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深知井炎在洛優優心里的分量。救命恩人,這樣的身份在誰的心里都不會輕了。
雖然知道洛優優對井炎沒有別的方面的感情,但是佔有欲,特別是獨佔欲這種東西,可以強烈到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她心里有位置,哪怕只是一點點。
井炎抬眼,四目相對,仿佛有火光從兩個人的眼中迸射而出。尤里目光尖銳似劍,井炎眸子中的溫潤也被凌厲取代。
洛優優的視線在兩個人中間游走了一圈,不能再把井炎也卷進這場感情的紛爭里來。
她順勢站起來,把尤里推向一邊,「走走走,回你的房間去。」
「我想給尤里重新起個名字。」木亞希壞笑道。
尤里瞪了她一眼,被木亞希忽視了,接著不怕死的說,「以後你就叫小心眼子,四個字的名字,多好听。」
尤里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是怕了這個丫頭,明明是血族最好的食補材料,卻踫都不能踫一下,每次被挑釁了也只能是眼神抗議一下,以前她還知道怕一怕,現在知道洛優優會護著她,她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木亞希見尤里被噎得想咬人又極力克制的樣子更得意了,好像在說,有本事你打我呀。
「你怎麼一點兒作為食物的覺悟都沒有?你小心哪天優優不在我就把你吃了。」尤里憤憤的說。
木亞希吐吐舌頭,「那優優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你們打算無視這個東西了嗎?」月神薰很「優雅」的踢了踢腳邊的如月。
如月向後縮了縮,完全沒有了在弒魂派基地時的囂張,不敢出聲,也不敢看任何人,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地面。
洛優優心里冷笑,算她實相。
她瞥了瞥門邊的伽億,「也鎖在門口看門吧。」
靠坐在牆角的伽億抬起頭看了如月一眼,嫌惡了皺了皺眉頭,但是心里在納悶,這個人類的女人是誰,為什麼洛優優抓來不是當食物的,反而要關押在這里,還是以同樣恥辱的方式。
一個緬梔子拿來一根普通的繩子,一邊套在如月的脖子上,牽著她往門口走。
如月驚恐的使勁兒掙扎著往後退,但畢竟是人類的身體,就算練得速度再快,力氣也是比不過血族的。
緬梔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折騰累了,一把抓起她的衣領,把她拖到了伽億身邊,繩子的另一端栓在門上。
木亞希把如月的繩子也施了咒,讓伽億沒辦法幫她松綁。雖然伽億這幾天乖順得真如一條看門狗,她還是覺得他心里憋著什麼壞水,就等機會釋放出來呢。
「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覺了?」月神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樓上走,兩個女僕在後面幫她托著裙擺,怕裙擺蹭在台階上弄髒了。
「她穿成這樣是給誰看的?」木亞希這才注意到月神薰穿了一條極其華麗的裙子,裙擺長長的,就想剛參加完王子的宴會回來。
洛優優聞到月神薰身上還殘留著游倫的味道,露出一個幾不可見的微笑。其他人也是笑而不語,心照不宣
洛優優正要關門,狼白從門縫閃身進來,靠著牆直勾勾的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問什麼?」門被輕輕關上,洛優優歪著腦袋注視著狼白墨色的眸子。
「我我真的跟如月沒什麼關系」狼白認真的注視著洛優優,像是在用眼神起誓,那深沉的目光讓洛優優心神一蕩。
她一把扯住狼白的衣領,寬大的屋子里旋即帶起的風讓很多昂貴的擺設七零八落的掉到地上,兩個人重重的摔到床上,差點把床砸出一個大坑
狼白的身體暖暖的,洛優優窩在他的臂彎里,手臂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貪婪的感受著他的身體傳來的溫度,多麼熟悉又多麼遙遠的溫度,曾經的自己也是熱的。
「如果一切塵埃落定了,沒有戰斗,沒有勾心斗角,沒有聖器,什麼都沒有了,日子該怎麼過?」狼白寵溺的撫模著洛優優的頭發,一下接一下。
狼白幾乎沒在人界生活過,不知道人界的平靜日子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如果沒有了戰斗,沒有了任務,會不會很無聊?
他其實是無法理解想要過平靜日子的那種心情的,畢竟,他們的壽命太長太長了。
「入世是一種過法,出世是另一種過法。」洛優優笑了笑,雖然狼白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覺到。
「不太明白。」對于狼白來說,好像沒什麼區別。
「入世,就是融入這個世界,融入人類的生活,我們可以偽裝Ch ngR n類,像人類一樣生活,跟他們打交道,像他們一樣工作。出世,就是遠離人類,比如我母親,就一直生活在未雨村,那里與世隔絕,不用跟人類打交道。」
「那你想過哪一種生活?」
洛優優想了想,這兩種生活好像並不沖突,他們的生命長到可以任意體驗各種生活,「都想嘗試一下。」
狼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不甘心的問,「你沒想過去魔界生活嗎?」
洛優優搖搖頭,「我習慣了人界。」
狼白想象了一下自己像人類一樣穿起西裝坐在電腦前認真工作的樣子,那個感覺好像也不是很壞,甚至讓他開始有一點期待了。
好像有她在身邊,在哪里都不會壞
最後一抹陽光沉入地平線的時候,洛優優翻了個跟頭跳下床,雖然很累,但是木龍的資料應該就快到了。
她迅速的洗了個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沖掉了荷爾蒙的味道,狼白斜斜的靠在床頭,看著衛生間的磨砂玻璃映出的影子出神
古堡的大門被敞開,兩邊站著伽億和如月,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又都低下了頭,表現出一副恭順的樣子。
木龍驅車風塵僕僕的趕來,面上藏不住的疲憊,眼角的魚尾紋好像更深了,來之前他的心里還有些忐忑,上一次見到洛優優的時候,她像變了一個人,他生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受什麼委屈,說什麼都要親自來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