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今晚在家里為母親舉辦的追思會,聶博雅有些緊張,老實說他不知道兩家人踫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
他自認沒有母親那份魄力,能讓這兩家家世背景不同的人坐在一起而相安無事,而且還有一個不按理出牌,不知道什麼時候隨時爆發的雲墨喬,聶博雅感覺就像把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卻不知道如何切掉引信一樣的危險。
果不出自己所料,父親挨個通知了叔叔和姑姑他們,在聶博雅看來,他就像一個明知道自己打不贏的人卻呼朋引伴為自己來佔腳示威一樣的可笑。
一直以為和她有瓜葛的是自己的大舅,可當二舅出現的時候,他才知道,她真心掛念的是他那個像風一樣不羈的二舅。
「你怎麼在這里?」他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那也是我的家務事!」聶博雅捏緊了拳頭,他不否認自己想知道這事情的真相,但絕對不是當著這些人的面,對于大舅的感情生活他知道也很少,畢竟相隔萬里,除了一個沒見過幾回面的舅媽以外,他沒听過大舅有什麼緋聞。
「錦華,這個是博雅的舅舅!」
壓下心中的疑惑,聶博雅笑笑,「大舅,您認識雲墨喬嗎?」
「你好!」說著也握住那只手。
雲墨喬趕到聶家的時候已經稍稍有些晚了,在沒有驚動太多人的情況下,她站在角落里暗暗的審視著這一家人。
她的眼楮搜尋著聶博雅的身影,而站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就應該是他的舅舅了,那個男人背對著自己,無法看見他的容貌,只是隱約從他一身得體的西裝,簡潔的頭型來判斷他應該是個比較嚴謹的人物吧。
「那就好。!」
「徐總,不知道您這次回來是打算長住還是要回美國那邊呢?」
「推卸責任你學的可快!」說著轉身看著自己的兄長,「哥,走啦,這個地方太悶,我受不了!」
「你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一提到自己的家人,聶博雅本能的也豎起防衛。
「看來我和您的緣分還真是不淺!現在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大哥還是舅舅?」
「大舅,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媽失望的!」
任由別人的叫囂,雲墨喬也搭話,只是任由他拉著自己來到徐之中的面前,和歐錦華的典雅和雍容比起來,雲墨喬則顯得隨意很多,但在這緊張的場合卻平添了一抹的舒適。
他不知道雲墨喬在他們甥舅中扮演著怎麼樣的角色。
毫不掩飾的威脅讓在場的人都說不出話來,而聶博雅也知道雲墨喬對大舅而言絕對是個非常重要的人,他是在保護她。
「嘿喲,你小子也在這呢?!」說著搭上聶博雅的肩膀,「我說你小子吧,就知道跟你大舅套近乎,是不是看二舅我一無名望,二無家財就不樂意搭理我啊,這樣可不行啊,知不知道!」
望著弟弟消失的地方,徐之中背對著身,「博雅,我就先告辭了,大舅祝你幸福!」
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雲墨喬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再與那個人見面,她緊緊的捏住自己的手,仿佛要把骨頭掐碎一般,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看著這兩家人,她的心里再次替徐曼瑩感到悲哀,若她能掙月兌這場不幸的婚姻枷鎖,她或許此刻會活的更好吧,就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才造成了這種悲劇吧?
