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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一聲門被推開,陰暗的屋子里鑽進一縷光線,映出男子半邊臉硬朗的輪廓。「主子,昨晚的事有消息了。」

鐵亦沒帶上門,任憑光柔柔的包圍著眼前的男子,周圍除了二人再無一人,是上都城難得的隱秘之地。

「昨晚星辰郡主一定是到了,青雲騎的偏葉舟全部聚集在城外,但出乎意料的是,東大門的水路被臨時堵上了,如果昨晚真是按照計劃來,我們不僅帶不走郡主,恐怕還會徹底被困在這里。」

「怎麼可能?」男子終于抬起頭,俊朗的容顏,刀削的輪廓,此刻略攏雙眉,沉思間魅力非凡。

他一早就派人將那里守住了,怕的就是水路出事,否則只要莫星辰出現,此刻的他們已經是在歸陳的途中了。

「會不會是星辰郡主的計策?」鐵亦試探著問道。三皇子搖了搖頭,卻也不甚確定,分離太久,他那麼堅信的以為還是出了意外,她對他而言,似乎更遠了。

「水路走不了,就走陸路。總之不能讓她留在這里。」

于公于私都不能。

「是!」鐵亦領命下去布置,塵燁拉開了門,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眯著眼向遠方望去,眸子的光,即便穿得透空間,卻再也穿不過時間,他所能做的只有彌補。

…………

墨辰被錢莊帶回了六潮閣,在三皇子拜訪的上都城,依舊如往日一般自在的好像無所事事卻又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仍然只有眼前的這個人。

錢莊將青雲令扔給了她,「還你!」墨辰接過,猶豫了片刻,卻並沒有收起來,道︰「趙公子,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錢莊挑眉,一直以來,她對他真實身份的認知,僅限于姓氏,可她從未這樣稱呼過他,一直錢莊錢莊的叫,她叫的順溜,他也听得舒服,可這是她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的稱呼他真正的姓,他不由好奇。

「什麼交易,讓星辰郡主如此嚴肅?」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亦用尊稱,且更高一籌。

墨辰一斂眉,將青雲令輕輕的放在桌上,不重,雕花鏤空紅木的桌幾乎沒發出一點點的聲音,卻在錢莊心中砸出咚的一聲。

「青雲騎交個你,你幫我查出我父親死亡的真相,助我報仇。」

錢莊再度拿起那枚不起眼的石頭,恍若無意的問︰「你這麼確定你哥還活著?」他記得她上次的說法是「我父兄的死……」

墨辰嘴唇上翹,彎出好看的弧度,大眼楮里突的多出一絲狡黠,「錢莊,這你應該比我清楚,不是嗎?」。

有些事錢莊知道的太蹊蹺,包括對她身份的毫不詫異和對她一些事情的了如指掌,那封信那麼適時的出現,她早已懷疑。

錢莊揉了揉眉心,不回答,不承認不否認,這個丫頭越來越精,他若不全力以赴,很容易就會著了她的道。

「既然知道你哥還活著,就這麼把青雲騎送人了,不怕你們還有用的著的時候?」在青雲騎中,青雲令是絕對的權威。

墨辰笑嘻嘻的說道︰「我哥要想要,早來要了,不會到這個時候也不來看他妹妹一眼,他一定有他的事沒錯吧?」

錢莊斜睨著眼嗯了一聲,不知什麼時候起,只要墨辰那雙眸子亮晶晶的閃著光,錢莊就有一種感覺,那光絕對不是好光。」

「怎麼樣?成交不?」

錢莊突然反應過來,暗嘆自己反應越來越遲鈍,「合著你就是不想和南陳那三皇子打交道,所以干脆交出你所有的籌碼,坐等我幫你辦事是吧。」

墨辰憋著笑,說道︰「那可不能這麼說,不管怎麼樣,你幫我辦完事,這青雲騎也還是你的啊,我又沒要往回收。」

本以為自己是百分百的籌碼,錢莊一定會答應的,怎想到錢大少的頭搖的那叫一個金光閃閃,「不!」

一個字,落地有聲。

「為什麼?」

墨辰看著錢莊絲毫不掩飾自己憋著笑的臉,想不出問題出在哪里。錢莊刷拉一開扇,又像一大爺一樣坐在搖椅上,說道︰「這青雲騎可是你一手組立起來的,我自己心里約莫的算了一下,我覺得這要是我,肯定你的重量大于青雲令的重量,你光給我一個牌子,回頭只要告訴他們以後不用再听那破牌子的了,他們肯定從命啊,這買賣,不劃算。」

