜呀?自己反應太慢呀,有幸踫到這種隱藏在背後的大鱷行動不夠堅決呀。
「你不問問我怎麼和那女孩認識的?真的不問?」肖山在一勁的誘導小小。
小小像貓兒一樣蜷縮在肖山的懷里就是不上當,一個勁的搖頭,一只小手還在胸脯上畫著圈兒。
隨著另一小手的引導肖山的大山又覆蓋了了那兩個大白面包,隨著形狀的變化,小小感覺到了肖山的異動,「又起來了,我還沒有休息夠呢。」
肖山自然不會等她休息夠,持槍上馬。最後在小小要強烈榨干的他要求下,肖山氣喘呼呼的繳械投降了。兩人溫馨地到洗手間做善後清潔工作。
答應明天通知金絲雀的家人,摟著小小坐在床上看她留下的文件袋。
袋子里放著幾封信,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存折,其中的幾封信應該已經寫好有一段時間了。
留個肖山的信還寫沒有多久,字跡很漂亮,洋洋灑灑寫了三四頁紙。
信的稱呼相當的有意思,居然稱肖山為兄弟,金絲雀本名叫曾苗苗,來自晉北省J城市,父親挖煤的時候,被礦頂的石頭掉下來砸中腰部,成了偏癱,母親是個民辦教師,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在晉北大學讀三年級。曾苗苗學習成績很好,當年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X都師範大學,大學四年年年拿特等獎學金,畢業那年順利地通過了BJ十二中的招聘初試,從此她卻迎來人生的一個轉折。
通過初試後到醫院進行例行的體檢,在體檢中檢查出自己患有嚴重的心髒病,被拒絕錄用。從此她在J接連尋找過不同的工作,但都一一被拒,家庭經濟條件不好,弟弟又正好上大學,哪還敢把這種壞消息告訴家里,只得在夜場陪酒賺錢養家,後來遇到一個香港富豪被包養,就過上了鳥籠生活。
她說自己可能有一天忽然就離開了,給父母和弟弟的信早就寫好,只是趁著還在時候,想到什麼就在信里添上一些,這三年來也攢了幾十萬的巨款,只是一直都騙家里說從事正當的工作,沒有辦法把錢一下子給他們,別人送的手飾全部都賣了,留下這枚鑽戒是我給未來弟媳的結婚禮物。一直想要母親不要那麼累了,可每當想起父母的殷切期望,很多的時候連電話都不敢打,即使說起,他們也會用你放心在外工作,我們自己知道能照顧好自己,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讓家里給耽誤了,早點找個對象我們就放心了。這種話來敷衍,我只能無助的一個人偷偷的躲在被窩里哭。
兄弟,我看到就知道你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那天看你家買床,也算是我對你和一個試探吧,兄弟對不住呀,我不是不相信你,其實我也很期待能有你的一個擁抱,我知道我奢望了,但我心里對你的人品也放了心,你也是從農村出來的吧,做我們這一行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年輕呀,沒有不得已的苦衷就不要做了,憑自己的能力掙錢總比憑自己的姿s 賺錢底氣足些。
信交給你了,肯定是我要先行一步了,兄弟我們萍水相逢,但我總覺一見如故,這一生是我幸運了,偷偷地叫了你幾天兄弟,如果還有來世,我們一定要做兄弟,做姐妹做一家人,我一定要做你的姐姐,關心你,保護你。兄弟,有來世你願意嗎?
其實鎖在屋子里好悶呀,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和別人說,可能是沒有機會了,你可以把我的骨灰放到我家屋後的山上那山洞里嗎?記得小時候我傷心難過的時候,總是一個人躲在那里哭,看外面的世界,但你不要告訴我爹媽,我只想在屋後默默的守望著他們健康終老,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就在那兒。
我又奢望了,要你做這麼多事,你應該感覺到很為難吧,想給你留一點錢辦這些事,但想想還是算了,把錢盡量的多留給父母吧,兄弟求你一定要幫我了,我看人一向很準,我相信你就是我最值得依賴的人。
謝謝你了,永遠的兄弟。有來世,我一定要等著做你的姐姐。
小小眼淚嘩嘩地流,又忍不住地去看曾苗苗給父母和弟弟的信。
寫給父母的信很平實,能看出來修改過無數次。前面滿篇都是報喜,今天家樂福打特價,買了一個大冰箱才一千多元錢,在夏天我就可以自制我最喜歡的冰棍了,再也不用花錢買了。學校的校長對我很好,給我加工資了,還要帶班當班主任,學生好可愛呀,教師節還給我送花和禮物呢,全是諸如此類的。
中間就是問候爸媽的身體怎麼樣了,幾年沒有回去了,屋後的那棵梨樹都大到抱不住了吧,家里那條狗,是不是每年還是生幾窩白白的小狗呀,都送人了嗎?我種那花指甲花還在嗎?是不是每年還開花呀。隔壁花n in i是不是,還經常來我們家竄門呀?一個個小小的平常不能再平常的問候和回憶,卻讓肖山從中感受到那深深的不舍和留戀。
爸媽你們要注意身體啊,我們學校突然推薦我去外國留學學習了,可能沒有幾年回不來了,我這幾年也存了二十萬塊錢,走得匆忙沒有時間帶回去了,我讓別人把卡送回去吧,密碼弟弟知道的,不準你們舍不得用呀,我去外國學習是有工資的,那邊和我們用的錢也不一樣,你們就不要省了,你們就祝福我找一個高大,帥氣,有錢的洋鬼子回來吧。
小小再也看不下去,抱著肖山,「好可憐呀,你想辦法幫幫她吧。
貧苦人家的孩子苦,一個懂事的貧苦孩子更苦,知道自己的生命有可能結束的時候,她想到是父母,親人,在自己有限的時間里盡量地積攢更多的錢,去回報家人,她舍棄了夢想,尊嚴,愛好,在骨子里最想得到卻哪怕是一個陌生的,平等的,互相尊重的人一個擁抱。
她曾經有過自己的夢想,卻已經稀釋在自己的血液里,為了生活她拋棄了尊嚴,卻最聖潔的靈魂供奉在愛的教堂里。她深深的迷戀這個世界,她卻把這一絲殘存的希望用愛的利刃分割。這就是她二十多年生命的全部,為別人而活過,把自己留給了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