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了傅老夫人和傅夫人,風清宛帶了荷香才走出二進的小院。
等在那里已經有些時間的荔枝便快步迎了上前,神色焦急的道︰「女乃女乃,府里出事了。」
府里?!風清宛自是知曉荔枝嘴里的那個府里說的不會是風府,便是風府只要哥哥沒事,其它人干她何事?風清宛嘲諷的翹了翹唇角,又瞥了眼身後的院子,待看到看門的婆子伸長脖子朝這邊不停張望打量時,她眉宇一蹙,急聲問道。
「出什麼事了?」
荔枝看了看風清宛身後的院子,不知道是該在這說還是回去再說,但風清宛身側的荷香已經略提了聲喝斥她,「女乃女乃問你話呢!」
「回女乃女乃的話,說是二小姐把表小姐給推到了荷花池里,大太太使了屋里的崔媽媽來請女乃女乃您回府。」
「你說什麼?」風清宛迅速的撩了眼門後的媽媽,下一刻,臉色一白,整個人便搖搖欲墜,若不是有荷香扶著,怕是便倒了地上。「二妹妹她怎的這般魯莽,她難道不知道,表小姐她……」話說到這里,卻又飛快的捂了嘴,似是說錯了話,連忙四處張望一番,沉聲道︰「回去再說。」
且不說風清宛帶了荷香、荔枝急急的往回趕,這邊廂傅芷瑤正好不容易月兌了傅老夫人和傅夫人的說教,急急的追了出來,想要跟風清宛說上幾句話,不想,只一瞬的功夫,門口竟然沒了人。
不由站在那,嘀咕道︰「這裴家的少夫人走路可真快。」
「八小姐,裴少夫人府上出事了。」看門的婆子討好的看了傅芷瑤說道。
傅芷瑤豁然轉身看了婆子,擰了眉頭道︰「出事?出什麼事?」
「好像是說什麼二小姐將表小姐推進了荷花池里。」
二小姐?表小姐!
傅芷瑤不由便想起鈴鐺說起的她家小姐不為丞相所喜,府里二小姐和表小姐都等著做姨娘的事。想起自家哥哥們對嫂子的維護,還有父親對自己的寵愛,心下不由便對風清宛生起一片憐憫。
屋子里傅老夫人正唏噓著低聲同傅夫人說著話,兩人心情都很是有些沉重,雖說勛貴之家歷來不缺齷齪事,可像丞相府這樣嫡庶不分,像裴修遠這般惡劣不堪的必竟還是少數,這兩家當真是連面子都不顧了!
眼見傅芷瑤神色落寞的走了進來,傅老夫人打住了話頭,抬頭看了傅芷瑤道︰「這是怎麼了?跟被搶了銀子似的。」
傅芷瑤抬頭看了傅老夫人和傅夫人,不由自主的道︰「嫁人真可怕!」
「你這孩子!」傅夫人不悅的看了傅芷瑤,沉聲道︰「這是你一個千金大小姐該說的話嗎?」
傅芷瑤是常被傅夫人訓的,但卻又常被傅老夫人給寵著,當下非但沒有停了嘴,反而是大聲道︰「我說的是真的啊,娘,你都不知道。適才的那位裴少夫人真的好可憐!」
「她怎麼可憐了,裴家是少她吃還是少她穿了?」
傅夫人雖說心底也憐惜風清宛,但卻不能在女兒面前表現出來,必竟這是風清宛的事,是裴家的事,她不希望自己小女兒受這影響,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有她在,有傅太尉撐腰,任是誰家求娶了傅芷瑤都不敢為難她,給她委屈受。
「娘……」傅芷瑤跺了腳,轉身走到傅老夫人跟前,抱了傅老夫人的胳膊,撒嬌道︰「祖母,您看看我娘,這能是少吃少穿相提並論的事嗎?」
傅老夫人拍了傅芷瑤的手,和聲笑道︰「別搖了,祖母骨頭架子都要被你搖散了。」頓了頓,看向傅芷瑤道︰「你可是听說什麼了?」
「適才听門上的婆子說,裴府出事了,好像是少夫人的妹妹將裴府的什麼表小姐給推進荷花池了,裴家大太太使了人來請少夫人回府呢!」傅芷瑤看了傅老夫人,猶疑的道︰「祖母,我听鈴鐺說,少夫人的妹妹要少夫人允她作平妻呢!」
