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而焱安南一直守護在她身邊,他曾有一度一直認為或許她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了。直到現在她睜開了眼楮,他還是有些後怕。
他急忙的扶起想要坐起來的她,說︰「醫生說你不能講話,這幾天也不能吃東西,更不能有激動的反應,淺釋的事情,你爸爸和淺釋的爸爸已經在辦理,你放心。」
離落剛醒來,一時之間沒有明白焱安南的話,直到坐了起來,她點頭,示意知道了。她現在的腦子空空的,完全不知道想什麼,她有些痴呆的看著焱安南的面孔,但是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焱安南也意識到離落的發呆,輕聲喊道︰「離落,離落」
思緒突然被喚了回來,眼神詢問著。焱安南模了模她的頭發,說︰「我去叫你爸爸來。」
他剛起身,卻被離落拉住,他問︰「怎麼了?」
離落搖了搖頭,卻仍是不放手。焱安南只好又坐下來,搓著她的手。
而在另一個病房內,錢閣西裝革履的拿著文件包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一副嚴肅的說︰「你家兒子似乎並沒有參與到吸毒這件事來,但是我卻查到他們學校有一人吸毒了,據說昨天下午,有同學看到那人和離落和你兒子有在一起過。」
「誰?」淺誠急急問道。
「季正偉的女兒。」
「季正偉!?」淺誠雖然不經常和官員接觸,但是那些官員的名字還是孰能貫耳的。
「沒錯,之後我就查不到了。感覺有人在壓這件事。」
淺誠用力握著自己的拳頭,冷哼了一聲。錢育見此,對著錢閣說︰「去看看離落吧。」
「嗯,孟煦還在門外。」錢閣站起身,跟著錢育走向門外。
三人一起走向離落的病房,卻看見離落正躺著,眼楮無神的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上,而焱安南卻只能一個人在旁邊絮絮叨叨。
孟煦和錢閣走進之前,錢育小聲說︰「現在的她不能說話,情緒也不能太激動。」
兩人點點頭,提著花和水果籃,走了進來,躺著的離落听見聲響,略微側頭看了看進來之人,看見是孟煦他們,趕緊坐了起來。孟煦放好花之後,坐在離落的床沿,說︰「我知道你不能說話,所以就听我說話就行了。我們已經知道你們的事了。我們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在醫院里,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養病,知道嗎?」
離落又紅了眼眶,點點頭。
孟煦抹掉她即將要掉下來的眼淚,說︰「離落,不要哭。」然後俯身輕輕的抱著她,說︰「好孩子,堅強點。」
錢閣和孟煦並未在醫院待很久,匆匆過來,也就匆匆離去。
離落用手比劃著,想知道淺釋有沒有醒,但是奈何焱安南和錢育沒有一個听的懂,還好焱安南拿出手機,讓她打出來。
‘淺釋,醒過來了嗎?’
錢育看了看手機,搖搖頭,說︰「還沒有。」
她想哭,可是她卻不能哭,于是她打著字,然後遞給焱安南,她說︰「我可以躺著哭嗎?那樣一定不會流在嘴唇上。」
焱安南看著那段話,突然感覺心髒被誰揪住了一樣,呼吸都顯得困難。他收起手機,說︰「好。」
于是,他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她躺著望著天花板,無聲的流著眼淚。
錢育更是難過的不敢再看著那個畫面,退出病房,他靠在牆壁上,他不明白,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居然讓自己的女兒活的這麼痛苦。
屋內突然傳來焱安南的聲音,他說︰「離落,別哭,別哭,我唱首歌給你听好嗎?」屋外的錢育听得出這句話中的哽咽和無奈。
听著焱安南哼著的歌曲,他突然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揪著心口,他覺得真的疼的喘不過來氣了。她的女兒啊,那個讓他一輩子都有愧疚之心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