徐之中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的冷厲,若不是跟他結婚,姐姐也不會積壓了那麼多年的怨憤與不快,也不會那麼早就亡故。
看著眼前聶家的情況,對她來說是一個有趣的現象,一向氣焰囂張的聶家人和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徐家人如兩個陣營般壁壘分明的站立著,一方在左一方再右,既不說話也不交流,就連最起碼的眼神踫撞都沒有,似乎每個人都把對方陣營里的人視為無物。
正說著,聶博雅的父親走了過來,「之中,好久不見!」
「什麼意思?」平日里看著精明的男人,一踫到家長里短的事情完全走了樣,「你瞧瞧你家的長輩,有沒有長輩的樣子?」一個個都像個餓狼一樣盯著聶博雅這塊肥肉蠢蠢欲動,表面上還做出一副道學模樣,可骨子里呢?什麼禮義廉恥全然不顧。
「你好,我是雲墨喬!」她笑著,可心里卻流下了眼淚。是安事樣。
緊攥的手慢慢松開,任由那塊觸感良好的布料從自己手中滑過,她的淚水也奔流不止。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你還和以前一樣,一說到家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哪有不理你,是你太低調了好不好!」
「後果?」
看著兩家人情況有所緩解,聶家其他的親戚也蜂擁而至,誰不想讓徐之中印象深刻呢,那不禁對他們本身,對他們的子女也大有裨益啊。
看了看雲墨喬沒有說話,因為她相信和歐錦華一比,雲墨喬就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了,這樣出身的女人是沒有辦法入向來門第觀念極重的徐之中的眼的。
聶博雅無法猜測出大舅的態度,就見他難得熱絡的和歐錦華聊天,心下有些擔心,和錦華相比,雲墨喬那簡直就沒有完全勝算,他不想讓大舅對她有不好的印象。
站在徐之中的面前,雲墨喬沒有半點的不安和局促,只是淡淡的說了有一句,「好久不見!」
「不用了,我還有些話想跟博雅談!」
「你走不走?」順著大哥的目光,他看見聶博雅懷中的女人,接著咧嘴一笑,「呵呵,我說你小子怎麼扒著大舅不放啊,原來是帶著女朋友見家長啊!」
「自從你把你大舅他們安排到酒店以後,一直都是這樣好不好?瞧瞧你僵硬的肌肉?我還要提交什麼證據嗎?」
順著聲音,聶博雅看了過去,「二舅!」
「大舅,雲墨喬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們已經結婚了!」這是他第一次告訴別人他們之間的關系。
「在這里怎麼了?」雲墨喬則是漫不經心,「你大舅說的很好,追思會也很成功,事情很完美不是嗎?」
「什麼意思?」
這點讓聶博雅十分不悅,而且渾身嫉妒的發疼,雖然他叫他大舅,可他是在姥姥姥爺中年得子,和自己相差也就16歲而已,如果雲墨喬在多年前踫見正值壯年的大舅,兩個人說不定……
他的態度讓聶洪慶有些不自然,「餓不餓啊,過去吃點東西?」
「那麼多人圍著他呢,不得非多我一個不是嗎?」
看著外甥放在她肩頭的手,徐之中也淡淡的開口,「你姨夫還好嗎?」
「真是受不了你這個傳統男!」雲墨喬嗤了一聲,「要是有人打了你的左臉,你是不是還真的打算把右邊的臉也湊過去啊?」
雲墨喬點了點頭。
徐之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可他們也曾經對我好過,太重的話我說不出口!」
她沒想過再見面,她知道就算再見他也不會記得自己,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可到頭來發現,那張燦爛的笑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的心卻又被凌遲了一遍。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家目瞪口呆,尤其是聶家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在他們心里神秘卻高不可攀的人物竟然會和那個他們根本看不上眼的女人認識,貌似還是一種非常親昵的態度,這樣他們簡直無法接受。
若是他們當年有了感情,而現在她又是自己的妻子,想到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
電話那頭現是一陣沉默,「博雅,我能見見她嗎?」
「好好好,我走,博雅,可不是二舅薄待你,實在是你大舅這個法西斯不給我機會啊,等有機會咱們再聚啊!」
看著聶博雅消失在眼前,雲墨喬則拿起手機,卻發現有有一條未讀的短信,看著那打開的內容,她的臉色漸漸的黯淡下來,拳頭也越握越緊。zVXC。
「你別那麼迂腐好不好!」就是他和他父親那樣的個性,才縱容出這些禍端。
「那麼多人,可沒有一個是我老婆!」他小聲的開口,說著把雲墨喬拉出陰影向自己的舅舅走過去。
徐之中一個轉身,擋在雲墨喬和聶博雅的面前,「你哪里有長輩的樣子,別在這里丟徐家人的臉!」
「蘭蘭,這是你大伯母的弟弟,你應該叫舅舅的!」她拽了拽聶雅蘭的手。
「可他們畢竟是長輩!」尊老愛幼的傳統他還是有的。
「我不知道你的大舅是他!」她說的雲淡風輕。
「可我今天還想把你介紹給我大舅呢!」
但此刻,他憎恨的不僅是他,還有自己的父母,當年也就是為了報答聶家老太太地他們一家人的照顧,就要姐姐嫁個他報恩,明知道兩家不對等,卻非要那麼做,而姐姐則是在替他們償還人情。
剛要邁步卻被一雙小手拉住自己西裝的後擺,「他,還好嗎?」
徐之中一直以為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可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想去踫觸這個自己多年前虧缺的女孩子。
