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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似曾相識

北堂馨蕊渾身一抖,北堂家家訓,子孫不得借著家族勢力在外仗勢欺人、為非作歹,違者重罰。

她眼神怨毒地剜向夏唯洛,半響恨恨才道︰「我們走!」說完氣勢洶洶地朝外走去,身後仍舊跟了一群女生亦步亦趨。

一聲大喝讓程 如夢初醒,她回過神,見眾人均是看戲似的瞅著她,當下一聲尖叫跑出了餐廳。

夏唯洛面色如常地坐回原位繼續吃飯,她的肚子餓了,現在天大地大都沒有她填飽肚子大。

整個餐廳靜得落針可聞,唯見夏唯洛一個人在那吃飯喝湯,動作優雅十足。所有人都是神色古怪地望著她,剛剛她那手讓湯自動返回的本事已經是超出了正常人的常識之外。

這邊場面詭異,那邊卻是怒火沖天。

北堂馨蕊一怒之下走到了梨花林,程 在她身邊號啕大哭。

「我沒臉見人了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那個貧民又潑水又潑湯的,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宋媛一听這話嚇了一跳,忙拉住她勸到︰「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不就那麼點事嗎?你一個程氏集團的小姐還能找不到機會整倒那個貧民。」

程 正惱上心頭,哪里听得進她的勸︰「不是你出丑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宋媛被她推了一把,眼淚當即就落了下來,楚楚可憐的樣子分外惹人心疼︰「我好心來勸你,你不領情就算了。程 ,要是我說錯了話我跟你道歉,可你也不用推我啊……」

「你裝什麼裝,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在什麼!」程 看她這副做作樣子就來氣,語氣越發不好了起來。

「我沒有。」宋媛拼命搖頭,眼淚落得更快了,她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北堂馨蕊卻已受不了怒喊了起來︰「閉嘴!」

她一個個指了過去,怒不可遏︰「你們,趕快給我想辦法整垮那個夏唯洛,只會在這里哭哭啼啼的有什麼用!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次不把她弄得身敗名裂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哪有什麼辦法,你也看到了,那個夏唯洛手一揮,那些灑出去的湯就往回潑了我一身,這哪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啊。我現在弄成這副樣子,她,她就是個妖怪!」程 捂著臉靠在樹上語無倫次,當著所有的人出了這麼大的丑,這下那些同學都會在背後笑她了。

宋媛的眼神閃了閃,默默地抹去臉上的眼淚,小心翼翼道︰「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要是她被人強暴了,她以後還怎麼見人。」

北堂馨蕊听得眸光一亮,惡狠狠道︰「對,我可以找人去強暴她,然後再拍成視頻宣揚出去,我看她這回還不死!」

「馨蕊,你要不要再想想,夏同學長得那麼漂亮,連孫老師都喜歡她。如果你真的這麼做,那她可就真毀了。」宋媛滿臉擔心地勸到,嬌弱的話語看似無一不在為人著想,可實則那一句一字都是意有所指,引導著北堂馨蕊原本空白的大腦越想越往歪。

「我就是要她毀個徹底,再也沒那個臉去見人。」北堂馨蕊冷冷地笑著,眼中閃著的全是十七歲少女所不該有的惡毒。

下午放學,夏唯洛依舊坐著凌隱的法拉利返回北堂莊園。

太陽已落了山,車窗外的夜色在霓虹燈光渲染下顯得格外迷離。她揉了揉額角,清淡地問︰「舞衣那有消息傳來嗎?」

凌隱正開著車,聞言瞥了她一眼,似笑了一笑道︰「剛收到。北堂廉風果然派了殺手去北堂家主,不過都已經被舞衣解決了。她傳回消息說北堂家主在今晚或者明早就會坐飛機回上雲市。」

夏唯洛哦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行人,或急行或乘車或慢步悠閑,每個人都在擦肩而過中度過流逝的每一秒。她看得凝神,猛然間一張側臉躍入了眼簾,深褐色的發,藍色的眸,不過一瞬便消失在了拐角。

「停車!」

她渾身一顫,在凌隱近乎驚恐的目光中推開車門跳了車。那張臉,那張早已深刻入她靈魂的臉,那張她用生命等待的臉,此刻隔著茫茫人海再見,她怎能忘記,又怎麼能夠放棄?

