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拾柒曾經的大青門院,章壹
天!白,微紅。
離大青門院除了曾經的青城,還有一座城也是很近,那座城的名叫做「十方」,這是很有佛家禪味的感覺,也必須有。
這座城是這個世界很少有的佛城。
佛在這個世界是被壓制著,分布很亂很零星。像這座城的城,除了它,這個世界就沒有了。
它很特別,很多紅塵故事在這里面都見不到,愛情來的也很簡單,沒有廝殺,恨,嫉妒,所有的食物是平均分配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沒有人不可以勞動,但是每個人都被佛約束著,他們有著智慧,但是思想卻是大眾的,自己自私圈養的思想很少。
之所以提到這座城,因為這座城里住著一個仙,當然他不是和尚,這里,不,這個世界沒有真正佛的故事。
阿尼陀佛如來!
喂!是畫面,靠在牆上忽然旋轉,它現在膽大,是因為那時候它還不像現在這樣。
那一年是歸寧和付在一起的時候,現在應該知道我所說的那個仙是誰了吧!
這世間有很多的愛情,悲劇有時來的更加的多雜,你且不單這是因為媒妁之言,即使給你一個時代的自由,你那愛情不見得可以真了。
器!那時候被火火燒死,但是他不會真的死去,他和祭一樣,一樣是仙,只不過那時候只是他一個人的戲。
器和我們遇到的所有仙不一樣,祈蒙導演的戲是為了某種目的,葉去演的各種各樣角色只不過是為演繹戲子之流的悲傷情感。、
但是器!
還記得索浪跟歸寧說的那句話嗎?
當你握住劍的時候,會有種思想,而思想是不懼怕仙的。
正是這樣!
器像伶人獨自站在空曠舞台上演戲的時候,會有種思想,讓他感動而不會去墮落!
然後就是器扮演的得道高僧站在壇前一句一頓講著佛理,下面好多的信徒,安靜的就像是副畫被精雕細琢。
剛好講到釋迦摩尼如來圓覺的時候,女人忽然站在空中看著器!
下面的信徒訝異目睹這一幕,難道女人也是種修行嗎?或者這是邪念,怎麼會有女人站在空中。
器抖抖嘴,手彈,高呼一聲阿尼陀佛如來,所有的凡人紛紛拜服叩首高語︰「阿彌陀佛如來!」
那女人的容顏美的仿佛要所有人都散去自由那般,所有目睹的凡人言語著阿彌陀佛如來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沖破那所謂阿彌陀佛如來掌控那般。
此時此刻那下面各種各樣表情還有站在空中的女人,就像是一副地獄,人心的地獄。
「你差點打斷佛理。」器對著女人笑道,很佛家。
女人微笑淡淡道︰「佛理怎麼可能被打斷,你這個假和尚。」
器搖頭道︰「我的佛理容易被打斷,但是佛的不一樣。」
「你好歹也是個仙,怎麼像凡人愚昧一樣信什麼佛不佛的,況且你還不是半斤八兩,把一些仙理搬進來,對了,你一般講的不是地藏轉輪王地獄不空的故事嗎,怎麼現在講起釋迦摩尼如來的事了。哼!」這是故意的微笑,但是器拿她沒有辦法。
「好久不見女施主來貧僧這座佛城,可是被紅塵之事困惱。」
器的聲音充滿磁性,過往雲煙。
安靜笑了起來,好像宴會,她的舞,站在那里,停下來的戲的笑美妙。「器!其實你不需要不要裝,你演的永遠沒有葉來的完美無缺。」
器合十,安靜了一會。
「貧僧的裝和你比起來太過淺薄了。」器的話讓安靜瞬間憔悴。
走過去和他一樣坐下,腳垂空,可能是不太習慣那佛的姿勢,慢慢變成女人的樣式,抱住雙膝,將頭埋進去。喂!你在凡人嗎?
不!只是想要安靜。
你不是叫做安靜嗎?怎麼心是那麼的亂。
我……我也……不知道。
器笑的越來越的佛,可惜他太瘦了,除了給人種傷感,一無所有。
那一天,我們見證器的出現和安靜的回來,她的故事我們沒有太多的語言,甚至是那份愛是什麼時候開始都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也許她還在愛著那個男孩。
「安靜!你來這里只是想看祈蒙的戲嗎?」
「你了?和我一樣嗎。」
「不!我一直在這里,從未改變。」
「你年輕的時候絕不會停留在這里。」
安靜把容顏抬起,盯著器,她的心好像安靜下來,看著天邊開始哼起歌,她的歌聲悠悠山前,空曠來回。
器沉默,說的時候安靜被驚住。
「那時候我必還在相信真正的愛情,不會去演那些虛假。」
然後安靜沉默,過了一會兒問道︰「祈蒙的戲是什麼時候開演。」
「三天以後!」
「不介意我暫時住在你的城里面吧!」
「這不是我的城,只是我的一種思想。」
「器!你真的很能演繹,哦!你那個不叫這名字,你的那是,對!是裝,呵呵……」
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安靜笑的太過牽強,像凡人官妓已經累的陪酒,但是安靜不是妓女,仙怎麼會是妓女?
