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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日心期千劫在(五) 1/2

鼻尖是她獨有的木蘭花香,掌下小月復平坦,不見絲毫端倪。殢獍曉

可是里面……

孩子……

他眼眶一熱,巨大的情緒漩渦將自己卷進去。心中一動,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已經扯開她腰間玉帶,將那華貴的衣裳從肩頭褪下去。

她里頭是素色肚兜,襯著白皙肌膚,誘人得很嬖。

他想了想,兩手對著搓暖了才從邊沿伸進去,掌心貼著她肚子。

她失笑︰「才多大,能感受到什麼。」

他「噓」了一聲,默默模了半晌,才抽出手,替她拉好衣裳,心滿意足的模樣,仿佛真的模到了什麼纜。

湊上去,用臉頰蹭了蹭她肚子,忽然感嘆︰「我竟有孩子了。」

小樓一怔,只覺那個「竟」很是突兀,細細一想,隱約明白。

「皇後……」

「好了,」他打斷她的話,捏捏她的臉,笑道︰「你和李宗一起捉弄我,我還沒消氣呢。」

「阿祉……」她癟癟嘴,他揉亂她的發︰「你在這休息,我出去應付一下,待會兒送你回關雎宮。」

小樓應下,他又囑咐幾句,方走了。

她有了身子的事,被阿祉瞞了下來。小樓自然明白說出去自己會有怎樣的危險,所以身邊只有流彩、祿升知道。阿祉去隨州一事籌備多時,實在不能耽擱。于是只能在關雎宮增了暗衛,又將方德言暫時派去照顧,恨不能為她打造出一個完全安全的地兒。

