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司羨和梁以慕爭吵完的第二個月,梁家父母車禍身亡,梁氏因此陷入一片散沙。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肖雪,也就是葉詠兒突然離開。
梁以慕和他的決裂,梁家父母的意外,公司的虧空,這一件一件的壞事接踵而來,徹底擊垮了梁司羨。他連公司都不想去,只天天兒的躲在家里,一瓶接一瓶的給自個兒灌著酒。
梁司羨有點兒奇怪,就出聲問到,「你謝我什麼?」
在快要踫到梁司羨的嘴唇的時候,董茵茵腦中猛然一驚,像是驚醒一般,正要起身,卻看見梁司羨突然睜開了眼,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壓下了她的腰。
她抱著整理好的文件到了梁司羨辦公室,見他還在,不由得有些納悶。
現在想起來,真的好久了,久到她都快不記得那時候的自個兒了。
他的意思是,她的等待終于有了回復麼?
「 當」一聲兒,像是有什麼狠狠砸在腦子里,砸得葉詠兒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機械的問了句,「為什麼?」
在董茵茵說出這句話兒的時候,梁司羨的眸子就微微亮了起來。
董茵茵愣住了,愣在了梁司羨的懷里。
她說,「梁總,您要知道,只要還有一個人肯留下來,梁氏就一定能起來,我可以做那個人。」
更謝謝你,讓我可以一直在你身邊兒,在你身邊這麼近的地方。
只因為很久很久前的時候,梁司羨曾對她說過,她穿女乃白色很好看。
有些愛,只存在于記憶,如果像他和葉詠兒現在,這份愛連記憶的價值都沒有了。
謝謝你給了我這麼長的時間,謝謝你成為我心里頭最美的夢,謝謝你讓我體會喜歡一個人,並且為他付出是多麼美好的事兒。
一听到這話兒,葉詠兒的表情徹底變了。
在這種萬籟俱靜的時候,董茵茵心里邊兒忽然像扔進了一顆小石子一般,漾起了無數的漣漪。
可是,她還是扯著唇笑了笑,說,「什麼事兒?」
梁司羨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空地兒,說到,「那就先搬過來放這兒吧。」
而那時候梁司羨就覺得,董茵茵一定能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
「那天晚上?」
就算他再不想和葉詠兒在一塊兒,可孩子是無辜的,孩子也有他的血脈,他怎麼可能為了離開她就讓她打掉孩子?
「好的。」
梁司羨微微眯眼,「你想說什麼?」同這壞肖。
可是,看了四年,她從來沒有機會這麼仔仔細細的看過。
梁司羨嘆息一聲兒,說,「不要扯上別人。」
那時候董茵茵笑的很淺,「哪怕所有人都走了,只要BOSS在梁氏,只要BOSS肯好好管理梁氏,我就一直在這兒。」
見董茵茵一直瞧著自個兒,梁司羨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里間的休息間。其實休息間也沒有床,只是有一排小沙發。梁司羨就坐在沙發上,靠著沙發墊慢慢閉上了眼楮。
因為你,所有事兒都是值得。
心里邊兒一大堆的疑問,似乎今天的梁司羨和平時很不一樣,許了她若有似無的回答,這種感覺讓她有些焦急,卻又有了些不敢有的期待。
董茵茵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你也是。」
換完衣服後,葉詠兒又翻出所有的化妝品、直發夾之類的,好好的整理了下自個兒。再後來,眼瞅著離和梁司羨說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她就獨自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一個台一個台的換著,卻一個都沒看進去。
「呵呵,你這些不過是借口而已。」
董茵茵點了點頭,像是剛剛那一吻從來不曾出現過在兩個人之間一般,「好。」
「在最開始在三巒海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是還是喜歡你的。」
之前不少跟著梁家父母的人,眼見著梁氏步步衰竭,梁司羨自暴自棄,都覺得梁氏肯定垮掉,不少人都提出了離職。梁司羨剛接觸公司不久,又是在這種無心無力的階段,自然沒有能力留下他們,就眼睜睜的瞧著梁氏一批老員工一個一個離開。
「茵茵。」他叫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回去好好休息。」
她走到他跟前,把手機先放在了茶幾上,借著外間投射進來的一縷光線,有些朦朧的打量著梁司羨的面容。
「是不是借口你清楚。這些日子來你到底做過什麼,你也清楚。包括你生病的那天兒,我為什麼會和你發生關系,我想你更清楚。」
對待感情,梁司羨深知拖泥帶水是沒有好的結果的,所以,在確定自個兒的感情後,第二天他就和葉詠兒約了時間,在她家里見面。
「嗯,我知道了。」梁司羨也起了身,借著不甚明朗的光瞅了董茵茵一眼兒,說到,「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梁司羨手擱在膝蓋上,垂著眼,忽然有些挫敗。
這張面容是無遺是好看的,也是董茵茵念了四年的模樣。
「什麼不要扯上別人!」葉詠兒又猝然出聲,「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為了董茵茵那個踐人要拋棄我了!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當時的梁司羨不說震驚都不可能,那時候的董茵茵才剛剛畢業沒多久,一個比他還小兩歲的姑娘說出這種話兒來,著實讓他驚訝。
夜色黑沉,光線迷蒙。
「你不休息會兒麼?」
而梁司羨卻側過頭,準確的吻上了她的唇。輕輕輾轉,吻法溫柔。
值得麼?