扇子搖的嘩啦嘩啦響,以他的手段,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不過是找個借口打諢罷了,他私心里不想墨辰就這麼放手,因為這樣,與三皇子的事情,就將會成為一根刺,永遠斗卡在墨辰的心里。

有些風雨他願意為她遮擋,有些事情,卻必須要她自己去面對,無論這會多痛多傷。錢莊知道什麼時候該狠下心。

墨辰這麼說也就是因為要去見三皇子讓她打心眼里發怵,錢莊又一拒絕,她便沒再多說,只想著有什麼籌碼能在三皇子那里得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消息,並且能夠全身而退。

「老大,他來了。」青衣從梁子上倒垂下來,冷不丁的來一句,墨辰剛想問到底是誰來了,一個記憶深處的身影便狠狠的撞擊到她的心里。

依舊黑袍暗紋,貴氣中帶著英姿勃發,緩步而來,門開著,他的身形愈加清晰,與她記憶中的影子逐漸重合。

似是而非。

總是哪里變了!

「星辰,好久不見。」他在離她不到兩米處站定,眼楮只專注的盯著她,好像這里就是他的地方,與曾經無異。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墨辰黯然,斂起的眉眼再度展開,已然平靜無波如一湖碧水,輕笑間微風蕩漾。

「我以為昨晚你會來找我!」

他的聲音絲毫未變,帶著磁性的,溫柔的就如同他說許她一世安然的那的時候。可惜他承諾的一世已經成了笑話一場。

「讓您失望了。」墨辰沒有多解釋,笑的雲淡風輕,只是十指在背後緊緊扣在一起,好像那樣就能扣住疼的快要碎裂的心。

再次見到他,她依然會痛,她以為隨著時間和那段記憶空白而已經愈合的傷口似乎在瞬間撕裂,她就想這麼問他︰「塵燁,我爹是不是你害的?」

可她不能,因為他已經變了,已經不是許她一世的那個他,她這麼問,永遠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錢莊此時此刻如同一個透明人一般,靜靜的坐在搖椅上,閉著眼,手搭在胸前,十指亦交握,不緊,閑適自在。

「我看到了偏葉舟。」三皇子淡然接口。墨辰雙眉一挑,嘴唇抿緊,他了解她,比她以為的更甚。

是了,雖然關于他的一切始終有些零碎,但在她的記憶中,所有的事情她不甚瞞他,甚至很多時候她會做很多事,都是為了他,她怎麼能賭他不了解偏葉舟,不了解青雲騎?

此刻的他看她就像是透明的一般,她鎖掌握的一切他都盡知,可她卻對他一無所知,包括暗艇,包括血衣騎,很有許多許多……

她所有的籌碼似乎都一文不值,這一刻,墨辰忽的有些頹廢。

「如果不是這位公子,我想我們重逢,也不用等到今日了吧。」塵燁的眼終于轉向錢莊。

而後者的眼在這一刻瞬然睜開,兩道光芒空中相撞,迸發激烈的火花。

這一刻,如王見王,各自氣場,互不相讓。

「這位公子將東城門水路堵住了,目的是為了留住本王,還是留住星辰郡主?」三皇子已封王,就在三個月前。

不面對墨辰的時候,他的自稱自動換成本王,聲音中也是冷上十分,不見半分溫柔。

錢莊的面色冷若冰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出色的,在楚郡王之上,在沈二少之上,更是遠遠高于大趙的這兩個儲君之選。

這樣的人,天生就該有野心的。這更好,不是麼,至少于他。

「你明知道我將暗艇調走了,還封住了水路,又利用星辰將我引到這里來,趙公子,有話直說吧。」

他不請自來,不請自坐。

錢莊笑,皇家的人向來喜歡將話說得讓人捉模不透,他確實知道三皇子已經將暗艇調走,但他也知道即便沒有那些,三皇子還是留有將墨辰帶走的實力和底牌,他沒有向墨辰解釋的太過詳細,並沒有惡意。

但如今被三皇子這麼一說,倒好像他別有用心一般。

「我最討厭被別人利用。」墨辰道。錢莊斂眉,墨辰接道︰「那是曾經,現在的我,並不在意成為朋友抑或是親人的籌碼或是棋子,只要有用!」

「物是人非。」半晌,墨辰又追加了四個字。三皇子的手懸在半空,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幽幽如月光。

這種話他本是不會說的,可他看到她與別人那般親密的樣子,在那剎那,他心中很不舒服,而在他已經手掌大權的今天,在他再不用壓抑自己情緒的今天,這話月兌口而出,卻又戛然而止。

可她懂他沒說完的意思,卻並不在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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