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陽光透過紗窗,照亮了寬敞明亮的房間。
大床上,張月茹蠕動了一下嬌軀,往旁邊男子的身上擠了擠,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緩緩抬起頭,只見此刻穆山神色猶豫,沈聲不語,好像陷入了沈痛的追憶中,張月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
終于。
穆山嘆了一口氣︰「茹兒,這樣做太狠了!」
呼吸著穆山特有的氣息,張月茹依戀的說道︰「大山哥,都怪你心底太善良了,要不然我們小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如果是我,他肖鋒一個新人根本進不了我們精英小隊,哼,太放肆了。」
「可是紅紅和秀秀她們……」
「她們麼……,大山哥,她們真的有那麼好麼……」
……
「听你的……」說到這里,穆山情緒低沈的的推開張月茹,拉開窗簾,屋子頓時一片光明!無數道陽光照的滿屋滿地通明異常,也照亮了大床上張月茹的睡眼,微微眯著眼楮,張月茹懶散的翻起身來。
但她睜開眼楮的瞬間!
厲芒叢生,幽怨、狠毒,無以復加!
沒錯,這間屋子正是穆山的臥室,不!應該說這里是穆山和張月茹共同的臥室,從030號野戰區返回後,他們便同居在了一起,整整三天的時間,他們恩愛纏綿,春光無限,但讓張月茹嫉恨的是……
每當提起李紅、李秀時,穆山就會興趣索然,毫無興致……
一切!
都是李紅和李秀作祟。
其實在張月茹心里肖鋒並不是討厭,相反還挺可愛!倒是李紅和李秀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三天的時間。
穆山下定決心,將山岳小隊交給張月茹!
是的!
從現在開始穆山退居二線成為副隊長,而張月茹正式成為了山岳小隊的隊長,他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整頓小隊,讓山岳小隊再次雄起,不過,在這時前,張月茹首先要驅除姜勛,震懾小隊其他成員!
不過……
李紅和李秀她是不會驅逐的,因為她要折磨她們,栽贓、誣陷,無所不用其極,總之只有一個目的,——讓穆山對她們姐妹徹底死心,絕望,甚至達到憎恨的程度,當然這不能排除穆山和她們死灰復燃的可能……
但張月茹還有一個王牌!
那便是肖鋒!
沒錯,只要有肖鋒在,穆山只會越來越憎恨李紅、李秀姐妹,如此一來,肖鋒倒成了張月茹要保護的對象,想到這里,張月茹起床去準備早餐,而穆山則去訓練室訓練,整個屋子到處都彌漫著家的溫馨。
……
吃過早餐後。
穆山和張月茹相擁著走出了房門,他們的目的地——教堂!
沒錯,今天是宋城、周亞國開追悼會的日子!
一大清早,白銀市大教堂中掛滿了白綾和花圈,宋城和周亞國本就是自由戰士聯盟精英小隊的成員,平時親朋好友多,悼念的人自然多,同時他們的家人也都早早的到了場,八點鐘,追悼會正是開始……
禮樂響起,教堂大門徐徐打開……
悼念者竭盡魚貫而入,進入教堂!
……
一處角落里。
肖鋒滿臉的輕松,在這三天的時間里,他和姜勛幾人忙著照顧宋城、周亞國的家人,處理諸多善後事宜,終于到開追悼會的時候,他也可以松口氣,此刻,肖鋒、李紅、李秀、姜勛幾個人靜等著時間的到來。
突然!
兩個人影引起了肖鋒幾人的注意。
他們是!
眾人驀然睜大眼楮!
