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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褻瀆鄭姬

">莫非是魚兒?

由余不由搖了搖頭,看來是自己多疑了。

「咄,你這人怎好生怪異,半夜三更不在家歇息,跑來這荒野之處作甚?還不快速速離去!」

是一道糯糯的女子聲音。

‘嗖’地一下,由余滿臉詫異的循聲看去。

只見那被月色籠罩的湖水里,此刻正一女子出現在湖中。那女子的大半個身子隱與湖水中,只露出白摺的肩膀和一張清秀的臉龐,長長的濕發散于水中,如同水藻纏繞在她周圍。

此刻,見由余怔怔的看著自己,那女子似是不悅的皺了皺,將身子往後挪了挪,道︰「你這人好生無禮,虧得生了一副人形。」

回過神來,由余卻並無離開之意,而是向前走了幾步,沉聲道︰「你這何家嬌嬌?怎半夜在此洗浴?」

那女子將身子往水中壓了壓,皺著眉頭道︰「你又是何人,怎半夜行此偷窺一女子洗浴?」

由余皺了皺眉,這女子好生怪異,于是,他又向前行了幾步,沉聲道︰「你是鄭人乎?」

女子歪了歪頭,並未答她,只是將身子往後挪了挪。

由余正欲再向前逼去,卻不料腳下一空,整個身子都載入了湖中。

他是秦人,並不懂水性。此時任他怎麼掙扎,也是徒勞而已。

「呵呵。」那女子的笑聲響了起來,「就知道是只旱鴨子,果然沒猜錯。」

困難的將手模至腰間,卻不料模了個空,掙扎之際,寶劍早已沒入水中不見了蹤跡。

他費力的掙扎著,鼻中口中也皆灌入了湖水,嗆著肺部一陣生疼,漸漸的,力氣也越來越小,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嘩嘩’一聲響,那女子游了過來,將由余那快要沉入湖中的身子拖住,一邊沖著向湖邊快步行來的幾名男子道︰「快速速將他拉上去,用力按住月復部,可別讓他就這樣淹死了。」

「喏,喏。」幾名男子加快了步伐,待看清女子的裝扮後,不由齊齊止了腳步,背過身去。

女子先是一愣,隨即道︰「無事無事,你們快些將這人拉上去,我快托不住了。」她這般說著,那邊卻仍是無人動彈。

女子只好搖了搖頭,無奈道︰「那我沒入水中將他托起,你們快些過來才是。」說罷便將自己的身子沒入湖水中,從下方拖住了由余的身體。

隨著湖水不斷的涌入鼻中耳中,她不由後悔了起來,方才藏與湖中半響,那是因為她口中含有蘆葦桿可供她呼吸,可這回

手中一輕,是由余的身體被人拉了上去。但她自己卻是無力的向下滑落了下去。

「啊?鄭姬!」其中一名男子一聲驚呼,隨即快速撲入湖邊,一把將女子的一只手腕抓住。

這名男子正是劍客柳明,而那女子也正是鄭月安無疑。

傍晚時分,宿與山頂的他們先是在月光的照耀下見到秦軍一片混亂,隨即又恢復如初,不一會兒便又見到一人騎著快馬急策出營,看那身形,鄭月安便猜想到那人定是秦軍的將領或者是一名謀士,于是便帶著他們下了山,想在半道將此人截了去,卻不料被探知是由余後,鄭月安便止了心思。

由余,此人本是西戎官員,後來出使秦國,見秦王賢明大度,便留在了秦國,本是居于上卿之位,此番征伐鄭國,便被眾人推選為將。

這人武藝高超,心思縝密,單憑他們幾人,是無法將其擒獲的,無奈眾武士又與公子子明又宿于山洞間,使他們無法在短時間內搬得救兵,故而情急之下,鄭月安才使出此計策。以自己為餌,誘敵深入。

柳明一邊將鄭月安慢慢的往岸上拉,一邊沖旁邊的劍客道︰「速速去將鄭姬的衣物取來。」

「喏、喏!」那劍客立馬掉頭往湖邊的草叢中尋去,不一會兒便將鄭月安的衣服取了過來。

接過那劍客遞過來的披風,柳明閉著眼楮將鄭月安拉了上來,爾後用披風將其裹住,這才睜開了眼,沖那名遞衣物的劍客道︰「速速回山洞將侍婢寬兒喚來,莫要驚動了其他人。」

「然!」那劍客叉了叉,翻山騎上由余的戰馬,在月色的照耀下疾奔而去。

著人拾了些干草鋪在地上,又在旁邊生了堆火,柳明這才將鄭月安抱著放在干草上躺著,回頭沖著另外幾人道︰「待見了公子,自當以死謝罪。」

聞言,幾人臉色一暗,並不言語,轉身將丟至一旁的由余捆綁了起來。

他們雖是公子旅雇佣的劍客,但多年來早已習慣了以公子旅為主的生涯。無形中也漸漸的演變成了他家臣。

而鄭月安乃是公子旅的姬妾,此番柳明褻瀆了她的身體,自然而然是對公子旅犯了大不敬之罪。

幾人相對無言的擁在火堆旁,默默地等候著寬兒的到來。鄭月安如今昏迷不醒,他們也不知道這由余該如何處置。

寬兒的到來使得幾人齊齊松了口氣,待看清鄭月安的狀態時她不由吸了口冷氣,蹙眉瞪了柳明幾人一眼後又將幾人驅逐離開來,這才迅速地為鄭月安更換了衣著。

將柳明喚來,寬兒一手托著鄭月安的頭,一邊小心的喂著水道︰「姬的身體本就不甚強健,此番還是盡早讓巫醫看看才是。」

柳明點了點頭,將其余幾人換至跟前商議了一番,這才決定先將鄭月安送回山洞讓巫醫診治,至于由余則先捆綁著一並帶回去,待鄭月安醒來再做安排。

回到山洞後,眾人立馬將正在調制湯藥的巫醫給拽了過來為鄭月安診治。

果然,巫醫的診治結果當場就將在場的諸位嚇了懵了,原因並無其它,只因身體本就不甚好的鄭姬在有毒的湖水中泡了將近半個時辰後,其後果便是暑毒入體,外加寒氣入侵。然,這也不算什麼,最讓眾人恐惶的便是這鄭姬經此一遭,以後恐怕很難再受孕了。

寬兒當場就紅了眼眶,也不再理會禮儀尊卑,當即就將眾人轟出了山洞,包括公子子明與巫醫倆人,無一幸免。

這個時代,在王孫後苑想要站穩跟腳的姬妾要麼靠的是出身,要麼憑的是子嗣。可如今,這個消息對毫無背景可依附的鄭姬來說,無疑是絕了她的後路。

公子子明負手立于山澗,抬頭昂望這早已泛白的天色。這鄭姬看似性子要強,然則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此番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熊旅那廝會有如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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