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唯一解釋只有兩個方面,要麼釋放,要麼被迫害。而看楊志的樣子,冷兮顏不相信是後者。
「就字面上的意思。」楊志難得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楊大哥的意思是說,我可以離開了?」冷兮顏激動了,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知道早晚都會出去,可等到這一天真正的來臨的時候,卻反倒有些不可置信無可是從了。
「剛剛听大人他們談及的,應該很快了。」他的任務也差不多可以光榮完成了,真不知道這冷小姐為什麼會讓他們如此的重視和關照,楊志疑惑不解——雖然經過幾天的接觸,對她的防備反感早已經消散,但是,他要將一切有可能危害到…的因素全部抹殺。
「怎麼樣,要離開了,有什麼想要說的?」楊志將心里的疑慮拋開,作為朋友,還是挺欣賞眼前這女子的。
「嗯,能夠認識你們,很開心。」冷兮顏很想高談論闊一番,可惜,她沒有那魄力。
「你是我見過的女子中最堅強特別的。」楊志撇開私心,真心道。
「楊志,你好大的膽子,大人明辨是非青天明鏡,你卻在這里與凡人連成一氣。這還沒有調查清楚,就想慫恿著讓這嫌疑人離開?」楊志的話剛落下,門口便一陣冷嘲熱諷含槍帶棒的不認同。
「原來是馬大哥。」楊志看著來人,恭敬的抱拳行禮,眼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悅和不屑。只是很快便被他很好的掩飾下去了。
冷兮顏抬頭看向來者,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打過幾次照面,榮晨手下得力助手之一的馬明。
「哼,不要以為有人作保,你就可以逃月兌嫌疑。識相的,最好趕緊交代,不要以為有人撐腰就罔顧事實,我一定會調查清楚,不讓大人受你的蒙蔽,早日將你繩之以法,絕不會讓你逍遙法外!」馬明沒有理會楊志,只是恨恨的看著冷兮顏,真不知道這女人有什麼好的,值得那些人維護。
冷兮顏不解的看著馬明,也許是女人的直覺,這馬明對她有種敵意,恨不能除之而後快的狠意。從第一次見到此人,冷兮顏就有了這種感覺,只是想不明白,這恨意從何而來,為何處處征對于她,明明與他沒有任何的接觸和沖突啊。
楊志低著頭,將疑惑和詫異掩飾了下去。
這馬明辦案也是有一手,不然也不會讓榮捕頭另眼相看。可是,明知道榮捕頭以及大公子對此事諸多看法和在意,對冷小姐也是極力的照顧和維護,聰明如他,為何卻處處征對與為難?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無話可說了?我看是心里有鬼無從辯解吧?」冷兮顏沒有將馬明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想著與馬明究竟有什麼樣的過節讓對方如此的對待。沒想自己的無視反而讓馬明心中更加的憤恨,這不是她心里有鬼麼?
「大人真是有才。」冷兮顏說完,也不管對方怎麼反應,徑直拿起早餐走到床板邊坐了下來,開始享受起這市面難求的卻又營養豐盛的早餐,對馬明的冷嘲熱諷完全視而不見。或者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做過虧心事,根本也不怕他人的威脅恐嚇。
看著淡定的吃著早餐的冷兮顏,雖然身處大牢,卻毫無落魄的樣子,仿佛是來度假的悠閑,此刻優雅的享受著早餐。那簡單的飯菜,仿佛是人間美味般,硬是被她吃出了幾分有滋有味的色彩出來。楊志心里的贊賞之情不禁涌現而出——這才是大家閨秀,嫡女風範啊。
「你,別以為對付不了你,你給我等著!」馬明雖然很想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目中無人的女人一個教訓,但是他還沒有失去理智,只有忍,他就不相信了,依他和冷府的能力和關系,會對付不了這麼區區一個軟弱無能的女人!
冷兮顏不動聲色的看了楊志一眼,再冷冷的瞟了馬明一眼,旁若無人、淡定無比的繼續享受著她的早餐。
馬明此時心里沒有把冷兮顏罵個半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冷兮顏想必已經千刀萬剮;
楊志則是別有深意的看著一個隱忍的暴躁,一個內斂的冷靜。突然有種當頭棒喝豁然開朗的感覺——有什麼,是大家一直忽略掉的?
「公子,有什麼你直接讓屬下前來就好了,你貴人事多,何須親自前來?那區區女子,何德何能?」榮晨看著一臉躍躍欲試興奮莫名的方銘安,無奈至極。當著一干下屬人等,他也不好明說——其實他更想說,這些事情他直接就可以搞定,跟來湊什麼熱鬧?
「榮捕頭,這歹徒可是拿了本公子的貼身之物去陷害他人,雖然還沒有具體查明,但是,怎麼說本公子也是受害者之一,而這當事人也是受牽連的人,怎麼著也得跟這當事人互相安慰一番吧?」方銘安沒有將榮晨暗自的不滿和反對放在心上,死皮賴臉可是他對這師兄的最好法寶,尤其是當前——哈哈,有熱鬧看,怎麼的都不能少了他吧?自己果然最是有先見之明。
如若不是因著他的身份特殊,換一個人,極可能是與冷兮顏一樣成為嫌疑人之一——試想,如果是他賊喊捉賊故意栽贓陷害呢?
