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和血魔宮這幫狗東西,看來下了不少功夫啊。」
姜邦飛冷冷地道。
晏風一聲輕叱,奪魂槍不斷出手,凌厲至極的招式連綿不絕,在空中形成一片璀璨的光華,「嘩啦啦」如一道星河一般積聚在了一起,一下子湮滅一方天宇,向著紀磊龍蔓延過去,鋪滿星空。
紀磊龍毫不示弱,氣勢不減分毫,口中輕喝,單手在空中劃出玄妙的軌跡,雷光爆閃,異象重生,雷光之中似有猙獰的妖魔飛出,又有火紅的魔鳳沖天而起,振翅長鳴。
那威勢如移山填海,徜徉恣肆,鋪天蓋地的元力似萬馬奔騰,又似數座太古魔山在移動,虛空動蕩。
萬道驚雷之中,槍芒被徹底絞碎,之前還如蓋世戰神一般的晏風瞬間如隕石一般向後倒飛出去,翻出十幾個跟斗。
噗!他口中鮮血,身子倚靠著長槍,目光凌厲地注視著紀磊龍,惡狠狠地道︰「異象!想不到雷光劍竟然是一柄魔劍,里面有神獸之魂存在,難怪如此強大!」
「你知道的太晚了,我將用此劍割下你頭顱!」紀磊龍冷笑,但是下一刻他卻笑不出來了,因為紀嘯雲,姜邦飛,傅青,閻康已經飛身上天,快速圍在他的前面,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幾人中釋放出來。
他立時變色,冷聲道︰「晏風,你一向以戰神自居,難道要讓他們一起對付我不成?那我直接認輸好了。」此刻他跟晏風大戰已久,力量消耗了近乎一半,雖然他並未將姜邦飛和傅青放在眼里,但是四人圍攻,再加上強大的晏風,這樣無疑會給他造成巨大的困擾,搞不好真的會被對方所斬殺。
紀嘯雲可不吃他這套,嘴角一咧,陰陽怪氣地道︰「群毆你又怎麼樣?剛才你紀家人多的時候,也沒見你臉紅啊?現在這叫做痛打落水狗!」
「我看他連狗都不如!」傅青面無表情地道,之前被對方暗算,他是憋了一肚子氣,此刻正想討回來呢。
晏風臉色有些發白,強忍著胸中氣血翻騰,沉聲道︰「我晏風是不服輸的,也不會輕易敗在你的手中,但是我也知今日並非絕勝負的日子,而是分生死!」
他動了殺機,手中奪魂槍不斷閃動著光芒,透發出強大的威壓,但是在力量上卻有些不穩定,顯然之前的那一擊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傷害。
紀磊龍仰天長笑,微微眯眼道︰「好,不愧為戰神殿傳人,如今唯有活著離開此地的人,才是青年一輩的真正最強者!」只見他長劍一挺,雷光萬丈,憑空出現了一輛輛龐大的戰車,緩緩碾壓過去。
戰車的威勢覆蓋周圍整片空間,隆隆作響,驚天動地。
晏風微微閉目,緩緩凝練出體內最強的力量,一身元力再這一刻全部聚集在奪魂槍之上,旋即他整個人綻放出陣陣星月之華,光束不斷放大,傳遞出無以倫比的壓力。
緊接著,一道道法印自他胸口沖出,印在奪魂槍之上,槍芒如山,璀璨奪目。奪魂槍在法印力量催動之下,竟然在他頭頂快速旋轉了起來,很快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這個旋渦似乎連接了其他的空間一般,傳遞出恐怖的能量波動。
龐大的戰車碾壓而來,跟旋渦一陣撞擊過後無聲無息消失在空中,雙方都在不斷強化元力,加持在各自兵刃之上,兩人的身體嘎 嘎 作響,渾身的骨節都在 啪爆響,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嘩啦啦!」異象消失,奪魂槍也再度回到晏風手中,只見他大口大口的喘氣,近乎力竭,之前那一擊已經完全耗盡他的元力。
而紀磊龍也並不好過,嘴角溢出鮮血,眼神如惡獸一般,狂笑一聲之後,道︰「晏風,你已經敗了,如果沒有他們在你身邊,我可以立馬斬了你!」
「我是不敗的,你放馬過來吧!」
就在這時,紀磊龍身形一幻,從懷中取出一道符印,咬破中指,催引元力。
轟!他所站立的地方爆發出一團光球,耀人雙目,緊接著他便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該死,竟然讓他給逃了!」傅青暴跳如雷地道。
姜邦飛不由瞳孔緊縮,咬牙切齒道︰「沒想到他還帶著瞬移符,這樣一來我們根本沒辦法追殺他了。」
「眼下我們時間不多了,一定要阻止他和血魔宮的陰謀……」晏風有些氣喘吁吁地道。
紀嘯雲道︰「下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好好休息。」他轉頭對閻康道︰「好生照看你家少主,到時候大戰之時我們必定分身乏術。」
「這個自然!」閻康答道。