呵呵……無論你笑的多麼牽強,你的世界你都不可能對著整個世界演繹,你的才能不是葉,演的終究只是三流,那些更加空曠訣別的,螻蟻!
所以你喚我們應該怎麼辦?在這無可奈何且一直演繹螻蟻的人生你叫我應該如何不去演戲。
人生如戲,無法抗拒,在你的卑微和日漸奔潰信仰缺失的王朝中……
抱歉,所以才想要哭。我們沒有葉那般欺騙時代的演技,卻要演繹一個屬于我們的時代,我們的世界甚至是一個如此沉重的國家,這怎樣不可以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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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柳不住,他坐在人世間寂寞的大青門院拱門前,矗立兩根高昂向著天際蔓延旋轉,風過來,吹起他已經變的蒼白的發髻,在風中,他仿佛是喧嘩的,嘲笑升騰,記憶不斷出場,那是一場別樣的游行,燈花舞龍,行走不斷。
那時候的時間是錯亂的,那時候的歸寧已經回來了大概半個月,卻在這半個月里沒有和柳憶芽有一句言語,那時候也是紫人和姬剛剛落下舞的時候,那時候也是易長崆和他無數藍色悲傷浪客離開吏裝城的第二天。那時候如果沒有記憶錯誤,安靜和器遇見後的第三天,那應該是另外一幕的上場,那場戲也許只會在這一刻開始吧!
王雨簾站在大青門院最為寬廣遼闊正殿之上,那里面書著很悲傷之流的幾個名諱,也許很久以前這里面也發生過什麼之流的故事︰「正統銘殿」。
這四個字有沒有什麼別樣的意思,我們不知道,但是王雨簾此時此刻座了下來,在風中,看著盤膝坐下的柳不住,他的劍沒有放在腰際,左手按住劍柄,帶著劍鞘插在門拱上,閉上眼,演繹他很久以前的故事。
那時候很想言語一句,那名諱的︰「就讓此時此刻一切都隨風,一切都像曾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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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很久,柳不住還是大師兄的時候,掌門剛剛帶著六百六十六個妖頭連成一串浩浩蕩蕩回到大青門院,那時候的青城更加凡人,不可能像柳不住的時候有那麼多人偷偷溜下去游樂嬉鬧︰比起柳不住,他這個師傅柳長衣,顯得更加固執無情冷漠。
「師傅!您回來了。」
「嗯!把這些放在祭仙台上。」
「尊名,把這些放好,不要亂了。」
「是!大師兄。」
柳不住那時候很年輕,他的發淡淡幼稚的青,衣卻是很仙的白,招呼師弟們把妖頭拿走放好。
「師傅!這一行可順暢。」
「還好!只不過沒有料到那妖竟然還懂得些許陣法,這六百六十六組成的「旋八卦陣式」,差點讓我都吃了些苦頭。」
柳不住笑起來居然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說真得,這個時候的他,如果穿上一身女裝,還真是很美麗的小姑娘。
「那還不是被師傅您一鍋端了,師傅的神通豈是那些凡間小妖可以明白的。」柳不住真是很年輕,跟在柳長衣後面,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大師兄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的。
柳長衣很寬慰捋著白胡子,笑道︰「還是你嘴甜,整個院子里就屬你最懂師傅的心。」
「對了!」柳長衣忽然停下來,從腰際取出一把折扇,正面提著字,負面是女人的容顏,看樣子不是凡物。
「這是為師在那妖洞府里找到的,應該是件不錯的法器,其中神通為師也無空研究,你自己拿去專研,應該對你的修行有所益處。」柳長衣說著就把那扇子移交給柳不住。
柳不住笑吟吟接過,滿臉感動到差點哭泣語句︰「還是師傅對我好。」他的微笑在那個時候竟然可以那般的生活,那般的簡簡單單,無憂無慮就像他之後的女兒,那名諱柳憶芽人世間的模樣。
「你呀……師傅不對你好,誰會對你好。好了,快去修煉吧。」
「是!師傅。」
柳不住站在大青門院正門那條長階梯上目送柳長衣離開,一副很孝順的樣子。看著他遠去之時,立即玩弄起手中那剛剛所擁有的折扇,看樣子又是一件極為有趣之物,目睹的柳不住極為興奮得意。
「哼!馬屁精,不要臉。」
