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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水血戰一個月以後,柳老和徒弟終于動身前往中州山了。

柳老本來想半月前就出發的,可是沛水實在是太亂了,各種事情千頭萬緒全壓在徒弟的肩頭上。最後柳老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就把那些老朋友全都給派下去,一人分管一灘,加上流火原有的行政體系配合,這才算穩定了秩序。

重建計劃終于順利開展了。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柳老一行終于動身了。半個月之後,這只部隊終于趕到了中州山腳下。

今天的天氣很不好,陰沉沉的鉛雲低低的壓在山腰間,濕乎乎的空氣吹在人們身上,讓人感覺又黏又冷。

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雪了。

流火走在隊伍前面,仰望著遠處的山門,看著那些被鉛雲遮蓋的山峰,心里壓抑著怒火,催馬向前。

這時候的山腳下,進山的大路旁,正圍著百多號無聊的人。有的靠在樹上打盹,有的三三兩兩的下棋。還有幾個彪悍的正在比武較量。

整個山門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要按照往常,早就有侍者把這些閑人給趕走了。這里可是造化門的山門啊,你們居然敢如此喧鬧?

可是今天也邪性了,足足有兩百多侍者都堆在山門那里,跟孫子一樣的伺候這些大爺呢。

端茶倒水,掃地鋪桌,甚至有的侍者還拿來了遮陽棚子,要給這些大爺們建造個臨時休息地。

可惜的是,這百十號人就沒一個搭理他們。

你茶端來,我頭一扭,就是不喝。

你酒席擺上,我扭扭,換個地方呆著,就是不吃。

至于那些休息用的棚子,更是沒人進了。

這時候,侍者們個個滿頭大汗,滿面的焦灼。

祖宗們啊,您們就進山去吧,堵在這里全讓附近的百姓看熱鬧了。剛才長老已經下死命令了,讓我們把你們請到山里。您們怎麼就不進山啊。

「不去,不去,我才不去呢,萬一山里有埋伏怎麼辦?我不就死定了?」

「對啊,咱們不去,就是不進去,俺們害怕…」

這群大爺啊,有一個起哄的,剩下的全開了鍋。

侍者現在哭笑不得啊。我還敢埋伏您?這里一半多都是大精通覺醒者,連長老們都要尊敬呢,我們這些小爬蟲怎麼敢埋伏您啊。

你要埋汰我們,好歹換個理由啊。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時,人群里突然有人喊起來了。

「老柳過來了,老柳還真準時啊…」

人們抬頭一看,可不就是老柳一行嗎。

打頭的是老柳和他徒弟,後面那幾個也是老朋友啊,火流星、冷長老、老魚頭…哎呀,後面還有囚車呢。

老柳把俘虜也帶來了,看來今天這官司有的打了。

這時候,侍者們也都嚇傻了,他們當然知道今天要發生什麼事情了,現在長老都在大殿里面焦頭爛額的等呢,現在苦主來了,我們還是先提前匯報吧。

想到這里,十幾個侍者飛一樣的跑進山報信去了。

柳老終于和老朋友們匯合了,他高興的讓流火給大家見禮,然後一個個的介紹起來。這些百年修行的老家伙們,都是第一次見大佷子,怎麼能空手呢,不一會流火懷里的法寶就抱不動了。

還好楊帆、左磐玉他倆準備的袋子夠多,這才沒撒一地。

柳老威風凜凜的望著前面的高山,嘴里高喊一聲。

「弟兄們,咱們進山啊…」

匯合起來的大部隊終于進山了,而且一路上口號不斷。

「嚴懲凶手,還我公道…」

「堅決打倒造化門里的黑惡勢力…」

「還中州一片青天…還世間一個正義…」

……

尼瑪啊,這些口號都是跟誰學的啊?流火听完了渾身惡寒啊,身邊的楊帆渾身都是雞皮疙瘩,一陣哆嗦差點沒爬地上。

不光有口號啊,這幫老不正經的居然還打條幅啊?

那邊那個怎麼還拿毛筆,到處寫標語啊?旁邊還有個侍者給他捧墨水,不過那侍者肯定是被強迫的,都哭了一個滿臉花了,能不強迫嗎?

寫標語那個還沾沾自喜呢「孺子可教啊,孺子可教,就連你一個侍者都知道正義,都能感動的熱淚盈眶,看來老夫的口號果然有煽動力啊….」

這時候那個侍者要死的心都有了,這那里是感動的啊,我這是嚇的好不好,回頭長老們不得拔我的皮啊。

流火現在突然有些丟人,雖然他覺得伸張正義是必須的,可是這麼一堆老頭弄出這麼個大場面來,怎麼越看越不嚴肅啊。

不得不說,這幫老家伙弄出來的效果還真不錯,這一路上不知道驚醒了多少閉關修煉的覺醒者,也不知道引來了多少愛看熱鬧的八卦之徒。

反正到最後,山道兩邊全是人了,都成人牆了。

流火這才知道,原來中州山里藏著這麼多覺醒者啊?以前怎麼都沒看見過啊?