董茵茵說他值得,而她不也是值得的麼?
自打那晚上之後,他被迫和葉詠兒在一塊兒,連親吻都沒有,就更不可能會有孩子了。
梁司羨也笑了,眸光溫柔的落在她面上。
他怎麼沒想到,那一晚,會可能出現一個孩子。
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于是,董茵茵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和梁司羨說了再見後推門下了車。
葉詠兒手抖了一下,只覺得一片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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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說著,梁司羨握著水杯,瞧著葉詠兒,用淡淡的語氣說到,「詠兒,今兒我來找你,是有些事兒想和你說。」
听到這話兒,董茵茵心里邊兒動了動。
這一吻,這一聲喚,董茵茵似乎忽然有了點兒明白。
「你倒是學會偷懶了。」梁司羨雖然嘴里邊兒這麼說著,可他語氣帶著笑意,顯然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其實董茵茵早就可以回去了,她非得陪著自個兒,這一點兒梁司羨瞧得清楚。
「我說,我懷孕了。」葉詠兒撫著肚子,還發紅的眼楮里,隱著一絲報復的塊感,「你的孩子。」
這一刻,梁司羨忽然有了一股沖動。
「我要是睡著了,誰通知BOSS?」董茵茵笑意盈盈,「其實之前在整理文件的時候,我就已經趴著睡了會兒。」
董茵茵腦子里邊兒有些暈眩,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第一個念頭卻是,難道他把自個兒當成了葉詠兒?
有些事兒,他該解決了。
其實梁司羨到從來就沒想過,當年一直留在自個兒身邊的會是董茵茵。
梁司羨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淡淡的馨香傳來,他輕輕勾了嘴角,低聲兒說到,「有些話兒我不能直說,但是,我都知道。」
這話兒似乎讓梁司羨有點兒好笑,他抬起臉來,微微揚了揚嘴角,說,「你覺得我困了?」
梁司羨沒有說話,卻是默認。
董茵茵把辦公室外間的燈開著,里間沒有開,以免燈太亮梁司羨休息不好。
梁司羨抱緊了她,也笑了。
正在她想到這一點兒的時候,梁司羨離開了她的唇,像是為了打破她的揣測一般,輕輕喚了聲兒,「茵茵。」
怪只怪他到現在才明白自個兒的心,只是一個葉詠兒,確實要好好的談一談了。
過了好一會兒,梁司羨才出了口。
而下一刻,梁司羨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似的,輕輕問了句,「這些年來,你覺得值得麼?」
董茵茵微微垂著眼笑了,「值得。」
雖然梁司羨不是第一次說「謝謝」,可這一次,莫名的,她听出一些疏遠客氣的味道。
這是這些日子來,梁司羨第一次主動約葉詠兒,葉詠兒激動異常,哪怕是在家里,也挑選了好久的衣服,才換上一件自個兒喜歡的女乃白色棉布裙子。
說完,他伸手替董茵茵解開安全帶,並替她籠了籠頭發,笑意溫和。
到門鈴終于響起的那一刻,葉詠兒一躍而起,匆匆忙忙去開了門,在看見門口許久不見的梁司羨,她揚起他曾經最喜歡的笑容,溫溫柔柔的喚了一聲兒,「司羨,你來了。」
而她的表情,卻比她的話兒,更讓人心底起了動靜。
听到這話兒,梁司羨抬頭瞧了她一眼,笑了笑,又朝旁邊的沙發示意了一下,對董茵茵說到,「你要是累了,不如先在沙發休息一會兒?」
怎麼會不值得呢?