听到這聲音,柳不住的臉陡然黑了下去,黑線都可以把眉頭連成一條,上齒咬住下嘴唇,表情全然是要殺戮了那般。
「你怎麼在這里?」柳不住轉身果然看見他最不喜歡看見的人,正在一臉不屑靠在玉柱上,雙手抱胸。
她穿著一身深紅藍交替的勁裝,長發高高豎起,一眼看去還以為是位風華正茂少年。
「我來看某個不要臉的在拍馬屁,而且好難聞的,好臭!」她邊說邊扇著鼻子,嘴巴高高撅起,好像真的很難聞。
柳不住快步走到那個女人面前,拿出剛才師傅給他的扇子,得意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顯擺道︰「你說我怎麼有那麼多的法寶,現在又多了一件,這每一件好像都挺有趣的樣子,你叫我該怎麼取舍好了?」柳不住邊言語便搖頭,作出一副極為嘆息樣式來。
「你難以取舍的話就給我好了。」
女孩恨恨伸手要把那扇子抓住,只見柳不住把扇子轉一個圈,剛好讓她撲個空。
「咦!這可是師傅給我的,怎麼可以給那些沒有本事的人?」柳不住嗤之以鼻,越加的囂張。
女孩整張臉都青色下來,手又回到抱胸的狀態,趁著柳不住得意忘形的時候,對著他的襠部就是一腳。
「啊……啊!啊啊。」受到致命打擊的柳不住捂著襠部在地上不斷打滾,而女孩很瀟灑的一個轉身就離去。
「秋提湖,你這個死婆娘,你給我記著,我一定要整死你……啊……好疼。你真下流,出陰招,疼死我了。」
听到柳不住的痛苦申吟聲,秋提湖得意扭頭對著地上的柳不住惡魔似的邊笑邊吐著舌頭,好一場人生往事火樹銀花。
「李朔!叫你囂張,本姑娘還有更厲害的招式沒有使出來了。」
這一幕給予我們的是那種還在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的柳不住還不叫柳不住,他的名還是凡人的名,李朔,想來他以前也是生活在那種書香門第之家。
但是後來還有什麼,也許我們很難想象,對了,看見了畫面,這時候的畫面根本是無所顧忌,因為一切還是那麼的美好。
仙都還沒有表演,祈蒙和他的白塔都一直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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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名師兄!這妖的頭好大,看起來挺嚇人的。」小道士指著六百六十六個妖頭串燒最前方,也是最為巨大妖頭道。
尊名只是掃了眼,漫不經心而道︰「那是個妖王,當然大了,不大怎麼當妖王。」
雖然已經死去,但是那股氣勢依舊看著小道士膽寒,看樣子不像柳長衣說的那麼簡單就結果。
「你說這些妖也真奇怪,個子大的就可以當王,我們人為什麼都是瘦瘦的比較厲害?」
尊名死魚眼看著他,無精打采道︰「其實也差不多,你又沒有看見壯實的,難道二師兄就不厲害?」
小道士思考了一下,忽然反問道︰「但是為什麼二師兄不是大師兄,我怎麼看都是二師兄厲害,大師兄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閑的。」
尊名來了點興趣,說道︰「是你秋師姐跟你說的吧,她和大師兄有仇,很正常。」
「哦!」
「其實大師兄厲害的不是在修為上,師傅說過,大師兄的心境是超凡月兌俗的。」
「心境?」
「不說這些了,趕快把這些妖頭掛上去,等下那廝肚餓,說不定就將我倆一並吞了。」
尊名勉強睜了下眼,好像才剛睡醒樣式。
「知道了,尊名師兄。」
祭仙台就在後山,樣式很簡樸,四處散落竹條上掛在紅布插在地上,台上中間有一根白玉柱,三人環抱,高約百米。
尊名腳尖輕點台面,飛身一瞬就到頂上,對著下方小道士叫道︰「門!把頭丟上來。」
「哦,給。」不愧是仙家之人,如此繁重連起來的,就這般簡單拋上百米。
尊名斗轉星移接住那妖王的頭,手剛好按在他還睜開的眼里。
近距離看,這妖原來是狐狼雜交出來的,一張臉兩個生物都有了,在歲月里他也已經干枯起來,可是就當他生前是何等的模樣,他那份輝煌都絕難帶到他死後的那個世界中去。
「沒想到你區區一個野物,也能修煉到這般境界,大千世界果然不可預料。」
尊名的表情永遠是那種怎麼也睡不醒的樣兒,其實也是他工作所累,如果用凡人的俗語來解釋他,他就是個收尸人,只不過他收的是妖的尸。
柱子頂上有一根赤鐵倒鉤,尊名早已經習慣似的從鼻梁勾進去,但是那妖頭六百六十六個確實很多,百米柱子都掛不盡,剩下的從尾部堆在壇上,就像盤旋掛起的巨蟒。
忽然陰風吹起,冷的小道士直哆嗦。
