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博雅回家的時候,剛一進門,便看見放在玄關處的行李箱,接著便是雲墨喬拖著另一只箱子從屋里走了出來。
「你這是干什麼?」
「如你所見!」
「好啊,那就帶著你的女兒離開醫院直奔法院好了!」李楊皺了皺眉頭,「顧醫生,給他們辦手續,出院!」
「你打算和他結婚?」
「你胡說什麼?」听明白她話中含義的聶雅蘭差點哭出來,「媽!」
「雲歌說你之所以不能生育是因為二舅,那他知道嗎?」這種事情,聶博雅有些難以啟齒,但他就是想知道。
看著聶博雅走,李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聶公子,別走啊,好久沒見了,要不要一起敘敘舊啊!」
「我在辦公室呢!」他不想讓孟雲歌知道他來了這里。
看著那消失在眼前的背影,聶博雅沒有阻攔,他也無力阻止,孟雲歌離開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一般到處撕咬著,發狂著,狂躁不安,而看著雲墨喬默默的退出自己的生活舞台,他只是覺得心髒仿佛被一只手緊緊的抓住,當有那種窒息的感覺時卻又被松開,那是一種淡淡的麻木的卻又馬上竄滿全身的疼痛,不致命卻很壓抑。
「哼,我告訴你,你別以為看見我來做人流你就囂張,現在做這個很普通,不過很可惜,就是你想做也得懷上再說!」
「你還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都是我把你慣壞了,你說你什麼人不好找,偏偏找一個配菜的,這個事情聶博雅也別想月兌離關系!」
「小嬸,您鬧的還不夠嗎?還不嫌丟人嗎?」
「我插嘴下啊!」李楊弱弱的舉了下手,「真沒想到聶公子你還好這口,不過從醫生的角度我要告訴你,近親尤其是你們這麼近的關系,生下的孩子一定 ……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我建議你們盡快做手術!」
「哎呀,命苦啊,還不是這麼不知道檢點的青年男女,每天光著人流的手術,做的我都要反胃了!」
「今天我們周主任休假歸來,你不是讓他給你捎東西了?你不過去看看?」
她站在候機大廳里,看著他們乘坐的那般飛機順利的升上天空,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禱,把自己心里最深的祝福就這樣帶上天空。
「手術出問題了?」
「顧醫生,有事嗎?」
「雲醫生,雲醫生!」
「顧醫生……」她剛要說什麼,就瞥見了站在顧醫生身旁的雲墨喬,「你,你!」
「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用這種話試探我!」說完,她彎下腰,拖著兩只行李箱,回頭像他笑笑,那笑容中透著一絲的悲涼與無奈,「聶博雅,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還什麼手術啊,根本就沒做,那個女孩跟抽風一樣,嚇嚇索索的,我就是怕危險才沒做,這倒好,現在在病房里鬧起來了,你去看看吧!」zVXC。
雖然墨鏡遮住了這個女孩大半個面孔,但雲墨喬還是認出了這個少女就是聶博雅的表妹聶雅蘭。
看著那張顯得非常疲憊的臉,雲墨喬很想上去安慰他,可是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會是再屬于自己的了,也許自己應該為他再找一個借口,讓他原諒自己的行為,「還有,我們走到這步也是必然的結果,畢竟我不能生育而你又希望有個自己的孩子不是嗎?」
說完,才不管聶雅蘭怎麼撒潑耍脾氣,她則是揚長而去。
「你怎麼會在這里?」聶雅蘭失聲開口。
「周旭,你拉她干什麼?」
「顧醫生,你來的正好,咱們院長走錯房間了,本來是找你的!快快把他帶走!」里喊怎出。
是她先選擇的轉身,因為她無法再維持那虛假的笑容,這兩個人就如同自己手心里的刺一樣,疼痛卻無法拔出,因為它們已經深深的和自己的肉長在一起,同呼吸共命運。
「我發瘋?」雲墨喬輕哼了一聲,「你還真是賊喊捉賊!」
轉身要走的時候,她看見了聶博雅,當然還有挽著他手臂的孟雲歌,那是一對誰看了都會覺得羨慕的璧人,遠遠的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對視良久之後,雲墨喬笑了,像是放下了所有芥蒂般的微笑,她對他們點了點頭,算是對他們的祝福。
兩人一前一後剛出了八樓電梯的門,一個瘦小的男孩子就攔在她們面前,「顧醫生,我女朋友的手術沒什麼問題吧?她有些害怕!」
說著指了指身後跟過來的雲墨喬。
「啊呀,最近人家身上懶懶的,也沒有個胃口……」
「這位醫生,你要是和蘭蘭認識,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別做手術!」
「我丟人?」
越過李楊的肩膀,他看著向自己走過啦的雲墨喬,自從機場的匆匆一別,這還是聶博雅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著雲墨喬,她瘦了很多,可神色看上去卻不錯,而且她的發已經及腰了,還記得她曾經和自己說過,最討厭長發,除非有特殊的原因才會蓄起,不知道她的特殊原因又會是眼前的這個李楊嗎?
