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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真相(二)

「亦可。小人的爹過世之後,小人特意去翻過方子,上面記著,不論何種燕窩功效皆是一般。」

「血燕者功效更甚,服者易傷宮,女人傷了身子,日後便難再生養。」

秦天河揚頭,「哈,哈」兩聲,「果然,果然!」

他是想起了那時賀廣的玩笑話。

說坊間有傳,陸氏不過是寄養在候爺夫人名下的小妾之女!還說,女人都是小肚雞腸……

恐怕真的是罷?

呵,即便是這樣,候爺夫人就沒想過,他秦天河會因此而絕後麼?

看來,候府還真的是沒把他秦天河放在眼里啊!

秦天河的心頭頓時像堵了一塊大石一般的難受,在候爺的眼里,他算什麼?

只是個傀儡罷了!

麒兒啊,麒兒,多可愛的兒子,也就是枉送的性命!

還好老天有眼。

秦天河低眸瞧著葛大川,「那丫頭裝鬼時用的石 轆也是你弄進府來的吧?」

葛大川磕頭,「小人有罪,小人甘願受罰。」

「罷了罷了,」秦天河伸出右手輕揮,聲音比先先前緩了許多,「你走吧,走吧!」

「謝大人。」葛大川恭敬的磕了個頭才起身離開。

瑞璇面色大變,退一步,拉起瑞瑤就走。出了花廳便直奔庫房,取了陸氏用的血燕盞,在庫房里搗騰了好一會兒,才和瑞瑤一起回陸氏屋里。

瑞瑤默默地看著瑞璇瘋了似的在庫房里翻騰,不說話。心里也大概知道事情不好。

她心思比瑞璇簡單,卻也听出了秦天河話中的含義。

再看瑞璇的表情。難道這血燕真的有問題?

等瑞璇絕望地再拉起她,兩人有些步伐踉蹌的回到陸氏屋里。

陸氏正煩燥的斥責丫環。見得二人進來才揮出丫環,問,「怎麼,可打听得了,那是做什麼的方子?你爹說什麼了?」

「那……」

瑞瑤才想說,瑞璇拉她一把,有些微顫的將手中抓著的血燕托往陸氏面前,問,「娘。您是何時開始服血燕的?」

陸氏微愕,想了想,搖頭,「記不得了,很小的時候就吃的,怎麼了?」

瑞璇不答,問話的聲卻是發緊,還帶著微顫,「娘。外婆是真疼你吧?娘是外婆的……」

「嫡女」這兩個字,瑞璇到底沒有問出口。

「你這孩子,說得什麼話!外婆……怎麼了?」陸氏莫名的看看瑞璇,又看看瑞瑤。「阿璇這是怎麼了?」

「姐姐……」瑞瑤咬咬下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如何跟陸氏開這個口。

瑞瑤從心底不願意去相信葛大川的話。可是,越是往深想。她越是心里忍不住的發怵。

娘從小食血燕,然後生了女兒傷了身子;姨娘們也都生的女兒。斷了爹的念想,這才會打主意從鄉下接回幾個兒子!

不能不說,娘的命運逆轉,與那小小的血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見陸氏又拉她,瑞瑤只得動動唇,小聲的擠出兩個字,「外婆……」

「才不是外婆!娘不是那老妖婆的嫡女!」瑞璇打斷瑞瑤的話,冷冷的瞧著陸氏,道,「那老妖婆……好狠的心!」

「阿璇!」陸氏變色,對著瑞璇低喝,「胡說什麼?你這孩子,真正越來越不像話!」

「是啊,姐姐,那葛大川的話也未必……」

瑞瑤想勸,卻被瑞璇的低吼打斷,「你們還沒想到麼?你們以為,她給你個笑臉,沒事往府里送些候府用剩的東西,就是在疼咱們?醒醒吧,那老妖婆根本就是想讓娘,讓咱們,都生不如死!呵呵,呵呵,」

瑞璇一邊笑,一邊卻是淚流滿面,踉踉蹌蹌往陸氏幾步,一手緊扶住陸氏的手臂,一手往外指,恨恨地道,「娘,您想想,為什麼那女人登堂入室,候府卻什麼話都不說?不說別的,娘,爹爹有多少日子沒進娘的屋了?只要外公在爹爹面前強幾句,他今天就不敢這樣對你!」

「還有,娘,」瑞璇收回手,擰著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卻還帶著詭異的笑,肌肉顫抖得扭曲,這讓她原本清秀的面龐變得有些猙獰,「我的親事,爹不願管,咱們去找那老妖婆的時候,她說什麼了?什麼叫她也為難……,她為難什麼?」

「我才奇怪呢,她真若有心,一個候府夫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賀廣?若是擱在阿萱身上,那老妖婆,怕是早把賀廣挫骨揚灰了!」

陸氏怔怔的看看瑞瑤,「你外婆……」

「她不是外婆!她就是個老妖婆!」瑞璇沖著陸氏低吼,「娘,你要怎樣才明白!她是要你,要我們生不如死啊!」瑞璇一手握胸襟,向後跌幾步,低低的嗚咽,「那丫頭說得對,死有什麼可怕,可怕的是活著卻比死還難受!我死也沒想過……竟要嫁給賀廣,可不是比死還難受?比死還難受,嗚嗚……」