「注意形象…」榮晨無奈,看著這家伙越來越得意無形,只好小聲的提醒。
方銘安一听,趕緊正襟微步,嚴肅以待。
榮晨看了一眼這裝模作樣的府衙大公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想那方德方大人沉穩睿智,為世人所稱道,生個兒子卻是如此的事與願違,與他那沉穩的性子南轅北轍,不禁為他感到汗顏和抱歉。
周圍的人似乎對大公子的性格有所了解,所以也就不奇怪。雖說公子隨性灑月兌,卻是有自己的操守和原則,對他們這些下屬也是平易近人,根本不像有些人一副高高在上故意擺個架子的樣子,因此,也是受大家的尊敬和愛戴的。
「大公子,榮捕頭。」馬明沒有想到大公子和榮捕頭都來了,想著之前上面的交代,面上露出一絲尷尬——該死的,怎麼如此倒霉?
「馬明,事情都交代好了吧?」榮晨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正在「認真」吃早餐的冷兮顏,扭頭開口問道。
「回榮捕頭,這嫌犯因著自己的身份,目中無人,好不囂張。」
馬明心想,都這個時候了,這冷兮顏居然還淡定自若的吃著早餐,完全沒有把大公子等人放在眼里,這不是目中無人是什麼?大公子的脾氣他可是听過的,況且這女人身上出現的玉佩,正是大公子的所有物——他很是期待不安常理出牌的大公子暴跳如雷,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女人。如此,他也不介意推一把。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一切注定讓馬明失望了。
「沒有關系,等小姐吃完早餐再說而已不遲。」
馬明沒有想到,率先開口的,卻是讓他甚是期待的大公子,一時間,望向方銘安,因為詫異,而忘了將呆愣不可思議的面容掩飾,那微張的嘴巴,足以讓幾只蒼蠅自由翱翔而不被唾沫淹沒。
「公子,你身份何等尊貴,怎麼可以讓犯人等您!」馬明反應過來,為方銘安不平,憑什麼讓他們敬仰的公子等候這個該死的女人?真不知道這女人有什麼魅力,榮捕頭維護也就罷了,想不到連大公子也如此?這女人不是拿了公子的御賜之物麼?大公子不應該是暴跳如雷,狠狠教訓,欲除之而後快的麼?怎麼反倒是…
「馬大哥,冷小姐只是嫌疑。」一邊的官差看到榮晨和方銘安眼里同時閃過的一絲不悅,趕緊出聲小心提醒——誰不知道此女子是受榮捕頭交代好生照顧的?就連大公子也親自前來探視過,而且還相談甚歡。在他看守牢房這麼多年的經驗看來,絕對是特例。
這些府衙很多官差都知道,只是馬明因為近幾天湊巧有事外出,今晨剛回來復命,對于府衙牢房發生的一切,還沒有來得及了解清楚…一邊的楊志嚴重閃過幸災樂禍——小樣,誰讓你之前自大無理的?
「現在很多證據不都是指向她嗎?」
如果在以往,馬明的態度只會讓榮晨等人覺得此人堅守原則,可是對于近日的舉止,卻是讓榮晨及深知案件的一干人等疑惑不已,馬明的態度,仿佛…
榮晨不動聲色的與楊志對視一眼,接著扭頭看向方銘安,恰巧,方銘安如有感應般,極有默契的扭頭,兩人隔空交換著意見——從對方的眼中,皆發現了疑惑和決定。
「冷小姐,一切可好?」方銘安沒有理會馬明的詫異,扭頭與剛結束早餐的冷兮顏問好。
「多些大公子,賓至如歸。」冷兮顏雖然對眼前的狀況不明所以,但是她可以肯定,大公子榮捕頭還有楊志,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冷小姐果然與眾不同。」方銘安嘴角抽蓄,能夠用賓至如歸來形容牢獄之災的,古往今來,恐怕也只有冷家大小姐這獨一號了。
「謝謝夸獎!」冷兮顏詫然,仿佛才看到如此多人般,「這陣仗…」
「怎麼,冷小姐藝高膽大,不會是害怕了吧?」方銘安越來越覺得與這小丫頭斗嘴是人生之一大享受,傳言懦弱無能愚笨無知的大小姐,究竟是本人故意為之讓人誤解,還是有人特意敗壞?這多面的變化,究竟哪一個才是屬于真正的她?
