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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默,我認為現有的皇家海軍的軍官訓練體制必須加以徹底的改革,時代已經不一樣了,新的軍艦是精密的機器,指揮艦隊的軍官們必須懂得如何才能發揮出它的優點,避免它的缺點,並正確的訓練和指揮自己的水兵們——「

辦公室內,大英帝國第一海軍大臣威廉?帕爾默,也就是塞爾伯恩伯爵第二,他還是現任英國首相索爾茲伯里侯爵的女婿,算起來還是貝爾福的親戚。正在和一個身材不高,頭發花白的軍官交談著,貝爾福的突然闖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那個海軍軍官愕然的轉過頭,用一種一半驚愕一半憤怒的目光看著貝爾福。

「親愛的貝爾福,你還是那麼的健康,這真讓我羨慕!」威廉?帕爾默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笑容滿面的贏了上去︰「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說到這里,威廉?帕爾默轉過身對那個海軍軍官介紹道︰「費希爾將軍,這位是亞瑟。貝爾福,下議院里兩個委員會的主席,首相閣下的外甥。而這位是約翰?費希爾上將,地中海艦隊司令官,皇家海軍最有才華、最有能力的將領!」

「認識您是我的榮幸,議員閣下!」約翰?費希爾趕忙向對方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這位年輕的議員的名聲他早就听說過了,他不但對首相索爾茲伯里侯爵有著相當的影響力,而且本人在下院也深孚眾望,政界很多人都認為他將是首相在政治上的繼承人。對于這樣一位強有力的人物,無論是從個人的仕途還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表示出相應的尊重是十分必要的。

「很高興認識您,閣下!」貝爾福壓下心中的焦急,向約翰?費希爾點了點頭︰「我有一件十分急迫的事情想要和大臣閣下單獨交談幾分鐘,如果可能的話——」

「當然,當然!」約翰?費希爾趕忙笑道︰「我正好還有一點事情要去第二海軍大臣那里,那麼就告辭了!」

「那麼多謝了!」貝爾福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但是當那扇厚重的木門被合上,走廊上的聲音被隔絕之後,貝爾福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沉了起來。

「帕爾默,你知道在遠東指揮艦隊突然襲擊中國人的港口的那個海軍軍官是誰嗎?」

「你是說台灣的基隆港嗎?讓我想一下,好像是叫杰弗遜。對,是叫安德烈。杰弗遜上校。見鬼,我還以為他是個俄國人呢?」威廉?帕爾默向貝爾福做了個鬼臉,笑道︰「怎麼了,難道這位幸運的上校從哪里走通了議員閣下的關系?想要憑借這次戰功更上一級?」

「更上一級?見鬼!首相閣下因為這個愚蠢的上校大發雷霆,你居然還說什麼更上一級!」

「大發雷霆?」當威廉?帕爾默從貝爾福臉上鄭重的神色確認對方並非是開玩笑後,臉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為什麼?難道就因為那條在外洋沉沒的‘納爾遜’級裝甲巡洋艦?可是老杰弗遜擊沉和俘獲的中**艦差不多有一打,而且現在中國人除了接受現實以外,就再也別無選擇了?這又是為什麼?」

「讓那條裝甲巡洋艦見鬼去吧!」貝爾福把自己的禮貌丟到一旁,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取下帽子,簡直傻透了。「命令是封鎖琉球附近的洋面,使之成為非軍事區,阻止中國人發動進攻,奪回那個小島。但並不是主動進攻中國人的港口,摧毀他們的艦隊,這是戰爭,是戰爭懂嗎?我們只是偏袒日本人、利用日本人,但不是和日本人結盟,更不是親自上陣,為了確保東亞的形勢在大英帝國的控制之下,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大英帝國還需要作為中立一方來調和這兩個仇敵,而這個蠢貨把一切都搞砸了。」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經過幾分鐘的沉默後,威廉?帕爾默低聲問道,這個偉大立法者的兒子看來並沒有繼承父親在政治和外交上的天賦,在這個節骨眼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應該竭力挽回這一切的惡劣影響,大英帝國是要保持遠東的戰略平衡,防止可能出現的地區霸權,確保足夠的影響力,但並不是要直接牽涉其中。」貝爾福嘆了口氣,他搖了搖頭,低聲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不過首先讓那個安德烈。杰弗遜退役吧,畢竟他是個勝利者,我們無法送他上軍事法庭。」

