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前,魏青寧被喬老爺子叫到家里去吃飯。那老爺子,听見魏青寧一天後就要回浙江,瞬間就皺了眉。
魏青寧悄悄地看他,突然發現這父子倆樣貌不像,脾氣和一些小動作是十足十地像,其中就有這皺眉的動作。
喬赫鳴皺著眉,背過身拄著拐杖自己一個人往餐桌走去,小聲地念叨著︰又有兩個月見不到死小子了。
「看你有沒有良心了。」
喬子騫听見那聲爸爸媽媽,心里樂開了花兒,抱起喬唯薇親了好幾口。
「以後你的孩子一定也這樣。」
「喬喬!」
魏青寧買的是十點的機票,他們到機場已經八點五十多了,可她就是磨磨蹭蹭不去過安檢。
「這不是剛剛親親嘴的阿姨嗎?」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忽然間听見了小男孩脆生生的聲音,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個孩子!啊啊啊,這是天要亡我嗎?丟死人了啊,喬子騫我恨死你了!!
喬赫鳴滿是褶皺的臉上帶著笑,看著魏青寧閃閃發亮的眼楮,說︰「青丫頭啊,開學後沒事也多來家里坐坐,好嗎?」
「可不是嘛?當時我說要留在江城,我媽氣得差點跟我斷絕母女關系呢。」她嘿嘿地笑著,不去理會身邊那人,當作沒有感覺到他陰冷的目光,繼續說,「不過她也就嘴上說說的,後來我妹妹跟我說,我媽在背地里罵我白眼狼呢,可電話打過來卻老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什麼時候回去她難道不知道嗎?她就是想我了。」
「沒事兒,挺招人喜歡的。」
一直到登機,她的腦子依舊處在當機狀態,直到……
哪知那小屁孩居然不滿意,胖胖的小手點了點的嘴唇,說︰「我也要跟叔叔一樣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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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注意他們倆的人多,一個個都看著他們笑得曖昧不已,尤其有個路過的小孩子,指著他們說︰「叔叔阿姨羞羞,親親嘴。」
「記得想我。」喬子騫嘆氣,把她攬進懷里,忽然又推開她,拉過她的手掌掰開了看,細心女敕女敕的掌心里盡是深深淺淺的傷疤,有些心疼了,「早點回來。」
「薇薇啊,你爸爸長大了,兒大不由爹啊。」
喬子騫迅速地把她拉回來,不由分說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吻了下去。魏青寧瞪大了眼楮,嗚嗚地推搡著,這可是機場啊,大庭廣眾干這種事情,他堂堂榮升的總經理,怎麼就好意思了?
「這就走了?」喬子騫拉著她的手突然又不肯放了,挑了挑眉,眼里閃閃的,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
「好啊,在家多陪陪你爸媽,還好你是做老師的,一年還能有個三個月的假期,否則離家這麼遠,你爸媽想見你都難了。」喬赫鳴是多聰明的人,看見魏青寧狡黠地沖他眨眼,立刻就了然,接著她的話講下去。
魏青寧點點頭,說︰「那我進去了啊,你回去開車小心。」
低沉的嗓音回蕩在餐廳上方,魏青寧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喬赫鳴和喬子騫的關系水深火熱的,哪個做父親的能夠開心呢?她偷偷地打量了一會兒喬赫鳴,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裝聾作啞的喬子騫。
「路上小心。」
魏青寧氣結,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好歹你這條命都是那老頭子給的,什麼深仇大恨讓一對父子反目成仇的?
喬子騫見她一臉的委屈,暗暗笑了笑,站到她的面前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地說︰「生氣了?」
忽然,冷冷的目光掃到她的臉上,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那主人是誰。她垂眸訕訕地笑了笑,繼續吃飯。
小姑娘越說越難受,嘴角一撇一撇馬上要哭出來似的,魏青寧心里一滯,扭頭去看喬子騫。
「臭小子!」孩子的母親坐下來,從魏青寧懷里接回孩子,遞給她一張紙,「擦擦吧,這孩子皮,別見怪。」
喬子騫放開她,看見她紅得像隻果一樣的臉,暗暗笑了——他是決計不敢笑出聲了,這姑娘臉皮薄,他要敢這麼放肆地笑了,估計以後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那個,伯父啊。」魏青寧輕輕地喊一聲,看著眨眨眼喬赫鳴說,「我開學了再回江城,到時候給你帶我家的特產啊。」
魏青寧勉強笑了笑,模了模孩子刨了個iPhone的logo的頭,抬頭問他母親︰「他叫喬喬?」
魏青寧看一眼這幾天一直沒給她好臉色的喬子騫,才說︰「大概一個多月吧。」
她吃不慣飛機餐,喬子騫給她買了幾塊楓糖蛋糕遞給她,她老老實實地接過去,站著一動不動的。
吃完飯,喬唯薇非得要喬子騫和魏青寧陪她散步,喬子騫不肯,小姑娘就振振有詞地說︰「我們班里人家爸爸媽媽都帶著小朋友去散步的呢!」
魏青寧眨眨眼,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臉又騰一下紅了,憋了半天才啐了句︰「你BT!我走了。」
「比如?」他其有發。
「誰讓你老不回家?哼!」薇薇有些生氣,啪一下打掉喬子騫的手,掙扎著從喬子騫的腿上下去,咯 咯 跑到喬赫鳴的身邊去,拉著他的衣角,說︰「爺爺,咱們離家出走吧,不要爸爸了,好不好?」
喬唯薇扁扁嘴,偷偷地看了眼喬子騫,似乎有些不高興了,說︰「你走了爸爸就不會回家了。現在小娘娘在國外,家里每天就我和爺爺管家公公和劉嬸,死氣沉沉的,我不喜歡這樣。」
喬唯薇眼里滿滿的都是期冀,這讓魏青寧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那我自己親阿姨。」說完,他就抓著魏青寧胸前的布料湊到她的嘴上,吧唧親了一口,完了還扭頭得意地跟母親說,「媽媽你看,我親親阿姨了!」
喬子騫郁悶地給魏青寧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哪知道那姑娘來來勁了,二話不說地就把那紅燒肉丟進了他的碗里,自己伸筷子到盤子里夾了肉嘎 嘎 咬得脆響。喬子騫徹底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嘴里咬的是豆子呢,至于這麼大聲嗎?