「小女子行得正,坐得端,相信英明的公子和榮捕頭,肯定會為小女子做主的。」
冷兮顏因為眼前之人的玉佩牽連,最初對這隨性輕佻也曾心存反感,而此時,卻是覺得此人很有意思,至少與那假仁假義的偽君子可要有愛以及可愛多了。
「哈哈,榮捕頭,看來如果我們不給她一個公道,反倒是我們無能了。」方銘安用胳膊肘踫了踫一旁毫無表情一言不發的榮晨,又對著冷兮顏說道︰「冷小姐這麼看得起方某,怎麼也不能讓你失望啊。你說是吧,榮捕頭?」
「咳咳…」榮晨淡淡的看了方銘安一眼,示意他適可而止——這家伙,玩起來怎麼就沒完沒了的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對方是什麼身份,怎麼著都得顧惜一下女孩子的清譽啊。
「馬明,你來說吧。」榮晨本來就是精明通透的人,這這麼一會,已經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猜到了一二,為了不打草驚蛇,暫時不動聲色,靜觀其變吧。
「屬下遵命。」馬明向榮晨和方銘安抱拳行禮,轉身看想冷兮顏,一臉的嚴肅和認真,仿佛之前的不屑鄙夷和仇恨只是冷兮顏和楊志的錯覺罷了。
「冷小姐,鑒于偷盜之人如今行蹤不詳,案件眾多關鍵地方人證物證缺乏,經批示,允許你先回去,隨時等候審問。」只是一臉正派中夾雜著幾多狠戾和不甘,只有作為當事人的他才知道了。
「什麼?就這樣?」冷兮顏眨巴眨巴眼楮,不甘相信之前還咄咄逼人的樣子,如今說出來的話卻又是這般,為了應正自己剛剛是不是幻听,冷兮顏看向榮晨和方銘安,以求確認。
榮晨仍然一句話沒有說,只是略微的點頭,卻是讓冷兮顏心里放心不少,原來之前楊志說的都是真的,昨天李偉說爹爹想辦法取保,也是真的。
只是,這府衙之行這麼容易就結束,還真是出乎她的預料。
「恭喜冷小姐,賀喜冷小姐。只是,希望不要再在這里看到你了。」
「多謝關心。」冷兮顏一臉從容,故意忽略馬明之前的意有所指,想想出去之後,她可就有的忙了。
想到此,冷兮顏不禁開始猶豫,回去之後,要不要重新樹立在廣大群眾心目中的形象呢?可是一旦如此,那麼以往的平靜和安逸就將打破,會不會得不償失?嗯,這些,還真是糾結,有待斟酌考慮。
「冷小姐,因為你是案件的關鍵所在,身份特殊,在未結案之前,不允許離開青陽城半步,還請切記。」榮晨平靜的交代著,再他人看來,他與冷兮顏的接觸除了公事就只剩公事了。
「多謝榮捕頭,小女子記住了。」對于榮晨的照顧,冷兮顏一直都充滿感激,如果不是因為他,相信在這牢獄之中,可要受不少苦,至少這行刑拷問是在所難免的。
「你家小丫頭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趕緊回去吧。」榮晨難得對女子輕聲細語,讓一旁的方銘安一臉見鬼的不可思議。榮晨趁著大家不注意,朝他瞪了一眼——少見多怪。
方銘安無辜的模了模鼻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師兄對待女子如此態度,能不奇怪麼?
而身後的一干衙役,已經漸漸的習慣了頭兒對冷家大小姐的特殊對待,都興奮激動的想著,他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喝頭兒的喜酒了?
如果榮晨和冷兮顏知道這些人心里的想法,估計都會不約而同的送給大家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年頭,大家都是自以為是天馬行空的麼?
牢門被打開,冷兮顏淡定從容的從里面走出來,沒有階下囚的落魄,也沒有身為嫌疑人的落寞,更沒有被人懷疑的頹廢,仿佛于她,只是到牢房幾日游這麼簡單輕松快樂而已。
「冷小姐,回去多留意身邊的人和事,隨時保持聯絡。」在經過榮晨面前的時候,榮晨小聲的提醒道,並快速的往她手里塞了一個物事。
冷兮顏微笑的點頭,對榮晨的幫助表示感謝,有些時候,言語上的感謝已經不能表達她的謝意了。當然,她也知道,就榮晨和方銘安這樣的人,伸手相助,並非想要她的一句感謝。而她一味的感謝反而顯得生分見外。
所以,一切盡在不言中,相忘于江湖…
哼,讓你得意兩天,很快就是你的死期。馬明不服氣的看著冷兮顏的背影,惡毒的想著。
榮晨和方銘安仿若無事人一般,準身離去。不過在離去前,該交代的還是要必須要交代到的——別看他們有時甩手掌櫃一般,其實,府衙很多人和事都逃不出他們的眼楮和耳目。
「小姐,你終于出來了。」
一出府衙,冷兮顏只覺得一一個人影快速的朝她飛奔而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已經被撲個滿懷。詫異間,正準備條件反射的推拒出去,卻是听到那熟悉的聲音。
「如夢…」
冷兮顏本來對于這些沒有多大的感覺的,只是看到如夢那激動的樣子,自己也被感染到了。緊緊的擁著如夢,感受著親人的氣息。、
五天了,「暗無天日」的「圈養」生活,冷不丁面對那燦爛的陽光以及五彩絢麗的世界,冷兮顏突然有種明媚的憂傷,仿若隔世的感覺——她和女乃娘如夢從來都沒有分開這麼久的時間呢。
「好了,如夢,我這不沒事了嗎?你看看我,五天都沒有沐浴了,渾身髒兮兮的,回去得好好清洗一番去去晦氣。」良久,冷兮顏感覺到遠處一股強烈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朝著光源望去,卻見李偉那溫柔寵溺的目光——難道是自己眼花太敏感引起錯覺了?悻悻然的推開如夢,朝著李偉輕輕點頭,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著。
「小姐才不髒呢。」如夢嘟著嘴不依,「不過,回去去去晦氣是必須的。我準備好了菖蒲茼蒿,女乃娘說熬水泡浴對這些有良效。」
「如夢,你們應該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對于這些,小姐我從來不信的。」不然,為何還處處受欺凌算計,甚至還引來牢獄之災?
「不過,如夢女乃娘的心意,小姐我怎麼都不能辜負的。」「小姐…」
「好啦,如夢,我們趕緊回去吧,別讓女乃娘他們擔心,爹爹還等著我回去呢。」冷兮顏率先打斷了如夢的話,雖然命運坎坷,但是比起眾多不幸之人,她已經算是幸福的了,所以她很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同時,也保持著一顆純善的心,盡自己的所能去幫助更多的人…
「嗯,小姐,李大哥在那邊等著呢,我們趕緊回去吧。」如夢伸手抓起衣袖忘眼楮上一抹,破涕一笑,攙扶著冷兮顏往前面不遠處的馬車而去。
冷兮顏看如夢這緊張兮兮的樣子,無奈的搖頭,實在不忍心推拒如夢的好意,只好任她牽扶著走向馬車。
「大小姐好,恭喜大小姐。」李偉恭敬的抱拳行禮,順勢拉開車門,將腳踏板拿出來放在馬車前。
「辛苦李隊長了。」冷兮顏經過這一次特殊的經歷,總結出做人,就要隨性而為,活的自在灑月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一寸,必將百倍還之!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最起碼的原則。
「小姐受苦了。」對于冷兮顏的平易近人,李偉沒有太大的不適,傳言中的廢物罷了,想要有氣勢,那也要她有這個本事才行!
