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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謙手稿NO14】

唐星治胡開他們四兄弟,連夜跟著索羅定模黑來到了崑山院,院里已經亮起了燈,不過靜悄悄的。

五人進門,就看到那些黑衣人似乎正好辦完事,一起過來給索羅定行禮,「將軍,都安排妥當了。」

索羅定點了點頭,黑衣人就外出等候了。

胡開好奇地問索羅定,「這些是什麼人啊?」

「軍營的高手。」索羅定隨口回答了一句,背著手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似乎覺得挺滿意。

唐星治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索羅定那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再環顧四周,只見滿地都是打爛的酒壺,還有散落的銀子,一旁桌子上是殘留的賭局。

索羅定抬頭看了看月亮,似乎是在估算時辰,這時候,外頭一個黑衣人來稟報,「將軍,人都帶來了。」

索羅定點點頭。

沒一會兒,就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大群人。

唐星治他們退後了一點點,看著那群人手上都拿著一疊疊厚厚的字據,模不著頭腦。

索羅定接過來看了看,問為首一個白胡子的老頭,「都算清楚了?」

「清楚了!」那老頭點了點頭。

胡開覺得他有些眼熟。

石明亮就提醒,「那是葉志成葉夫子,志成院的院長,之前志成院不就是因為欠了崑山派的錢,被迫關門了麼。

「那個是王夫子!」葛範也認出來了一個,指著告訴胡開他們,「他家院似乎也被崑山院攪黃了的!」

索羅定收了一大疊厚厚的字據,交給了幾個手下。

手下拿了一盒印泥,拿著字據,到莫崑山身邊,抓著他的手,挨個在字據上按手指印。

唐星治好奇跑過去拿過一張按好了手指印的字據看了看——發現是借據,寫的是莫崑山欠了各個院多少錢。

等一排手印都按好後,索羅定又讓一個手下去看看,知府來了沒有。

「到山下了!」手下回稟。

索羅定點頭,指了指地上幾個醉漢,「弄醒他們,五花大綁,嘴堵上!」

「是!」

屬下三兩下將那群醉漢捆了個結實,又用水潑醒。

這時,院外邊傳來凌亂腳步聲,看來是衙門的人來了。

唐星治稍微有些緊張,索羅定瞟了他一眼,「你怕什麼,你是皇子,這里誰比你大?」

唐星治抿了抿嘴,原本可能是,可是這會兒做賊心虛……

「你知不知道當年諸葛亮是怎麼唱空城計的?」索羅定問唐星治。

唐星治眨眨眼,反應不過來。

「死撐啊!」索羅定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他一眼,還有他身後三個平時看起來聰明又滑頭,今天直冒傻氣的難兄難弟,「擺譜會不會啊?橫一點!」

四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拔了拔胸脯。

「再神氣一點!」索羅定看著著急。

唐星治深吸一口氣,胸脯都快挺到下巴上了,看索羅定,「這樣行不行啊?」

索羅定點點頭,那意思像是——這還差不多。

四兄弟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但知府大人已經著急忙慌地跑進來了。

見院子里一片狼藉,找了一圈,一眼看到了索羅定。

畢竟官階不同,小小個知府連忙過來行禮,這里一個皇子、一個小王爺還有以個大將軍,每個都比他大幾倍,知府直擦汗。

「知府大人。」索羅定抱著胳膊指了指地上幾個被捆了個結結實實還被堵上了嘴的崑山院師生,「這麼回事,西域進貢朝廷的一批貢酒半路被人劫走了,我幾個屬下查到崑山院的人有嫌疑,所以我帶人來看了看,你看……」

說著,索羅定一指地上的酒壇子。

幾個衙役過去撿起了兩個破罐子來給知府,就見罐子底部有「貢」字印,嚇得他抽了口冷氣,指著地上幾個剛剛醒了酒,一個勁搖頭的崑山院師生,「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們,連貢品都敢搶!」