「那我先去接人,都時候你直接過去。」
「我不是怕今晚的聚會有什麼麻煩嗎?」他不得不想她坦承自己的擔心。
正想著,自己的手機響起來,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他站起來,「大舅!」
徐之中笑笑,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平淡的開口,「您覺得我還有什麼需要呢?想讓我姐姐活過來,算不算呢?」
「大舅,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對我很重要的人,也是我媽生前的保健醫生雲墨喬。」聶博雅仔細的審視著大舅的面孔,他發現原本情緒有些松動的大舅在雲墨喬出現的時候臉皮為之一緊,他登時的心也如墜深淵,他無法想象大舅要是說出什麼不好的話,雲墨喬會怎麼樣的反擊。
「目前我還沒有考慮好!」他頓了頓,「我主要是想搭理好我姐姐的事還有看看博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這個得問人力方面,這種瑣事我一般不過問!」
「大哥,這麼好的事情你都不叫我,怎麼說我也是個長輩啊!」
「小沖!」徐之中一把拉住自己的弟弟,「我們改走了!」
「我理解!」
歐錦華一襲黑色連衣裙,顯得端莊又高貴,她伸出一只手,「舅舅您好,我是歐錦華,風訊電子的歐克仁就是家父!」
正想著,聶博雅大舅的話講完了,然後便又回到自己的陣營中了,而這時,聶博雅也跟大家說可以自行取些東西來吃,而早已經不耐煩的聶家人則當仁不讓的沖向食品區去拿食物。
「怕什麼?那是你家,你是主人?你有權做主一切啊!」
「咱們博雅啊,真是個優秀的人,不虧是繼承了我大嫂的優良基因!」說著她又把聶雅蘭對到他面前,「我們家蘭蘭也畢業了,我呢想讓她出國深造,順便好好鍛煉一下,不知道您公司那邊有沒有適合的機會呢?」
「舅舅!」聶雅蘭在母親的燻陶下心領神會的甜甜的叫著,完全沒有了平日那驕縱的模樣。
直到進到家門,雲墨喬一句話都沒有說,仿佛她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把她安置在沙發里,他拿過藥箱,然後坐到她的對面執起她那雙被自己掐的紅腫的手開始上藥膏。
她竟然用他這個字來形容自己的舅舅,聶博雅的臉上雖然在笑,可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般的難受,他這個字代表的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長輩,到底雲墨喬和大舅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你干嘛那麼緊張!雖然是追思會,你不用擺出這副面孔別人也知道你死了親娘!」
「錦華,你越界了!」察覺到她的不懷好意,聶博雅警告著。
可他卻不明白,若是他們倆個人之間有段感情二舅又怎麼可能對她無動于衷,只是打個招呼?仿佛兩個人又根本不曾相識一樣,種種的疑惑壓得聶博雅喘不過氣來。
徐之中點了點頭,又變回那個讓人捉模不定的模樣,他的目光越過外甥一直落到雲墨喬的身上,這樣的雲墨喬,沒有冷漠和倨傲氣息的她,這樣的改變是因為博雅嗎?上天真是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讓他們兄弟和這個女人牽扯還不夠,竟然連外甥都被拉了進來。
不多一會兒,聶博雅走到大廳的中央,將兩家人聚在一起,簡單的一陣介紹之後,聶博雅的大舅走上前,開始表示哀悼。
聶博雅側頭,「錦華?」一進門的時候他就看見歐錦華在小嬸身邊,也清楚她要把他們湊成一堆的心情,但他沒想到,小嬸會把錦華引見給大舅。
雲墨喬點了點頭,「很好!」
也許白虹在聶家人里算是高階層,高收入的代表,月薪2萬的她有著無比的優越感,可一見到徐之中則立即成了螢火之光,她那微薄的薪水和身價千萬的男人又怎麼能比呢?
「博雅,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舅舅和這個女人是什麼關系?」她笑笑,「別說你一點也不好奇!」
「你長大了,成熟了,就連性格都開朗到我不敢認了!」
而這句話听在徐之中的耳朵里則又是另外一番感慨了,原來真正放不下還是自己,雲墨喬用那麼清淡的語氣說著,就好像他們之間的事情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那樣美好而又殘酷的歲月。
「嗯!」徐之中濃重的鼻音做了回答。
將雲墨喬摟在懷里,聶博雅笑笑,「你怎麼不跟我說認識我大舅,害我在家里緊張半天!」
徐之中看了看他,冷冷淡淡的開口,「好久不見!」
說著湊到雲墨喬的面前,端著陽光帥氣的面龐伸出手,「你好,我是徐之沖,別看我年紀輕,可是這家伙的二舅哦!」說著,對雲墨喬眨了眨眼。
「雲小姐為我們徐家做的事情屬于商業機密,自家人听听也無妨,要是流傳處于影響到徐家的生意,我可就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哪有緊張啊?」
看著聶博雅拉著雲墨喬的手,率先發難的是聶博雅的大姑,「你怎麼在這里?今天是我們聶家的家庭聚會,你來干什麼?」
聶博雅站在一邊看著自己大舅的轉變,他也驚詫于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可當他看到舅舅眼楮中迸發出的精光時,他不自覺的就擋在雲墨喬的面前,即便是大舅,他也無法容忍他以一個男人的眼光去看雲墨喬。
看著她那副失態的模樣,聶博雅只是把雲墨喬摟在懷里,說了一句,「我們回家!」
那一刻,她是在自己懷里,他清楚的感受到當二舅出現時身體的變化,那種全身汗毛孔都在叫囂的顫抖。
其實所謂門第真的不單純是指財富的多少,如果兩個人的思想無法對接的話,那才真是一種悲哀吧!
