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風一陣冷笑,槍身釋放出強大的元力,毀滅性的槍罡激射而出,與此同時,閻康,紀嘯雲也同時發出攻勢,三股強大的力量在空中交織在一起,如萬丈狂濤一般,瞬間向著牙鋒獸淹沒而去。
轟隆隆!一陣耀眼的光芒爆發而出,牙鋒獸強大的防御徹底被損毀,在恐怖的殺傷力之下,化為碎肉。
三人相視一笑,道︰「血魔宮終于出手了,接下來我們必須加倍警惕。」
紀嘯雲一臉沉穩,道︰「他們來多少,就殺多少!」
越往後前行,那些墳墓中的能量波動越是強烈,有些墳墓旁邊甚至還倒伏這化成干尸的武者,已經徹底被風化了。
晏風注視著下方景象的變化,皺眉沉思,似乎發現了什麼,半晌後,壓低聲音道︰「這里有些古怪,但是又說不出哪里古怪。」
「你察覺到了什麼?」閻康問道。
晏風眼神驚詫,沉聲道︰「暫時沒辦法確定,唯有那微弱的波動讓人感到心神不安。」
「你也感覺到了這里不同尋常了嗎?我覺得源頭就在那些墳墓之中!」紀嘯雲目光凌厲地射向遠處那些殘破的墳墓,長刀一揮,一束血光閃出,悠地將幾座墳墓炸裂開來。
轟!一道閻崇年平地而起,但是奇怪的是,爆炸之聲接二連三,就像點燃了一串爆竹一般,就連邊上一些墳墓都受到了牽連。
轟轟轟!強烈的爆炸波動,讓周圍空間一陣晃動,層層綠幽幽的鬼火緩緩浮上虛空,這些火焰騰騰跳動,卻透發出冰冷刺骨的寒意,似乎能夠傾入人的靈魂深處!
「不好!是鬼蜮,這些東西可以入侵人的識海。」晏風臉色劇變,手中快速結出法印,在周身凝練出一個結界,同時閻康也極為默契地打出一道道精神力量,向著數以百計的鬼火在空中悠悠轉動,向著三人圍攏過來。
陣陣強大的精神威壓,組成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每個鬼火之間,彼此有一條細細的光線連接著,就像是人的血管一般,相互在傳遞著某種特殊的信息。
「這些鬼蜮其實是有生命的,可以成群沖擊武者的識海,一旦受到被它們圍住,除非修為逆天,否則很難掙月兌他們的束縛。」晏風一片將結界強化,一面提醒道。
紀嘯雲這才看清楚,那些閃動著鬼火一般的小東西,其實形狀類似于水母一般,傘狀透明的軀體明暗交替,在夜色之中看起來像是鬼火。數百只鬼蜮正在凝練出一重重微弱的能量光圈,向著晏風的結界沖擊著。
莫大的精神壓力之下,眾人有種被巨山壓身的感覺,幾乎要失去抵抗的意志,幸虧是晏風早有提防,結界的能量暫時將鬼蜮的精神力阻隔了起來,所以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逝。
「難道姜邦飛和傅青等人也是被這種畜生偷襲,導致失去抵抗能力?」紀嘯雲微微眯眼,道。
晏風若有所思,道︰「有這個可能,這些畜生雖然只有虛神二重天的實力,但是數百只合在一起,所能夠御動的力量不可估量,恐怕沒有虛神三重天巔峰的精神力,無法抵御。」
這時候,在眾人結界外層,再度被包裹了一層閃亮的能量外罩,散發出陣陣漣漪,那是鬼蜮所凝練出來的。
「將這些玩意打碎!」紀嘯雲大喝一聲,一道道掌印透體而出,凌空飛射,擊中鬼蜮之後,立時爆碎,頃刻間便有十只鬼蜮葬身在他的手中。
晏風,閻康也不斷出手,劍芒,槍罡大面積攢射,但是那些鬼蜮數量巨大,往往是打死幾只,便立刻會有新的鬼蜮從墳墓中沖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鬼蜮所激發出來的精神力量越發的強大起來,隱隱有沖破結界的趨勢。
「嘩啦啦!」結界碎裂,鬼蜮如餓狼撲食一般,蜂擁而至,有幾只鬼蜮直接沖入了紀嘯雲的識海之中,釋放出強大的精神力量,試圖搗毀他的識海。
紀嘯雲大驚,立刻感到精神一陣紊亂,全身顫抖起來,就在這時,魔影一聲嘶吼,一刀將那幾只鬼蜮斬碎,而後沖出識海。
魔影剛一出現在空中,一雙血色眸中凶戾地橫掃,如兩道極光一般。
「嚎!……」吼動震天,魔影撲入鬼蜮群中,來回收割這些畜生的生命,這鬼蜮雖然精神力量極為強大,但是面對沒有識海的魔影,卻束手無策。
魔影乃是紀嘯雲一個附魂所幻化而出,其力量卻絲毫不遜色一個主魂,在主魂受到攻擊的時候,他便會得到感應,因為一旦主魂受損,他也會受到相應的傷害。