有仵作過去問了問,那些人全身西域葡萄酒的味道,立刻回稟,「大人,他們把貢酒都喝了!」

「不止啊!」索羅定擺擺手,指了指那群拿著借據的老夫子們,跟知府說,「這幫人不止搶貢品,還借了這些院的銀子不還。」

「有此等事?」知府一驚……他雖然不知道其中來龍去脈,但這幾家院是怎麼垮的,整個皇城的人都有點數。

能在皇城當知府,自然是有一點智慧的,一看這局面,自然點頭連連,索羅定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這崑山院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活該他們今天落索羅定手里了,不死也得褪層皮。

知府下令衙役在崑山院尋找錢庫,找到後,將銀兩都還給這些夫子們,一切按照借據辦事。//

沒想到的是,衙役們在院里找到了一間藏匿于地下的錢庫,里邊金銀萬兩,珠寶無數,有一些還是有報失的失竊品。原來這幾個生平日除了騙和搶,還會偷,這下好了,人贓並獲。

索羅定嘖嘖兩聲,「哎呀,這幾個簡直十惡不赦呀,這張嘴還胡說八道……」

「索將軍放心!」知府抱著拳對索羅定再三保證,「這種賊子必須嚴懲,下官回去立刻將他們收押,絕對不會讓他們胡說八道,再為害鄉里。

索羅定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那知府幾眼,「知府大人紅光滿面,前途無量啊。」

知府美得什麼似的,一個勁作揖,「承蒙索將軍貴言。」

唐星治終于明白索羅定是用的什麼辦法了,也不得不佩服他想得周到……原本以為他只是個粗人,沒想到還挺懂些為官之道的呢。

一想到這兒,唐星治覺得應該也給這幫忙的知府道個謝,挺起的胸脯剛剛松一松,就見索羅定瞪了他一眼,驚得他趕緊繼續挺胸,繼續擺譜。

知府大人早就看見身邊的唐星治了,就見他全程一言不發,似乎事不關己,便有些好奇。

按理來說,如果要索羅定出面解決的……那必然是關系重大的事。還要這位皇子跟著來,又似乎不關皇子的事……莫非關系到皇上?或者是皇上吩咐做的?

知府見那幾個崑山院的生一個勁搖頭,嘴還被堵上了,就猜想他們肯定知道什麼皇家秘密。

暗自咧嘴,那知府囑咐屬下,將這幾個院的的人單獨關押,千萬別讓他們說話也別听他們說什麼。

唐星治看了索羅定一眼,莫名就有些不是滋味……這索羅定不是個武官、大老粗麼?平日那麼缺心眼,怎麼突然那麼厲害?

索羅定見事情都解決了,就打了個哈欠轉身出門。

唐星治等人瞧見左右無事,就也跟著走。

一路下山,四兄弟跟在索羅定身後眉來眼去。

葛範指了指走在前邊的索羅定,問唐星治,「要不要跟他道個謝?」

唐星治臉都皺成包子了……就事論事,白曉月說的是對的,索羅定跟他非親非故,自己之前還處處針對他,這次他還肯出頭幫忙,可臉上掛不住,怎麼開口啊?!

一路猶豫,就到了院了。

索羅定飛奔向自己的臥房,已經過了他的睡覺時間了,要趕緊去平躺。

唐星治他們跟到他院門口,索羅定回頭瞧見他們還在,就一擺手,「都睡去吧,事情解決了。」

說完,跑去睡覺了。

眾人面面相覷,只好退出來,各自回屋。

到了屋里,唐星治翻來覆去睡不著。

正煩悶,就听到「篤篤」兩聲輕輕的叩門聲。

唐星治坐起來,跑去打開門,只見一個黑衣人跪在他的門口,「六皇子,皇後召見。」

唐星治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心說——完了,他娘肯定知道了,這頓是逃不掉的了。

哭喪著臉,跟隨那侍衛進了宮,不出意料,到了祠堂門口。

祠堂里清清靜靜,一尊菩薩幾個牌位,一個蒲團一個木魚。他皇娘就穿著一身便服,跪在蒲團上,邊攆著佛珠,邊輕輕敲著木魚……像極了平常人家為子女祈福的慈母。可唐星治心里明白,他娘,可不是什麼慈母!

