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要我說,最該走的人,是你才對,要是我是你,絕對沒臉站在這里,這八里回誰不知道你家那位被一個小倌給迷得神魂顛倒,幾晚都沒回家了。」素衣夫人盡挑著人家的痛處戳,這一戳讓那所謂的‘吳家;’的氣的臉通紅。
「好了,別吵了。」坐在一旁的太師夫人開始勸,說是勸,其實也不過是搭腔一下,她們都清楚,這兩位根本吵不起來,這刑部尚書家的和那吳家的,其實還有些親戚關系呢,沒出嫁前關系好著呢,不曾想怎麼嫁人後就如此生分了不說,還針鋒相對起來了。
果然,她們一搭腔,兩人就各自坐回了座位上,哼了一嗓子。
「那胡家人因為天上下雨放過了那孩子了嗎?」。還是有人好奇這件事情。
「當然不可能,不過當時因為那孩子的娘沖了過去,然後說那孩子是侯家的長子,對,就是那個候家。」吳家的這會兒脾氣也緩和了下來。
「說起來,咱們姐妹中有幾個在這里住的久的都知道那孩子的娘親的,就是穎穎,說起來她也是個命苦的,這些年听說……罷了,各人有各人的命,都是命。」太師夫人慢慢的回想了一下說道。
「是啊,當時她可是咱八里回最漂亮的女人,可惜命不好,所托非人。」刑部尚書夫人也是回憶道。
「可不就是嘛,當年如果她入了宮,何以會落到如此局面。」吳家的也是咂舌,當初听說穎穎拒絕入宮的時候,她們可是在背後笑話她傻呢(至少吳家的是這麼想的,有些人就是喜歡自己怎麼想的,也把別人冠上自己的思想。)。
「當年听說她一意孤行嫁給了當時還在外為小知縣的侯家小子,我們還羨慕她能得了喜愛之人,現在想想,就覺得惆悵。」刑部尚書的夫人幽幽一嘆,其實她當時特別羨慕來著,恨不得取而代之,現在想想何止是惆悵,更多的是心驚和慶幸。
「其實侯家也沒有算做錯什麼,畢竟穎穎的家里出了這種事情,若是真牽連起來,恐怕侯家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吳家的撇撇嘴巴,也說不上什麼心思,這會兒總覺得就算是那侯家的,也比自己家那位好,至少不是兔爺。
「想來也是身不由己吧。」
「身不由己?哼,我看未必,我覺得那姓侯的未必是真心喜歡穎穎,當年會勾引穎穎做出那種荒唐事情,多半是看中了穎穎的父親的權勢。」刑部尚書的夫人冷哼一聲,心想著當初自己也是瞎了眼了,還當那侯家的是個好的。
「是啊,如果不是如此,怎麼會如此決絕的把穎穎休了,要知道,當時他如果不休了穎穎,穎穎根本不會……不會落到那個地方去的。」太師夫人也是幽幽一嘆,為穎穎的遭遇而難過。
「就是啊,听說去了那個地方的女人,就再也沒有出路了,就算他日從良了,也沒有懷上子嗣的機會,在過些年,恩情不在了,也沒有子嗣,日子,只怕還不如那煙花之地來的好過。」有人搭腔道。
「唉,不過真沒有想到穎穎居然還是堅持生下了那個孩子,想來當時也藏得厲害才能生下來吧。」太師夫人說道這里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隨意的撥弄了兩下茶杯沿,想來心情也低落了些許。
「可不就是嘛,我猜啊,那孩子眼疾,多半也是那時候折騰出來的,這女人家有著雙身子的時候可不能這麼折騰,我們老家那里就有個女人想把孩子打掉,沒成想,喝了打胎藥也沒打掉,人還差點給折騰過去,傷了身子不說,還生出了一個傻子。人家說,那傻兒子就是來討債的,作孽啊。」刑部尚書的夫人這麼一說,就覺得這個可能很高,對侯家,多了一分鄙視。
想著改天那侯府的夫人來了,怎麼也得擠兌兩句。
可……擠兌了又如何,負心人終究是那侯家的男人,罷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一時間,沒有人再接話,這會兒說的話,似乎都牽扯到了她們心底某處的一點小憂傷了。
好一會坐在角落的一個朱砂色衣衫的還未盤發的女孩柔弱的開口說道︰「昨個我帶著丫鬟、家僕去祈福,路過听說了些關于那孩子的事情,听說昨個下雨後,胡家的人不甘心,就拉著那孩子,想要溺死他,拉扯的時候那孩子的母親想要救那孩子,被人給推下了湖里,那孩子當時模不到他的母親,急的大哭,求別人救他的母親,求別人放開他,讓他救他的母親,听說那孩子似乎還會些拳腳功夫,幸好胡家的護院有幾個身手好的,也就……。」
「然後呢,穎穎怎麼樣了?」太師夫人忙詢問著。
「女子會踩水的有幾個?最後那個穎穎自然是沉了下去,听說賞花樓的老鴇被哭的心軟,就差人把那尸體撈了上來,那孩子就抱著尸體哭個不停。听說當時還有人在那起哄說,听說瞎子能哭出血來,他們沒見過,就想看看那孩子能不能哭出血來……。」
「……」
一時間又是沉默,不過表情都是憤恨。
在場的女人們,沒有幾個沒有自己的孩子的,將心比心,對于那些起哄的人,都是鄙視。
「後來,我祈福回來,听說那胡家要毀了那孩子的臉,然後帶著他和他母親的尸體一起壓倒大牢去,然後那個孩子和他母親的尸體失蹤了,那家僕被……分尸了。」
說道這里,她不由一抖︰「你們說,他們怎麼就突然消失了,而且,那家僕還被……還被……那什麼了。」
「被什麼啊,要照我說啊,那孩子肯定是被誰給救走了。」
「被救走了……倒也是哦,指不定是被什麼江湖大俠給救走了。」
「失蹤了好啊,比死了好,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對啊,哦。對了,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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