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阿姐,不開心麼？」回程的路上,葉蓁蓁一直沒有說話,她不怎麼好的心情似乎也影響到了魏衍霆。
整個路程中,他都顯得有些無措。
「阿姐,是做錯事情了麼？阿姐，不要生氣了…………以後都不出來了……阿姐,別生氣了好不好？」
葉蓁蓁看著魏衍霆那張患得患失的臉，嘴唇蠕動了一下,她想要說話但是卻發現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蓁蓁,怎麼了？」葉蓁蓁的反常就連大叔也瞧見了，「小子沒有做錯事情，到底有什麼事情？」
葉蓁蓁勉強的笑了笑,「沒有,大概有些累了吧。」
可是，盡管葉蓁蓁這麼說了，魏衍霆還是擺明了不信。整個路程中，他都拉著葉蓁蓁的手，一個勁兒的說抱歉。
葉蓁蓁有些煩躁，可是拉著她的那只手是那麼的寬厚和溫暖，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中，她居然睡了過去。
葉蓁蓁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月明星稀。
他們已經回來了，而且看樣子，她還已經睡了一覺了。
「阿姐，醒了？」
窗子下，魏衍霆孩子氣的揚了揚手上的幾片羽毛，「送給……」
「這是？」葉蓁蓁詫異，這麼長的羽毛，她似乎似曾相識。
魏衍霆繼續羞澀的笑，「那個，大叔帶去抓野雞，們抓了不少，看到羽毛很好看，想送給阿姐。」
「……可是，野雞不是國家保護動物麼？」
那只被魏衍霆抓住了的野雞最後還是被放回了山林，雖然它的尾巴上少了幾根漂亮的毛就是了。
月明星稀，大叔和大嬸屋里看電視劇，葉蓁蓁站門前，看著遠方黑黝黝的山。
夜間，山里有些冷，她情不自禁的抱緊了肩膀。
「阿姐。」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面籠罩過來，他把她抱到了懷中，有些猶豫的說道︰「還生的氣麼？」
葉蓁蓁搖頭。
她不是生魏衍霆的氣，而是更加清晰明了的認識到她和魏衍霆的差別。以前是雲和泥的差別，沒有想到現魏衍霆落魄了，但是一切似乎還是沒有改變。
「那阿姐干嘛不理？」魏衍霆的聲音听著有點委屈。
葉蓁蓁情不自禁的笑開來，「的理會和不理會，對重要麼？」
那雙晶亮的眸子中，葉蓁蓁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是，再次面對這個男的時候，有些情緒心中隱隱的發酵，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魏衍霆。
「要講一個故事，要听麼？」
魏衍霆的回答是搬來了一個長凳子，乖乖的放了葉蓁蓁的面前。
「曾經喜歡一個男。」葉蓁蓁微笑，雖然她必須承認她自以為是的這段感情帶給她許多的傷害，但是再回憶之前，她的心底也會隱隱的升起一種甜蜜酸澀的復雜感。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抱著一條死了的小狗。模樣認真。那是見到他最好看的時候，雖然他沒有笑，但是卻能感覺到他的溫柔。想，那一刻開始淪陷。」
「後來，因為種種原因，選擇了生中最差也是最難走的一條路。這條路讓又遇見了他。想，如果當時是他，會願意的吧。和他一起了……喜歡他，可是從來沒有給他說過……怕他會走，會因為的愛情造成困擾。」
深吸了一口氣，葉蓁蓁笑了笑，回過頭看了一眼魏衍霆。
「這樣是不是很蠢？」
魏衍霆沒有答話，只是呆愣著看著葉蓁蓁，半晌才是結結巴巴的說道︰「阿姐……阿姐一定都不傻。」
「要是清醒，就一定不會這麼說了。」葉蓁蓁自嘲的說道，頓了頓又是說道︰「一直都膽戰心驚，和他一起也不能增加的安全感。知道們沒有結果，可是還是心里悄悄的奢望……他對很好，也可能是因為太容易滿足，從來都只看到他對好的一面，而沒有看到那可能只是他的習慣。」
「大三下半年，母親病重，沒有主心骨，想和他說的。可是就那個時候，他的未婚妻找上了。她要求離開，因為她要和他結婚。害怕，也不敢相信，更不想離開，拒絕了他的未婚妻。」
手上一暖，葉蓁蓁的手已經被抓到了魏衍霆的手中，「阿姐……不要難過……」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讓葉蓁蓁隱忍的眼淚終于掉下。
當年，她低估了曾倩茹的手段，她並沒有答應離開，反而是更加的珍惜他們之間的相處時間。
