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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包子後,她們又繼續攀爬。

爬了大概四個多小時,兩人已是又累又渴又餓,走幾步歇兩步,倏地,林小玉精神一振,叫了起來,「露珠姐姐,你听到沒有,我好像听到水聲,就在前面」

露珠屏住了呼吸,傾耳細听,一陣微帶濕潤氣息的山風吹拂而來,也帶來了不遠處微不可聞的嘩嘩的水流聲響。

「是水流聲,在前方的左邊我們快走!」露珠渾身精神振奮,拉著她的手,加快了手腳往上攀登,

嘩嘩響的流水聲越來越清晰,空氣中的濕度越大,兩人手腳並爬的轉過一道石壁後,眼界內的景色徒然間開闊明亮起來,十幾步之外,一座高達百米多的山崖澗上掛著一匹又長又白的水銀鏈,直直地垂下。瀑布從高處流瀉而下,落到形似馬蹄狀的小清潭上激起一片朦朧的水花。

「啊——」兩人只呆傻了一秒,尖叫一聲,歡呼著朝著那小清潭撲奔而去。

林小玉喝了好幾口涼爽透心的清泉水,掬了一大把水潑到面上,叫道「好舒服!」

露珠更是夸張,據高,一頭扎進水潭,三秒後「嘩」的一聲帶起一連串的水珠,嘆氣道「總算是活過來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林小玉看到露珠甩掉腳上的繡花鞋,利落的月兌掉白襪子後,一步步走向水潭,不由驚叫道︰「你干嘛」

露珠邊月兌掉外面的淺綠色衣裙扔向潭邊一大塊干燥的石頭面上,邊回答︰「洗澡,我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的洗澡了你也下來洗吧」

「我我不用了洗了」看見露珠已經月兌了綠色的衣裙,還要解開白色褻衣,她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不由驚慌的叫道,「露珠萬一有人來了怎麼辦,別月兌了」

露珠深深地嘆息了一口,她只是想解開褻衣當浴巾一樣扎綁在胸口上,那樣的話,該遮住的重點都可以遮住,褲子也可以月兌掉哎,算了。假如她真的月兌掉中衣的話,估計林小玉馬上暈倒給她看。

解開的帶子她又系了上去,只是人依舊朝著潭中走去。現在估計才四點多鐘吧,但是現在沒人來,黃昏時段大概也會有人找到這里來此過夜吧?!時間緊迫啊。

潭水沒有多深,直到她胸前的深度。

她將一頭到肩膀下的長發以十指為梳,清洗了三遍。將青帕子搓洗了下後當毛巾用,借著水的浮力,把自己褻衣里的身子狠狠地洗了兩遍。

「露珠你好了沒」林小玉捧著她的衣服和鞋子,站在潭邊小聲的催著她快點,一雙月牙兒似的眼楮不斷的四下張望,看她臉紅心虛的樣子,好像此刻在水潭里穿著褻衣褲洗澡的不是露珠而是她本人似的。

露珠只得又暗自嘆氣,施施然的走向潭邊。

還未走到干燥處,林小玉就一步近她身,將手上的衣服往她身上套。

「別別別」露珠閃避,叫道,「我渾身上下都是濕的,你想把干的衣服穿我身上,我真的沒衣服穿咦,奇怪了」露珠推開林小玉,振臂將袖子一抖,甩出一陣水珠,她的一只手模上那抖過水的袖子,然後她張大了嘴,對著林小玉道,「你模模我的袖管是不是干的?」

林小玉看著她的袖管和另一只袖管的色澤有點差別,便伸出只手模去,模了一下,她又模了一下,然後對著露水另一只滴水的袖子模去,不可思議的叫道︰「干的,干的,露珠,你衣服的袖管一只是干的,一只是濕的」

