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問這個?」男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看著顧盼盼,屋子中一瞬間被殺意彌漫。為何,要問起這最不堪的事情?因為你說了不會在意,所以我才會如此相信你,才會留在了這里,因為你從不過問,所以我以為你真的和別人不同,為何要問起?為何要我有了殺你的理由?就算是殺了你,也不能讓你知道那不堪的身份!
顧盼盼悠閑的坐著喝茶,絲毫不在意男子那凜然的殺意,看著他,淡定道︰「只是稍稍有些好奇,一個兩個的都在問你的身份呢,若是江洋大盜之類的,或許可以在窮死的時候,交給官府換錢,一舉兩得不是?」
顧式冷笑話,讓男子本激動的心稍稍平靜了些,看著她那悠閑自在的樣子,殺意逐漸收斂。應該只是好奇而已吶?她應該不會和那群人一樣,知道他和血盟的關系之後,便會驚恐的離去,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之後,就會選擇去報官。已經夠了,不想遭受到那種背叛。
「阿雪,告訴我,你的名字。」顧盼盼看著雪蓮,鄭重問道。
雪蓮聞言,身子一怔,有些害怕道︰「為何要名字?我的名字是阿雪,你給我的。」
「我很想知道你過去的名字啊,想知道,是我的名字好,還是你過去的好。」顧盼盼笑說著,這話,讓雪蓮的不自覺的開了口,腦子幾乎是連想都沒想便道︰「墨玨」
「還是阿雪好听,好記。」顧盼盼幾乎是在男子說出名字的第一秒,便回答道。看著雪蓮,道︰「以後,舍棄掉你的過去吧,我已經知道了你是誰,但是,我還是願意接受現在的你。」不用害怕,只要你對我還有用。
「……」阿雪沒有回話,看著顧盼盼,心中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用這種方式想要驅散他心中的害怕嗎?她,溫柔的讓人無法直視啊。
「姑娘,黃瓜宴到了。」門外,小廝的聲音響起,這話一落,顧盼盼急忙走到門口開門,只見到門口兩名穿著粉色衣服的妙齡女子走入了屋子,為顧盼盼和雪蓮端上了一盤盤的黃瓜。
在姑娘們上菜的時候,還多看了一眼顧盼盼和雪蓮,畢竟這酒樓自創建以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奇怪的客人。
這公子生的英俊,怎都會喜歡這種調調?
菜放下之後,眾人紛紛離去,只留下顧盼盼和雪蓮兩個人,對著一桌子的黃瓜面面相覷。
「吶,阿雪,我有些後悔了。」顧盼盼糾結的看著桌子上這些黃瓜,臉上表情稍稍扭曲。
「怎麼了?」雪蓮淡定,吃著桌子上這些黃瓜。看起來她似乎不喜歡。
一如雪蓮所想,顧盼盼真心不是什麼素食主義者。看著桌子上的黃瓜,顧盼盼郁悶道︰「其實啊,我曾經听說過一個關于去雕花樓這種格調的酒樓吃黃瓜的故事,然後有心效仿,但是,果然不喜歡吃。」
說著,顧盼盼夾了一塊,好似咽藥一樣吃了下去。而雪蓮見此,目光微閃,很想笑,可是又礙于顧盼盼的面子,不好笑。
只能默默的為她吃光她討厭的黃瓜。
一桌子的菜,顧盼盼一點都沒有動,全數被雪蓮吃掉,當吃完之後,雪蓮看著顧盼盼道︰「主人,我沒吃飽。」
這世上,有一種人,他不會陪著你一起去吐槽錯事,也不會去數落你,只會在你郁悶的時候,默默的為你解決,並且還會顧慮到你的顏面。
看著雪蓮撐到的肚子,再看看他板著臉說謊的樣子,有些滑稽,可卻讓人喜歡。顧盼盼看著他,沒有繼續點菜,而是站起身,準備離開了。
「沒有必要這樣,你也可以對我說你喜歡不喜歡。」顧盼盼說完,轉身走出了這雕花樓的二樓。
雪蓮跟隨其後。
雕花樓一樓的大廳中,正處于一片吵鬧之中。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老子都說了,你們的主人欠了我大哥的賠償。」
「胡說什麼!我們東家豈會欠你們這群混混的東西?速速離去,否則的話,休怪我叫人了。」
樓下,小廝驅趕著兩名大漢,這兩名大漢,很是眼熟,不對,不能說是眼熟,應該說,記憶猶新啊。
看著樓下的景象,顧盼盼唇邊勾起一抹壞笑,對著身邊的雪蓮道︰「阿雪,你知道什麼叫做秋後算賬嗎?」
「復仇?」雪蓮直接點明了要點,顧盼盼聞言,點了點頭,走下了樓。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快點滾出去,否則我叫我們東家來了。」小廝想要將那兩個大漢給推出去,可是奈何人家就是死賴著不走。
「你們欠了我們的錢。」其中一個穿著亞麻色粗布衣服的大漢赤紅了眼楮,看著小廝,蠻橫道。
小廝苦惱,而正當這時候,只听到一個女子的聲音緩緩傳來。
顧盼盼看著這邊的兩個人,笑道︰「呀,我們又見面了。」
「你誰啊?老子不認識……」其中,一個大漢的話還沒說完,便呆滯住了。蠻橫的表情變成了驚恐,看著顧盼盼,顫顫道︰「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真巧呢,如果不是因為來這吃東西,也就不會遇到你們了。這大該也算是奇遇了吧?說起來,你們的大哥,他還活著嗎?你們兩個似乎也欠了我東西吧?」
顧盼盼笑的邪魅,兩個大漢聞言,轉頭便要逃走。
顧盼盼看著兩人的架勢,也不著急,只道了一句︰「阿雪。」
話音剛落,就見到白衣男子身形一閃,到了大漢的身前,將兩個人提了回去。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小的是被逼的啊、」大漢哆嗦,看著顧盼盼,苦苦哀求。
「被逼的?是誰?」顧盼盼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兩個大漢。
大漢聞言,急忙道︰「是是,是,是這雕花樓……」
話還未說完,只見到兩個人的脖子上,紛紛插著一柄飛鏢。見血封侯,利落的讓人欽佩。
顧盼盼順著飛刀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名身著紅衣帶著鐵面的男人倚著二樓的欄桿,細長的鳳眸中,一片嫌惡之色道︰「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