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君看著腕上的手鐲,有些動容,其實一塊如意玉打造的鐲子,對她的家世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是這詹蘇氏從她入門開始就沒有盛氣凌人或者故意刁難的舉動,反而大度的讓她有些心虛。
若不是她求著君後,她也不會插在兩人中間。
反觀是該討好她的林氏,卻那邊不識好歹。
就在親君暗自咬牙的時候,林氏就已來到屋門外,听見屋里這一陣沉默,沒有刻意的互捧,就想著是不是冷戰呢,難道這親君剛過門就跟詹家主母掐上了?想著這事,林氏不由微微一笑,然後讓人通報了一聲,就走了進去。剛進門,第二只腳還沒有踏過門檻,就發現詹蘇氏正威嚴端坐,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責備,林氏的心底不免就有了一絲怯意。她想了想,咬咬牙,昂然而入,向詹蘇氏、親君行過福禮後,便滿臉委屈地站在一旁。「林氏這會兒過來是為何?」
「今個兩個孩子不知為何哭個不停,瑤竹只好先把孩子哄睡,這才晚了給親君請安,所以瑤竹是想著怎麼滴今天也該上面謝罪,卻不想親君不在院落中,巧了,遇到了將軍在,就說上了幾句話,這才來晚了。」林氏忙一俯身,可不就是嘛,若是她不知道將軍在那里,她也不會特別的跑上這麼一趟,卻不想將軍今個心情不佳,讓她受了責備。
「我不是讓你回自己園子去了嗎?為什麼你還在這邊?」詹天養人未到,聲音就先到了,詹蘇氏一听,詹天養的話語間明顯有著火藥味,就不動聲色的起身,然後讓歡心扶著往外走。詹天養入門後,就扶著詹蘇氏往回走︰「我說過的,身子不舒服那些表面上的禮儀就暫且別遵守了。」
「習慣了。」詹蘇氏微微一笑,倒也自然的把手搭在了詹蘇氏的手臂上。
詹天養回頭看了林氏一眼,林氏知道這會兒肯定沒她說話的份了,就忙一俯身子︰「將軍,孩子們都很想你,請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們才多大,怎麼會知道什麼想不想,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孩子們又想你。」詹天養此時懶得搭理林氏。天知道他是怎麼醒的。他本來是裝醉,後來發現有人來了,就以為是親君去而復返,卻不想那直接爬上床的人是林氏。
林氏委屈的撇撇嘴巴,然後盈盈一拜離去了。
要是擱在平日里林氏指不定要膩歪一番,可是今天的局面怎麼都沒有她說話的份,所以倒不如大大方方離開,另外找機會。小孩子嬌貴,生病也是正常的。
「夫君此時不是應該在外院招呼客人嗎?」。等二人回到主座上後,詹蘇氏就招呼親君過去坐在詹天養身邊。「妹妹來這邊。」
雖然親君貴為親君,但卻也是平妻之一罷了,這規矩自然是少了一些,不過這親君自己掀了喜帕多少有些不合適。
由此可以看得出她的脾氣倒是真的直爽。
「他們想灌醉我,我就借著尿遂了。」詹天養的解釋很簡單,有些俏皮。「想著早些回來,卻沒想到真醉了,吐完了就倒在了院子里,剛是被凍醒的,才發現雪茹不在房里,所以出來尋了一下。」
親君本來擔心著詹天養把剛剛的事情說出來,這會兒他居然說是自己喝醉了,沒找到門,害得她不得不出來找,這才亂了規矩。「夫君應少喝點的,你看把妹妹給急的,擔心你出事,都不顧規矩跑來我這里了。」
詹蘇氏和詹天養從小就混在一起,自然知道他此時想要幫親君挽回點面子,就順著他的話說了。
「呵呵,我這不是一高興就給忘記了嘛。」詹天養呵呵的笑著,然後略帶歉意的看著親君︰「讓你擔心了。」「……」親君忙搖頭,心底一軟,她只知道夫君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卻不想夫君居然如此體貼。
「夫君還是陪著妹妹早些回房去吧,明個一早還要早起呢。」詹蘇氏微微一笑,心底卻是苦澀。
「這會恐怕不行,我剛來的時候被那幾個小子抓到了,硬說我是裝醉,非要我出去,我是好說歹說才來告訴你們一聲,哼,平日里在我手底下的兵沒有幾個敢這麼皮相的,這會兒喝醉了一個比一個蹬鼻子上臉。」詹天養一臉無奈,然後看著親君︰「雪茹你先回去,我晚點過去。」
親君禮數周全的服了個身,然後帶著自己陪嫁的丫鬟婆子們回自己的院落去了。詹天養看著親君走了,才伸手在詹蘇氏的手心里寫下幾個字,然後也離開了。
看著詹天養也走了,歡心才上前給詹蘇氏添上茶水,有幾分幸災樂禍道︰「夫人,那林氏這次是自找死路,好死不死的往親君手里撞,也不想想她是什麼身份,人家是什麼身份,還真當自己是皇親國戚了,也不知道是怎麼爬……。」
「歡心姐姐,口舌之非還是莫要多論,讓人抓了把柄就不好了,而且……。」雲賢听著歡心的話,不由的說了一句,卻被詹蘇氏用涼颼颼的眼神看了一眼,硬生生的把後半句給憋了回去。
詹蘇氏看了雲賢一眼,然後抬頭看向歡心道︰「歡心,記得隔牆有耳。」。
歡心忙低下頭,其實她也就是嘴巴快,為此她也沒少吃苦頭,這會兒她不是看房里沒有外人了嘛,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說。
其實若是放在往日,她這麼說,詹蘇氏根本不會覺得什麼,可是偏偏雲賢那樣指出來了,詹蘇氏也只好順勢說了句。
歡心點點頭,若是這些話放在別人的耳朵里,也就跟訓斥差不多了。可是因為相處的久了,這話中的保護她自然就听得出。
「歡心,你先送雲賢去休息吧,你忙了一天了,等會讓福清來候著就行了。」詹蘇氏放下茶杯,然後對歡心說道。
歡心點點頭,然後彎腰要抱起雲賢,雲賢身子一轉,閃過了歡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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