「尊名師兄,我們還是快點走吧,這里好詭異。」
「嗯。」
尊名直接縱身躍下,走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詭異的後山。
說起來他雖然是個收尸的,雖然給後山那個怪物喂飼,但是他從未看見那妖一眼,每次祭台上一旦有了物,這里就會起這樣的風,即使是翔客都經受不住這樣冰冷的風。
那時候的畫面上,妖頭們在風里被吹著不斷晃蕩,在這陰冷的竹林里,不斷飛舞旋轉。在我們不多的記憶之中,好像柳不住時代,這個祭台是不復的,也許被他卸下了,也許還在,只不過沉澱在柳不住的記憶之中,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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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還在他的世界,故事定格在初春四月天空之時,略微帶著點涼意,那個時候我們看見的它是絕對不同很久以後的他,以後的大青門院絕難會有這般知時節的天氣。
目是那時候的紫月殿依舊透著那股寂寞之感,淒涼韻味,然後是他的登場,嘴巴上揚,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秋提湖閑來無事的時候都喜歡在大青門院山門口那條連接拱門的萬米長道上游蕩,那里是很空曠和仿佛天空的。
那也是秋提湖初遇見他的時候,默,恭敬上前行禮道︰「提湖參見明師叔。」她所參見的是位在她身旁年紀六十左右的老人,他微笑,隨意道︰「你是慕那壞蛋的徒弟吧,沒想到都長成這副模樣了。」他言語的一副長輩模樣,秋提湖听聞他言語自己師傅是什麼壞蛋之類極為不舒服將嘴唇上揚,露出不滿神色。那老者也全然沒有預料自己的言語會怎樣,指著秋提湖道︰「央歌,這是器物西殿殿主的首徒,以後便是你師姐了,要有禮數。」
那喚作央歌的少年居高臨下看了眼秋提湖,不屑將頭顱轉向一邊,哼了一聲。道︰「師姐嗎?哼,師姐好!」
秋提湖雙眼眯起,沒有動作,以前的她極為厭惡游手好閑的李朔,此時此刻她覺得李朔和這人比起來已經是極為善良了,然後她在心中像是自己吞噬自己心房那般語道︰你莫要落入我手中,不滿叫你求死不能求活亦是不可。
此時此刻的央歌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反正他的感覺是極為不舒服這個女人,他的自以為是喚來的是那位名諱為明的老者狠戾一巴掌天靈蓋上,道︰「你這小混蛋,不是告訴你要有禮數嗎?怎麼還是這麼凡人,給我練劍去。」
這一巴掌來無法肚策,使央歌更為不爽,離去的時候狠狠瞪了眼秋提湖,作出很強大的表情,那模樣仿佛是將這一巴掌的仇恨計算在秋提湖面容之上。
秋提湖裝出很茫然和無助的表情,看著央歌又是一陣自得,想來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已經懼意了,那般就沒有可擔憂了。可是他不了解秋提湖,這個女人是連柳不住都深深懼意,又豈是這位初來乍到的小子可以比擬的。
「秋丫頭,柳長衣去哪里了,我這次遠行都有一百年了,不知道那小子有沒有尋到接班人。」他年輕的時候應該是放蕩不羈的,不難也不會有這副模樣。
「接班人?」秋提湖愣住,猛然想起李朔,恨聲道︰「提湖不知道,但是這一屆的大師兄已經有了人選。」
明鼓掌跳了起來道︰「大師兄,對,就是大師兄,叫什麼名字。」
秋提湖咬牙切齒道︰「李朔。」
他思考了一會,露出很毛骨悚然的表情道︰「這名真不吉利,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坑蒙拐騙來的。好了,秋丫頭,你去忙你的吧,你那師弟初來乍到的,也不知道現在溜達到什麼地方去,真是不省心!」他這般言語,一抖長衣袖便如同白霧般消失在這條無止境般漫長白玉道上,前方是正殿,那時候正殿的名諱依舊是「正統銘殿」,想來那故事還沒有發生在這一刻吧!
秋提湖等了許久,覺得應該都走遠了,這才非常怨恨使勁跺著白玉地磚,發出「啪啪」流之聲。那時候她的模樣沒有絲毫端莊,有的只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年少,都會有的天真善良美麗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