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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你是我未眠的心(四)

喬子騫電話進來的時候,魏青寧正在衛生間里洗漱,房間里電視開著,聲音有點大,導致她沒听見。等她從衛生間里出來,看見好幾通未接電話,都是喬子騫的,就笑著給他打了回去,她臉上那笑,淺淺的,可每一分都是發自心底的。

在干什麼呢,不接電話。

他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穿越了千山萬水透過電波傳到魏青寧耳里,听起來性感極了。魏青寧趴在床上,兩條腿曲起在空中晃來晃去的,一邊跟他說話,一邊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小月復。

「告訴你了還能讓我來?」喬子騫挑眉,一臉不信的神情。

喬子騫點點頭,「緊張。」

喬子騫下頜線漸漸緊繃起來,幽深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魏青寧。魏青寧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心里隱隱地不安。

然後,她甜甜地一笑,對著電話送去一個親吻,對他說︰「晚安,我的小喬先生。」

她听出了他語氣里的幽怨,嗤笑他︰「怨男,你讓我有心理負擔。」

姐妹倆幾乎是天天宅在家里,看看電視,偶爾魏青寧心情好了,去地下室翻出顏料和畫板,畫上幾筆畫打發時間,日子過得不算無聊,卻被蔡文嫻女士無上限地鄙視。

喬子騫白她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

她的掌心下,是他的心跳,撲騰撲騰的,強勁有力卻有些失速。

「嗯……我好像不知道。」

魏青寧長長呼一口氣,回頭想想又覺得好笑,自己一個人呵呵傻笑起來。zVXC。

魏青寧笑著關掉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關燈睡覺。

喬子騫拉著魏青寧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微微垮了臉,說︰「你看我緊張不緊張。」

蔡文嫻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姐妹倆,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

等魏青寧下來,魏青兮已經不在客廳里了,只有喬子騫一個坐在那里,手邊放著一杯茶。魏青寧皺眉,喬子騫是不喝茶的,他只喝咖啡。她走過去拿起茶杯,回了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解釋說︰「我家沒有咖啡,我媽禁止我們喝。」

「子騫,這是阿姨早上出去買的,我們平時也不喝咖啡,這速溶的,你將就喝吧。」蔡文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大大方方地打量著喬子騫。

魏新勇倒是無所謂,甚至還幫女兒們的腔說這麼大熱天出去也受罪,在家待著多好,不會中暑不會曬黑,女孩子都愛漂亮。

夜里,她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她和喬子騫在她家樓頂的小花園里接吻。

「什麼聲音?」魏青寧停下,就立刻听見了房間里響著一個女人迷離失控的、難以自已的申銀聲,她扭頭,果然就看見電視畫面上,是一對正情濃繾綣的男女。

當然不會。魏青寧瞥他一眼,垂眸不說話,腦子飛快地轉著,思索著一會兒父母回來了,到底該怎麼向父母解釋這突然到來的喬子騫,又該怎麼解釋她和他之間關系?

他說的話是在理,魏青寧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魏青寧笑著在妹妹的手上拍了一下,「媽,我覺得我們好為難啊。念書的時候,想出去玩你關著我們不讓我們出去,好嘛,現在我們不出去,你又趕我們出去,到底是想我們怎麼樣?」

「阿寧。」

「可是我好緊張啊。」她看著喬子騫,苦著臉不知所措。

「阿寧,我不是來提親的,你放心。我只是,想先見見你的爸媽,讓他們知道有我的存在,並且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女兒跟什麼樣的人在交往。如果你父母不同意,那這些事情我們再商量,如果同意,我們是不是能夠更加放心地在一起?」

不一會兒,魏新勇從廚房出來,見那兩人還站著,「子騫啊,坐吧坐吧,等一會兒阿姨泡咖啡出來。」

這個家,一般而言,父女三人是同一戰線的,母親大人蔡文嫻女士那是「命苦的人,任勞任怨還被丈夫女兒排擠」,這是她的原話。

這、這到底唱哪出?爸爸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還說媽媽在泡咖啡!