咦,那不是侯穩和白鳥嗎?那小子怎麼爬到大樹頂上去了,張牙舞爪的干嘛呢?

原來侯穩正遠遠的跟流火打招呼呢,不過越看越象樹上的一個大馬猴。等流火走到他身邊後,侯穩從樹上蹭的跳了下來,把楊帆從馬上趕下來,自己騎上去了。

「兄弟啊,好兄弟,你今天弄的這動靜….這動靜….真是何其壯觀啊…」

侯穩憋了半天的屁,也就放了這麼一句沒營養的話。

流火臉上有些發燒,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侯穩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他找身邊一個老頭要了一面小旗子,一邊揮舞一邊喊,叫的那叫一個賣力啊。

「嚴懲凶手,還我公道…」

「堅決打倒造化門里的黑惡勢力…」

「還中州一片青天…還世間一個正義…」

不光如此,他還鼓動道路兩邊的熟人一起喊。

流火越看越驚訝,心里暗想,侯家這是怎麼了?侯穩雖然外表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這人內心非常縝密,今天表明態度,難道是侯叔叔的意思?

流火的猜測果然有道理,當他看見幾個眼熟的石家護衛也鑽進游行隊伍,在里面喊口號的時候,他才算明白過來了。

侯家和石家看來是擺明立場了,玉家和李家的囂張已經讓他兩家不安了,他們急需這件事打壓一下對方。

看來師傅也深知內門底細,所以才故意攪動散修一起來鬧事。

媽的,玉家和李家囂張這麼多年了,也該有人管管了。

游行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了,不光是侯家石家,包括一些純看熱鬧的散修也沖進來了。浩浩蕩蕩的足有六七百人。

這時候造化門的議事大殿前,幾名長老正苦著臉站在門口,看著山間那條混亂的人群,誰都沒說話,只有一聲接一聲的嘆息了。

李笑滿臉鐵青,尤其是看見那幾個鐵囚車走近之時,他死死的攥著拳頭,連指甲嵌進肉里都不覺得疼。

「完了,以老柳的手段,現在口供已經全拿到了,而且侯家和石家也擺明立場了,再加上通玄那個老不死的,今天看了這官司要輸啊…」

焦急的李笑偷偷看了看玉飛,而玉飛現在也在看他。玉飛不經意間手指比劃了一個二的姿勢,李笑明白這是要實施第二套方案了。

「媽的,沒別的辦法了,現在連藍姬師妹的態度也不明確了,看了這個苦果只能自己吞了…」

想到這里,李笑陰冷的看來藍姬一眼,卻發現這個師妹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看著山下混亂的人群。

「師妹啊,師妹,你夠陰狠啊,關鍵時刻你跟我們玩曖昧?」

李笑那里知道,現在的藍姬可沒精力摻和這些爛事,她心里全是早上飛來的絕密情報。正當藍姬還在思考之時,亂哄哄的游戲隊伍已經來到大殿外的廣場上了。

這時候,幾名長老看著面前上百人群,相對苦笑之下,還是走下來給老柳見禮了。

沒辦法,除了通玄外,這里誰都要叫老柳師哥啊。

「師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進殿議事吧…」玉飛還是那麼恬靜安然,早就沒了前些時日在沛水的張狂了。

柳老用眼角瞄了他一下,淡淡的說「這麼多朋友都來了,就我自己進殿不合適吧…」

玉飛長施一禮,說道。

「師兄的目的,我們幾個都清楚,今天必定讓師兄滿意,其他好朋友就在廣場休息,我已經讓下人們安排了香茶、美酒,等議事結束後,我還要和朋友們喝一杯呢…」

不卑不亢的玉飛,讓混亂的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老柳心里也有些吃驚,玉飛和李笑的表現很出他的意料。

「這倆小子,看來是有應對之計了?」

想到這里,柳老翻身下馬,抬腳就往大殿里走,一邊走一邊還說。

「其他人都留下,我听听長老們給咱們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柳老和這幫長老們走進大殿了,只留下一群迷惑的示威者。

大伙都喊了半天了,這時候又累又餓,看著侍者用長條桌端來熱氣騰騰的酒菜,大伙再也不矜持了,全圍上去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了。

一場示威游行,轉眼就變成了饕餮大宴。

而這時候,走進大殿的柳老也呆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這麼一個苦情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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