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騫!」
陰冷的聲音在喬子騫踏出衛生間門的那一刻響起,他擰眉,看著從暗處走出來的人,理了理衣服,抬腳要離開。
「喬子騫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一發生,外界會怎麼看我?我可是明星啊,你到底有沒有一絲為我著想?」羅黛思攔住他,怒氣沖沖地將心里的話低吼了出來,她妝容精致的臉因為過于激動而變得有些扭曲,「是不是那個女人逼你這麼做的?是不是,是不是她?」
魏青寧哪里是他的對手,三兩下就被他撂倒壓在了身下。
她趕去約好的地方,那是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家餐廳,主流食客當然也是學生。畢業後魏青寧就再沒來過這里,進去之後才發現,餐廳還是跟當年一樣,連店內的擺設都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舊了些。陳翊楊還沒到,她就點了一壺桔花茶,坐在窗邊的位置邊喝茶邊玩手機。
魏青寧想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歪著頭跟喬子騫說︰「想不到你居然有這樣的見地。」
她雙眉倒立,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口紅也有些月兌落了,這實在不是鏡頭前那個完美無缺的國際影星了,此時此刻,她不過是個傷心人。
「好。」魏青寧拿過袋子,小心地放進包里,抬頭看著陳翊楊,張嘴。
老板娘也是一陣尷尬,等他們點完菜說了幾句就進了後廚。
「怎麼了?」羅黛思忽然笑起來,嘴角勾出了一抹嘲諷的笑,看著喬子騫額間突起的青筋,心里頓然舒爽不少,「許她做不許我說嗎?第一次跟你在一起,她是不是處子身,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很漂亮。」他坐下,把手里的小袋子放在了魏青寧的跟前,「恭喜你了,阿寧。」
喬子騫心里雖有不忍,但並不後悔,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經過。
「不是,師兄……」魏青寧一著急,臉就紅了,惴惴不安地看著陳翊楊,結結巴巴地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才好。
「收下吧,這也是……」陳翊楊笑了一笑,笑容里滿含了落寞,別過眼看向窗外,無奈地說,「這也是我最後一點心意。等你結婚,紅包就好。」
語落,喬子騫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廊里一陣沉默。
年中酒會的第三天,她接到陳翊楊的電話。
「對,我是清楚。」喬子騫緩緩地眨了一眨眼楮,斂了先前不豫的神色,也笑了起來,抬手扣住了羅黛思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著自己。他也看著她,看著她依舊明媚卻不復當年清澈的雙眼,冷聲道︰「以前她是一心一意愛著他的,做任何事也不後悔。可你呢,為了上位,不惜爬上別人的床,你也許不後悔,但你髒!」
話一落,他們之間說什麼都是多余。
「難道你覺得我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嗎?」喬子騫稍用力扣住了她的肩胛,睨了她一樣,攬著她上樓。
他們社團聚餐就一直在這家,每一次都是陳翊楊和魏青寧來訂餐,陳翊楊負責點菜,魏青寧負責付錢,一來二去,跟老板娘也就熟稔起來。可沒想到老板娘居然還能認得他們。
魏青寧笑容僵在臉上,左手握拳收到了桌子底下。
一回家,他就抱著魏青寧不肯放,幾度索吻。
魏青寧被他吻得失了方寸,雙手緊扣軟趴趴地掛在他的肩上,正要開口,喬子騫就重重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疼得她尖叫︰「啊!疼啊疼啊!喬子騫你屬狗的麼?」
陳翊楊看了她一眼,跟老板娘解釋說,「是她要結婚了。」
陳翊楊也笑了笑,走進店內朝著魏青寧走去。還未落座,他就看見了她無名指上的鑽戒。
羅黛思失聲笑了,眼淚在她眼眶里搖搖欲墜,卻依舊固執,不肯落下來,心里驟然掀起了軒然大波,她伸手揪住了喬子騫的衣領,咬著牙恨恨地說︰「要是當年你沒有隱瞞你的身份,我何苦至于走上那一步?」
「走、走了,你你你放開我,別咬,哎!喬……」
「不要謝謝,也不要對不起。今天就是來吃飯,就這麼簡單。」陳翊楊打斷她,抬手招了老板娘過去。
羅黛思一個人站在那個燈光不算太強烈的走廊里,如同是站在了一個深淵面前,滿世界的黑暗,只有那一潭深淵在發亮,在you惑她,縱身跳下。她回頭深深地看一眼那個燈火輝煌熱鬧非凡的宴會廳,冷著臉進了衛生間收拾了一番。再出來,她又是女神。
喬子騫無力地笑了笑,松了手又折回衛生間里洗了洗手,出來的時候,羅黛思依舊站在那里,滿臉是淚。
