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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一劍風來斬空頭

這是過去現在未來融匯之地,這個地方也許並不在自然當中存在著。當那驚艷的一劍刺破了虛無撲面而來,條條劍氣如風而來的時候,魏楊在苦笑,他就好像是一只打滾兒的懶驢,狼狽的躲過了這一次攻擊。

這個毫無提問已經是一種銘刻在骨子里的戰術閃避動作了,在這一片神奇的地方,他身上的每一個小習慣和每一個小細節,過去的現在的和未來的,都也融匯在了一起,成為了一種經驗,一種本能——他本能的做出了反應,雖然這個反應真的很難看,缺少了天藏那一種風輕雲淡的瀟灑,但是你卻不得不承認這個辦法很有效。

木劍刺空了。

天藏的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了魏楊的背後,然後稍微停頓了那麼一下,然後就是回身,橫掃。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可以接下天藏的一劍。

風劍客的劍不僅快而且準。

也許那位至高無上玄妙界主可以接住,但是現在,魏楊也接住了——他用一種狼狽的方式迎接了天藏的第一次攻擊,他躲過了,所以天藏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所以天藏的第二劍看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停頓。

魏楊無暇理會這一劍是如何的玄妙如何的高深,木劍上面的每一絲劍氣都在刺激著他的肌膚,讓他的身體上爬滿了雞皮疙瘩。魏楊的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跳動,被劍氣刺激的跳動,他的神經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魏楊深深的呼吸,他的身體又在地上滾了回去

滾來滾去,滾去滾來。

風劍客的劍刺破虛空,發出一聲一聲的呼嘯,他的臉色則是一點一點的鐵青了起來︰「魏楊,難道你就要用這樣的方式躲閃下去嗎?」

風劍客揮手間又是一劍。

這一劍收斂了任何的光華,在你的眼中,那劍似乎已經消失的一干二淨了。

魏楊的心狂跳,他突然好想是一只瀕死的蛤蟆一樣,突然蹬起了自己的雙腿,狠狠的從地上撲了起來,一瞬間後退,後退,再後退,退出了將近三十米。這一片光禿禿的地面,一條大概有三米深的裂痕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腳下。

魏楊深深的呼吸。

似乎就要死掉!

魏楊沒有說話,他這個時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調整自己的呼吸,調整自己的心跳乃至于血液的流動。他必須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魏楊不想死——但是很顯然,木劍的主人每一劍都要要了他的命,所以魏楊也只能拼命。

什麼面子不面子的都已經成了浮雲,別說是讓自己懶驢打滾了,就算是真的變成了懶驢,那又何妨?

魏楊和天藏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魏楊沒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因為木劍的主人已經如同風卷起的葉一般,飄飄然的來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腳下踩著玄妙的韻律,似乎是逆轉了時空的長河,似乎是在九曲十八彎上漫步,每一步都好像是美麗的蝴蝶他的劍,就是蝴蝶的翅膀。

蝴蝶翅膀卷起了風——不,那應該是犀利的劍氣。

魏楊的臉上的毛細血管在蠕動著,砰然的崩潰,冒出了大片的血霧。那些血霧猶如擁有生命一般的將魏楊的腦袋給籠罩了起來,木劍的主人已經看不見他的容貌,但是木劍卻依舊筆直的穿刺了過去。

似乎那一把劍已經穿刺了整個世界。

他從時空的一端橫渡,來到了這里,為了一種理念而戰!

他一生只為了自己手中的劍而活著,他是魔,他已經成魔,他的劍是他的神——神和魔,各有極端,唯有那中間平衡的才是道。毫無疑問,當風劍客手中有劍的時候,那麼他就是有情和無情的集合——他就是道。

風劍客是魔。

木劍是神。

只因為風劍客痴于劍,而木劍卻本無情。

木劍是一把劍。

木劍的本身並非是一種可以思維的生命體,但是當這個沒有生命的東西觸動了風劍客的手掌的時候,他就是有生命的,他就是風劍客的一種延續。木劍延續了一種無情,風劍客也僅僅只對自己的劍有情。

他相信自己的劍可以斬破一切!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的歲月輪回中,他一度渴望和那位界主進行一戰。

可是界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可是他也能夠自己創造這樣的一種機會。

所以他找到了魏楊。

無論是生的還是死的

對于風劍客來說,生和死都不如自己的劍重要,所以只要風劍客的劍還在,他似乎就不會死。他已經達到了這樣一種永恆不死的境界。

魏楊的胸口也冒出了血霧。

魏楊再一次的後退,後退,瀕死的蛤蟆跳,懶驢打滾,反正一切可以讓他活著的辦法他也都用過了,可是這位劍客卻閑庭散步一般的跟在他的背後,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劍,他的身上已經染滿了血,到處都是血,自己的血。

魏楊感覺到自己的眼已經有些花了,過多的失血估計很快就會讓自己昏迷過去——不行,他必須要想辦法,不然他絕對會死的。

天藏怎麼會在意他的死活?