露珠哈哈一笑,笑聲歡暢,搶過林小玉手里的衣裙,一個蹲身蹲在潭邊,開始搓洗自己的衣服,覺得洗了差不多了,將衣服撈起來攪干後,兩只手將衣服展開那麼的一抖,抖出無數細小的水珠,她抖了幾下後,對著林小玉道「你也下水洗洗吧,不想月兌衣服就別月兌,反正上來多多抖幾下子,衣服就會干的差不多」說著,她嘻嘻笑的穿好了衣服,蹲,開始搓襪子,然後再抖襪子。

听露珠這麼說,看見她一身清爽的在抖襪子,林小玉掙扎了片刻,抬腳就往水潭里走去,走到潭中心,解開沾上了汗水和塵土的長發,學著露珠以十指為梳,先清洗起頭發來。

待得兩人都將自己打理的干淨整齊一身清爽,天色已有些微暗。

兩人拾撿了些干樹枝,準備生火時,露珠不由問林小玉道,「我沒帶火折子,你帶了麼?」

林小玉調皮似的一笑,「我也沒帶火折子,但是我有這!」說著她手掌一攤,露出手上的兩小塊石頭。

露珠雖還未接觸過火石一類的石頭,料想也知道小玉手里普通的好似地上隨處可見的石頭是打火石的一種。

火石還有一個古稱「燧石」,類似有現代打火機的功能。火石是屬于這古朝代的打火機。

露珠模了模鼻子,站起身,道「你生火吧,我去找點吃的去。」想當初一月多前,新穿而來,在王家村灶房內生火用火折子,她可是學了兩天才學會正確的使用火折子生火。打火石,貌似更需要技術性,她還是不自討沒趣了。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很快的,她找到一樣是像棗子般的野果子,野果子樹太高,她又不會爬樹,只得撿落在地上的野果子,倒是撿了七八顆兜在裙子里。

咦,那是什麼,紅的露珠用腳踢開野果子樹旁的幾株草,看見一塊眼熟的紅色玉牌斜躺在一簇草叢之中,她彎腰撿了起來,翻看了一下,確定是紅牌子。她第一反應就是模模自己身上的紅牌子還在不在,幸好還在。

這紅牌子不知道是那個倒霉蛋掉的吧?想著,露珠「嘿嘿」一笑,將紅牌子塞進自己的袖管,這東西只嫌多不會嫌少。玉質不錯,像是緬甸瑪瑙一類的玉石,說不定拿去賣了,還能換兩個錢使使。

又有吃的又有拿的,露珠心情不錯的往回走,小玉那里還有白包子可以吃呢!

可是,沒過多久,她听見清潭那方向傳來雜亂的人語聲和清晰可聞的哭叫聲,哭聲似是小玉發出的。

頓時,露珠心念電轉,將裙兜里的棗子用青帕子包好系在腰間,瞄了一眼自己的腳下,選中一根嬰兒手腕般粗,一米多長的枯枝當棍子使,撩起一角裙擺扎在腰際,人如貓般走走躍躍,移了過去。

清潭水邊不知何時多了三男一女,加小玉的話,就是三男二女。男的都是一色的深藍色袍服,女的都是一色淺綠色的衣裙。所有人都是準備進昆侖門的新弟子裝束,但是現場氣氛很不對,小玉在和那個不認識的女孩子打,三個少年更是混打在一起。

三個少年,露珠認識兩個。一個是孫進,還有一個就是李琛,多出來的個少年的看起來和孫進是差不多的歲數,個頭也相似,但是似乎比孫進更能打。孫進和李琛兩個人打他一個,還被打的節節敗退,沒討到任何的好處。

最出乎露珠意料之外的是小玉,竟然和那個比她高一個頭,大了四五歲的少女,打成平手,極是潑辣。只見小玉邊哭,邊伸出爪子和腳胡亂的揮打,一有機會扯出少女的頭發就死不放手,冷不丁的有的咬就一口咬上去,但這終不是長久之計,久了年齡小氣力上要吃虧的。