喬子騫抬頭看她,皺著眉,眼里無波無瀾的,似乎是在告訴她別多事。魏青寧也皺眉,放下筷子手伸到桌子底下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咬著牙輕聲地說︰「你常回來看看你爸能少一塊肉嘛?」
魏青寧知道他妥協了,這才肯看他一眼。果然,下一秒就听見喬子騫說︰「以後每周一三五我回家吃飯。」
喬子騫抬頭,這才發現一桌子的人都在看自己,連老爺子都目光飄忽地看著自己。他放下筷子,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咳了兩聲,把喬唯薇抱到自己腿上,捏著她的小鼻子唬她︰「臭丫頭,居然學會找青寧阿姨告狀了。」
他抬手在她的嘴角擦了擦,「快進去吧。」
魏青寧腦子里轟一下炸開了。
喬子騫不動聲色地甩開她的手,不理她。
魏青寧笑笑,想著,以後她和喬子騫的孩子會比較像誰。
吃飯的時候,連薇薇那小丫頭听說魏青寧要回浙江都放下了筷子嘟起了嘴了,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她,問她︰「青寧阿姨,那你什麼時候才回來?你要在家里待多久?」
喬唯薇笑哈哈地撲向魏青寧,嘴里大聲地喊著「青寧阿姨萬歲」,惹得喬赫鳴也笑了。
「咳。」喬子騫清清嗓子,看著魏青寧。
魏青寧沒好氣地看著他,等了好久也沒听見他說話,心里郁悶得不行,扭頭就走。哪里知道那人居然不追上來,她走了幾步只得停下來,沖著柱子一樣杵著不動的喬子騫喊︰「喬子騫你混蛋!」
「到家給你打電話。」
「阿姨你能不回家嗎?」
「喬子騫!」
這一路,有這活寶似的的孩子,魏青寧一點都不寂寞。
魏青寧臉上一僵,不知所措。
「這跟機長交待更好。」
魏青寧回頭看看喬子騫的碩長的身影,抿著唇笑開了,接著,她又轉回來,沖著喬赫鳴和喬唯薇比了個剪刀手表示勝利。
她放下筷子,看著那小人兒問︰「為什麼不讓阿姨回家呢?」
魏青寧抬眸瞪他一眼,「你就沒話跟我說?」
「還不走?」
說完,他就拉開了椅子走了。
魏青寧點點頭,連聲地說好。
第二天一早,他又開車接魏青寧去機場。那人臉色臭,魏青寧跟他說話也愛搭不理的。
「喬喬不能亂說話,快和阿姨說對不起。」孩子的母親皺皺眉,看見魏青寧紅著臉低下頭,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孩子不懂事,小姐你別往心里去。」
散步回來,喬子騫就開車送魏青寧回家。
喬赫鳴原先拉著臉,听見薇薇這話倒是笑了,放下了碗筷抱起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心里嘆息︰幸好當初是收養了這孩子,否則他一個老頭子,守著這麼大的房子,每天都對著些佣人,可要無聊死了。
「嗯,我叫喬喬,阿姨你也親親我吧,我就坐你邊上呢。」小男孩仰頭看著魏青寧,討好地笑。
喊完,身邊經過的人都朝她看去。魏青寧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咬著唇低下了頭,嘴里還嘟囔著,有什麼好看的,看什麼看!
只是,他看看魏青寧眉梢的痣,心里頓了頓,不免有些擔心。
魏青寧木愣愣地點點頭,轉身朝安檢口走過去。
魏青寧撲哧一下笑了,抱起他親了親他肉嘟嘟的臉,跟孩子的母親說孩子真可愛。
今日兩更,晚點還有一更。
昨天生病了,在醫院待到十二點多才回家,所以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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