「小傻妞,可以睡覺了。」

「咳咳!」魏青兮皺著眉頭站在大門口,頻頻地往外看,跟里面那旁若無人的兩人說,「姐,你最好先去換衣服,一會兒媽媽回來看見你穿成這樣不知道會給我姐夫什麼臉色看。姐夫你也別扶著我姐了,否則給我媽第一印象不好。」

接著,她臉紅心跳地掛斷了電話。

周末早上九點多,魏青寧剛洗漱好從衛生間出來準備找衣服換上,就听見妹妹在樓下喊她。她穿著一件黃色的吊帶睡衣   跑下樓,就听妹妹一口一個姐夫叫得歡。她心里一滯,一時沒留意腳下,差點就從樓梯上摔下來,還好一雙手及時地扶住了她。

電話里,喬子騫一直在笑,她即使沒有把手機放在耳邊都听見了他壓抑的笑聲。

魏青寧忽然沉默下來,滿臉糾結地看了一眼已經是黑屏的電視機,輕聲地開口問︰「喬子騫,你會覺得我很流氓嗎?」

晚安,我的愛人。發信人喬子騫。

「你、你怎麼來了?」她結結巴巴地看著跟前的喬子騫,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明明昨晚通電話的時候,他還在江城的,怎麼她一覺醒來,他就出現在她家里了呢?

魏青寧和喬子騫面面相覷。

魏青寧依舊惴惴不安,小腦瓜子里飛快地腦補了許多場景,可唯獨沒有想到是這樣的——蔡文嫻和魏新勇買了菜回家,看見女兒身邊站著個男人,什麼也沒多說,就去了廚房。

魏青寧抬眸看著喬子騫,扁著嘴點點頭,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我只是沒想這麼快,我以為,我們會再繼續交往一陣才會、才會談到這些問題的,所以我、我就沒跟爸媽說。我怕,讓他們空歡喜一場。」

她上上下下地觀察了一下喬子騫,這家伙明明鎮定自若得很!哪里看得出來是在緊張啊?

「阿寧,還沒準備是不是?」喬子騫握著她的手,感覺她的手心里涼涼的,心里就有些沉甸甸的。

「那你緊張嗎?」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蔡文嫻就真的端著一杯咖啡從廚房出來了。

「該緊張的人是我。」

那兩人這才分開。魏青寧糾結地看看喬子騫,還是決定先去換衣服。上樓前,猛地回頭對魏青兮說︰「魏青兮你最好也別姐夫姐夫地亂叫,媽會撕爛你的嘴的!」

「啊!」魏青寧大叫著從床上起來飛快地關掉了電視,倒在床上翻來覆去。

她想著自己今早睜開眼的時候,對著窗外的陽光向他問好,她說,早安,我的小喬先生。

喬子騫笑笑,「作為補償,你知道怎麼做的。」

自從上一次與律師相親失敗之後,蔡文嫻倒是安靜了一陣,魏青寧回到家也過了小半個月了。

「阿寧你想太多了,不過是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

好丟人,實在太丟人了!

喬子騫點點頭,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的魏青寧,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讓她坐下,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看。魏青寧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擰著眉凶巴巴地問︰「你來干嘛呀?你來怎麼也不跟我商量下,你這樣好突然,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喬子騫你好討厭,笑什麼笑!笑什麼笑!電視自己放那個我有什麼辦法啊,哎呀我的天啊,我再也不看電視了!」心虛的姑娘,語速越來越快,只是她講得越多,喬子騫就笑得更加厲害。

「我、我……」魏青寧把頭埋進被子里,嗚嗚咽咽口齒不清地說了句,「你會不會以為我自己一個人在看這個啊?」

魏青兮翻翻白眼不去理她,過了一會兒卻又頂了母親一句︰「我們又不是霉菌,大熱天發什麼霉?」

魏青寧撲哧地笑了,收回手就著喬子騫喝過水的杯子喝了口水,緩了緩情緒,說︰「我以為你一點都不緊張的。」

听著電話里寵溺的聲音,魏青寧都已經能夠想到在那邊的喬子騫是一副怎麼樣的模樣了——他一定,噙著淡淡的笑,目光輕柔溫暖,如果她就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把她擁入懷里,而後,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溫熱的吻。如果她配合,或者他會更加深入。他就是這樣,對她的寵愛越來越多,多到她開始慢慢地眷戀。得不到的時候,她會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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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里沉默了好久,魏青寧有些不安,豎著耳朵留意著每一分的響動。良久,喬子騫那邊才傳來壓抑不住溢出的笑聲。

「嗯?怎麼說?」

「裝傻。」喬子騫頓了頓,又繼續說,「魏青寧你那邊、這聲音……」

魏青寧身子一僵,低著頭看著扶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有些呼吸不暢。

她把手機握在手心里,緩緩地閉上了眼楮。不一會兒,有短信進來。見那可出。

「想你,想見你。」他微微低頭,湊近了她的耳邊。

她是這麼說的︰「你們姐妹倆能出去走走麼,一天天在家帶著就不怕長霉了嗎?」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什麼情況?

「爸,媽,你們有人跟我解釋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魏青寧心里實在是慎得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母親,又看看父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蔡文嫻和魏新勇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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