「既然歐小姐想知道,那我說說也無妨!」徐之中開口,「可你做好,你知道以後要承擔的後果了嗎?」
「之中,雖然你姐姐不在了,可咱們還是一家人,你要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和我說!」
「雲小姐,你和徐先生很熟嗎?」一旁歐錦華開口,她難以接受一個平民百姓的女兒比她更受重視,從他們的只字片語中她推敲出這兩個人之間的不簡單,若是這件事是真,那可是在上層社會的一條譎秘的新聞了,到時候肯定讓大家笑掉大牙,說不定這樣聶博雅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了。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大舅沒有別的意思,既然不方便就算了!」一陣沉默之後,他又開口,「博雅,她,我是說你妻子是個很好的孩子,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我們認識的時候那時候還是很多年前,我們之間是有些糾葛,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親了親的額頭,走出門去。
正想著,一道清脆的嗓音透過重重的人,直沖進徐之中的耳朵里,「大哥,你在這兒干嗎?大家準備走了!」
雲墨喬躲在徐之中的背後,那寬厚的背影遮蓋住了那燦爛的臉龐,就如同多年前她隱身進那片陰影中一樣。
看著雲墨喬,徐之中也有一開始的驚愕變得平靜下來,「真沒有想到我們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面,雲,你還好嗎?」
「博雅啊,你媽生前最擔心的就是你了,可這次回來看見你這麼成熟,你媽媽的在天之靈也算得到安慰了!」
「嗯!」她輕輕的應著,「我也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以他的性格,想讓不好都不行呢!」提起自己的家人,雲墨喬不禁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我沒想跟你發脾氣!」聶博雅解釋道。
他的話令白虹臉色一陣青紅,但也畢竟是見慣大場面的女人,她又瞬間恢復過來,「對了,我還要跟您說呢,咱們博雅啊,什麼都好,就是這自己的事情不太上心,您說我大嫂不在了,我就相當于他的媽了,他呀是該有個好女人管管了!」說著交過在一旁的女人,「博雅啊,你看,今天誰過來了?」
「我沒想什麼,我知道自己是我妻子的第一個男人那就夠了!」他倨傲的開口。
看著他的模樣,雲墨喬也不再說什麼,「那隨你,你愛怎樣就怎樣,反正我配合好你就行了!」等什麼時候他切實的吃一次虧才會學乖!
看著徐之中那平靜無波的臉,聶洪慶手腳都覺得沒地方放,他看了一眼兒子,希望他來解圍,可是心里也有怨懟的聶博雅則調開了視線,正巧這個時候,白虹帶著女兒和丈夫來到他們中間,「徐總,好幾不見了!」
趁著他們和徐之中的熱絡,聶博雅抽出身,四下尋找著雲墨喬,最後終于在樓梯拐角的陰影下看見她。
沒有哭號,沒有痛苦,聶博雅的舅舅面對著自己姐姐高高掛起的油畫講述著一些趣事來表示對親人的懷念,雲墨喬看著他說話時聶家人那副不屑的態度,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在他們眼里,要是在這種場合要是沒人哭幾聲就不叫葬禮,而徐家人則是用一種顯然他們完全不理解的方式來表達對逝者的思念。
看著眼前的這個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人,徐之中卻從她的這句很好中感到萬分的痛楚與辛酸,說實話,他從美國來到這里,第一是為了姐姐,第二就是為了看看外甥聶博雅,而對于聶博雅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女朋友,姐姐在電郵中多次提到的女孩,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孩會是她!
當弟弟出現的時候,徐之中看了看雲墨喬,他看到她那明顯的瑟縮。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說不出是惋惜還是後悔,「博雅,好好待她!」說著,就掛下了電話。
徐之中放下手機,從脖子上拿下那條從不離身的項鏈,項墜是一個精致的心形小盒,他啪的打開機關,里面露出的是三張笑臉。
看著底下的小字,看著那發絲飛揚的面龐,他笑了,「雲,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