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怒氣本身就未全消,曲馨嵐這一拔槍,立馬勾起了胡漢山的記憶,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槍從曲馨嵐的腰間剛拔出來,還沒等她抬手,就被一擊踫掉了,再一看,槍已經到了胡漢山的手里,此時槍口正對準了她的腦門。殢獍曉
「你敢搶槍……」曲馨嵐十分惱火,她緊緊地握起了拳頭,這把配槍跟了她多年,從來沒有到過別人手里,更何況還是被搶走的,對她高高在上的督察身份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閉嘴!」胡漢山狠狠瞪了曲馨嵐一眼,凶神惡煞的一聲怒吼,著實鎮住了她,曲馨嵐頓時愣著不敢吭聲了。
「愣著干什麼?」氣急敗壞的胡漢山根本不想多說,他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朝旁邊的曲珺瑤努了努嘴,
「嗯!」
曲馨嵐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想反抗又礙于槍在對方手上,只能乖乖照做,她面無表情,小心翼翼地高舉雙手,老老實實背對著胡漢山,轉身面著牆壁,一動不動。
沒有了廝打聲,屋里著實安靜了下來,身後一時間沒了動靜,曲馨嵐覺得有些異樣,曲珺瑤在一旁不停使眼色,更讓她擔心起來。
「混蛋你干什麼!你……」背後忽然一只溫熱的大手從曲馨嵐的領口伸了進去,她驚得花容失色,身體隨之打了個寒噤,轉眼卻瞥見胡漢山冷冷的眼神,曲馨嵐緊緊捂住胸口的雙手不由得有些松懈。
「還要我親自動手?」
看看自己胸前,再看看曲珺瑤的雙手,曲馨嵐算是明白了胡漢山的意思,她鎖著眉頭,壓著火,身子往旁邊躲了一下,不滿的低聲道︰「不用勞煩了,我自己來。」
胡漢山一反常態的松開了手,一點也沒有要再往里伸的意思,他索性到冰箱里拿了罐啤酒,一躺坐在沙發上,隨意地喝了一口,依舊冷冷的打量著眼前的曲馨嵐。
曲馨嵐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從來沒人會這麼對她,何況是被一個罪犯一而再再而三地佔便宜,她卻又不得不繼續,背過身子,雙手緩緩的伸到衣服里,猶猶豫豫著,希望等一等能發生什麼事情,或許不用真的解開。
「啪!」
動作那麼慢,胡漢山看得不耐煩了,扭扭捏捏個什麼勁,他重重的一拍桌子,曲馨嵐驚得整個顫了一下,胸前也隨之蕩漾,眼淚居然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姐,你……」曲馨嵐這麼強悍的女人,很少會別人這麼欺負,更何況欺負到流眼淚,身為親妹妹的曲珺瑤,看了姐姐現在這樣,直覺得心疼。
「你夠了吧,要殺要剮就直接來,這麼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曲珺瑤看不過,哪怕是胡漢山有槍都不管了。
「閉嘴,少管閑事!」誰知胡漢山根本不理會,仍然很凶地朝曲馨嵐吼。
「你快點兒!老子沒心情等!」
「她是我姐,我怎麼能不管。」
「好啊,你管,你怎麼管?」一听這話,胡漢山嘩的站起來,走到曲珺瑤面前,輕輕用槍撩起她的裙擺,輕蔑地的一笑。
「以身相許麼,那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你……」曲珺瑤氣得說不出話來。
「瑤瑤,算了,跟他這種人講道理是浪費時間。」曲馨嵐吸了吸鼻子,喉嚨里有點哽咽,她清了清嗓子,表情有點哀怨,接著繼續剛才的動作,解開背後內衣的扣子,拱了拱身子,從前面領口整件拿了出來。
「哼哼。」听了這話,胡漢山只是很不屑的看了看曲馨嵐,卻發現她眼眶泛紅,加上那種表情,他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小妞剛剛是哭了,怪不得曲珺瑤突然那麼激動。到底是個女人,受了委屈還是會流眼淚,胡漢山感覺酸溜溜的,不禁有點心軟,難道自己真的太過分了?