「這個沒有問題!」威廉?帕爾默趕忙答道︰「我立刻就可以讓人給新加坡發一個電報。」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貝爾福站起身來︰「帕爾默,請原諒我剛才粗魯的措辭,這是一個困難的時代,我們簡直是個站在滾動的大木球上的小丑,手里還拋擲著四五只火把,稍不留意就會滾落在地上!」

「貝爾福,我明白你的難處!」威廉?帕爾默伸手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有什麼辦法呢,大英帝國的力量雖然強大,但面對的問題卻更加艱難。對了,我上次和你提到的增加皇家海軍撥款的問題,是否可以在你的委員會里做一下疏通工作呢?」

「上帝呀!帕爾默,你還真是不肯浪費任何一點機會呀!」貝爾福夸張的搖了搖頭︰「恐怕這很困難,南非那邊和布爾人的形勢非常緊張,帝國的注意力都在那邊了,陸軍部要求增加軍費的聲音在議會里越來越大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到這里,貝爾福攤開雙手,做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

「陸軍?」威廉?帕爾默露出了惱火的表情︰「保護大英帝國的命脈的可是皇家海軍,而不是那些陸戰隊!將帝國本土和殖民地聯系在一起的是海洋而不是鐵路!」

「您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過一段時間吧!」貝爾福轉身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他停住腳步,回頭道︰「等這個風頭過去,我一定盡我最大的能力在下議院里為你說話!」

「不,不是為我,是皇家海軍!」威廉?帕爾默用力糾正道。

緬甸、仰光。1891九月十日,也就是基隆港之戰後的第十五天。陳再興從「辛普森」號快速帆船上走下舷梯,兩名打扮成僕人模樣的錫克護兵提著他的行李。陳再興用手遮擋住從斜上方照射下來的灼熱陽光,在回到上海一段時間後,他已經有些不習慣這里亞熱帶的曝曬了。

「奧多,你馬上去雇一條快船,我們要趕快回到曼德勒!」陳再興低聲對一旁的錫克護兵下令道,此時的他身上穿著一套整潔的白色西裝,戴著淡黃色的高頂禮貌,仿佛是一個當地比較西化的華裔商人。

「是的,大人!」奧多恭敬的微微鞠了一躬,快步向碼頭那邊走去,在那邊有很多船。為了保險起見,陳再興打算乘坐往返于仰光與曼德勒之間的定期客輪,畢竟現在他還不清楚英國和順屬緬甸之間的實際關系,如果貿然上去,說不定就會惹來麻煩。

陳再興出了關口,隨便找了個干淨的旅館,喝了幾口涼茶,那出去雇船的護兵奧多便回來了,還帶了個身材不高,體型敦實的緬甸漢子,說已經雇好船了,送三人去曼德勒,一共四十鷹洋,先付一半錢。陳再興打量下來人,覺得也還妥當,就讓奧多付了錢,約定晚飯後出發。

談定了事,陳再興便吃了午飯,正準備小憩會準備晚上的行程,外間卻傳來幾下敲門聲。他本以為是旅館里的伙計有什麼事情,正準備上床休息讓在外間的護兵打發了了事。可陳再興脊背剛剛踫到床單,便听到外間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其間夾雜著拉動槍栓和刀劍出鞘的聲音,他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手上已經多了一只手槍。

「放松,請放松!我沒有惡意,是你們主人的朋友,請替我通傳一下,好嗎?」

外間傳來一個熟悉的漢語聲,陳再興皺了皺眉頭,將打開保險的手槍插入自己的腰帶上,走了出去,沉聲道︰「不只是哪位舊友來訪,未曾遠迎,還請見諒!」

「是我,你的生意伙伴和忠實朋友!」

陳再興走到門口,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英國人,卻是吉林斯,在他身旁站著一個大約有一米九以上的白人男子,身後還有四五個面露凶光,手持短刀手槍的緬甸人,其中一個正是那個自己上午剛剛雇佣其船只的漢子。吉林斯看到陳再興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伸出右手笑道︰「陳先生,你不必驚訝,這些都是我的小鳥。我是一個英國人,如果想要管理好這個城市,總要需要一些耳目的。」

陳再興露出了苦笑︰「吉林斯,想不到你現在如此神通廣大,在仰光隨便找到一個人都是你的耳目。」

「那倒不是我神通廣大!」吉林斯笑嘻嘻的拍了一下︰「我的這些小鳥很多都是從曼德勒和蒲甘那邊逃過來的,您的名聲對于他們可是如雷貫耳呀!」說到這里,吉林斯頓了一下,側過身子讓出後面那個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陳先生,請允許我為您介紹一下歐內爾。邦吉先生!他是邦吉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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