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含飴意識到自己月兌口而出的驚呼後,立刻低下頭,拼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抱歉,你們請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
其實她更像做的是出去,但她的總裁大人沒有發話,她不敢走。
「安小姐,對于鄙人姐姐的說法,你有需要解釋或是辯駁的嗎?」黎宇煌好整以暇的側眼看安含飴,嘴角微微勾起。
「總裁是想看兩個女人互毆嗎?」安含飴聲音平靜無波,問話又有禮貌,雙眸清澈淡然。
面部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疑似磨牙。
「怎麼這麼說?」黎宇煌明知故問,表情困惑,他敢打賭,他要是說是,這女人肯定會使用暴力,她有多大能耐,他可是十分清楚。
微微勾起的嘴角已經顯露笑意,好敏銳的女人,同時也是敏感的,不僅看穿了他的目的,還能將問題丟回給他。
夠聰敏,反應也夠快,黎宇煌發現他的小助理越來越有趣了。
「煌。」黎知秋拉了拉黎宇煌的衣角,面上不高興的撅起嘴角,完全忘了她的動作,在她地大家閨秀教條中多不合適。
安含飴翻白眼,她很想說,姐姐,你的年齡已不適合,露出這種只有少女才會有的表情,要裝女敕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年齡,不然會很有視覺沖擊。
黎宇煌沒有看黎知秋,深邃眸光一直放在安含飴身上,他不緊不慢的道,「姐姐稍安勿躁,要定罪之前,也該給個申訴的機會,不然別人會說我們仗勢欺人,姐姐說,對不對?」
黎知秋不敢置信的凝視黎宇煌,他這話看似有理,卻明顯是在為小助理開月兌,從來不在乎別人眼光的黎宇煌,曾經她被人調戲,煌看見過來揍人時,當著媒體的面狂傲的說了句,「老子就仗勢欺人了,能怎麼滴。」
那時她感動不已。
還是那張妖孽狂妄而邪肆的臉,還是那個熟悉的人,卻……
黎知秋腦中警鈴大響,她更看不懂他了,她和煌之間的距離好像在無形中漸漸的拉遠,這次回來她明顯的感覺到,黎宇煌不如以前那麼對她言听計從。
她暗暗咬牙,不再吱聲。
安含飴錯愕抬頭,他這是在為她開月兌嗎?目光觸及黎宇煌嘴角的笑意,撇了撇嘴,他一定不是在為她開月兌。
「安小姐,你說呢?」黎宇煌又問,安含飴裝糊涂,「說什麼?」
想打太極,誰不會。
黎宇煌扯了扯嘴角,對他的小助理又有了項了解,會裝糊涂,可是也不看看他黎宇煌是誰,他說,「說我仗勢欺人啊?」
你本來就是。
安含飴很想這麼回答他,想到自己還要在他手下待半年,生生把到嘴邊的話語咽了下去,違心的說,「怎麼會,總裁最有愛心了,才不屑做仗勢欺人這種既損身價又沒紳士風度的事。」
「看來安小姐,很了解本人嘛!」黎宇煌沖安含飴眨了眨他細長的眼,目光里閃過一絲逗弄意味。
「這是我的工作。」安含飴謙虛道,就差點頭哈腰,以證明自己話的可信度。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對她放電,沒用,她已經是孩子的媽了,不是那些無知少女,或是他身邊那位。
「煌,你認為我是在說謊冤枉她嗎?你看看我地衣服都還是濕的,不信你模模。」黎知秋一時情急,抓起黎宇煌的手就要覆上自己的胸部。
「姐姐。」黎宇煌趕緊抽回手,又開始蹙眉。
黎知秋失落,安含飴惋惜,多好的艷福啊,居然不知道享,喬不是這麼拿的,讓美女主動成這樣,太不上道了。
安含飴壓根忘了他們是姐弟。
「煌,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會讓姐姐受一丁點委屈,可是現在……」黎知秋落寞的聲音響起,說著,說著,眼眶里又開始聚集霧氣,足以將長城哭倒的淚水又開始滑落。
黎宇煌一愣,伸手撫了撫額頭,「人都是會變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智會更加成熟,唯一沒變的,我還是以前那個疼姐姐的弟弟。」
語重心長的話,並沒有安撫到黎知秋,她的淚掉的更凶了。
黎宇煌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嬌顏,顯得十分柔弱,要是換了以前她這樣哭,自己肯定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趕緊安撫並表明心跡,說一切都沒有變,並且保證永遠不會有變的一天。
是什麼讓他有了改變,是黎震樺的陰謀敗露,還是……
黎宇煌下意識的看了安含飴一眼,心中隱隱的答案呼之欲出。
黎知秋忽然撲進黎宇煌懷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急切的道,「我不要改變,不要改變,煌,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嬌嗲的聲音,表達著她不安的請求,听得人骨頭都快酥了,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就算她地要求再不合理也只有認了。
對別人而言或許是這樣,可他是黎宇煌。
狠起來,比任何人都要狠的黎宇煌。
又來了,又來了,這還真準備水淹辦公室啊?安含飴已經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
「煌,冷,我冷。」黎宇煌修長的手放在黎知秋肩膀時,她悶悶的聲音從他懷里傳來,企圖阻止他推開她。
同時也是想黎宇煌能伸手抱著她,給她屬于他的溫暖,黎知秋忍不住自問,一個人能改變的那麼徹底嗎?以前不用她說,煌都會緊緊的抱她在懷里,為她擋住外面的風雨,提供他堅實又溫暖的懷抱給她棲息。
原以為那個令她感到安心又安全的懷抱,會是她永久的棲息地,為什麼現在變了,從前那個一切以她為上的男子,正在慢慢的離她遠去,她努力,她拼了命的去抓住,他卻像是握在手中的沙粒,一點一點的流去。
她不要這樣,她不接受,同時黎知秋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愛他,在意他的一切。
她想不明白,也找不到答案,所以她痛苦。
試問一下,一個活在從前,不接受現實以變遷的人,能不痛苦嗎?
「總裁,還是先讓黎大小姐暖和了,在來追究責任,我先出去工作了。」實在看不下去了,安含飴忽然出聲,淡淡的聲音只是在告知,並不是真的提供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