冷兮顏在如夢的攙扶下爬上了馬車,如夢隨後也在李偉的幫助下也上了馬車,一行三人,快速的往冷府趕去。
離著府門越來越近,冷兮顏的心情就越來越激動莫名,想著這里有給她溫暖親情的人,也有可能有害她恨她之人,近鄉情更怯,也許不過如此。
「小姐,老爺他們都等著你呢,大家都很擔心你。」如夢似乎看出冷兮顏的顧慮和心思,出聲安慰道。
「嗯,如夢,謝謝你。」冷兮顏微微勾唇,是啊,這麼多人關心著她,掛念著她,她還有什麼好擔心顧慮的呢?
「小姐,你非要跟如夢客氣是不是?」如夢佯裝生氣,將頭扭向一邊。
「啊?」冷兮顏冷不丁沒有反應過來,隨即心領神會,「好啦,如夢,你是我的親人,朋友,我以後不跟你客氣了還不行麼?」
「這可是你說的哦?以後不允許獨自犯險,不允許隱瞞著我和女乃娘,讓大家為你擔心,不允許…好吧,暫時就想到這麼多,以後想到再補充。哼…」如夢得了便宜還賣乖。
也不怪她如此沒有尊卑,只是冷兮顏這一次真的讓大家擔驚受怕了。雖然到如今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對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多少也是名譽上的受損,以後只怕是…
冷兮顏愕然,不過隨即好笑的搖搖頭,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讓大家擔心了。
「好啦,小姐我答應你,以後一定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任何牽連。」冷兮顏再三保證,不過,很多事情很多時候往往不是自己所能控制住的啊,就如這次事件,她本來就是受害者,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的受到牽連,好不好?
「這樣我和女乃娘就不用擔心了。」如夢純真的笑著,突然想到小姐背後可能的產業和勢力,根本就是自己杞人憂天瞎擔心,臉上閃過尷尬和落寞——小姐,似乎不是很信任她呢…
「小姐我怎麼舍得呢,乖哦,」被如夢這麼一鬧,冷兮顏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以後大不了謹慎小心些,將那些可能存在的危險直接抹殺在搖籃里。
「小姐,到了。」
說話間,馬車漸漸停了下來,李偉恭敬的打開車門,準備領著小姐下馬車。
如夢率先跳下馬車,冷兮顏理了理裝束,整了整衣裙,站起身,在如夢的牽扶下從容的走下馬車。
「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好!」門口的家丁一看到如夢扶著的冷兮顏,趕緊行禮——老爺之前可是有交代的呢。
「大家辛苦了。」冷兮顏看著激動的一干人等,平靜無波,淡淡的說著。
「大小姐,老爺他們在大廳等候著您呢。」秦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等候在門口,見到冷兮顏,也是恭敬著。
冷兮顏打量著每一個人,怎麼感覺去了府衙大牢一天那個,回來這些人的態度都變了呢?她可沒有忘記出事那天,這些人是怎麼冷嘲熱諷,捕風捉影,甚至落井下石的。
在冷兮顏打量大家的同時,她也被眾人所打量,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心里對這個一向軟弱無能的大小姐都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可是具體說是哪里不一樣,卻又都說不出來——難道在大牢里待了幾天,人更加的愚笨了?
冷兮顏跟在秦管家的身後,用艾葉掃彈了一上,越過一盆火,俗稱的去霉運晦氣,之後便朝著大廳而去。
「來了來了,大小姐回來了。」還未走到門口,已經听到秀娟秀娥激動的聲音,冷兮顏有那麼片刻的呆滯,很快反應過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大小姐好。」門口等待的一眾丫鬟小廝都激動熱烈的表達著自己心情的喜悅和小姐回歸的開心。
冷兮顏環視一圈,視線落到張奇和秀娟身上,突然明白了之前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里不散的疑惑。
張奇對自己也算有恩,此時看到冷兮顏平安的回來,心里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那是真心實意,情真意切的歡喜;而秀娟,一直與冷兮顏和如夢都不對盤,冷兮顏更記得那天早上秀娟的丑惡嘴臉,這時候卻一反常態熱情的歡迎她?怎麼可能!冷兮顏冷笑,這小妮子估計心里嫉恨她恨的要死吧?