戰戰兢兢走進祠堂,唐星治跪在他娘身後,給她請安。

但是皇後娘娘似乎沒听到,還是咚咚敲著木魚,唐星治只能跪在後邊,一動不動等……

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唐星治又不敢動,直跪得雙膝發麻,只好左扭右扭,終于……他娘的木魚聲停了下來。

唐星治趕緊打起精神跪好。

就見皇後娘娘放下木魚和念珠,緩緩站了起來,回頭看唐星治。

唐星治低著頭也不敢動。

皇後看了他良久,開口,「五 。」

唐星治就覺得腦袋嗡嗡響……

 是他娘用來打他的銅 ,只要他做錯了事,她娘通常都會打他。這銅 有手腕那麼粗,外邊是銅的,里邊空心,灌滿了泥沙,這一 打下去就是皮開肉綻。他娘以前最多那次也只是打了他三 ,這次竟然是五 。

唐星治眼濕濕,之前他看到葛範的娘親,溫柔體貼,從來不關心葛範日後會不會成才,直關心他身體是不是好,餓不餓、開不開心、悶不悶……可他娘親,平日不是念佛就是訓斥,再不就是打,都沒有一個笑臉。

「今日我本該打死你。」皇後說的話比臉色還冷,「但是你也算有所得,就饒了你的命。」

唐星治一股急火攻心,就頂了句嘴,「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唐星治也不敢抬頭看他皇娘的臉,估計這會兒凶著呢!

皇後沒說話,四周圍靜悄悄的。

正這時候,就听外頭傳來腳步聲。

皇後抬頭一看,只見是皇上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到門口就行禮,「啟奏娘娘,皇上說夜發驚夢,夢到六皇子抱恙,再睡不著了,說請六皇子過去。」

唐星治心中就念——阿彌陀佛啊!父皇比佛祖還靈啊!

皇後知道今兒個這 是打不成了,瞪了唐星治一眼,對小太監說,「我讓他換件衣裳,馬上就去。」

小太監就到院門口等候。

皇後看了唐星治一眼,「起來。」

唐星治站起來,瞧著他娘。

「你知我為何打你?」

唐星治心知什麼都不可能瞞過他娘親,就道,「因為我賭錢。」

「不是。」

唐星治愣了愣,又問,「因為我被人騙?」

皇後也搖了搖頭,「不是。」

唐星治搔了搔頭,「我……」

「你真的不知道你錯在哪里?」皇後問。

唐星治搖了搖頭,見他娘瞪又忙著點頭,好不混亂。

「你知不知道索羅定為什麼要幫你?」

唐星治心說我哪兒知道去,但是又不好直說,就道,「他是要顧全皇家的面子?」

皇後冷笑,搖頭。

「那……他人好?」唐星治結結巴巴,他娘的臉色好難看啊。

皇後盯著唐星治看了良久,「他幫你,是因為你不肯殺人。」

唐星治一愣,隨即想起之前對話,但同時也一身冷汗——他娘竟然知道,皇後究竟派了多少人在身邊監視?可想想又氣悶,既然那麼多人在身邊監視,見他被騙,怎麼不出來幫個忙的?

