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被一驚一乍的楊休嚇了一跳,滿臉不解的問道︰「大人,你想到什麼了?」
楊休滿臉的喜色,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
「宴先生,你可知道水泥?」
宴卿低頭念叨了兩句,實在是沒听過這麼個詞兒。
「大人,這水泥為何物?與建造城牆又有何關系?」
楊休笑眯眯的,強忍著內心中那股子激動,賣關子道︰「這樣、宴先生,你前日不是說北面山腳有廢棄的磚窯嗎?
宴卿點點頭,說道︰「是有廢棄的磚窯,看上去到是還能夠用。」
「這就好。」楊休一攥拳頭,繼續道︰「宴先生先去那磚窯整理一下,稍後會用得上。」
宴卿雖然不知道楊休到底賣的什麼關子,但還是應下了這差事,出去帶了幾個青年到那官窯去了。
楊休接著找到張老漢,詢問他是否認得石灰。張老漢哪能知道那東西去,忙乎著將全村的人都叫了過來,挨個問了一遍,竟是沒有一人知道。
楊休一時猶如被潑了盆冷水般,制作簡易水泥、雖然已經比二十一世紀的簡易了很多,但石灰還是最重要的原料,沒有石灰根本就無法做成水泥。而想要在官兵抵達貓兒莊之前建好城牆,只有用水泥才有可能辦得到。
「大人,您跟我們說說,那個石什麼的是什麼樣子,您說名字我們也不認得阿。」一名村民見楊休很失望的樣子,覺得這東西對楊休應該很重要,于是問道。
「那石灰顏色是灰的,可以是整塊的像是石頭一樣,非常易碎,也可以磨成碎末,迷人眼楮。」楊休盡量用比較通俗的解釋,來讓大家知道這石灰是個什麼東西。
「迷人眼楮?」一名村民帶著些疑惑問道。
「對。」楊休點頭,繼續道︰「被那石灰迷了眼楮,如果不及時醫治會導致失明,還有、那東西……」
「啊!」沒等楊休說完,那村民驚呼一聲,搶著道︰「大人說的那東西,是不是扔進水里後能讓水變熱了?」
楊休听後大喜,激動道︰「就是此物!你從哪里見過?」
那村名臉色也滿是驚喜,楊休來到貓兒莊,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好處,如果沒有楊休,他們這些人還指不定要吃多長時間的樹根呢,所以他們都為能幫到楊休而感到高興。
「大人,村子北面以前有個官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廢棄了,我在那里遇見過大人所說的東西。」
「官窯?」楊休听了感覺有些哭笑不得,這事情趕得還真是巧了,燒制水泥需要磚窯,而做水泥需要的石灰竟也是在那磚窯。
楊休疏散了村民,帶著元彪幾人匆匆趕去磚窯。明朝雖然不比二十一世紀,但讓楊休做個簡易的水泥,還是沒問題的。燒制水泥需要一晚上的時間,剩下兩天,足夠發動所有村民來建城牆了。
貓兒莊地理位置非常好,西南面和東面都有河水穿插而過、北面是連綿的大山,只有正南面可以方便的出入,所以只要在南面築起城牆,那官兵想要攻進村莊可就不容易了。
楊休自己也不清楚,水泥最早問世與哪個年代,不過應該是歐洲那邊。
經過一個晚上的煆燒時間,當早上元彪揭開磚窯的那一刻,楊休的心都糾結在了一起,水泥是否煆燒成功,決定了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滾滾熱浪襲涌而來,楊休和宴卿都被燙的退後好些步,等那股子熱氣散了差不多,這才走近。元彪將里面的‘水泥’都掏出來,堆滿了一地,懷疑的問道︰「大人,這東西能築牆?」
楊休用鐵鍬挖出一些水泥粉,放到另外一邊,然後用早已準備好的水澆了上去,攪拌了幾下。宴卿和元彪都不知道楊休到底在做什麼,滿臉期待的站在一旁,等待奇跡的出現……
三人眼巴巴的等了一個多時辰,楊休感覺應該有些效果了,這才上前用手去踫了踫地上的水泥。入手後,楊休感覺到了水泥已經有了一絲凝固,大喜道︰「成了!真的成了!」
宴卿和元彪听言,紛紛上前用手觸模,感覺那本來猶如稀泥一般的東西,現在竟然凝固在了一起,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天啊!如果城里的所有建築都用此物來建,那……」宴卿滿臉的震驚之色,竟是首先就想到了用水泥來代替其他建築材料。
楊休心里佩服宴卿頭腦盡然如此靈活,心說要是讓你見了二十一世紀的高樓大廈後,你就知道這水泥有多麼的厲害了。不過宴卿和元彪對水泥贊不絕口,可楊休還是感覺有些瑕疵。
「可惜、我只會做這簡易水泥,堅硬程度實在是太低了。」
宴卿滿臉喜色,根本沒有楊休那麼高的標準,擺手道︰「大人,這已經足夠了。我們顧忌的就是官兵踏苗毀地,用這個東西只要築起一人來高的強,讓官兵馬匹進不了村子就足以。」
楊休點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想要靠著這些水泥築成大同城那般的城牆,是根本不可能的。
水泥成功了,楊休組織著全村的村民開始在村子南頭築牆。就如宴卿所說,這牆只築起一人高足以。
大家為了包圍自己的家園、自己的莊稼,一個個都用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氣,進度之快都讓楊休咋舌。
到了第二天,這牆基本已經築好,只是水泥還沒有干透而已。淺灰色的水泥牆,彎彎延延、竟是看不到盡頭。
看著這壯觀的一幕,宴卿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息。
「大人實乃神人也。」
楊休厚著臉皮笑了笑,也不能和他解釋這不是我發明的,而是幾百年後的人們的勞動成果吧?
不過看著眼前這一切,楊休也挺佩服自己的,而且、等這件事過去後,楊休也覺得有必要用水泥,好好給貓兒莊築起一座城牆來!畢竟這里是關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會遭受到韃子的洗劫。
「大人!有一批人馬正在朝村子方向而來!」
楊休正憧憬著未來呢,一名出去探查情況的鄉勇奔了回來,臉色焦急的稟告道。
「什麼!」楊休听後大驚。
「糟糕!」宴卿面色陰沉,懊惱道︰「卿大意了,那蒙遠說給我們三天時間,但卿卻忘了那蒙遠是含恨而去,這三天時間也只不過是他走時的說詞而已。」
楊休同樣面有悔色,是了、自己真是大意了,竟是相信了蒙遠的話!現在城牆還沒築好,如果這個時候官兵殺來,只要輕輕一推,這牆也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