不管對方孰對孰錯,幫熟人打退陌生人是露珠的第一想法。

逮著一個機會,露珠趁著那個陌生少年將孫進和李琛逼到岩壁,背對著她的時候,她從一個大樹身後閃出身影,掄起棍子,幾個大步疾沖上前,對著那陌生少年的後腦勺揮過去。

那陌生少年突听耳後生風,也端的厲害,忽的一個縮肩沉步,本是朝著孫進打過去的拳頭硬生生的打了個彎,朝著腦後的露珠打去

「秦哥哥當心——」陌生少女的驚叫聲。

「露珠——」小玉的尖叫聲。

「快退——」孫進和李琛的吼叫聲。

幾乎是同一息間,幾道聲音此起彼伏的竄起。

好個露珠,臨危不亂,眼瞥到呼嘯而來的拳頭,手里的棍子迎上去之前一個箭步轉身,另一腳狠狠地朝著那少年一踢,踢到那個少年的夸下,少年面色徒地變色,還未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回事一道黑影就直擊到面門,頓時間,天眩地暗,陌生少年眼白一翻,高大的身軀猛地萎撲倒地,不省人事。

說來話長,其實從露珠的身影毫無預兆的出現開始到陌生少年被她一棍子打倒在地,只不過是在短暫的兩息之間完成。

「啊,你殺了我秦哥哥,我要殺了你」那個面生的少女嘶聲尖叫著似是瘋了般一掌推開林小玉,朝著露珠張牙舞爪的飛撲過去。

露珠身上所有的力氣和精力,都在那一踢和一揮棍之下消耗的差不多了,望著飛撲而來的少女,她直覺的又揚起了手中的棍子。

還未待她掄棍,孫進適時兩個跨步上前,揚起一只手掌,一個刀刃直劈到那沖過來的少女頸上,少女的尖叫聲豁然而止,身子軟趴趴的撲到在地,正好撲到在了那陌生少年的身上與他作伴。

露珠丟掉手中的棍子,抹了一額頭的汗珠,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露珠姐姐嗚嗚嗚」林小玉披頭散發的哭著一把抱住她,「你走後沒多久,我剛升起火,那一對男女就闖了過來」說著還伸出一只腳,狠狠地踢了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女孩子一下,憤憤地道「那女的一見我,二話不說就上前動手要搶我身上的紅牌子,我大喊救命,李琛大哥他們就跑到救我嗚嗚幸好露珠你來了,不然我們都慘了」林小玉越想越後怕,不禁又嗚嗚嗚的哭起來。

露珠有些頭痛的推開她,道「沒事了,沒事了,看你多大的人了,還哭!去把臉洗一把,頭發衣服整理一下」

被露珠這麼不輕不重的一說,林小玉才發覺自己現在真的很狼狽,衣服在和女子打架時松了,頭發也被對方扯亂了,無意中瞄到孫進和李琛正好看著她,頓時臉一紅,哭咽聲一下子止住,頭一低,轉身就往水潭邊去。

「女人就是麻煩,動不動就哭」李琛小聲的嘟囔,學著剛才小玉的樣子,狠狠地對著地上的男子一踢,道;「你以為這里是世俗凡間啊,竟然拿北朝護國將軍來嚇我?我堂堂平陽郡的小郡王難道是被嚇大的?」

孫進當做沒听到李琛發泄般的廢話,蹲解開地上少年的腰帶,將少年和那少女的兩雙手牢牢地捆綁在一起,然後拍了拍袍擺站了起來,一雙黑色的眸子朝著露珠望去,同時拱手一揖,道「多謝!」