姜勛大張著嘴巴,不敢置信的揉眼楮,那一男一女赫然是穆山和張月茹,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此時張月茹親昵的摟著穆山的胳膊,兩人依依不舍,形影不離……,「我的老天,這個世界太瘋狂啦!」
姜勛不適時宜的說道。
「是有些不可思議……」馬千也嘆道。
「靠!何止是不可思議,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啦,哈哈,女追男隔層紗啊,我敢打賭他們已經睡上了!嗚,副隊長的那身材還是挺不錯的,那小腰一扭一扭的,嘖嘖……穆山老大夠受的吧,哈哈!」
「射手,注視形象!」
「呃……」姜勛連忙閉嘴。
轉過頭時,只見李紅、李秀滿臉羞紅,但她們並沒有扭捏,而是冷冷瞪了一眼姜勛,倒是肖鋒被姜勛弄的滿臉通紅,說實在的,張月茹的身材的確極棒,或許是她面容平凡的緣故,所以她特別注意身材……
那小腰動起來,還真讓人**……
「喂,在這里……」姜勛大著嗓門喝道,這家伙的聲音當真「洪亮」至極,一聲狂吼,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穆山臉色微微難看,但張月茹不動神色,傲人的胸脯狠狠的往穆山胳膊上一擠,推搡著穆山走上前來。
「兄弟們都早,嘻嘻……」
張月茹做了個幸福而又曖昧的笑容,她今天可謂春風得意,滿心歡喜,不過,在這之前她還要好好賣弄一番,不在李紅、李秀面前揚眉吐氣一次,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善罷甘休,誰讓自己以前那麼憋屈呢……
頓時。
眾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尤其是肖鋒,他的年齡小,雖曾談過戀愛,但如此風騷的女人他還真沒有見過幾回。
姜勛更是夸張的砸了一記穆山的胸膛,怪叫道︰「怎麼樣啊老大,那滋味……,嘖嘖,大家都懂的,嘿嘿,分享一下經驗……」說話間,他那雙眼楮做賊一樣朝不該看的地方瞟了過去,隆胸、俏屁、渾圓的大腿,還有那個「xxoo」的點點……
「姜勛你找死!」
「呃,誰讓俺的綽號叫射手呢……」
「哈哈……」
眾人竭盡捧月復大笑,而穆山的臉色則是青紅交加!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李紅、李秀的身上,剎那之間,穆山眼皮一挑,滿臉的愧疚的撇過了頭,但這時候張月茹已經擋在了三人中間,她親昵的一樓穆山,道︰「紅紅,秀秀,你們來的真早。」
「……」李紅李秀無語。
還真是風騷到極點呢!
不過人家都這麼說了,李紅李秀也不得不表示一下,「恭喜隊長、副隊長,你們終于在一起了。」
穆山臉色緋紅!
張月茹則是滿臉幸福的道︰「承你們吉言,我們會白頭到老,一生一世恩恩愛愛,大山哥,我們到這邊坐吧。」說話時,張月茹妖嬈無比的為穆山讓開了凳子,然後親昵的靠在了穆山的肩頭。
那份騷勁兒!
當真是咸魚翻身,滿天下招搖過市!
穆山更加難為,「茹兒……月茹……你……」他一句話就漏了底,一連換了兩個稱呼,而且「茹兒」兩個字叫的吞吞吐吐,甚至連「月茹」都叫的不自然,的確,在眾人面前穆山是第一次這樣稱呼張月茹。
「大山哥,起床時還叫‘茹兒’那麼親切呢,現在怎麼就……」一邊說著,她露出了幽怨的眼神!
同時,她偷偷瞥向李紅和李秀,這一系列動作可謂八面玲瓏,首先是責怪穆山,更主要的是警告李紅李秀!那挑逗的眼神是不言而喻的,「李紅李秀,穆山已經和我同居了,你們就不用惦記啦!」
**果的賣弄!
但她卻不知道李紅李秀甚至連丁點兒的羨慕都沒有,相反還在幸災樂禍!
噗……
姜勛終究憋不住,鼻涕口水噴了馬千的一臉。
「操,射手!你他媽找死啊,啊呸!老子也噴你一臉!」馬千罵罵咧咧的瞪著姜勛,恨不得揍姜勛兩拳。
……
噗嗤!
噗嗤!
噗嗤!
連續三聲輕笑,李紅、李秀、張月月三人竭盡笑了起來!
張月月自然是被大家逗得發笑。
但李紅、李秀的笑聲飽含著對張月茹的諷刺︰「真是個**!賤貨!張月茹你記著,和你上床的男人是被我們淘汰了的,嘻嘻,穆山身強力壯的,你那柳腰應該被戳的不輕吧,怎麼還有這份爭風吃醋的心情……」
剎那間,張月茹滿是憤懣!