傅老夫人聞言,臉上的笑便僵了僵,稍傾拍了拍傅芷瑤的手,輕聲道︰「出去玩吧,你不是說要去看這後山的西府海棠麼,多帶些人去,別惹事。」
傅芷瑤昨兒到的時候便想發出,卻被老夫人和傅夫人給拘著,這會子見傅老夫人松了口,立刻脆脆的應了一聲,便跑了出去。
她一走,傅老夫人便收了臉上的笑,神色復雜的看了傅夫人,良久嘆了口氣,輕聲道︰「讓子京幫一把風家少爺吧,可憐見的,她也就這兄長能靠一靠了。」
「可是……」傅夫人猶疑的看了傅老夫人,稍傾,輕聲道︰「娘,您不覺得她心思太重了嗎?」
傅老夫人自是知曉傅夫人指的什麼,雖說,她也不喜歡心機太深的女子。但,在面對風清宛時,卻又有種,她便是使了手段,動了心機也情有可原的感覺。
嘆了口氣,輕聲道︰「同為女子,你且想想,若將你換成她,你會如何?」
傅夫人默了一默,臉上的神色緩了緩,
傅老夫人又道︰「誰都想活著,活得好。她心思重點,沒什麼不好,只要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便行。」
「娘,我知道了,我會跟老爺說的。」
傅老夫和傅夫的人這番話,風清宛自是無從得知,眼下,她正在自己的禪房里似笑非笑的听著崔媽媽講事情的經過。
「太太說了,這事還是請女乃女乃回去做主的好,必竟二小姐是女乃女乃的親妹子,由你出面處置,想來她也會信服!」
崔媽媽說完,小心的打量風清宛的神色,一路上,她都在想,表小姐和二小姐相爭,最漁翁得利的便是這大女乃女乃。太太,想將大女乃女乃拖下這淌混水,怕是不容易呢!
果然,這邊風清宛開口了。
「媽媽,」風清宛看了崔媽媽,輕聲道︰「還請媽媽替我回一聲太太,妹妹即入了裴府自是裴家的人,該如何發落處置自當听從太太的,我沒有任何異議。」
「女乃女乃……」
風清宛擺手,示意崔媽媽讓她把話說道。
「我原定的是在這寺里吃十天的齋,抄十天的經,這才過了幾天,便打道回府,豈不是太不誠心。」風清宛看了崔媽媽,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媽媽還請回,告訴太太,日子到了,我自是會回府。」
「可是……」
風清宛淡淡一笑,撩了眼神色難看的崔媽媽一眼,端了茶盞。
這邊廂荷香便上前請了崔媽媽下去,崔媽媽盡管還想再勸,可在對上風清宛漠然的雙眼後,搖了搖頭,只得退了下去。
直到風清宛一盞喝完,荷香才姍姍歸來。
風清宛不由打趣她道︰「這才一圈路下來,小臉便瘦了,可是受委屈了?」
荷香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了風清宛道︰「女乃女乃既知奴婢受了委屈,可是打算拿些銀子補償奴婢?」
「嘖、嘖。」風清宛嘆了兩聲,回頭看了荔枝︰「你可曾有你家荷香姐姐這般皮厚?敢,明目張膽的要銀子?」
荔枝抿嘴一笑,湊趣道︰「奴婢雖然笨了點,但也是女乃女乃的丫鬟,女乃女乃可不能厚此薄彼。」
荔枝話聲一落,屋子里便響起一陣笑聲。
笑過之後,荷香才上前,壓了聲音道︰「女乃女乃,大少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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