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宇歷704年,第1層地界,米蒙都斯海洋大陸,羅多利王國,羅格鎮。
海極在羅斯坦和柳榮子的輪流照顧下,修養了一個月,這期間,他強忍住悲痛,心中有點急不可耐要去找大叔的沖動,但都被羅斯坦按下來。
現在,他被許可出院,就背著雙劍,迫不及待地去尋找大叔。
「阿海,你放心去大叔那修煉吧,調查襲擊鎮子的格斯人的事兒交給我吧。」羅斯坦對他揮了揮手。「嗯!」
大叔的小木屋在羅格鎮西南方向一個四面環山的山谷中,里面花草蔥郁,鳥飛蟲鳴,倒是個清靜的好地方。當海極找到大叔的小木屋時,那漢子正在劈圓木柴火。
「大叔,我來了。對了,大叔,你叫啥名字?」見到漢子後,海極悲痛的心緒暫時被復仇的**取代。
漢子看了看他的身子,把斧子遞過去給海極,談談地對他說︰「我叫藍正亭,修煉期間每天的柴火歸你劈了。」「哦。好的。」海極左手接過了斧子。
他放好柴火後,拿起斧子照著中心劈下去,「 !」斧子卻砍偏了,‘見鬼,失去右臂後,身體的平衡感都沒了。’海極咬了咬牙。
「等你能把柴劈正了,再說其他。」漢子冷冷地撇下這句,就回到了屋里。
海極心有點亂,未想到漢子會如此冷淡,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在失去了——只有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才能支持自己活下去,也只有靠變強和復仇的**才能維持著現在的精神不至于崩潰。
一連數日,海極都在劈著柴火,剛開始劈得偏正不齊,身體也很容易累——後來慢慢正了,身體的平衡感貌似也在恢復。
「 !」「 !」「 !」漢子看到連接幾日的柴火劈得均勻後,叫他停住。
「海極,你對那日我救你的招式,有何感覺?」漢子問道。
「感覺速度極快,力道狠辣。」海極一想到那日的情形,心有余悸。
大叔手執寬劍走到一棵大樹旁,手起一劍,砍斷樹根——在大樹倒下之際,樹干突然斷為三截,接著這三截都碎為無數小塊,整個過程不過數秒,而且伴隨「翛翛翛翛」的聲音。海極再一瞧,漢子已經收劍。
「這招式喚作【音速刃】,其原理是將全身的念力集中在執劍的手臂上,使手臂揮劍頻率、力道達到極限,因而發出接近音速的斬擊速度,且力度霸道——這首先要求使用者有著極其堅韌的意志力,還有將全身念力集中于單臂的頑強的精神力和集中力。除此之外,還要求本人臂力和身體達標,否則很難承受連續使用此招。」
大叔停了停,接著說道︰「我將此劍招的心法口訣告知于你,接下來和我對練便可,此招能不能練成,就看你的根基和本事了。現在就開始練習吧!」
海極將大叔教的心法口訣默記于心,開始嘗試將全身念力壓縮至左臂——要說全身念力集中還行,可是一旦移動,馬上就會消散,根本到不了肩膀那。連接嘗試了數次後,海極已經氣喘呼呼了。漢子見此狀況,徑直回了屋子。
海極沒日沒夜地練了好幾天,總算是能控制集中後念力的流動了,但是一集中到左臂還是不到數秒就消散,根本沒法持久,對身體負荷也相當之大。「藍大叔用這招時,都感覺面無表情,他是怪物嗎?」他默默地念叨。
‘不行,我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必須加快進度!’一想到逝去的親人,海極的心硬了下來,復仇心增強了他的決心和體能,顧不上多想,一定要把此事練成!
一周過去了,海極感覺念力在左臂的流動集結比較熟悉了,就馬上和藍大叔開始對練。
「當啷,當啷,當啷……」海極試著用自己最大的極限攻擊大叔,盡管速度和力度完全稱不上是【音速刃】,每一劍都被藍正亭以看不見的劍速格開,不久自己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而大叔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如此練到黃昏時刻——
彈開最後一劍後,海極撐不住了,單膝插劍跪地,「呼,呼,呼,呼,呼」。
藍大叔尋思︰‘這小子體力用盡了吧。’便說︰「今天到此為止吧,去洗澡然後吃飯吧。」
「不,我還撐得住,求你繼續下去!嘎呀!」海極又站了起來。
「別亂來,你之前所受的傷,還沒有完全痊愈。不用心急,把握好自己身體的節奏也是修煉的一部分,先休息吧。」藍大叔說完,走進了屋子。
海極在小屋後的池塘里洗了個澡,環顧了下四周幽暗的環境,想道︰‘奇怪,大叔為何不去鎮上居住?是要躲避什麼嗎?還是別問太多的好,專心練劍。’
藍正亭在小屋前生了堆篝火,燒烤了些食物。海極洗完澡後,過來和大叔坐一起用餐,這些日子他飯量大增,畢竟練習辛苦。
兩人就在這空曠的原野,望著滿天的繁星,海極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藍正亭看著他,突然說道︰「你和你爺爺長得還真是像呢?」
「啊?是麼?」
「其實,我這條命是你爺爺救下來的。」藍大叔一字一句地說道。
「什麼?」海極有些好奇。
「當年我自持藝高,頂撞【九俠聖】之一的藍繡瑛,若不是你爺爺力保,我恐難活命。你爺爺也因此遭受迫害,心灰意冷流落于此。」藍大叔放慢了語速。
「……所以,你才追隨我爺爺至此?……」海極開始有些吃驚了。
「等我找到你爺爺時,他已去世。」藍正亭愣了愣,說︰「可是我居然沒有……」他沒有接著往下說。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太弱了,我如果強一點,就不會什麼都保護不了。」海極鼻子一酸,眼淚又開始流了出來。
接下來,藍大叔又陪海極練了一周。
「停!把握住身體的節奏!」藍正亭收起了劍。
「呼呀,呼呀,呼呀……」海極單膝插劍跪地大口喘氣。
「大叔,我的【音速刃】練得如何了?」
藍正亭臉色凝重地說︰「【音速刃】要求的高度集中力,使用此招的人應當時刻冷靜理智,免得分神;你看似表情冷漠,其實內心似火性急,又被復仇心支配,導致你的劍招根本沒有持續力。
加之你本身念力根基淺薄,又失去右臂——使用【音速刃】前需花費數分鐘集中並轉移念力,發出斬擊後只能持續一分鐘的時間,力量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一言以蔽之,你的【音速刃】根本沒法在實戰中發揮作用。」
「什麼!」自以為做的不錯的海極听到此話後,腦海中一片轟鳴。
「畢竟,你只是個普通的人,能做到這份上已經不錯了。」藍正亭面無表情地說道。
海極心想︰‘普通人!難道我只有這點程度嗎!難道天賦已經決定了我的上限,再努力也只是能提高下限不能突破極限麼!我不想一輩子都這麼廢下去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啊!!!我不甘心!!!我想要變強!!!」海極哭喊的回聲在曠野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