葉詠兒苦笑起來,手漸漸的變涼,「你是想說,如果我不再回來,你是不是會一直念著我?」zVXC。
在梁司羨滿腦子回憶和感慨的時候,董茵茵卻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兒。
其實不就是在說,他確實已經對她沒有什麼感情了麼。
他一直以為董茵茵對自個兒是日久生情,現在想來,怕是在最初,她就對自個兒有了心意。
梁司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兒。
听到葉詠兒說出這麼難听的詞,梁司羨微微皺了眉,神情里也有了些慍怒,「詠兒,如果我是真的主動對你做了什麼,那麼我一定會負責。你現在一定要逼我查出那晚的問題麼?」
無非都是互相拖累。
直到把董茵茵送到了樓下的時候,董茵茵側頭笑著和梁司羨說了謝謝,正要解開安全帶,卻被梁司羨叫住。
梁司羨似乎嘆了口氣,說到,「詠兒,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你已經不是肖雪了,而我也不是當初的梁司羨。這話兒,在最初的時候我就說過。」
梁司羨神色一僵,愣怔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說什麼?」
打電話的原來就是梁司羨等的人。對方說,今晚的時間拖太久,都這麼晚了,就不過來了。他讓董茵茵給梁司羨轉達了下歉意,重新定了個時間。
「司羨。」在梁司羨喝水的時候,葉詠兒揚眸瞅著他,小心問到,「你不忙了麼?」
梁司羨也沒看那堆文件,只是對董茵茵說到,「其實也沒你什麼事兒了,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你先回去吧。」
她抬手輕輕按了按梁司羨皺著的眉頭,眼神眷戀。
接著,董茵茵像是要證明自己的答案,她也抬手輕輕抱住了梁司羨的腰,「都值得的。」
「謝謝你肯讓我一直陪著你。」
「司羨。」她抬手擦了眼淚,表情有些詭譎,「你確定要和我分手,然後和董茵茵安心的在一塊兒麼?」
梁司羨只是看著她,平淡說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董茵茵笑,那笑容就像頭頂的桃花,在微微沉下的夜色里,灼燒在了梁司羨的眼眸里。
那麼,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就只可能是那天晚上懷上的。
她猝然抬起眼,有些驚慌的問,「你知道了什麼?!」
「還有,等我一段時間,我會讓你的值得變得更值得。」
「都簽過了。」董茵茵回答。
葉詠兒笑,眼淚卻掉了下來,「你不敢承認了麼?你不是不愛我了,只是因為你愛上了別人是不是?你愛上了董茵茵對不對?」
這是給不帶任何晴欲的擁抱,卻比任何肢體接觸更令人感動。
梁司羨淡淡點了點頭,問,「我可以進去麼?」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事實證明,在梁司羨說完這句話兒的時候,她就有些不好的感覺。
有了念頭就付諸實踐,梁因而司羨忽然喚了她一聲兒,在董茵茵應的時候,他忽然伸手輕輕抱住了董茵茵。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不可能再重來;而有些人,如果錯過,這一輩子都會是錯。
「當然可以!」葉詠兒拿過給他準備的拖鞋,見他換了鞋,又月兌了外衣,忙說到,「我幫你掛起來吧。」
嘴唇踫到他的嘴角,董茵茵腦子里邊兒像炸開了一樣,有一瞬的空茫。
梁司羨抬頭見是她,笑了笑,說,「等會兒有人要過來談些事兒,只是不曉得什麼時候,就干脆再等等。」說著,他瞅了眼兒董茵茵手里的東西,問了句,「有沒簽字兒的麼?」
「茵茵。」
他的意思是,她對他的喜歡,他都知道?