天藏的劍沒有因為魏楊現在的狀況就放慢一點,他的劍驚艷的如同是天空墜落的流星,他的劍的周圍甚至于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虛影,似乎是龍虎,似乎是蒼鷹,又似乎是山川河流,銀河霄漢可以說,以往的任何一次戰斗都沒有這一次來的憋屈的,也沒有任何一次可以讓自己揮出這麼多劍。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天藏的劍竟然有了進步。

百尺竿頭的更進一步!

天藏在進步,在戰斗中進步了,但是天藏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喜悅和悲傷,他的劍依舊是那麼的平穩,一道劍氣化為山岳,朝著魏楊就壓了下去。魏楊的背後突然翻開了大片大片的血肉,一道道的肌肉發出了難听刺耳的聲響——

「 ! ! !」

他的肌肉縴維就好像是被無限度挑起的琴弦一般斷裂。

痛徹心扉的痛,讓魏楊一下子爆發出了更大的力量,異常驚險的躲避過了這一次攻擊。魏楊的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額頭上有黃豆大小的汗珠不停的流淌。已經記不住有多久沒有出汗了,但是現在,這種久違的感覺出現了。

魏楊的眼前略過了生死。

一座山岳擦著他的後背砸了下來,魏楊飛出去上百米的距離,然後一頭扎進了地上。他費力的將自己的身體拔出來,他顧不上背後的疼痛,他甚至于已經知道自己的肌肉幾乎都斷裂完了,現在之所以還能夠這樣的活動,無非就是一口氣沒有斷而已。

這一口氣絕對不能斷。

死也不能斷。

因為這是死中求活的必須——魏楊不能死,因為他還有家人朋友。

那麼,就只能是風劍客去死了。

但是風劍客又怎麼會死?

百米高的高山上,風劍客的衣袍在風中搖曳,似乎隨時都會乘風而去。他的手中依舊提著那一柄木劍,神情淡然而專注。木劍指向了魏楊,他說道︰「你真的沒有讓我感覺到失望,你也讓我感覺到特別的丟人!」

天藏沒有失望,是因為他出了這麼多劍,魏楊依舊還活著,這無疑就說明了魏楊這個人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強悍了——至少這個世界上,算上那些聖人,乃至于超越了聖人的存在,也不一定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生還于風劍客的劍下,那是一個傳說。

這個傳說也是剛剛誕生。

魏楊誕生的傳說。

但是天藏也同樣的感覺丟人,因為他堂堂的風劍客經歷了如此長久的戰斗,竟然都沒有將這個家伙拿下。

是的,魏楊身負重傷,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即便如此,魏楊卻依舊頑強的避過了自己的要害,小強一樣的活著,努力的活著。他的心中似乎燃燒了一團火,哪怕是燃燒自己的一切,也要讓自己活著。

魏楊努力的站著,用兩條腿和一只手支撐著地。

他的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但沒有倒下。

魏楊仰頭而笑,咧嘴而笑,笑的如同一只魔鬼︰「如果這是夸獎,那麼多謝。但是我還想要活著,所以如果你不死的話,我心難安,但是我殺不了你,也不想要你殺我,所以我只能跑,跑到我可以面對你的時候!」

風劍客的心油然一顫。

真可怕。

風劍客突然皺了一下眉頭,這種感覺真的太不美妙了。

魏楊身受重傷,魏楊幾乎已經沒有了多少活動的力氣,可是為什麼自己會心生恐懼?風劍客冷哼了一聲,再一次舉起了自己的劍。劍遙遙的指向了魏楊,那個意思已經分外的明顯——有本事,你就來。

魏楊不知道風劍客已經心生忌憚。

魏楊也準備豁出去自己能夠豁出去的一切了。

他的大腦幾乎沸騰,他的大腦快速的運轉,他的頭上蒸騰起了血紅色的雲煙,就好像是神話傳說當中,那神仙頭頂的慶雲一般,翻滾不休。魏楊在這里想著對策,他的眼中有血紅色的光芒閃爍,似乎要將他碩果僅存的理智給吞噬掉。

但。

不行。

這個時候只有冷靜才能活下去。

這個時候,必須要冷靜。

絕對的冷靜。

魏楊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如何殺死風劍客?

這個念頭就如同惡魔一般吞噬了魏楊的一切。

理智,殘忍,掙扎,眷戀,回憶,憧憬和希望,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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