每每看到李楊或者什麼人送她回來之後,聶博雅總是要花很大的力氣制止自己揍人的沖動。
「我們交錢了,你就得給我們看病!」女人依舊不依不饒。
說著頭也不會的走掉。
「你發什麼瘋啊?」
「媽,都說了叫你別鬧了!」聶雅蘭看見雲墨喬,恨不得鑽進地縫里。
顧醫生端著一張嚴肅的臉,「沒什麼,放心吧!」
「這什麼人啊,那麼大口氣!」李楊看了看雲墨喬,然後走進病房,一個中年的女人正在病床前廝打著一個看起來身體瘦弱的男孩子。
「對不起!」
「雲墨喬,你別給我太過分!」
好不容易擺月兌了李楊那個廣播電台,本想躲個清靜,卻不想自己手機又開始響起來。
「那你為什麼?」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什麼還能讓她提出分手。
「正好,我今天逛商場發現有好多東西,我準備繼續血拼,所以就不回家吃飯了!」
雲墨喬注定了是一個悲傷的靈魂,因為這是對她千年前的懲罰,可之沖沒有錯,他只是傻傻的相信著他的妻子會回來,帶著救兵回來,他只是千年前那個痴傻的靈魂九嵐,他沒有錯,如果這是神的懲罰,那麼就要她一直背負著吧。
然後她又看了看那個明顯弱勢的男孩子,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有什麼病,還是喜歡被奴役。
看著上面的名字,她按下了結束鍵。
雲墨喬聳聳肩膀,「這有什麼對不起,一個正常男人想要屬于自己的骨血有什麼羞恥的嗎?你不是壞人,只是軟弱了些,我想我們和平分手是最好的結局了!」
「您還是跟她說說吧,我怎麼說度沒有用!」男孩子的手指了指顧醫生的身後,她一回頭,一個帶著大墨鏡,衣著不俗的女孩出現在顧醫生的面前。
「沒什麼!」他捂著嘴明目張膽的笑出聲,「學妹啊,你到底什麼時候跟這個男人結婚的啊?」
快下班的時候,李楊來找她,一進門就是那副痞痞的調調,「學妹,晚上有空嗎?」
想到自己如此氣結,他也坐不住了,直接開車來到她的樓下等她。
今晚,對于他來說又是一個不眠夜,今天在醫院看見雲墨喬,看著她對聶雅蘭的冷嘲熱諷,說不出是解氣還是埋怨,但當他听說李楊要和她結婚的時候,他才又想起他們兩個人根本沒有離婚。
「我是這里的醫生!」他看了看病床上半躺著的女孩,又看了看女人,「你知不知道這是醫院,你要是再鬧我就報警了!」
還沒走到聶雅蘭的病房前,就听見里面傳來一陣乒乓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咒罵,「好啊,你這個不要臉的,我要告你,我要告的讓你後半輩子都在牢里給我呆著。」
「呵,還真是膽子不小啊,來我的醫院砸場字?」李楊第一個站起來,「走,咱們看看是怎麼回事!」
最後一次見到聶博雅是在機場,那天徐之中給她打電話,說自己要帶著弟弟會美國了,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踏上中國的土地了,他想讓自己去送送她。
看著她那副虛張聲勢的模樣,雲墨喬就覺得可笑,「聶雅蘭,你哪只眼楮看見我要威脅你啊?你們一家子的妄想癥就沒好過嗎?」
「小嬸,請注意你的措辭!」聶博雅冷著一張臉,「第一,我沒有讓聶雅蘭來酒店,是你強行安排她進來實習的,第二,員工的私生活與我無關,我來看聶雅蘭是人情,請你不要混淆,還有,你要告也好,你認也好,都是你們的事情,既然你不領情,那我也沒什麼話說!」
再見了,聶博雅,我這輩子或許愛過的人,只希望你能幸福。
「你這個瘋女人!」聶雅蘭歇斯底里的喊著。
「你們認識?」顧醫生看向雲墨喬。
不來跟她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偏偏硬是抓著自己,雲墨喬也有些不耐煩,「這位先生,請你放開我!」
「你真的沒想和他再復合?」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慘慘的一笑,「雖然你什麼都不說,可你看到別人家孩子的那種眼神,還有偶爾路過童裝店時候的那種渴望,我又不是瞎子,當然可以看出來,你想要個孩子,而我給不了你!」
「看病,好啊?那你把免責簽了,我們立馬替你女兒做手術!」雲墨喬啪地一聲把一張免責書放在女人面前。
沒想到雲墨喬這麼輕松的說出這樣的話,聶博雅有些呆愣愣的看著她。
好不容易今天她獨自回家,剛想上去和她說明白,卻接到雲歌電話,「博雅,你在哪里呢?」
雲墨喬搖了搖頭,提到徐之沖的時候,她的眼神漸漸的飄忽,甚至醞釀出點點的淚花,「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我這個人他都不會再記得了,這就是我能愛他的方式,我希望他以後的日子可以平安,幸福,再也不要被那種痛苦記憶所折磨!」