「索羅定是沒法拉攏的人,用錢買不到的、用武力威脅不了的,不是出于他自願,誰都逼迫不了他,這種人,一旦對你忠心,便是永不會背叛的人才。」皇後搖頭,滿臉失望,「你整天跟那些豬朋狗友混在一起,真正的人才在眼前,卻不知道籠絡,你日後怎麼做帝王?」

唐星治一听這話覺得刺耳,嘟囔了一句,「誰說我朋友是豬朋狗友了,他們不知道多講義氣……」

話沒說完,「啪」一聲,皇後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唐星治捂著臉心里委屈,不過他也 ,「我不覺得索羅定就會比胡開他們講義氣。」

「啪。」

又一個耳光。

唐星治兩邊腮幫子火辣辣的痛,捂著嘴不說話了。

皇後娘娘瞪圓了一雙眼楮,「不要拿些燕雀跟鴻鵠比較,你給我記住了,從今以後,不準跟索羅定斗氣!」

唐星治一百個不服氣,心說我才是你親生的,索羅定是你什麼人啊?還為他打自家兒子兩個耳光!

被皇後娘娘攆出祠堂,唐星治一肚子的不開心,晃悠到了皇上的寢宮附近。

進遠門,就見寢宮燈亮著呢。

唐星治輕輕嘆了口氣,他父皇不知道是呢、還是研究字畫棋譜呢……反正他很多事情可以做,還有很多娘娘、很多子女。

盡量將臉上的不悅掩去,走進了寢宮。

寢宮里,皇上正撇著披風,坐在桌邊看一份折子,見他進來了,瞄了一眼,「嘖嘖」兩聲,「到底還是叫你娘打了呀?」

唐星治到了桌邊坐下,撅著個嘴。

「還好你姐叫我去救你。」

唐星治驚訝抬頭,「月茹姐姐告訴你的?」

「她沒告訴我什麼,只是臨走的時候說,今夜估計你會挨揍,而且還會挨狠揍,讓我記得派人去救你。」皇上似笑非笑,伸手戳了戳唐星治的腮幫子,疼得他一呲牙。

「這回幸虧月茹姐姐機靈。」唐星治悶悶的。

皇上見他煩惱,就問,「你娘跟你說什麼了?」

唐星治扁嘴,不想提起。

「那些婦道人家見識淺薄,不用理會。」皇上擺擺手,說出來的話卻是出人意料。

唐星治微微一愣,抬頭,「父皇覺得我不用討好籠絡索羅定?」

皇上一笑,「你娘那句話本身就是矛盾的,什麼叫索羅定這人沒法籠絡,卻偏偏又要你去籠絡?」

唐星治想了想,點頭,「對哦!」

「餓不餓?」皇上問他。

「嗯。」唐星治早就肚子咕咕叫了。

「吶。」皇上輕輕敲了敲桌上的湯盅,「宵夜。」

唐星治立刻笑了,伸手捧過來,打開一看,香氣四溢,是鴿子堡。正想吃,卻听皇上說,「你若是跟你那三個兄弟以後走遠些,這盅就給你吃。」

唐星治愣了愣,皺眉看著皇上,「父皇,我幾個兄弟挺好的啊。」

「一個帶你去賭錢,一個隨便花錢,一個又幫你做卷子,這還叫好朋友?」皇上一挑眉。

唐星治張了張嘴,最後放下湯盅,賭氣,「那我不吃了。」

皇上見他反應,淡淡一笑,收了他的湯盅自己吃起來,「真不吃?」

「不吃!」唐星治賭氣到一旁坐著。

皇上笑了笑,對一旁的小太監點點頭。

沒一會兒,小太監捧過來一個食盒,放到唐星治眼前,打開,里邊都是他愛吃的。

驚訝地回頭看他爹。

只見皇上吃飽了揉著肚子站起來,「快吃,吃完讓人送你回院。」說完,溜溜達達找麗妃去了。

……

次日清晨,唐星治剛走出院準備去吃早飯,就看到胡開他們神色緊張跑來找他。

「干嘛呀?」

「今早外面在傳的。」石明亮塞了張紙給唐星治。

打開一看,唐星治就皺眉了。

只見今日皇城最熱傳的八卦是兩條。

第一條是︰索羅定不像話,竟然帶人到院賭錢,還氣得白曉風一天都沒回院。

