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魚最近越來越神秘了。她越來越神出鬼沒,該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也會出現。她與沈白川單獨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沈白川很緊張,很擔憂,很害怕。害怕面前這個女人,不,這個曾經多次救過自己的萬古大妖,將自己當成一枚棋子,而且還是一粒棄子。
「如果你想利用我,請你告訴我!」沈白川看著余魚,輕聲道。
余魚笑了笑,笑得那麼迷人,她不想回答沈白川這個問題,可看見沈白川的目光,她覺得自己回避不了這個問題,想了想,她只得回道︰「當我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一直都是你在利用我。」
沈白川微微一驚,他已經在利用余魚麼?
「你利用我‘萬古大妖’的身份。我在聖山之上,很多人都會忌憚我,而不會對聖山出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並不是‘萬古大妖’?」
沈白川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怎麼回答余魚,他的確在有意無意間利用余魚的身份。
「你那青石水碗里的人,才是‘萬古大妖’,你為何不利用她?難道她是和你拜堂成親的妻子嗎?」
沈白川面色一陣白,一陣紫,面對余魚的質問,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青石水碗里的人,當然是**,可**與他拜堂成親,只不過是過家家而已。沈白川之所以不敢輕易動用,那是因為他害怕**與她的仇人。
「有的人之所以沒有動你,那不是忌憚我,也不是忌憚你手里的青石水碗,他們忌憚的是你的先祖。」
余魚的話,讓沈白川震驚之余,還感覺十分荒謬。他從來不知道先祖是誰,也不知道他沈氏家族的先祖到底是何許人也!在他看來,沈氏家族的先祖,肯定早已經作古,消失在命運的長河里。
「我感覺,你的先祖與玄冥斗母、原始天魔有關。若非如此,你怎麼能,從容出入冥界與魔界?」
沈白川看著余魚,這個家伙,對自己觀察很長一段時間了啊!可惜,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底細,自己修煉符經,煉化百族血脈,自然能隨意出入諸天萬界。
「天界的創世神又是誰?我還能自由出入天界呢!」沈白川感覺余魚在胡思亂想了。
余魚搖搖頭,並不認為自己是在胡思亂想,「你的先祖可能已經遠離了這個世界,但他還能影響這個世界。看不見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所以,天界至尊,才會忌憚你。如果你表現的太活躍,讓別人認清了你背後的人,也就不忌憚你了。人族,這一個紀元的人族,並不是理想的人族。他們懦弱,殘忍,貪婪,嗜血。神魔大戰之後的一萬年里,人類基本上都在互相殘殺,從來沒有統一。」
「我說了這麼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白川苦澀一笑,他當然听明白了余魚話里的意思。可是,他還有放不下的東西。沈白川抬頭望天,現在玉皇大帝的勢頭很盛,便是連夜紫影這魔頭,也要假死,暫避鋒芒。而自己,又憑什麼與玉皇大天尊爭斗?
難道憑借他背後那虛無縹緲的先祖嗎?
他不禁想到了夜紫影,這招金蟬月兌殼,當真是惟妙惟肖,便是連自己親自出手,也沒能看出絲毫端倪啊!明明是親眼所見,而且還親自出手滅了起元靈,可怎麼依舊沒能殺了那魔頭呢?
這個世間虛假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就算他擁有創世神眼,能看破一切虛妄,也無法看清敵人所有的陰謀詭計。
沈白川施展**力,將整座居狼山都搬進了玄靈界里。因旖夢,孫凰兒,李芯逸等女的關系,玄靈界里,已經遷徙了不少人族。還有許多妖族,野獸,蟲魚,乃至西域魔門中人,以及一些邪道妖邪之輩。
玄靈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是一個建立在三十三天之外,混沌天里的一處世界。沈白川取出那個紅色葫蘆,將內中的噬魂童子召喚了出來。同時,那條白玉小龍,也跟著噬魂童子一同飛出葫蘆。
噬魂童子在也不是童子模樣,他煉化了玄靈界的本源,還與沈白川斬出的一個化身融合,現在變成一個看上去猶如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一家紅色長袍,看上去有一些未月兌的稚氣。
「我已經完全掌控玄靈界,而玄靈界也在慢慢地成長。」噬魂童子微笑道。
沈白川當然知道噬魂童子所說的一切,因為噬魂童子就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的化身之一。只是,他有點擔憂,那玄靈界如果增長的過快,只怕會引來強敵的窺視。
他收了噬魂童子,也收了白玉小龍,轉身離開聖山之巔,回到聖城的城主俯里。生活在聖山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聖山的主人是沈白川,也知道在聖城里只有一個主人。至于那些女人,都是聖山之主的妻妾。
沈白川回到豪華的宮殿之中,回到了後花園里,在後花園里,他總能發現旖夢在那里等著他。這或許就是愛與被愛吧?