「你怎麼知道?」關于孩子這件事,雖然他嘴上沒有跟雲墨喬提起過,不過說實話,他的確很想要,尤其是出了父親那件事以後,他的心就像被一個空洞吞噬,要孩子的想法更加濃烈了。
「小妹妹,高不告訴你媽呢我是管不著,不過啊,我還是勸你要好好平復用一下情緒,不然對手術不利的!」她頓了頓,「不過呢,這也算不上大手術,不過是伸進去,攪一攪然後一團血塊出來,如此而已。」
「反正我們當初在一起,無非都是各有所圖,現在是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上來了!」
「雲墨喬,我警告你,要是讓我知道你把我的事情告訴我媽,我饒不了你!」
如果這個小丫頭想用自己不孕的事情來打擊自己,那她還真就大錯特錯了,「是,我是不能生,但不代表我不能養啊,小妹妹,你那固執的腦袋還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說著,就準備走。
這個想法是今天自己在聶博雅辦公室看見他和孟雲歌站在一起的時候才冒出來的,如果孟雲歌不出現,也許她還會去花心思去經營這段婚姻,可當孟雲歌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就知道,聶博雅的心已經開始搖擺了,看著眼前那雙登對的璧人,以己度人,雲墨喬又能說什麼呢?
「是因為我沒把雲歌回來的事情告訴你?」
「你有什麼事情嗎?」
「周主任今天就回來了?我還以為得下周呢!」
「您今天還有手術?」
「住手,你當這是什麼地方!給我住手!」李楊一聲呵斥讓在場的人一驚。
時間過的真的很快,原本齊肩的中長發開始留到腰間,她開始試著多交些朋友,試著讓自己變得忙碌起來,因為只有在忙的時候,回到家,面對那空空如也的房間才不會有那種刻骨噬心的滋味。
「想太多,只能造成你更大的負擔而已,而我從來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到後來,他都忘記自己只是口頭上允諾了離婚卻忘記正式辦離婚手續這事了,直到那次在機場見到雲墨喬,他才想起兩人之間還有這樣的糾葛,本來想叫著她去辦離婚的,可她連話都沒有說一句就走了,然後他也曾數次來到她家的樓下,可每次都是有人送她回去,可見這個女人自從跟自己分手之後,倒是活的風生水起啊。
「啊呀,我的學妹還真是無情啊!」說著,他往沙發上一坐,「約了個朋友,打算叫你一起去的,瞧你這無情的樣子,我又沒心思了!」
「那我想知道一件事,你能告訴我嗎?」
所以,她選擇退出,這也是能為朋友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吧。
之所以沒有離婚協議書八成著是等他寄給她吧,這也很符合她懶惰的個性。
「我沒空!」他不想看他身後的那個人。
「我好奇而已!」他的眼楮眯成一條線,「你結婚要是不請我們,那以後我和她的婚禮也未必請你哦!」
「跟你有關系嗎?」
「你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想過會那麼早對吧?」
「這個家伙玩弄了我女兒,還讓她來墮胎,我要告他!」
「啊?」猛然間從自己的遐想中抽會神,雲墨喬看了看,原來是婦產科的顧醫生。「顧醫生,什麼事情啊?」
「我說雲醫生,做人可要厚道啊!」顧醫生也趕在雲墨喬的身後走出她的辦公室。
她的話讓聶博雅一陣沉默,最後他輕輕開口,「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那麼久不見您還是那麼好記性啊!」白虹臉上一曬,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讓雲墨喬撞見,「對了,忘了恭喜您,馬上就升格做外婆了!」她看了看男孩子又看了看聶雅蘭,「父母的基因都那麼好,你外孫子一定也是美人啊!」
看著他要走,聶雅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著,「哥,別的不說,你倒是管管雲墨喬啊,她看我的笑話還諷刺我,我受不了這個齊!」
「那我趁著您手術的檔趕緊把我的東西拿回來!」說著就往外走。
聶雅蘭上前一把抓住男朋友的手,「你少跟她說話!」她依舊那副傲慢的公主樣看著雲墨喬,「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抓住我什麼小辮子了,你還威脅不到我!」