冷兮顏面向張奇微微勾起一個微笑,相信對方一定感受得到她的善意和感激。隨即朝著大廳而進。周圍的奉承喧囂仿佛一切與她無關,而她,只是一個局外人而已…
外界都說冷兮顏笨,其實不然,此刻她感覺自己從未有過的清明,榮晨說的對,也行,轉機就在冷府之中,至于是誰主導了這一切,相信很快就會有定論。
對此,冷兮顏是既期待又擔憂,盼望著早日將背後懸著的陰謀危機解除,可是她怕,怕面對事實真相的殘酷…
「顏兒,你終于回來了。」冷兮顏剛一走進大廳,冷宇森便率先從上首位置站起身走上前,拉住冷兮顏的手,好不感動激動。
「女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冷兮顏看著爹爹年輕的臉龐幾天不見已經多了一絲愁容,心中酸楚,立即跪下給冷宇森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顏兒,你怎麼,哎,你這孩子,趕緊起來。」冷宇森快速的伸手,想要將冷兮顏扶起來。
「不,爹爹,這是女兒應該的。謝謝爹爹對女兒的關心愛護,女兒實在…」冷兮顏每每想到自己在大牢的這些天,爹爹承受了多少的壓力,想了多少的辦法和關系,心里就愧疚不已,發誓只要有機會,她一定不讓爹爹再承受任何的負擔和壓力。
「好孩子,平安回來就好。想當初,你也是為了…」冷宇森想到當初冷兮顏毫不猶豫的挺身,動容的說著,「讓爹爹看看,有沒有受委屈和傷害。」
一旁的于夢凝很有眼力見的過來,扶著冷兮顏站起來,「孩子,這幾天可把你爹爹擔心壞了,你受苦了,就別跪著了。看看你,這都瘦了一大圈了。」
「謝謝爹爹和二娘。」冷兮顏哽咽著,「也謝謝大家對兮顏的關心,我一切很好,真的沒事。」
縱使之前有太多的疑惑懷疑,此時冷兮顏是真的情真意切的感到親情的溫暖,清冷的心,早在知道爹爹想辦法打通關系才讓她這麼快提前回到之時,就已經動容,開始融化——這些,是曾經孤單的自己從來不敢想的溫暖,縱然背後有陰險小人,她也想好好珍惜這難能可貴的親情。
「大姐,你能平安回來真好,你不知道,爹爹和娘親是多麼的擔心。差點讓我這個做妹妹的都吃味呢。」冷悅萱此時也走了過來,熱情的握著冷兮顏的手,那姐倆好的感情,任誰都無法懷疑。
「是啊,大姐,你能平安的回來,真為你感到開心。」冷怡然本也是個淡然文靜的人,待到冷兮顏與大家寒暄的差不多,她才上前表達了一番自己的心情。
「謝謝妹妹的關心,姐姐真的好感動,好開心。」冷兮顏紅著眼楮,時不時的哽咽,沒有辦法,這麼多年的冷靜淡定,在這個時刻,全部蕩然無存了。
「大姐姐,這是娘親縫制的香囊,里面有特意去求的平安符,送給你。」最小的弟弟冷健峰此時也乖巧懂事的表達了自己的關心。
冷兮顏看著這個最小的弟弟,冷府唯一的兒子,雖然之前與他接觸不多,卻是從他的眼楮里發現了單純的善意。冷兮顏走過去,半蹲,接過香囊,溫柔的說著︰「謝謝弟弟,姐姐很喜歡,也謝謝四娘的心意。」說著,朝四姨娘雖在的方向點頭,報以感激的微笑。
四姨娘感受到冷兮顏的目光和謝意,微微點頭,表示無用掛心。
「好了,顏兒終于回來了,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呢,大家先散了吧,讓她回去好好的梳洗一番。府上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晚上就在主院聚聚,以表示慶祝。」
「是,老爺。」
「是,爹爹。」
冷宇森看大家沒完沒了的,趕緊發話。當家的發話,怎麼敢不從?很快擠在打听到餓一干人等都散去了,唯留下冷宇森與冷兮顏父女兩人。
「顏兒,別的話都不用說了,爹爹說了會護你一生的,那肯定會做到。」冷宇森看著冷兮顏似乎有什麼要說,率先開口道。
「嗯,謝謝爹爹。」冷兮顏將即將出口的話咽下,就如爹爹所說,她是他的女兒,他會護著她一生——听著這話,感覺真好!
「趕緊回晨曦苑吧,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大家再好好聚聚。」冷宇森似乎很疲累的樣子。
「那女兒告退,爹爹注意身體。」
「去吧。」
冷兮顏給冷宇森行了一個標準的告別禮,轉身離開前院,朝著她那偏院的院落而去。不知道女乃娘怎麼樣了,知道自己平安回來,肯定很開心。
冷兮顏越想越著急,很不得立即回到晨曦苑,告訴女乃娘,她一切都好,不用擔心。想到此,她的腳步也開始越來越快。
「小姐…」
如夢本來陪著冷兮顏走在她的旁邊的,這冷不丁,就被冷兮顏甩在了後面,如夢納悶,小姐這麼著急是要干嘛?
「如夢,快點,我好想咱們的晨曦苑啊。」
在如夢納悶的時候,冷兮顏的話傳來過來,如夢怔愣了一下,趕緊提起裙角,快速的追了上去。這幾天女乃娘因為小姐的事很少擔憂操心,事發突然,一大早她也沒有時間跟女乃娘具體說明,想必女乃娘此刻已經得到小姐要回來的消息,正在著急等待吧、
「女乃娘,女乃娘,我回來了。」剛一進晨曦苑,冷兮顏就一反常態,大聲的喊了起來。
也行是壓抑了太久,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被無故關押大牢的憤怒和回家候審的激動心情;也許是決定從現在開始她要真的變強,要改變,她冷兮顏從今以後,不再隱藏自己的性格,不再讓自己和身邊在意的人委屈擔憂受傷害。
「小姐…」如夢氣喘吁吁的跟上冷兮顏,發現從未如此失態過的小姐,一時沒有不知說什麼好。
「如夢,你去幫我準備沐浴的熱水,我先去看看女乃娘。」冷兮顏好笑的看了一眼暈乎乎的如夢,很滿意自己造成的影響。歡悅一笑,向女乃娘的房間而去。
「女乃娘…」冷兮顏一進屋,便看到女乃娘已經撐起身子,站在了床邊,趕緊跑過去,責備著︰「您怎麼起來了?」
「小姐…」看到冷兮顏平安歸來,女乃娘眼眶發紅。
「女乃娘,你趕緊躺下,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對不起,讓您擔心了。」冷兮顏知道這次事件對女乃娘的影響,趕緊攙扶著女乃娘準備讓她躺下。
「小姐,你沒有受傷吧?」女乃娘沒有理會冷兮顏,而是目不轉楮的盯著冷兮顏上下左右的瞧了個遍。
「女乃娘,你看看,我好好的呢,哦,不對,應該是毫發無傷。」冷兮顏松開女乃娘,在她面前轉了一個圈,以證明自己所說的真實性。
「呼,那就好,小姐沒事老生就放心了,不然,到了九泉,真是沒臉向小姐交代了。」謝天謝地,小姐真的平安無事。
「女乃娘,瞧你說的,我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有事?」冷兮顏故意板著臉做不高興狀,將女乃娘按到了床上,神秘的說著︰「我的本事能耐你還不相信啊?」
「是,小姐可是天底下最聰明能干的女子。」女乃娘欣慰中帶著驕傲——只是世人愚昧,錯將珍珠當魚目。
「那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冷兮顏難得的傲嬌一回,「女乃娘,讓顏兒看看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小姐放心,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你看看,我現在都能下床走路了,再過三五天,就完全沒事了。」女乃娘本身也是吃過苦的人,這點傷痛對她來說,還是可以忍受的,何況還有上好的藥膏?