旖夢招呼幾名侍女,擺弄好茶點,隨後微笑著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才回來不久。」沈白川微笑,他很喜歡旖夢,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那時候的旖夢,還是紅樓的刺客,她正在被人追殺。
「快吃些點心,這可是凰兒做的。你嘗嘗。」旖夢說道。只是,這種凡人家的事情,做起來有些生疏,而且旖夢還感覺有些別扭。
沈白川也感覺有些別扭,但他也不怎麼在意。這些都是幾個女人的心意,他不能讓她們的心意落空。他只施展了一個法訣,便將躲藏起來的孫凰兒,還有李芯逸,一連召喚了出來。
二女被沈白川忽然襲擊,頓時嚇得一陣尖叫。沈白川微笑著看著孫凰兒尖叫的樣子,他很喜歡看見孫凰兒驚慌失措的樣子。在他遇上孫凰兒以來,從來沒有見到過孫凰兒尖叫的樣子。初遇孫凰兒時,她才十來歲,可她那時候卻沉著,冷靜,視死如歸,從來不膽怯,也不害怕。唯一讓她尖叫的事,便是那個在巨石後面‘小解’的夜晚。她被從天空中掉落下的尸體,嚇得驚慌失措。
沈白川不明白,這個小女孩兒,死都不害怕,卻為何害怕死人。到了現在,他依舊不明白。
「魔龍最近咆哮的厲害。而那一片沼澤又是你的封地。所有,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吧?」吃完茶點之後,旖夢輕聲地說道。
沈白川微微一怔,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那雲夢大澤,的確是自己的封地,但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現在自己的封地,好像還有蒙山,還有泰山呢!只是,自己都沒有怎麼在意。
「那妖孽在你的封地上作亂,你有必要將其降服啊!其實,他煉化的那個東西,也應該屬于你。」旖夢看著沈白川驚訝的樣子,繼續解釋道。
沈白川笑了笑,旖夢還真是小家子氣,那個東西屬于自己的,現在也可以送給別人,魔龍在自己的封地上作亂,但自己也可以讓封地上的一切都搬走嘛!
「把所有能帶走的,全部帶走。包括所有的生靈,所有的物種,全部帶走,移到玄靈界去。讓那魔龍咆哮,盡情地咆哮。」沈白川知道煉化一個世界的本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煉化玄靈界比較容易,那是因為玄靈界並不完整。而人界卻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就算魔龍龍摩月祭煉了一萬年,肯定也不好受。
旖夢驚訝地望著沈白川,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今天和她談了一下,雖然不能就這麼走了,但也可以退避嘛!現在我們也只是棋子而已。不能被人當作是棄子。你明白我的意思麼?」沈白川對旖夢解釋道。
旖夢搖搖頭,她不明白沈白川的意思。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當被人的棋子,還怎麼心甘情願,還這麼高興的人。
沈白川︰「以後你就明白了。」
旖夢無奈地聳聳肩,轉身召喚聖山上的門人,前往雲夢大澤,施展**力,大神通,將方圓數萬里內的一切生靈,盡數移入玄靈界中。任由魔龍在這雲夢大澤中翻騰,咆哮。
「看來你真打算離開了,你放得下嗎?」余魚又出現在沈白川的身邊,她好似一個精靈,好似一個妖魅,總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沈白川的身旁。
沈白川搖搖頭,感覺余魚最近有些問題,她好似很矛盾啊!一會害怕自己離去,一會又勸自己離去。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其實,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余魚輕聲一嘆,這人世間的一切,給她留下了許多回憶,她還真舍不得就這樣放棄了。
沈白川望著天空,那魔龍是要抓來送給余魚當騎寵,可還沒實現這個目標,怎麼能就這麼放棄呢?
「我也舍不得。而且,總要與某些人比比力氣,才能安心離開。」沈白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