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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別忙活了,你跟我去個地方,我就把你姐姐原原本本的還給你好不好?」百年了,他還從未如此好聲好氣的哄過一個人,而且哄的還是一個十歲都沒的小丫頭片子。

看著依舊是好好的站在不遠處的中年大叔,露珠心灰極了,她都畫了三種不一樣的驅鬼符,為什麼他還是好好的。難道真如他說的,因為自己是凡人之軀,體內沒有一點靈氣,施展不出一絲法力,所以她畫符畫的再逼真也沒用?!還是畫鎮鬼符咒一類的,一定需要特殊道具黃色的那一種紙頭才能揮發出闢邪的效果?!

手指頭好痛好痛啊!露珠果斷不再發蠢,揮了揮手指頭罷工。喪氣的想著︰自己真是夠二啊!居然如此異想天開!都是電視害人!

「我先得看見我姐姐好好的,才跟你走!」沒法子,現在只能跟他討價還價。

時辰不多了,正午是一日之中陽氣最足的時辰,那怕是他已修的四層練氣期巔峰的鬼體也是不宜多留,免得傷了根本。何況,他的陰煞迷幻術差不多也到時間了,拖延不得。

「你姐姐好好的,我保證她不會有事情,放心,我絕沒有害你之心,只是想測試下你的靈根。你還是隨我走吧」說著,他一步上前,別看他雖是小小的邁出一步,那一步卻是抵得過成人男子幾大步的距離。

眼看著一只白,半透不明的五根手指朝她迎面抓來,露珠大駭,所幸她背後有堅硬的石碑讓她靠著,不然她保證自己會一下子癱在地爬不起來。情況危急,露珠克制不住的發「啊」的一聲尖叫,潛意識的將左手一送,左手上的小剪子飛快的迎擊上那只鬼掌,可是沒用她瞪大了眼眶看著那只鬼爪穿過她手里的小剪子,直接扣上她的手腕,觸到她手腕上肌膚的幾根手指陰寒無比,仿鑼結成冰晶的冰條子,那一剎間,露珠心如死灰!心里只冒出一句「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當她任命的等待著厄運降臨的時候,倏覺一片刺亮的白光自她和他相交接的兩手之中爆發,「嗷啊————」磨砂般的慘叫聲震天動地般響起。

露珠第一個動作不是捂上自己被白光刺的發痛不得不閉上的眼楮,而是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從未想到,自己可以發出這麼難听,驚天動地的嚎叫聲。

好像那慘烈之極的嚎叫聲不是自己嘴里發出來的啊!

露珠懵然的睜開眼,就在她張開眼的那一刻,她的肩頭突然一重,然後她微側過頭,看見一只滿是泥巴的髒手已搭在她的右肩上,只不過那只泥巴手上的泥巴有點發黃,干撲撲的「二丫,你在這呀,我找你找到現在!」

還來?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啊啊啊啊啊啊!

望著俏生生的站在她身旁的露水,露珠心里是悲憤交集,慘叫連連。面上卻是一片平靜,盯著她看,淡定的道「姐,你走路沒聲音啊,不知道人嚇人也會嚇死人的!」這個露水的臉色蠻正常的啊!

露水一笑道「還說我,我叫你好幾聲,你都不理我!擔心死我了」

露珠依舊是盯著她臉看,問道;「姐,你的籃子呢?」

「籃子不是在這」露水抬高了手腕上的籃子,看到露珠腳邊翻了一半的籃子,聲音有點緊張的問道「二丫,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痛發作了?」說著一只手習慣性的朝她額頭模去。

一個人再怎麼模仿一個人,對于一個熟悉她的人來說,總會露出一絲破綻。露水她一旦心情緊張,她的一只左眼就會不自覺的眨一眨,左眼上尾端的眉毛就會同時朝上挑。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累!」露珠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想;還好,虛驚一場。露水還是原來的露水!好好的站在她身邊,真是太好了!

「我們快點回家吧!」露水彎腰收拾起露珠腳下的籃子。

「我自己拎吧!」露珠搶過她手里的籃子,順便將小剪子放回原位。難得主動的牽住露水的手,道「姐,我們回家吧,我肚子餓了」

穿過小土墩,露珠不由掃了周圍一眼,林子里光線雖然如來時一般有點森暗,但是一動一閃斑斑駁駁的陽光如調皮的精靈,給這一片陰氣沉沉的地方帶來了一縷一縷的生機和光彩。

什麼大霧,什麼中年大叔,什麼白光,都恍若是她無中生有的幻覺。不是石碑上點點的血跡仍在,否則她還真會以為自己剛才的經歷是幻覺了呢!

她想,這個地方即使有她最喜歡吃的野菠菜,她也不想再來了!