姜邦飛神情肅然,思付了一下,緩聲道︰「我想我已經知道紀磊龍會去哪里,他必定會跟血魔宮的人會合,後面我們或許要面對一場血戰!」
「血魔宮之人絕非泛泛之輩,況且此事事關重大,必定有備而來,我們必須要有心理準備!」傅青道。
閻康神情中帶著一絲隱憂,建議道︰「我們要不要去請救兵啊?我想現在事情已經比我們原先預料之中要嚴重許多了。」
「來不及了,你一來一回恐怕要好幾天,到時候新一代血魔只怕已經出世了!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血魔宮弟子還未成血魔之時滅殺他!」
姜邦飛在原地走了幾步,皺著眉頭道。
傅青神情疑惑,似乎有什麼事情難以決斷,問道︰「你之前說猜到紀磊龍去了哪里,難道你已經知道那個血魔誕生的地方了?」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姜邦飛身上。
只見他微微一笑,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道︰「不錯,那個地方就是我們被暗算的地方!一路上,他們帶著你我二人一直在進行獻祭,我都用心記了下來,總共進行了九次,算上這里應該是十次,那麼我們被俘那個地方應該是第五處。」
「請你說的詳細一點,不明白你所指的是什麼意思。」紀嘯雲面透疑惑,刀鋒般的眼神凝視對方,道。
「是啊,姜公子,我們也是一頭霧水啊。」眾人齊聲道。
「好吧,這其實是有講究的,魔地要引出煞氣,來催發出赤月來,需要在初一到十四進行一十五次獻祭,用生靈的精氣引動,這十五次獻祭必須在十四天內完成,算算中間消磨的時間,再過八個時辰就是十五了,血魔宮和紀家的人不會傻到連這種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
姜邦飛自幼飽讀古籍,見識廣泛,所以周身都能透出知書達理的氣質。
眾人恍然,似乎模到了一點頭緒,繼續問道︰「那麼第五處又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從萬年之前誕生第一代血魔以來,算到今日應該是第五個輪回,而新一代的血魔出生地,跟獻祭的次序有關聯,第五代,那就是在第五處產生,下面就不用我過多解釋了吧?」
姜邦飛淡淡一笑,任清風吹拂衣衫,飄然出塵。
晏風點頭,急道︰「那還等什麼?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動身吧。」
「慢,此處天地被改動了,我們看到的都並非真實的世界,所以想要月兌離這里,還需要一件東西。」姜邦飛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暗金色爐鼎,散發出裊裊煙塵。
姜家果然財大氣粗,身上寶物信手拈來。
「要想離開這里,還必須借助著飄渺鼎,我在來的路上灑下香灰,爐鼎可以定位香灰的位置,我們只需跟著煙塵的方位飛行,千萬不要以天上星辰作為辨別方向的依據,我猜測這方天地的形成乃是不斷在移動的,一旦里面的人動了,星辰也跟著移動,所以永遠無法走出去。」
紀嘯雲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之前我一直向天空飛行,其實星辰已經發生移位了,所以一輩子都被辦法飛出去!」
姜邦飛以極為玄妙的手法,將一股元力注入到飄渺鼎中,左手並指如劍,信手一點,飄渺鼎散發出一縷淡淡的煙塵,在黑夜之中如一道明燈一般,指引著去路。
「跟著煙塵飛行就可以了,不要管旁邊的景物變化!」
姜邦飛提醒道。
此刻所有人都全然不顧四周環境變化,哪怕一座高山阻擋在面前,也穿了過去,卻發現根本空無一物,一切均是幻象而已;時而有滔天洪水洶涌而來,波瀾壯闊,等到真的到了眼前,卻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這讓人們更加堅定了對飄渺鼎的信任,只要煙塵可以穿過的地方,那麼前方必然無物阻擋,而煙塵繞行之處,哪怕是一片星空,也很有可能的千丈高山,搞不好就會一頭撞上去。
晏風由于已經透支了元力,因此一路上都是由閻康攙扶著,否則以他此刻的狀態,恐怕絕對難以安然飛出這里,其中紀嘯雲曾取出幾顆由離神境強者的元力凝練出的元丹,交給晏風。
他服下之後,恢復了大約三成的力量,並且隨著元丹的煉化,力量還在快速增長,當即對其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