她抓住喬子騫的雙手,越說越激動起來。
陳翊楊停了車下來,一眼就看見了她。她低著頭,長了許多的頭發垂了下來擋住了她的臉,可他就是知道,那一定是她。她穿著姜黃色的連衣裙,配了一根寶藍色的腰帶,手邊放著一個藍色的小包。他微微蹙了眉,這麼明艷的顏色,似乎不是她的手筆。就在他愣神的剎那,魏青寧已經抬頭看見了他,對他笑笑,搖了搖手。
這一頓飯,難免尷尬,好在兩人很快就吃完了,陳翊楊開車送魏青寧回去。
「有的有的,要一份嗎?」
老板娘拿著單子記菜,忽然瞥見魏青寧手上的戒指,眼楮一亮,笑容更加燦爛,「青寧你們結婚了?」
「你來了。」她神情懨懨地看了一眼喬子騫,就歪頭靠在了他的身上,看著陳翊楊車子消失的方向,小聲地說,「子騫我好難過,我覺得很抱歉。」
喬子騫冷冷一笑,手掌游移到她的胸前,用力一捏,惹得魏青寧又是一陣尖叫,疊聲地罵他禽獸。
「松手!」喬子騫一點不為所動,臉色反倒是陰郁了幾分。
「阿寧。」喬子騫剛把車子停好,就看見了魏青寧從陳翊楊的車里下來,等陳翊楊走了,他才走到她的身邊。
魏青寧注意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收了手,赧然一笑,低低地叫了聲師兄。zVXC。
羅黛思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稀薄的空氣里,她仿佛听見了支離破碎的聲音。這麼多年過去,她這才知道,當年的那個夜里,她失去了多少東西。悔恨,痛苦,無奈,潮汐般洶涌而至,毫不留情地將她吞噬。
陳翊楊淡淡一笑,並不收回那個袋子,拿了個杯子倒了桔花茶喝了一口才說︰「阿寧,你總是在拒絕我。」
「呀,居然是你們!你們可是好幾年不來我這里了!」
喬子騫凜冽的眼神如同緩緩融化的冰塊,和緩了不少,但里頭依舊沒有絲毫的暖意。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酒吧,五光十色的燈效下,他看見她依偎在男人的懷里,媚眼如絲地遞了酒杯上去……
「肯定要的,嗯,我還要土豆燜牛腩,辣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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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時間會證明一切。」近些日子,魏青寧總是盯著那戒指發愁。鑽戒有點大了,戴在無名指上有些松動,她是生怕就把這戒指弄丟了的,再者,這麼大顆的鑽石戴出去難免有人會說她是招搖過市,她有心收起來不戴,喬子騫卻不允許。
到魏青寧住處的時候,天差不多黑了,陳翊楊沒有停留就走了。
他說︰「現在整個江城誰還不知道你是要嫁給我了,你以為你不戴戒指就能夠堵住悠悠之口的?」事後,還惡狠狠地警告她,要是哪天被他看見戒指沒戴,就等著回家受折磨吧。魏青寧無奈,只好戴著。
「阿寧,你不欠我什麼,我早就說過是吧?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至今心里還有你,我自己也沒有想到,但也許過年的時候我就有了一個要結婚的對象也不定,所以,這些都是緣分,怨不得任何人,你也不要覺得虧欠我。」他把袋子再一次鄭重地推到魏青寧的跟前,嘆了一口氣說︰「收下。」
方才尷尬的氣氛正好緩解了,魏青寧笑著跟老板娘問好,然後問她︰「老板娘,你們家麻辣肉丁炒飯還在做嗎?」
魏青寧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彎了一道又一道,然後消失在她的面前。
「好想你,你家親戚走了沒?」喬子騫含著她的耳垂,牙齒輕輕地摩擦著。
陳翊楊回頭看見魏青寧淚花閃閃地看著自己,心里沉沉的,還是決定說點什麼,至少該讓她沒有負擔才是。
「走了嗎?」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不過就是顧墨涵不要了的女人罷了,不過就是只破鞋!」
他的眼神再一次冷然,直直地看著羅黛思,說︰「那天我去找你,就是為了跟你說代言是你的了,而且,稍後會有一系列以你英文名命名的護膚品上市,敏感肌適用。」抬怎可離。
魏青寧一看上面那素淨的袋子和袋子上的logo,就立刻皺了眉,推托地說︰「師兄,有你的祝福就夠了,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你、你就是下半身、思考的……禽獸!」魏青寧被他折騰得凶了,惱怒地喊了一句。
喬子騫自然懂她的意思,抬手攬住她的肩,輕輕地拍了幾下,「會過去的,他知道等不到了也就不會再等了。」
喬子騫的臉色驟然冷若冰霜,目光凌厲地看過去,陰沉地說︰「閉嘴!」
「其實我……禽獸不如!」他沉身,更深地佔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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