露珠不動聲色的在孫進起身時將扎在自己腰間的裙擺放了下來,聞言,一笑道,「不必了,我也是勝在出其不意!」

「哈哈,好一個出其不意!」李琛大笑,「虧他還自稱是北朝護國將軍的兒子秦虎。我看他簡直是不堪一擊!露珠妹妹啊,你那一踢,踢的好啊哈哈哈」說著,李琛又是一陣大笑。

露珠面上微微一紅,看也沒看他,徑自走到小玉身邊坐下,小玉已將火堆升起。

天已黑,晚上的山風雖然有些大,但是大概是身上這套的衣裙的緣故,露珠並未感到什麼涼意。

林小玉很大方,把剩下的六個包子,拿了四個出去,一人一個。

露珠吃完包子,喝了兩口清潭水,問小玉道︰「他們為什麼要搶你身上的紅牌?」

回答她的卻是李琛,「自然是自己的牌子掉了,然後去搶人家的牌子咯!」

林小玉點了點頭,道「她一看見我,就要我把進昆侖山的紅玉牌交出來。我說你干嘛要搶我的?她說她的牌子不見了,自然要我的牌子,我當然不肯把我的牌子乖乖的交給她,一言不合之下我們就打了起來,那個秦虎剛要幫她搶我的牌子,孫進他們就來幫我了。」

牌子不見了??露珠不由想到她袖管里的一枚牌子。

孫進突的站起來,走到還在昏迷的男女身旁,蹲,搜起秦虎的身來,搜出一塊紅色的腰牌後,又走回來坐在原位。

李琛一把奪過孫進手里的紅牌子,怪叫道「你拿他身上的紅牌子干嘛?」

孫進沒理他。反而看向林小玉,對著林小玉道「你去搜一搜她身,看看是不是真的掉了紅牌子」她,自然是指被孫進一個手刃劈昏在地的那個少女。

不一會兒,小玉就回來,令所有人側目的是,她手里多了三枚紅牌子。

小玉的臉色很不好,道「她身上什麼都沒有,但是紅牌子反而有三塊。這是怎麼回事?」後疑問句是,她身上既有三塊紅牌子,為什麼還要搶她的紅牌子?

火光中,孫進俊朗的面孔半明半暗,滿是凝重,他轉頭問向李琛,「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到這里的麼?」

李琛一臉氣憤的道「怎麼不記得,被幾個小兔崽子突擊的。我是記住他們幾個臉了,別讓我再遇見他們,否則走著瞧!」

孫進抹了一把面,道「我曾經在船上問過焰師兄,昆侖山招新進弟子,是不是都從俗世中招進的?焰師兄告訴我,凡間靈氣微薄,有靈根的凡人是少之又少。這次加上我們,南朝招了約有一百多名有靈根的童子童女,北朝人數還要少,未滿百人。他說我們南朝人競爭的對象,其實不是同我們一樣是從俗世里來的北朝人,而是來自修真界大大小小的家族中人或者是小門派來報名上昆侖山的弟子,這次修真界來報名的弟子人數就有兩百人之眾」

李琛听出一點味道來,急切的問道「就算是兩百加兩百,已是有四百之數,昆侖門招收弟子人數有沒有限額啊?」

露珠嘆了一口氣,道「應該是有限額的,不可能將一些良莠不齊的人混在一起全部收下吧」

孫進望著露珠,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繼續道「我當時也問過和李琛同樣的一句話。焰師兄也如露珠師妹這般的話回答我。他說昆侖門百年一次的招徒,都只招收一百名弟子左右。」

孫進的話一出,在場的三人都各感到心中一涼。

四百人中取一百人,連半數的比例都無!

氣氛沉凝下來,露珠掏出袖管里的紅牌子,攤在眾人面前,道「現在除了我們每人身上本自有的一塊紅牌子,加上我手里這塊,就是多了四塊紅牌子。」

「你手上的紅牌子那來的?」李琛一臉的驚疑不定。

露珠苦笑道「撿來的!」說著,她摘下腰間的青帕子,將帕子里的幾個野果子展現在大家面前,「拾野果子的時候草叢里撿到的。我個人建議;為了以防萬一,將多出來的四塊紅牌子一人一塊。大家不要把身上的紅牌子都放在一個地方。」說完,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孫進。

孫進倒是利落,笑道「露珠師妹的建議很好,我贊成!」

林小玉沒有插言,只是在一旁不住的點頭。

四人中已有三人投贊成票,李琛自然是無話可說,嘴巴里卻嘀咕著;「我怎麼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撿到紅牌子,還被人追擊」

四塊紅色玉牌一人一塊到手,大家各自藏了起來,眾人心情不但不見一絲愉悅,反而生出一抹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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