「那也要好好的休息,傷筋動骨一百天。您這雖然說不上是傷筋動骨,那也得注意啊,莫要留下後遺癥什麼的。」冷兮顏看著女乃娘故作堅強沒事的樣子,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
「好了,小姐,放心吧,女乃娘這麼大的人了,會注意的。對了,我已經按照你信上說的安排下去了。」看著冷兮顏傷心欲哭的樣子,女乃娘趕緊轉移話題,否則以她對冷兮顏的了解,還不知道會被嘮叨成什麼樣呢。
小姐的性子,在外人看來清冷孤傲,疏遠冷漠,可是對于她在乎重視的人,卻是面面俱到,細心周到。女乃娘不禁在想,以後不知道誰有這個好福氣能夠娶到自己家聰明善良能干賢惠的小姐。
冷兮顏當然不知道女乃娘此刻已經打著她的主意,想要將她嫁人的想法。在她看來,成親,嫁人,這是太遙遠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或者,在她心目中,有自己對姻緣的看法,一生一世一雙人,也許在大家看來,這些都是愚不可及,痴人說夢,可是見多了人情冷暖,後院女子爭寵的戲碼,尤其是母親抑郁而終,突然離世,她的心里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哎,反正現在她還早,一切隨緣吧。
冷兮顏伸出右手捂上心口,其實,在她內心最深處,一直有那麼一個人,佔據了最重要的位置——時過境遷,天涯茫茫,卻從未改變過。
「嗯,現在暫時不需要他們,讓大家各自堅守崗位,不過,該注意的一定不要忽略,我想了想,咱們佔據了那麼好的優勢,也應該建立一個屬于咱們自己的情報中心了。」
「老奴這就去聯系安排下去。」女乃娘一听,也覺得可行,想著以後還可以將這個發展壯大之後可能帶來的收益和好處,高興之余,更是想要馬上去安排部署——之前是覺得沒有必要,如今真的需要用到的時候才知道信息的重要性。
「女乃娘不急。」冷兮顏按住了欲起身的女乃娘,「待會我去安排就好。如今你的任務就是好好的調理身體,以後還得靠你幫我呢。」
「小姐…」女乃娘動容,很多話哽咽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好啦,女乃娘,自從娘親去世之後,你就如我母親一樣的照顧我,教導我。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顏兒,甚至,早在幾年前已經消失在這世界上了。你對我而言,猶如母親般的存在。女乃娘,你明白顏兒的心麼?」
听了冷兮顏的話,女乃娘更是感動的說不出話。小姐本不是一個甜言蜜語的人,如今卻是將自己心里的話說了出來,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深厚的感情?
「好,小姐,以後女乃娘不說這些了。」
「這就對了嘛。」冷兮顏燦爛一笑,女乃娘只感覺天地動容——這是她的小姐,女兒般的存在。
「女乃娘,那些產業,他們不知道吧?」冷兮顏想起回來冷府那些人的不正常反應,始終心里不踏實,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如夢那丫頭估計是有所懷疑,不過她一直對你很是忠心,又是從小伺候你到大的,相信也不會說出去。」女乃娘想到最近幾天總是到晨曦苑的李偉,眉頭微微蹙起,不知道如夢是否…要知道,戀愛感情中的人,都會變笨的。
「如夢我之前有提醒過她,正如女乃娘你所說,我相信她。」冷兮顏別的誰都可以懷疑,對于身邊這從小陪她到大的兩人,卻是從未有過多余的想法。
「不過小姐,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我建議還是小心行事,不可聲張。」
「女乃娘放心,我會的。」
本來那些產業對于她來說只是存著一份對娘親的念想,以及尋找大哥哥的一份助力,冷兮顏本來一直都是個低調的人,這麼多年默默無聞過去了,如今也沒有想過要將那些放在明面上來。
而如夢,雖然她相信她,但是,她始終要嫁人生子的,在不確定她另一半的人品和身份之前,她也不敢冒這個險。要知道,娘親為了保護這些,可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小姐,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兩人還準備計劃些什麼的,如夢已經在門口喚著了,冷兮顏應了一聲,再次囑咐女乃娘不可下地,要注意修養,待女乃娘再說那保證之後,方才站起身來,朝著浴室而去。
「如夢,不用再身邊伺候,你取陪陪女乃娘吧。最近我不在,辛苦你了。」冷兮顏打發了欲上前幫忙的如夢,一直以來,她都不願意他人接近自己的身體,尤其是沐浴。
「那小姐有什麼需要叫我一聲就好。」對于冷兮顏的性格洗好,如夢也是清楚的,也不再多說什麼,當即退了出去,準備午飯去了。
冷兮顏將自己除了腦袋,整個的泡在了藥水里面,幾天沒有沐浴,這泡在熱水里,才發覺,這感覺是如此的美好舒暢。緊繃了這麼多天的神經,也難得的得到舒緩,冷兮顏只覺得頭越來越重,眼皮越來越緊,慢慢的,居然睡了過去。待到醒來,才發覺水已經溫了下來。
冷兮顏對自己覺得好笑,原來這舒服享樂的日子是這樣愜意,難怪那麼多的人想要攀龍附貴,愛慕虛榮,貪圖享樂…
等冷兮顏梳洗完畢,如夢已經將午飯做好。