情不自禁,張月茹摟緊了穆山的胳膊,滿臉祈求的看向穆山,好像在說︰「大山哥,你答應過我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別人欺負我,你看到了嗎,李紅、李秀這兩個婊子正在嘲笑我,替我出頭吧……」
「夠了!」
出人意料!
就在張月茹賣騷的時候,穆山突然推開張月茹,冷聲說道︰「張月茹,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宋城和老周的骨灰還在這里,他們的家人正在傷痛欲絕,你卻……有勁就去安慰安慰他們的家人!」
愕然!
絕對的愕然!
一瞬間張月茹臉色通紅,憤懣不已!
但她知道這時候李紅、李秀一定在嘲笑她,女人的感覺尤其敏銳!
的確!張月茹的感覺一點兒都不錯,此時李紅和李秀的確在嘲笑張月茹,李秀更是摟住了肖鋒胳膊,滿是諷刺的道︰「小鋒,你答應秀秀姐,以後我們要白頭偕老,一生一世恩恩愛愛,好麼?」
肖鋒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里正在進行著一場無硝煙的戰斗,靠,沒發現戰況竟然如此激烈,李秀這一招拋磚引玉堪稱絕倫,肖鋒登時兩面為難,騎虎難下,總不能讓「愛」自己的姐姐輸了吧,硬著頭皮肖鋒道︰「當然……」
「嘻嘻,小鋒真好!」
「……」
「還有我呢,不能讓你秀秀姐獨佔吧。」說話的是李紅!
肖鋒再次無語!
女人心海底針,說的一點兒都不錯,兩姐妹抓住打擊張月茹的機會,便會不遺余力,一波接一波,搞不死張月茹,誓不罷休,但肖鋒又要硬著頭皮配合︰「好的,我答應你們……」此時肖鋒真想去死!
丟人!
……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候張月月吐了吐粉紅的舌頭,嗲聲道︰「分我一杯羹吧!肖鋒,我的後宮也缺人呢……」
噗!
哈哈哈!
姜勛和馬千勃然狂笑了起來,「哇嘎嘎,我來收你吧……嘎嘎!」姜勛的怪笑聲還沒有停下,突然「嗷!」的一聲狼嚎,只見張月月狠狠的抓著姜勛腰間的軟肉,縴細的小手使勁的轉了360°!
「夠了!」穆山大發雷霆!
「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也太放肆了!」說話時,穆山氣咻咻朝外走去!張月茹連忙跟了上去,但就在她摟住穆山胳膊的時候,穆山突然一甩,頭也不回、決然而去,剎那之間,張月茹愣在了當地。
……
鋼琴伴奏的安魂曲響起……
教堂里充滿了憂傷的情緒,宋城、周亞國的黑白照片擺放在一起,無數鮮花簇擁著……,除了他們家人的哭泣聲,便是悼念者們低沈的悼詞,整個過程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宋城和周亞國的骨灰就被運往墓地。
墓碑前。
山岳小隊九個人深深的鞠躬!
當他們抬起頭時,神色已經從憂傷中恢復了過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
嗚嗚……
悲痛欲絕的哭泣聲嗚咽著,催人淚下。
那是一個年輕的美貌女子,眾人不僅黯然傷神,她便是周亞國的女人,女子全身披麻戴孝,面色慘白,甚至臉上隱隱有著被抽過巴掌的紅印,很顯然,在之前她受到過被人毆打的淒慘遭遇。
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女兒死了,丈夫也死了!
她的生活崩潰了!
看著丈夫下葬,女人哭了又哭,曾幾度昏厥,但在夢中她也依然哭泣……不過她強忍著沒有自尋短見,因為她重新找到了要活的理由,是的,她懷孕了,為了周亞國最後的血脈,她也要活下去。
堅強的活下去!
……
另一處墓碑前。
兩個老人顫顫巍巍的矗立在墓碑前。
無聲無息間,淚水浸濕了他們眼角的魚尾紋,旁邊一個年紀與肖鋒差不多大的男子撫著兩個老人,他們便是宋城的父母、弟弟,烈日當空照下,但一家三口人恍若未聞,因為從此以後,他們的兒子與世長辭……
……
「這就是星力戰士的悲哀。」
「或許有一天,我也會躺在這里,追尋爸爸和媽媽的足跡,與他們同在……」肖鋒默默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