十月中旬,將監國一事交給太傅韓常、南宮相國、大將軍李勝,他便帶著幾個新晉官員打著出巡的名號去了。

阿祉前腳剛走,宸王向太皇太後告辭,也帶著一家人回去了。便連司馬昱和史琳玉都沒留下。

宮里一時安靜下來,小樓護著孩子,生怕有絲毫錯處,更是借病不出,連安都不去請了。

太皇太後似乎有大事要做,也沒找她的麻煩。唯有韓夫人隔幾日都會來看她。

等覺察到異動,已是進了十一月。

宮中禁衛忽然嚴密起來,流彩幾個連出宮門去御花園里采些新鮮的花都被盤問數遍。

小樓斜在美人榻上,听流彩抱怨,眉眼微微低著,攪著手里的瓷碗。

等說完了,方才低低「嗯」了聲。

流彩還想說什麼,方德言不輕不重地看了她一眼,她立時噤聲,躬身退了出去。

直到走得一干二淨,小樓將碗轉手遞給方德言,捏著帕子擦了擦嘴角。

「可有消息了?」

方德言左右看了一遍,低聲道︰「方才韓夫人讓侍女借著送補品的名義帶來一句話,說是已經到了隨州,左右半月內必定趕回。」

小樓皺眉︰「我倒寧願別回來……」見方德言詫異,頓了頓,道︰「你沒發現,最近宮里的人都換了麼?」

方德言一怔,「前些日子章華殿出了刺客,太皇太後說宮中守備不精,換了一些人。」

「只怕不止一些……」她眉眼泛上冷意,「前幾日娘親還能來瞧我,但如今——竟只能讓小丫鬟送東西來,且那東西,不知經了多少道檢驗。」

方德言擔憂︰「皇上身在隨州,也不知暗衛是否將宮中的事傳過去。」

小樓一頓,有些恍惚︰「太皇太後這樣大手腳,要瞞過外人實在很難——她怎麼忽然這般什麼都不顧地,莫非要動手了……」

正想著,外頭忽有響動。

方德言皺眉,出去察看︰「是誰……」

片刻回轉,對小樓使了個眼色︰「娘娘,太皇太後派人來了。」

小樓一頓,忙坐起來,剛起身,桂嬤嬤已經從外頭進來了,朝她福身︰「娘娘,太皇太後有請。」臉色凝重,竟似有大事發生。

小樓幾步上前虛浮,隨後撫了撫額︰「小樓近日身子不適,實在是擔憂將病氣過給太皇……」「娘娘!」桂嬤嬤打斷她的話,沉聲︰「有要事。」

小樓眼角掃了一眼方德言,他會意地眨眼。小樓忙道︰「既然太皇太後有要事,臣妾定是要去的。還請嬤嬤稍等。」

換了身莊重的衣裳,帶著方德言去了。

本讓方德言派人去給韓常傳話,可到了章華殿才發現,韓常、李勝、南宮相國三位重臣皆在。太皇太後正坐在上位掩面,她下首南宮琉璃更是滿臉是淚,哭得幾近昏厥。

小樓一怔,快步進去請了安,轉向韓常︰「父親,這是怎麼了?」

韓常面色沉郁,還未回答,座上南宮琉璃已經哭道︰「瑜嬪妹妹,皇上……皇上他……」

「阿祉怎麼了?!」小樓一驚,往前一步抓住韓常袖口︰「父親,皇上他怎麼了?」驚慌失措,「為什麼太皇太後和皇後娘娘都哭成這樣?」她似是猜到,忽又松了手,握著自己心口往後退了幾步,幸好身後有方德言扶住,否則定是要跌在地上。

太皇太後擦著眼淚,找她招手︰「好孩子,你上前來听我說。」

小樓臉色蒼白,方德言在耳邊低低一聲「娘娘」,似是寬慰。扶著她一步步走過去。

太皇太後牽住她的手,拍了拍,眼淚又掉下來。擦了半晌,才慢慢道︰「皇上車架行至涼州,在驛站遭遇大火,如今……如今……」

「不可能!」她失控尖叫,手一用勁,竟將指甲生生掐進太皇太後手里。

太皇太後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裝作力竭,將她的手松開。

小樓轉頭去拉南宮琉璃︰「皇後娘娘,這一定是假的,對不對?!」大力握住南宮琉璃手腕,疼得那人臉色都白了。

「妹妹、妹妹,」南宮琉璃啜泣,「涼州太守派人加急來報,驛站大火燒了一天一夜,等撲滅,里頭早是漆黑一片,根本分不出誰是誰……」她慟哭,「阿祉……阿祉你怎麼就丟下我們……」

小樓腿一軟,方德言眼明手快地往前一步扶住她,大聲喚人︰「快來人!來人!」

小樓癱在他身上,眼神茫然,搖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跟我說很快就回來的……」

「只是去南方巡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南宮琉璃眸中露出一絲得意,面上仍是流淚︰「妹妹,你別這樣……皇上在天之靈見了,也會難受的。」說著關切來扶,小樓揮著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南宮琉璃踉蹌幾步,怒目看過去。

小樓卻是一副毫不自知的模樣,茫然道︰「不會的……不會的……」忽地推開方德言,朝韓常跑過去。

「父親!父親!快派人去找啊……阿祉一定不會有事的……」她似已是癲狂,扯著韓常的手不停哀求。

韓常面有哀慟︰「孩子……」

小樓大哭︰「阿祉!」忽地兩眼一閉,徹底暈厥過去。

韓常嚇了一跳,方德言連忙叫了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將小樓移回關雎宮中。

韓常不放心,跟著去看,直到進了內殿,挑起珠簾走進去,才瞧見方才還哭得肝腸寸斷的人兒此刻睜著眼,神色冷靜到有些恐怖。

方德言已經將宮人都打發出去,替他們在外頭守著。

「父親,」小樓捏著帕子擦去淚痕,「請坐。」

韓常一怔,忽地笑道︰「不虧是我的女兒。」

小樓彎了彎唇角︰「阿祉說過他會回來的,」手掌不動聲色地撫上肚子,神色柔和了些︰「我們還在等他,他怎麼可能會死。」

「況且母親已讓人帶話,說阿祉已到隨州……涼州驛站大火,是有心人所為,可只怕他們都沒想到,阿祉根本沒有去涼州。」

「好!」韓常拍掌,笑道︰「方才在章華殿,為父演戲演的十分辛苦,卻沒想到還是沒勝過女兒。」

小樓笑笑,眼中卻有一層霧靄︰「可如今阿祉‘死’的消息已經傳到長安,只怕相爺他們很快會有動作,我們應該怎麼辦?」

韓常道︰「將‘龍體’從涼州請回長安,尚需一段時日,況且他們想要有什麼動作,若我與李將軍不點頭,只怕也沒那麼容易。」一頓,「自從太皇太後壽辰一事後,皇上便料到或許他們會很快出手,可你生了病,沒法子帶你一同去……」

看來阿祉也沒有告訴他,關于皇嗣一事。

韓常暗忖片刻,道︰‘莫不如為父向太皇太後開口,說女兒你悲慟過度,將你接回韓府休養。」

小樓擔憂︰「她會否同意?」一頓,忽然有了主意︰「就照父親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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