「如夢,將飯菜端到女乃娘房間吧,我們三人吃個團圓飯。」冷兮顏看著準備將飯菜放進飯廳的如夢說道。她突然有了感悟,想要花多些時間陪伴身邊的人。
如夢本來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多一個人一起吃飯,她很是開心。而女乃娘感動著冷兮顏的貼心,這一頓飯,三人都吃的很是開心,冷兮顏更是在不知不覺間,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直看得旁邊的兩人發愣。
冷兮顏此時才沒有管如夢女乃娘的反應,吃了這麼多年,果然還是家的味道最讓她著迷。
吃過飯,冷兮顏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這個自己住了近九年的地方,如今承載了更多的意義,冷兮顏心中一動,開始了翻箱倒櫃的整理行列。
卻說凝香苑的于夢凝和冷悅萱兩人吃過午飯,將丫頭小廝全部打發了出去,繼續做著他們的轉正之夢。
「娘,你說爹爹究竟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還要大家對那賤女人那麼好?好不容易將她送進大牢,居然又將她救出來,為什麼不直接將她…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萱兒,你要知道,你爹爹是商人,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她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們只要支持他就好。」于夢凝雖然對此也有些異議,但是,出嫁從夫,她相信冷宇森會給他們母女一個名分的。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可是,爹爹真的能將她…會不會夜長夢多?」冷悅萱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再想到那什麼都不是的賤女人佔據著嫡女的身份,心里的嫉火恨意仿佛要將自己燃燒起來一般。
「我們要相信你爹爹。他自有打算。」于夢凝對于自己轉為正室可是有相當大的信心,只要那冷兮顏消失,一切就順理成章…
「可是,娘親,爹爹接下來怎麼打算的?需要我們怎麼做?他有沒有說?」冷悅萱其實更想說的是,她什麼時候能達成願望當上嫡女,這樣就與他拉近了距離。
「你就別瞎操心這麼多了,你只需要好好的練習各種技藝,努力的提高自己就好。你的心思,娘都明白,到時娘和爹爹會幫你的。」于夢凝看著這個寶貝女兒,心中涌現了無數的驕傲。
「謝謝娘親,娘親最好了。」冷悅萱一听,開心的的挽著于夢凝的胳膊了,親昵的將頭靠在了于夢凝的肩上。幸福美好的未來,她很期待,希望不要讓她等得太久…
「好了,就你嘴巴甜,沒個正形。」于夢凝伸出右手食指,點了點冷悅萱的額頭,看似責備的話語,卻是充滿了寵溺和疼愛。
「娘啊,您要不要去爹爹那里看看?」冷悅萱將頭抬起,雙手從于夢凝的手臂滑向手掌,抓起于夢凝的手,左右搖晃。
「好啦好啦,娘去看看你爹爹。」對于女兒的撒嬌,于夢凝從來就是受不了,一切原則也就靠邊站了。不過,這在關鍵時刻,她也要多花點心思,讓冷宇森對她更加痴迷才行。
「謝謝娘親,娘親慢走。」冷悅萱松開于夢凝的手,看著于夢凝的的背影,開心的說著。
于夢凝听著身後的聲音,無奈的搖搖頭,心里卻是更加的下定決心,無論怎麼樣,為了女兒,她都要爭取更多。「夫人…」門外的秀娟徘徊了好久,最終決定上前打擾之際,卻看到于夢凝出來,趕緊行禮問候。
「秀娟,看你的樣子,有什麼事嗎?」
「哦,沒,沒什麼事,奴婢想著小姐最近辛苦了,想讓廚房做些好吃的調理一下,來問問小姐想吃什麼。」
「不錯,秀娟,你要照顧好你家小姐,知道嗎?」
「奴婢一定盡心伺候好小姐。」秀娟听到于夢凝的表揚,趕緊狗腿的道謝表忠誠。
于夢凝也只是順口一問,見秀娟對自己的女兒上心,也便不再說啥,徑直離開。
「小姐…」秀娟一見于夢凝離開,快步走向冷悅萱。
「秀娟,什麼時候你也這麼咋咋呼呼的了?」冷悅萱正想著她的追夫計劃,被秀娟打亂,很是不悅。
「小姐,對不起。」秀娟一看小姐的臉色,知道自己犯了忌,對于這個小姐的脾氣能耐,秀娟可謂知之甚詳,渾身一個冷戰,趕緊道歉並說明來意︰「有人送來請帖,指明交給您。」
說完,將懷中揣著的請柬拿出來,雙手遞給了冷悅萱。
冷悅萱挑眉,接過一看,直接將請柬往一邊扔去。
「小姐…」秀娟平時也頗為囂張,但是,面對這性格多變的小姐,卻得時時小心翼翼。
「哼,那可惡的周月容,居然炫耀說收到水雲軒的邀請,參加一月一次的清風會,問我要不要一同前去。」冷悅萱恨恨的說。
「周家大小姐受水雲軒邀請?」秀娟半信半疑,水雲軒可是很多文人雅士喜歡前去的地方,雖然人家開門做生意,但是,真正受邀的人卻不多,能夠進去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數了,尤其是這每月一次的清風會。
「哼,做作虛偽的女人!不就是想告訴我她比我強嗎?以為姑女乃女乃我沖動,肯定會前去,這樣就更是襯托她的溫婉。本小姐偏偏不如她願。」想她冷悅萱雖然性子任性急躁了些,但是,並不代表沒腦子。誰不知道她們兩人看似貌合,實際神離,各自都在背後暗中較著勁。這顯而易見的目的,想要利用她——沒門!