而後來,當他把梁氏重新帶了起來,他曾問過董茵茵,當初人都走光了,她怎麼會願意留下來。
「謝謝了。」
梁司羨這話兒像一個錘子,狠狠地砸在葉詠兒心窩里邊兒。
現在看來,他的直覺沒有錯。
接著,她慢慢的低下頭去,有些鬼使神差般的,似乎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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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詠兒眼淚連連地瞅了梁司羨好一會兒,而後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董茵茵反是瞅著梁司羨,開口說到,「這話兒我倒是想和您說呢。BOSS,這您等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不如您先休息會兒,待會兒人來了,我再叫您?」
他以為。
而下一刻,梁司羨卻放開了她,語氣還有點兒初醒的沙啞,「什麼點兒了?」
董茵茵的回答讓梁司羨有片刻的意外,接著,他就笑了,眸色一片溫潤,「既然我的秘書都這麼說,那我就休息會兒好了。」
董茵茵應了聲兒,把手里的東西全搬了過來,擱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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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見梁司羨的問題後,葉詠兒有些冷冷的笑了笑,說到,「可不是?就算那天晚上是我給你下的藥,但是,這孩子是你的吧?你想怎麼著,讓我打掉?」
一時間,董茵茵沒有了叫醒他的念頭,只是在昏暗的光線下,縱容著自個兒的目光一直流連在梁司羨的面上。
「司羨,其實我一直想謝謝你。」
「 啦」一聲兒,梁司羨手里一直握著的杯子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杯子里的水沿著碎片空隙一縷一縷的流了出來。
梁司羨坐在車里,眼瞅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他微微揚起的嘴角緩緩落了下來,接著,發動了車子。
他到現在還記得董茵茵跪在自個兒面前,瞅著頗有點兒行尸走肉的自個兒,說的那句話。
壓住心里的不安,葉詠兒幫他掛好衣服,然後倒了水遞給梁司羨,引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她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葉詠兒腦子里邊兒「嗡嗡」的疼,而她只是慘淡一笑,問到,「所以,你是不喜歡我了麼?」
葉詠兒張著嘴,看著自個兒念了這麼久的男人,眼楮迷糊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愛我了?」
「詠兒。」梁司羨見她不說話了,就接著開口,「這些事兒我從來不說,只是不希望彼此之間太過難堪。我愛過你,你比誰都清楚,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從你選擇離開我的那天,就結束了。」
梁司羨瞅著她,本是有些冷淡的眼神,現在看著忒有點兒憐憫的意思在里邊兒,「我只是知道,哪怕我喝醉了,也不可能酒後亂性意亂情迷。所以那天晚上,絕對是有問題。」
听到這話兒,葉詠兒愣了下。
董茵茵拿著手機進了里間,見梁司羨靠著沙發仍是睡著,可眉頭卻輕輕蹙著,似乎睡著了做的夢里邊兒也有些不開心的事兒。
倒是沒想到梁司羨會應得這麼快,董茵茵眸子動了動,露出溫婉的笑意。
這也是一條命。
董茵茵的身體僵住了,心窩里邊兒卻在狂跳。
「我想說——如果董茵茵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還會不會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
其實按照常理,像董茵茵這種學歷高,長的漂亮,做事兒又細心的姑娘,上哪兒都是高薪待遇,指不定比梁氏開的還高上一倍,卻偏偏兒選擇留在岌岌可危的梁氏。
那個人就是董茵茵。
真是可惜了,他居然現在才懂得。
只見他劍眉微皺,閉著眼的時候看不見他那雙清俊的眸子,再往下是英挺的鼻梁,輕輕抿著的薄唇。
在這種幾乎眾叛親離的時候,卻只有一個人直接找到了他家里邊兒,把他從空酒瓶里邊兒給撈了出來。
坐在車里的時候,董茵茵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個有些恍惚的吻,一直沒怎麼說話兒。而梁司羨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沒和她說話。
大概是因為要到周末的原因,所以今晚這加班加的格外的晚,等董茵茵把自個兒手頭的事兒忙完的時候,已經到十點了。
梁司羨直直瞧著她,語氣仍是淡淡,「詠兒,你並不笨,你知道為什麼。」
「我覺得您很累。」
「BOSS,你您不回去麼?」
現在再回想起那時候,梁司羨忽然間有些明白董茵茵的心思了。
大約到快12點的時候,梁司羨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董茵茵想了想,見不是葉詠兒來電,就幫著接了。
董茵茵心頭猛地一跳,像是听懂了這句沒來由的話兒,忽然間有淚意涌上眼楮。
梁司羨瞅了她好一會兒,一字一句說到,「我們分手吧。」
董茵茵笑了笑,說到,「我好歹也是你的秘書,BOSS都沒走,我怎麼能先走。」
董茵茵回過神兒,往後起了起身,回答到,「十二點了。剛剛對方打電話過來,說是今天來不了,約在周一下午三年。」
「不是我想離開你的!」听到梁司羨這句話,葉詠兒忽然出聲,聲音微微有些尖銳。
葉詠兒見梁司羨神情大變,當下有些心酸的得意。但她卻還是繼續說到,「你要是覺得我騙你,那大可以去問梁以慕。問她元月二號,是不是在C醫院的婦產科門口見過我?」
梁司羨沒有說話。
葉詠兒逼近他,慢慢問到,「還想和我分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