第二條是︰索羅定帶回來賭錢的是崑山院的人,被六皇子攆走了,六皇子還幫著之前被崑山院坑了錢的那些院討還了錢財,讓知府法辦了那群裝生的惡人騙子。

「什麼人寫的啊,睜著眼說瞎話!」唐星治就皺眉。

「程子謙是索羅定兄弟,昨天的事情他的手稿什麼都沒提起,估計是那些一知半解的人編的。」胡開也皺眉,「索羅定無緣無故背了個黑鍋,這回綽號從蠻子、婬賊又加了個賭棍。」

唐星治抓頭——這怎麼辦啊?

正撓頭,胡開就問唐星治,「星治啊,你的臉怎麼腫了?」

眾人仔細一看,才發現唐星治不止臉腫了,臉上還兩個清晰的手印子。

「哎呀!」葛範伸手去戳,「晚上女鬼打你?」

「呸,你才女鬼呢,我皇娘!」唐星治捂著臉。

正說話,就見門口,索羅定似乎剛剛騎馬回來,滿頭汗,邊擦邊往自己的院子走,估計是去沖涼換衣服。

「索……」

從四人身邊擦過,索羅定就听到唐星治嗓子眼里冒出個「索」字,回頭一看嚇一跳,「哇,晚上女鬼打你啊?」

唐星治氣得鼻子里冒粗氣,又不好說什麼。

索羅定見四人怪怪的,心說這幫小子不知道又闖什麼活了,哎呀,瘟神轉世啊,還是離他們遠點,于是就趕緊轉身走。

葛範是四個人當中和索羅定最沒仇怨,脾氣也最好的一個,知道其他三個都抹不開,于是拿了那張外頭在傳的稿子,跑去攔住索羅定,交給他,「那什麼,所將軍,這次是我們害你背黑鍋了。」

索羅定接過來看了一眼,都沒仔細看,一撇嘴,「都是字!」

葛範望天,「他們說你……」

索羅定嘴又一撇,將稿子一甩,「垃圾。」說完,繼續沖回院子,快速洗漱完換了衣服就奔廚房,大老遠都听到他嚷嚷,「餓死老子了,要一碗牛肉面多放蔥!」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胡開小聲說,「他估計不在意吧?」

唐星治想了想,「也許……」

「唉,算了,應該也不是頭一回。」石明亮安慰眾人。

正這時,就見白曉月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托著一個食盒。

眾人趕緊收聲。

「吃早飯了沒?」曉月笑眯眯,說話也溫和,「哥買的蟹黃小籠包,吃幾個吧?」

曉月今兒個特別精神,妝容也精致,笑起來梨渦那個勾人啊,一雙水汪汪的眼晃得四人都有些暈,跟被灌了湯似的就接了包子吃。

……

早堂的時候,白曉風見四個座位空著,有些不解,「六皇子他們四個呢?」

元寶寶說,「剛剛我在院子里看見了,都捂著肚子沖茅房呢!」

「是麼?」白曉風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家妹子,果然,在後邊坐著正眯眼呢。又等了一會兒,見人沒回來,白曉風無奈嘆了口氣,「不等了,我們先講課。」

索羅定打了個哈欠,就听身後白曉月幽幽地來了一句,「且等呢,得拉一天一夜,害人精!」

索羅定回頭看她,心說這丫頭說話聲兒怎麼陰森森的。

回頭就見白曉月托著下巴,抿著嘴嘴角含笑正看他呢……

曉月原本在欣賞索羅定寬厚的肩膀和板扎的後背還有窄窄的腰……見他回頭,立刻眯起眼楮——側面呀!三七臉什麼的最有男人味!鼻梁高得好神氣!

索羅定默默回過頭,這丫頭一臉犯桃花的樣子,今早不知道吃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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