「小姐,可是…」秀娟猶豫著,最後還是決定說道︰「听送帖之人說,好像,王公子也會前去。」
「什麼?」本來滿臉猙獰興致缺錢的冷悅萱突然走過來拉住秀娟的手臂。
「听說王公子也會前去。」秀娟深吸氣,努力讓自己平靜——這小姐的脾性…
「王公子?」冷悅萱再次激動的重復,「你確定沒有听錯?」冷悅萱半信半疑,如果是周月容的計,她可不能上當。可是,如果說的是真的,王公子會前去,自己豈不是錯失一個與他相處的機會?冷悅萱在心里權衡著。
「回小姐的話,奴婢當時也不相信,還特意問過,王公子的確會去。」秀娟見小姐冷靜下來,心里的膽怯也慢慢消失了,以她的經驗,小姐至少暫時是不會發脾氣的。而且,這麼大的好消息,她有信心,小姐肯定會夸獎她。
「好秀娟,你做的不錯。這個送給你。」果不其然,秀娟的話剛落肚子,冷悅萱便將抓住手臂的手往下握住秀娟的手,另一手將腰間的荷包取下來塞給了秀娟,一副姐妹情深仁善寬厚的樣子。
「謝小姐。這是奴婢應該做的。」秀娟可記得這個香囊,里面的東西還是她親手裝進去的,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準備一下,好去參加水雲軒一月一次的盛會吧。」冷悅萱嫵媚一笑,轉身朝自己的院落而去。
即使知道她周月容是在使計,她也一定要去。哼,還不知道誰輸誰贏誰吃虧呢——她一定要要周月容好看。
「對了,我那親愛的大姐不是回來了麼?這麼好的機會,也該讓她一起去見見世面了。」冷悅萱頭也不回,只是留下的話耐人尋味。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秀娟領命,轉身朝著晨曦苑前去。
晨曦苑。
「小姐,你真的要去嗎?」如夢緊張的看著冷兮顏,
「是啊,小姐,這會不會…」女乃娘一臉的不贊同,三小姐一直對小姐都不好,怎麼會突然好心邀請她一起出游?小姐這才剛回來,別又出什麼岔子才好。
「哎呀,你們不要杞人憂天好不好?妹妹見我回來高興,剛好有機會去參加文會,想必也是讓我多見見世面,不要被牢獄的陰影受到影響。」冷兮顏不苟同,再她看來,對方向她示好,她沒有道理拒絕。
「可是小姐…」
「好了,女乃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心里有數的。」冷兮顏打斷了女乃娘的話,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她不去,怎麼知道呢?
在牢中的這幾天她想了很多,結合榮晨等人的調查,更是對自己以前的天真想法給逗樂了。
親情她不會輕易拋棄,但是一切想要破壞她得到父愛的人,她都不會再軟弱。
「小姐…」女乃娘還是不確定,直到看到冷兮顏眼中一閃而過的睿智光芒,才暫時放下心來。
「小姐,你之前不是答應過如夢的麼?怎麼現在…還有女乃娘,你也同意?你不勸勸小姐?」如夢著急了。
「如夢,別擔心,相信小姐吧。」女乃娘無奈的看了冷兮顏一眼,安慰著如夢。心想,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地盤,相信不會有事的。
「如夢,小姐我是那種被人欺負的人麼?安啦,幫我好好裝扮一下吧,第一次出去亮相,總不能丟了臉面才是。」冷兮顏一邊調笑,一邊拉著如夢往自己的閨房而去。
「小姐…」如夢很想說從小以來,都是被人欺負的,但是擔心冷兮顏想到往事不高興,生生的咽了下去,小姐從小都比一般人聰明冷靜,只是太過于享受一個人的世界,讓人覺得疏遠自閉甚至呆傻…
「走吧。」冷兮顏莞爾,如果真的有危險,自己整天躲在這四方小院也會禍從天降,還不如主動出擊,這樣主動權才會長我再她的手上。
這麼多年來,不是她懦弱,也不是她愚笨,只是她不願意接觸那些人世間的丑陋和險惡,只想守著自己的世界平靜安定的生活,所以她不爭不搶不喜不嗔不憂不在乎不解釋不強求。而如今,自己被無端牽連,如果還如過去一樣,那麼,下一次,在下一次怎麼辦?甚至因為這些連累她在乎的人受到傷害,那麼,她不能再繼續淡定漠然下去了。
經過這幾天的思索以及與楊志等人的聊天中發現,想要安逸平靜的生活,必須先要強大自己,擁有無人撼動的勢力和財力,之後的生活就沒有人可以干涉和威脅了。說到底,享受是在有能力的前提之下。
那麼,改變,就從今天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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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陳瑜洛諺】方方、【九九思密達】的閃閃鑽鑽;
謝謝【芙香若水】若水、【123言情木槿西玥】然然、【御紫氣666】非、【lyzh1112】冰冰、【玉木一1】八姐的漂亮花花;
愛你們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