紀嘯雲不及多想,看著魔影斬出一道道恐怖的刀芒,不一會功夫便將他們身邊的鬼蜮驅趕開來。
于是,三人壓力驟然減小,微微松了一口氣。看著虛空中,閃動的鬼火不斷減少,紀嘯雲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時候,鬼蜮也意識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那道血色魔影,紛紛退避開來。
魔影卻不依不饒,如鐵塔一般轟然壓上去,轉眼便有一般的鬼蜮喪生在他的刀鋒之下,嗜血的魔影完全將這些奇異的鬼蜮當做了獵物,甚至不斷吞噬著在空中飛逃的鬼蜮,不斷滋養自己的力量。
鬼蜮快速消亡,沒有被吞噬或者滅殺的也第一時間遠遁,消失得無影無蹤。
晏風,閻康不得不驚訝地看了看紀嘯雲,絕對沒有料到他竟然會有如此依仗,不過隨即,晏風卻臉色鐵青,似乎想到了什麼,冷冷地道︰「紀嘯雲,你是不是血魔宮之人?」
「什麼?」紀嘯雲不解。
晏風微微變色,用質問的語氣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在古籍之中曾經看到過,上一代血魔便是有這種血色附魂在體內,隨時可以喚出,成為取人性命之利器。殊不知這血色附魂中,蘊含著天地至理,強大不可估量啊,我方才也在你的附魂之中感應到那磅礡的戾氣!」
「天下功法無奇不有,我這附魂雖說也是天下戾氣所幻化而成,但絕對跟血魔宮的不可相提並論,況且我初來天界沒有多少日子,怎麼可能跟血魔宮有所關聯?如果你不信,那我可以就沒有辦法了,再說,我果真是血魔宮的人,又怎麼可能花費那麼大的力氣,跟你們一同進入險境?」
紀嘯雲從容地道。
晏風思忖一下,心道︰如今敵明我暗,若是他果真是血魔宮的人,只需要跟躲在暗處的人一樣,驅使那些鬼蜮即可,完全沒有必要花費那麼大的周折。當即淡淡一笑道︰「紀兄見諒,恕我多慮了。」
紀嘯雲道︰「你我初次見面,你有所懷疑那也是人之常情,眼下我們需要盡快趕到血魔出生地,這才是至關重要的。」他感覺到魔影在方才吸收鬼蜮之後,力量又壯大了一分,心中竊喜,沒有想到血魔宮這番舉動反而對自己有利。
「不錯!越是拖延半分,姜家和無量殿兩位傳人就越是危險!」晏風也明白此刻那兩人落在血魔宮和紀家的手中,形勢極為不好。
三人離開了這處亂葬之地,細心探查著周圍能量波動,終于在遠處處山巒之中,感應到了陣法散逸出來的靈氣波動。
「算算時間,我們一路上已經耽擱了有兩日了,距離月圓還有兩日。」晏風抬頭望了望虛空久久不落的殘亮,心中已經明白了個大概。這里的月亮雖然不落,但是其形狀卻跟外面一致,如此看來,那個祭煉此天地之人,修為還遠遠未達到功參造化之境界。
獻祭陣法之中,地底下冒出幾個武者,其中便有紀磊龍,他身邊幾人正押著精神疲憊的姜邦飛和傅青。
「姜兄,傅兄,二位不要埋怨在下,我也是事出無奈啊,誰叫你們非要同我作對呢?」紀磊龍面色如常,搖了搖頭道。
姜邦飛冷哼一聲,眉心顯現暴戾之色,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們稱兄道弟?可笑之極。」
「不錯,一個無恥小人,有本事跟我大戰三百合,不要動用那些見不得人的鬼蜮!」傅青胸口劇烈起伏著,怒氣沖沖地道。
「二人仁兄何必動怒呢?只要你們肯答應與我紀家合作,我立即放你們離去,其實我們此番無非是將讓天界多一位巔峰強者,這有何不好?」紀磊龍攤了攤手,皮笑面不笑。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想通過扶持血魔宮,來進一步鞏固你紀家在天界的地位,一旦血魔宮多出一位神王境強者,你們兩家實力便增加一分。」傅青瞪著對方,啐了一口道。
「傅兄果然是個聰明人,但也是個急脾氣,那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如果你們還是不肯合作,那只能成為此處獻祭的冤魂了。」
「傅青,跟這種人廢什麼話?我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絕不會放過此人!」姜邦飛神情陰冷,眼中直欲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