可是——露珠抬起自己的兩只手,來回的翻看,奇怪了,為什麼自己的十根手指都好好的沒事,沒有任何被野草或者是小剪子劃傷的痕跡??

露珠不知道是,她和露水走出林子沒多久,小山墩旁顯出一抹朦朧的黑色人影,這抹黑色人影薄的似煙霧一般的輕輕渺渺,幾乎凝聚不了人形。

「我是真的沒惡意啊!小丫頭片子怎麼就不相信我啊!那白光是什麼鬼東西啊我的練氣期四層修為倒退到兩層練氣期初期,我的修為啊五十年的修為啊小丫頭,你等著,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嗷啊啊啊」鬼哭狼嚎般之聲久久不絕。

姐妹二人直到午時過才到自家的院門,人在院門口就看見花娘子和一個陌生的婦人坐在院子內聊著什麼。

花娘子今天可打扮的隆重和艷麗,一看就是眉毛修整過,上了眉黛,臉上敷過粉,嘴涂過胭脂,她穿著一身嶄新的暗紅色系列的細布衣裙,發上除了兩根天天插戴的銀釵子外,還多帶了一朵艷麗的玫紅色絹花。

露珠本以為花娘子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看,露水籃子里的小靈芝甚至還沒機會拿出來顯,花娘子一見她們的身影,立馬笑吟吟的站起來,大聲道「大丫二丫回來了啊!來,見見田大嬸子」

姐妹倆各自驚詫的一愕,心里直打鼓,不約而同的互看對方一樣後乖覺的走到花娘子面前。

事出反常必為妖!

露珠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坐在花娘子對面的田大嬸子,那是一個大約四十歲,中年微發福的女子。淺青色小寬袖樣式袖子,深青色綢緞面的對襟馬甲,下半身是長極地的淺青色百褶長裙。她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只用一根小指頭般粗的銀質雀形發簪將所有的頭發緊緊地固定的盤于腦後。皮膚光潔白皙,眉目彎彎,厚唇圓下巴,即使她那麼安靜的坐著未語,已給人一種和和氣氣春風般的感受。

將這田大嬸子和花娘子做一對比,花娘子雖然比她年輕漂亮,但是就是顯得俗了點。

「田大嬸子好」姐妹兩人拘束的,低低地叫了一聲。

「好好好」田大嬸子伸出肉呼呼的手,一手拉一個,笑眯眯的將露水從頭到尾的掃描一遍,又朝著露珠上下看了一遍,然後又朝著露水看去,漸漸地皺起了眉頭,對著花娘子道「你的這兩閨女,相貌倒都是好相貌,尤其是這小的,長的干淨秀氣,可是這大的太瘦點,小的臉色又那麼的差」

她還未說完,花娘子對著她丟了個眼色,打斷了她的話,對著姐妹兩道,「快把籃子放好!阿晨今換下的衣服尿布還在我屋里放著沒洗,你們去溪邊洗好了回來」

姐妹倆自然是照著她吩咐做。

兩人進了灶房,露水將妹妹拉到灶房門後,小聲的問道「這靈芝怎麼辦?要不要現在給娘?」

「等一會給」露珠小聲的回答,繼續道「你到娘屋里拿弟弟的衣服去,我回一次屋里」

露珠回到自己房間後,快速的從裙底拿出一大一小兩靈芝,蹲塞進靠床腳邊邊的一個破舊的,毫不起眼的木質箱子里。箱子不算大小,約有十二寸般那麼的長和寬。箱子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竹筒罐,罐子里有著姐妹倆的全部財產,十七枚銅幣子。

藏好靈芝,露珠站起了身,從裝滿稻草的枕頭下拿起根紅繩子,這是她唯一擁有的頭發上的飾物。

她是想把戴在自己右手尾指上的銀戒指用紅繩子吊起來掛在脖子上,她可不敢保證花娘子現在苛刻的性子,萬一看見了她手上的這枚銀戒指,不奪了去才怪。在李佳一的時代,銀質打造的首飾,真的算物廉價美。可是,在這個古朝代,銅,銀,金這些礦物質是錢,是廣泛流通的貨幣。

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像是生在她皮肉里了,任她怎麼使勁的拔和轉,它都紋絲不動。

「二丫,大白天的你在屋子里干嘛,怎麼還不出來」花娘子在院子里叫。

露珠嘆了一口氣,瞧著自己紅彤彤的中指上的銀戒指,喃喃自語道「戒指啊戒指,我現在只有你了。假如你能隱形就好了,這樣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上奪走」說完,她覺得自己太幼稚了,垂下手,無聲一笑走了出去。

露珠壓根沒有注意到,她自言自語的話剛一說完,中指上的銀戒指詭秘的閃過一溜銀白色的光華,然後就在她的指上隱匿掉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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