「那老妖婆看著娘一生為無子所苦,看著我為賀廣所辱,看著阿璇俯身為妾,看著我們被那丫頭嘲笑凌辱,那老妖婆如今可該趁了心,如了意,夢里都笑醒了吧?」

陸氏愈听愈糊涂,看著瑞璇面上從未有過的可怕模樣,有些失措,只好拉著瑞瑤,「你姐姐……這是魔怔了?」

「娘才魔怔!」瑞璇忽的大笑,淚流滿面地,「娘魔怔的厲害!娘生得如此魔怔,恐怕也是那老妖婆的陰狠招兒吧?那老妖婆見了,只怕又要大笑三聲啊!哈,哈,哈!」

「越說越不像話!」陸氏瞪眼,一咬牙,快幾步到瑞璇面前,揚手給了瑞璇一個巴掌,瑞瑤拉之不及。

「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

這一巴掌倒是讓瑞璇止了笑,跌坐在地,捂臉痛哭。

陸氏的手一抖,心疼不己,最終卻並沒有去扶,而是看著瑞瑤,厲聲道,「你說,阿瑤,倒底怎麼了?」

瑞瑤嘆口氣,將瑞璇扶著坐下,才用著盡量小心翼翼的口吻轉述在廳里听到的,秦天河與莫大川的談話。

說完,瑞瑤看看瑞璇,又轉頭道,「我也不敢信。不過,姐姐才在庫房取了候府送來的血燕,正巧今兒那邊讓外面送了幾錢血燕來試,還放在庫房里,姐姐兩相較過,說娘用的……確實色澤更暗,而且,聞著有股藥味兒,是……像也是被燻過的。」

「這怎麼可能……燕窩?」陸氏依舊沒大能听明白,「你是說,我娘,在燕窩里做了手腳,要害姨娘,害……我?我……打小就吃血燕的,我娘說……說,血燕養血氣,怎麼會……」

陸氏嘟嘟嚷嚷的,看看失態的瑞璇,又看看瑞瑤。

瑞瑤輕輕點頭,猶豫著說,「葛大川說,炖煮時辰定在三刻……」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很簡單的道理,陸氏自己會想。

三刻定時,是玉嬤嬤定下炖煮燕窩的鐵律,府里的下人都知道。

「怎麼可能,哈,」陸氏笑著拼命搖頭,面色卻愈發蒼白如紙,「不可能,不可能!我娘一直很疼我!一直很疼……不可能這樣對我!她沒有理由,她是我的親娘!不可能,不可能!」

瑞璇抬起臉來,冷笑,「娘還在發夢麼?娘一直寵信玉嬤嬤,卻沒想到那個瘋婦是老妖婆安在娘身邊的眼楮的吧?娘在尚書府的行徑,恐怕都被那瘋婦當作笑話來講給那老妖婆听!哦,還有,弟弟……呵,麒兒,娘曾想收在屋里的兒子……那死了的丫頭說得一點不假,麒兒就是死在玉嬤嬤手里!她是怕娘有了兒子,對老妖婆交不了差啊!」

「您想想,若是麒兒還在,爹又怎麼能辣氣壯的接那幾個兒子進京!再鬧得娘落得如此淒慘?」

「怎麼會……怎麼會……」陸氏的臉由白轉青,捂著耳朵一直搖頭,「我是我娘年時得的女兒,最小的女兒……我娘,從小就最疼我,我要什麼她給什麼……我娘是安樂候夫人,她不會這樣對我!」

「是啊,」瑞璇站起來,幾近粗暴的將陸氏捂著的雙手拉下,冷笑著打斷她的話,「要把娘養得如此心機全無,老妖婆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娘不想想,您的大姐是誰?那是當今最受寵愛、生下八皇子的德妃娘娘;您的二姐又是誰?肅親王正妃,世子之母,一生榮寵不盡;您呢?若是別的一品官也就罷了,卻是個布衣出身,沒有半點身家,還停妻再娶的男人!」

「這也就罷了,如今娘落得什麼?說得好听是平妻,說得難听些,娘一直受那邊壓制著,比妾又好得了多少?娘和姐姐們,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觀候府,還有誰比娘的命運更加悲慘?」

陸氏跌坐椅中,「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

「為什麼?呵,」看著陸氏,瑞璇笑得極為淒涼,「答案只有一個。娘非但不是那老妖婆的嫡女,還是她仇人的女兒!而那仇人己經死了,她便只能把積了一輩子的恨意都記在娘的身上。」

「能讓高高在上的候府夫人活著記恨,卻又無法明目張膽復仇的人,呵,娘,您可想到會是誰?那只能是個女人,外公最愛的女人!」

「那老妖婆要得到外公的心,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裝出愛屋及屋的模樣!娘,您還不明白!您的娘,咱們的外婆,早就死了,死了!您根本不是那老妖婆的嫡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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