直到她美香坐台的照片傳到了學校，學校把她開出了學籍。而她母親听到這個消息後，再也沒有醒過來。
她辦理好母親的後事，回到學校，卻得來了一個消息。
魏衍霆和曾倩茹結婚的消息。
「有時候，真恨他。」葉蓁蓁捏著魏衍霆的手開始用力，「做夢的時候，都夢到他過得不好。」
但是終究是自己的夢，他永遠都站那高高的雲端，和掙扎底層的她一點都不一樣。
「愛他，盡管卑微。但是重逢後，發現愛的太過盲目。以為他是心中的滿分，現想想，他從來都是不及格的。」
葉蓁蓁喃喃的說著，旁邊的魏衍霆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握緊了葉蓁蓁的手，「阿姐，不要哭了，會保護，不會讓任何都欺負。」
葉蓁蓁搖搖頭，「不要說做不到的話。」
「能做到。」月光下，魏衍霆抓著她的手，怎麼也不松開。
「大嬸說沒本事，不能養活。但是會學，會學習怎麼賺錢，怎麼讓快樂。阿姐，不要難過……不要為過去的那個男難過……他不好，不要他就好了……」
葉蓁蓁的眼淚掉的更加洶涌了。
為何，她死心的時候又來溫柔的一招，這是他的新手段麼？可是，她早已經害怕得不敢向前。
「阿姐，乖，乖乖的，也會乖乖的，們不要別，好麼？」可是，那麼哀求的眼神是能假裝的麼？
葉蓁蓁真的想答應。
但是，最終葉蓁蓁還是沒有答應。魏衍霆的身體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今天他可能是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做出這種承諾。
但是說不定，明天他就會醒來。
葉蓁蓁不敢賭。她只能告訴自己。
她心中那個百分之百的男早就已經只存她的記憶中了，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可是，葉蓁蓁的拒絕魏衍霆也不意，他按照他的承諾，真的努力的求生活。
他每天除了跟葉蓁蓁前後幫忙，絕大部分都是幫著大叔干農活。
這樣下來，沒有一個月，魏衍霆的手粗了，臉也曬黑了，可是卻精神了起來。
盛夏的天，魏衍霆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衣。袖子被撩得高高的，露出了結實的手臂。
「這小子看著還真養眼……」給葉蓁蓁遞過來一瓣西瓜的大嬸笑的十分的曖昧，「蓁蓁呀，喜歡他吧？」
「咳咳……」差點被西瓜給嗆到，葉蓁蓁抬起頭來，氣急敗壞，「大嬸，說什麼？」
大嬸吐出幾顆西瓜子，笑眯了眼楮，「吃的鹽比們吃的米還多，們那點小心思哪里看不出來……」
葉蓁蓁臉紅，握著西瓜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
「算了，不要虐待可憐的西瓜了，他們外面搭棚，去給他們送點西瓜吧……」
「可是……」
「還可是什麼，自己的男不自己抓緊，還要他主動的躺到碗里來麼？」大嬸笑嘻嘻，搖著蒲扇走遠了。
盛夏光年，樹上蟬鳴一片。
葉蓁蓁端著西瓜，一路走一路想，是不是可以這樣。她是不是可以奢望這樣安寧的生活繼續的生活下去。
可是，會不會醒來，就會成為一場夢境？所以的安穩都會煙消雲散。
她不知道，所以她不敢主動的上前。
「阿姐……」見到他過來，那個本來揪著鐵絲的迅速的放下鉗子，朝她走了過來。
葉蓁蓁的臉上紅暈更深，大嬸說的沒錯，魏衍霆真是一個養眼的男。
就算是穿著簡單的粗布白襯衣，下面是一條洗的發白的工裝褲，頭發也被汗水打濕，濕漉漉的貼臉頰上，但是這樣卻不影響他的英俊。
他……看著真的好性感……
結實的身軀，還有那不听話的汗珠。
葉蓁蓁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她居然用手接住了魏衍霆垂落頸部的汗珠。
「……給舀來了西瓜……」
葉蓁蓁反應過來，掙扎著向後退，沒站穩被絆倒朝後面直直的摔了過去。
魏衍霆眼疾手快的抱住她，「阿姐，小心點。」
充滿汗味的身軀靠近，葉蓁蓁更加的心慌意亂。手忙腳亂的想要掙月兌開他的擁抱，卻被對方抓著手。
一雙純淨的眼神無措的看著她。
「阿姐，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更完了……
忽然想到了一首歌……
跑馬的漢子
威武雄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