「可你們影響到其他病人了!」
李楊看了看雲墨喬,「原來是聶公子的家人,你怎麼也不早說!」他看了看聶雅蘭,「不知道這位是聶公子的什麼人啊?」
聶博雅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李楊和雲墨喬,「抱歉,他們給你們帶來的不便,從現在起她們做的事情我不負責任,你們想報警想收治都跟我沒關系!」
正說著,顧醫生推門進來,看見李楊她也是一怔,「李院長也在呢!」
「讓我想一想!」
還沒等屋子里的其他人開口,門口一道聲音響起,「她是我表妹,聶雅蘭!」一道久別不見的人影出現在雲墨喬的視線當中。
不過他知道,不論她是為誰留起了長發,總歸不能是自己。
「你的狐朋狗友叫我干嘛!」然後她又推了推他放在茶幾上的腿,「我的副院長,現在上班時間,你給我注意下影響好不好?」
「我們分手吧!」
「有何見教啊?」
「聶博雅,我不想對你惡言相向,即使我們不做夫妻,可至少我們曾是朋友,所以,我們離婚吧!」
不管她和聶博雅的感情如何?可是生活還在繼續,她搬回了自己的房子,開始上班,私人醫院和診所還是有很大的區別,每天要應對同事關系,給人看病,還有應付自己那個神經兮兮的學長,雲墨喬的生活忙的還真是有些不亦樂乎。
「我這不是趁手術之前過來告訴你一聲,我可跟你說,好東西你可不能藏私,要給大家見識見識!」
「雲墨喬,我告訴你,幸虧我哥當初把你給甩了,要不然我們聶家就毀在你這個女人手里,告訴你,我們一家子現在別提過的多好了,我哥和我大伯父和好了,而且他也快和雲歌姐結婚了,而且他們還很快就會要孩子了!」
「怎麼是你?」
再見了,之沖,我上輩子的愛人,對你,我只有永遠的祝福。
雲墨喬搖搖頭,「在四川的時候,我就和她說的很清楚,從那時候起我和她就談不上是朋友的關系了,對于她的事情,我並不想知道!」
既然她不顧念舊情,他也沒有必要顧忌什麼顏面,本來就沒打算讓人知道的婚姻結束起來更加的容易,可最近又等著上一個新項目,忙來忙去就忘了簽離婚協議。
「你誰誰?」
「我怎麼了?」他也氣哼哼的開口,「你到底有完沒完?」
畢竟聶博雅從來沒有忘記過雲歌,她是知道,現在她回來了,而又有心彌補他們之間的關系,既然兩個人郎情妾意,自己又何必在中間做那個電燈泡呢?
「那你走錯了,婦產科在八樓!」
雲墨喬一笑,「那替我恭喜你哥了,還有啊,倒是千萬別給我送喜帖,我錢荒!」
聶博雅的車停在雲墨喬家的樓下,不可否認,今天見到她,讓他有些激動,雖然她搬出了自己的家,雖然她和自己說了準備離婚,可是離婚協議書卻遲遲的沒有送到他的手里,一開始他不過認為雲墨喬不過是跟自己耍耍性子而已,過不了幾天還會回來跟他妥協,可後來他才發現,這個女人是動了真個的鐵了心的和自己離婚。
「別啊,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呢最好八卦了,听報紙上說你要結婚了,真的假的!」
她去了,可飛機卻飛走了,因為她故意的遲到,也許就像詩中說的那樣,也許不見就不會想念吧。
突入起來的問題讓雲墨喬一頭霧水,還沒有等她回答,聶博雅就浮現出一抹惡質的笑容,那帶著些許恨意不甘的笑容,「你要和這個男人結婚可以,但你得先和我離婚!」
而顧醫生卻沒有那副心情跟她玩笑,「我是雲醫生,下午那個病人跟你是不是認識啊,你去看看吧!」
看眼前的這種狀況,顧醫生笑笑,「看來我還是先去主任那里了,反正他們的手術是下午三點,要不要做你們還有考慮余地!」
「你說說看,如果可以,我知無不言!」
「這是什麼狀況?」她看了看李楊。
「以前見過,不熟!」現在的她不想和聶家人有任何的瓜葛,她剛要走,卻被一旁的男孩子拉住,「這位醫生,你和蘭蘭認識?」
「你還有臉叫我媽?」她哼了一聲,「聶博雅,你說怎麼辦?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卻讓個配菜工把她搞大肚子,你怎麼對得起你叔叔和我,我們哪里虧待你了!」
可手機依舊不挺閑的響了起來,雲墨喬索性關了手機。
「你憑什麼趕我們出院,我們交錢了!」
「你要是急出血壓高,顧醫生可不會給你做手術的哦!」
「好的!」
正好,雲歌去血拼,想必不會很早回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跟她好好談談。
剛要下車,就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跟在了雲墨喬的身後,「雲歌?」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