他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有點焦躁起來,使勁撓撓頭,又看了看還在用xi ng罩自己綁手的曲馨嵐。
「算了算了。」
胡漢山索性坐回沙發,嘆了口氣,把槍收起來別再腰間,很不耐煩的喊了一句。
「女人就是麻煩,別綁了,趕緊滾!」
一時間曲馨嵐有點不太明白胡漢山是什麼意思,只是給吼得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姐,別綁了,咱們走吧。」
站在一旁的曲馨瑤倒是听得清楚,她背著雙手,快步走到姐姐身邊,用手拐了曲馨嵐幾下,推著她往門外走,緊接著外面「砰」的一聲,兩姐妹應該回到了606。
「煩死了。」胡漢山翻了個白眼,仰頭躺靠著沙發,想著,這回總算能清淨點了。
空氣變得寧靜起來,仿佛剛才沒發生過什麼事情,此刻胖子的呼嚕聲顯得異常響亮,胡漢山本來幾乎忘記了胖子的存在,現在想不注意到都不行,于是他只得無奈的起身,又去把門外躺著的胖子月兌回屋里。
人胖就是好睡,喝點兒酒睡熟了的形象,跟死豬一樣一樣的,怎麼弄都弄不醒,胡漢山拖著胖子,磕磕踫踫的拽到了沙發上,他舌忝舌忝嘴,睡眠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胡漢山很貼心的給胖子蓋了張毯子,自己洗了個澡去去晦氣,然後就睡他的香香覺去了。
折騰了一天,胡漢山總算睡了個好覺,一早起來神清氣爽,清晨窗外鳥語花香,心情都明媚了起來,他一如往常賢惠,起床先做起了早餐,順便還幫胖子也捎帶了一份。
「喂,胖子,起來了還睡。」胡漢山踢著拖鞋,往沙發里呼呼睡的胖子腿上踹了一腳。
「啊!什麼情況。」胖子嚇得騰坐起來,擺出一副戰斗狀態四處張望,隨即鼻子便被吸引住了。
「哇,好香啊!」
「香吧,快點兒過來吃,吃完去修車。」胡漢山看也不看胖子,自顧自的看著電視,吃著碗里的東西。
昨天胖子一直是空肚子在喝酒,這會兒自然餓得不行,倒也不客氣,牙沒刷臉沒洗,撲過去就是一陣狼吞虎咽,完了酒足飯飽,拍拍肚子打著嗝,笑眯眯的看著胡漢山說
「三哥,誰要是娶了你可真有福氣。」
胡漢山上手就往胖子頭上重重一推
「去你/媽/的,吃完了沒有,完了趕緊走!」
「虎哥,您沒開玩笑吧?您這車都成這樣了還能修啊?折折價賣廢鐵得了,您還不如自己加點錢買個新的。」修車店老板一見了胖子的出租車直打退堂鼓。
胖子不是不清楚這個道理,他這車已經慘不忍睹了,除了發動機和底盤勉強能用,其余的和廢鐵沒兩樣,誰不想換新的,問題是要有錢吶,他要有那錢還需要開出租嘛。
「老板不好意思,我知道有點難為你,可我真沒辦法呀,您幫個忙吧……」
「這回真不是哥們兒不夠義氣,你看你這車,架子都不方正了,車頂凹了,車門翹了,車窗沒玻璃了,後備箱陷下去,車座也擠變形,表面還有窟窿,虎哥您別怪我瞎打听,您是不是惹什麼人了,這窟窿可是槍子打出來的,誰下那麼重手要了你的命不成?」
胖子一听這話,滿臉的得意洋洋
「那可不,你可沒看見……」
「你過來!」
剛想吹吹自己昨天的經歷了多麼英勇,胡漢山就一把把胖子拉到身後。
「好了好了,修不了就算了,不麻煩老板了,我們自己想辦法。」
這家店胖子常來,每次車出問題都是到這里,他們家都不行,這車看來是沒法修了,兩個人只好開著破出租在街上漫無目的轉。
本來是打算讓胖子先在這里修著,自己去找宏六社要修理費,結果車子基本等于報廢,他也料到了,多半沒人願意修的,省事了,直接開過去讓他們賠一輛。
「你知不知道宏六社在哪兒?」
「什麼宏六社?哦!你說宏六社啊,知道知道。」胖子開著車,滿臉不高興,乍一听差點沒進ru狀態,仔細想了想才意識到。
「該不會昨天就是他們的人吧?」
「嗯。知道就帶路。」
「不去行不行啊?」胖子一臉不情願。
「少廢話,你車還要不要了?」
雖然不願意,但是坐在車里听著嘩啦嘩啦的響聲,胖子還是咬咬牙上了路。
誰知半路居然有個穿白衣服長發飄飄的陌生女人,站在路邊對著車招手,細看臉色紅潤,是個正兒八經的人類沒錯,以胖子的習慣,陌生人對他招手都是客人,果斷停下了。
那女的倒也真的上了車,坐在後排,臉上沒有半點兒異樣,一直笑眯眯的,很陰森的感覺,反而讓他們覺得一陣涼意,問她去哪兒也不講,想了半天,看看胡漢山,很曖mei的說要跟他回家。胖子看看胡漢山問他的意思。
「你不著急的話,我不介意。」女人看上去很淑女的,很飄逸的感覺,臉上未施粉戴,很清純的樣子,胡漢山很喜歡,就是表情有點假假的,這都不重要啦。
到了凱馨小區門口,女人和胡漢山一起下了車,胖子很識相說要回家一趟,就一溜煙開著車走了,結果他一走,胡漢山轉眼那女人居然不見了,怎麼找都沒看見哪里有她的影子。
大白天見鬼了,有沒有這麼晦氣,是不是今天又不該出門的,想了想,胡漢山還是決定回家算了,免得又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