尋著蹤跡而去,待轉過街角時,眼前卻仍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她漸漸冷靜了下來,心里卻還是恍惚。這條街是一條冷僻的小街,眼前所見的也只是零星的幾個行人。她沿著街邊慢慢走著,有一股夜風在這時迎面吹過,涼得刺骨,她開始懷疑起方才的一起不過都是她的一場夢。

「果然是夢……」聲音平淡悠長,沒有一點情緒,飄散在風里,卻猶似一場盛重的哀絕,比湖更寒,比永夜更讓人無言。

夏唯洛抬頭一看,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一家咖啡店門口,只是這家咖啡店的名字卻十分奇怪,若離,若即若離,也不知這家咖啡店的主人到底是想聚,還是想離。

她推門走了進去,店內的燈光十分柔和,柔和到有些微暗。四下打量了一下,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這家店里居然連一個客人都沒有。就算是選的地址不好,也總不該這麼冷清吧。

「歡迎光臨,這位小姐你先坐,我馬上去叫老板來招待你。」

她還在打量,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滿面笑紋的老人,頭發花白,笑起來的時候那一肚肥肉總是抖個不停。

夏唯洛笑了笑,不著痕跡地掩去了眼里的那一絲震驚及戒備︰「好。」自從她功力大成以來,這還是第一個可以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卻又不被她發現的。

說完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的街景。

今夜是個有月的夜晚,月光柔和溫雅,就如這家店給她的感覺一般。依稀想起記憶里也曾有這樣柔和的月光照過她,只是那已經很久了,久到她只有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環境才能隱約記起那一片月光。

「你好,這是你的咖啡。」一個極低沉而微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夏唯洛轉過頭,正想道謝,卻在瞧見那一個人時難得地怔了怔。論相貌,這個人並不是絕佳,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俊逸二字。可除此之外,他的一切皆是完美。他的雙眼極其深邃,似染了墨般叫人望之欲迷。他的氣度優雅,雍容華貴,猶如承秉了千秋萬代的神族風華,令他的儀容有著一種神人一般的氣質,溫文中隱著冷漠,尊貴中透著超俗。

這樣的一份氣度,即使沒有出眾奪目的相貌,置身人群也是分外搶眼,讓人無法忽視。

「這位小姐,是我的臉髒了嗎?」那人見夏唯洛一直盯著他看,于是溫聲問了一句,眼中似含笑意。

夏唯洛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沒有。」暗暗氣惱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從來都不懂得花痴為何物的人,竟然會望著一個男人入了迷,而且這個人還不是她見過的男人中最帥的一個。

她這十八年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男人的衣著整齊,一身黑色西服貼燙筆直,只怕應該就是這家咖啡店名正言順的店主了。

心里感慨,面上卻一點不顯,仍舊是那副慣常的溫潤淡漠的模樣,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北堂唯洛。」

男人亦伸出手來相握︰「譚墨。」神情自然,並沒有對夏唯洛的名字表現出過多的疑惑訝異。那只手修長漂亮,宛如玉雕般完美無缺,不過輕輕一握,很快便松開了。

夏唯洛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唇齒留香,苦澀中卻又隱著一絲甜味。她幾乎一震。

「這咖啡是誰煮的?」她詢問,語氣中不知不覺帶了兩分焦灼。

譚墨笑了笑,眉宇間有微微的疑惑,溫和地道︰「是我煮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猛然間回神,有些自嘲地笑笑,「你沒見過我,怎麼知道我不愛喝苦咖啡?再說,咖啡不都是應該由客人自己加糖加女乃的嗎?」

譚墨臉上的笑意不變,望向夏唯洛的眼神卻悠然深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那目光里似沁了幾分的心疼與自責,只是等她要再深究時,他早已平和如初,看不到一點蹤跡。

「我覺得你看起來很不開心,所以就自作主張,給你加了一點女乃和糖,是我越距了。」

等了半晌,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麼一句回答,夏唯洛呆了呆,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一直喝到底,才放下道︰「我很喜歡,謝謝。」

譚墨的笑依然溫融,這次連眉眼間都像染了笑意︰「你喜歡就好。」仔細听也許還能听出一絲寵溺的味道,只是極淡,又消散得太快,所以夏唯洛並未注意。

人人都以為她不愛在咖啡中加糖加女乃,就連凌隱和舞衣他們也一樣。他們給她煮的咖啡中從來不加任何的糖和女乃,認為這便是她的習慣,可是他們不知,三分女乃一分糖,苦中一點甜,就像是絕望中仍淺藏著的一絲希望,即使墜入地獄的深淵,眼前也仍能有根讓人能夠緊緊握住向上爬的蜘蛛絲,這就是她一直以來的追求。

兩人對坐良久,頗有些相對無言之感。

夏唯洛站起身想付賬,譚墨卻也跟著站了起來,對她輕輕一笑道︰「陪我去一個地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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