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窗外陽光稀稀疏疏的透過窗帷照射在寬大的房間里。
藍若瑄在柔柔滑滑的被窩里伸伸懶腰,發出小貓般滿足的申吟聲。一夜好眠,讓她的精神為之大好。
她帶著微笑,睜開眼,在看清眼前的景物時,立刻、馬上凍住了笑容。她由滑滑、軟軟的床鋪坐起身,掩住嘴,搗住破口而出的尖叫聲。
聞伊凡沒有回答她,他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著畫面上的大哥,他拿起遙控器按了播放,可以看出現場聚集了無數的記者。
「什麼?」她回頭看著電視,「你為什麼不叫醒我?他現在在哪?」她頹廢的蹲在地上,雙手緊緊地環著自己。zVXC。
藍若瑄揉揉酸澀的眼楮,無力地笑笑。「我剛睡醒。」
「後天,大哥就要被審判了。」他拉起她的手,「我們快走,看看雷霆有沒有辦法尋找到有力的證據。」
聞伊凡拉著藍若瑄的手離開了飯店。
「那你還不滾出去。」藍若瑄怒不可遏,她用被單環住自己,然後沖下床,拿了椅子上的衣物,火燒地沖進浴室。
「事情的確不是如大哥說的這樣,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一定有他的原因。」藍家事故背後的真凶很明顯,他不信大哥沒有查出來。
「謝謝,但是我吃不下。」藍若瑄下了床,進人浴室,她什麼也吃不下,明天聞人就要被審判了,如果在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他會坐牢的甚至會被判死刑的,她不能在干等了。
「少女乃女乃,您要出去?」
聞伊凡冷笑著聳肩。「無所謂了,你去告吧,反正我們聞家已經出現了一個殺人犯,在出一個誘,拐婦女的婬賊也不錯。」估計他家老頭要中風了。
「什麼叫時間來不及了?」
她走出浴室時,已經換上一套簡單的褲裝,頭發流得發亮,披垂在肩上,臉上的蒼白也被精心化上的妝所掩蓋,她拉開窗簾,讓陽光照亮原本灰暗的室內。
她深吸口氣,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伊凡,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王媽端著早點走進房內,當她看見少女乃女乃眼下的黑影和臉上深沉的哀傷時,不禁悲從中來。這一陣子,沉重的壓力和悲傷已經讓她喘不過氣來。
其實從倫敦回來,他和雷霆就開始調查大哥那天所說的話,他說藍家的悲傷是他造成的,可是經過他和雷霆這些天搜尋的資料,和他說的話有點出入,那就是時間對不上。
藍若瑄苦思細想,努力想回想起自己為何會在這里。然而,她雖然很清醒,卻還是想不出來自己在酒醉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依稀中,她只記得好像看到了聞人……不對,是伊凡。
這里是哪里?
「的確是這樣的,但是最主要的證據被人毀了,我這邊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大哥呈給警局的那盒錄音帶是被人動過手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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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材比以前好多了。」這是聞伊凡的肺腑之言。
可是他為什麼還要承認是他自己呢?
他悠閑地佇立在房間正中央,頭發濕漉潮濕,水珠正一滴滴地滑下他赤,果的身體。寬肩、窄臀、厚實的胸膛、修長而肌肉結實的四肢……他看起來危險極了,像是只蓄勢待發的黑豹,很窒人。
「你先整理好衣服,我在告訴你。」雖然她現在和大哥離婚了,但是她還是他大搜,要是被大哥自己他們袒胸露背,他一定被宰了。
房間里的一扇門在此時打開,聞伊凡只在腰上圍著一條浴巾,走出浴室。
「伊凡,我們去現場,我要當面問清楚。」抹掉眼淚,藍若瑄站了起來。
她身上的套裝已經褪去,只剩下薄如蟬翼的貼身襯裙和里頭的性感內衣褲!一股熱氣由腳底竄起,讓她滿臉通紅。
「我要去看他。」她起身往外面跑去。
「害死我家人的的確是別人,對不對?到底是誰呢?」藍若瑄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背,「只要捉住真正的凶手,聞人就可以沒事了。」
畫面的字幕卻是,「M集團的新總裁自己召開記者會,承認半年前S市藍氏一家的悲劇慘案他是幕後黑手。」
伊凡和雷霆還要為聞人的事情奔波著,而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在家里干等著,她好恨自己無能力幫到聞人。
「等一下。」聞伊凡一伸手拉住了她。
藍若瑄靠著枕頭在床上呆坐著披肩的發垂在臉側,她無意識地望著地上偶爾跳動的光影。般眼清申。
等等,什麼叫比以前好多了?難道他以前就看過?這是什麼世道呀,瘋了,瘋了,徹底的瘋了。
「我——我們怎麼會在這里?」她問。
「我不吃。」這時候,她哪有心情吃早餐呀。
藍若瑄猛地一愣,沒想到在衣褲底下的聞伊凡,竟有副可以讓女人流口水,如男模特兒般超棒的身材……
咦?這情景怎麼這麼熟悉呢?她揉揉大陽穴,這個情景以前一定發生過。
聞伊凡凝視著她,眸光從冰冷轉為深濃,「你合格了。」可能是沒有記憶的關系,讓她沒有把心思放在親人上面,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感覺。
所以他們肯定東方聞人只有不知情或說謊這兩個之間選擇了一個,不過已東方聞人的能力,不知情這個說法說不通,除非他真的腦殘了。
「啊!」她驚呼,「放開我……」她掙扎,她要去看聞人。
藍若瑄瞪大雙眼,所有的記憶在此時全數回籠。她記得聞伊凡來Pub找她、她記得自己和他吵架、她記得他把她扛在肩上、她記得自己的尖叫掙扎、她……看著眼前的他,毫不遮掩地展露著高大、比例勻稱的完美體格……
電視是被暫停的,畫面是消失了五天的東方聞人,他看起來蒼白又憔悴,幾天沒有整理的臉龐長出了新胡渣,然他顯得蒼老。
聞伊凡無所謂的聳聳肩,他指向前方的電視,「自己看吧。」
藍若瑄疑惑的轉頭看向電視,屏幕上的畫面和下面斗大的字幕,讓她差點嚇死了,「不會的,聞人不會這樣做的。」
「怎麼——會這樣?」藍若瑄抖著身體,繃著神經,緊張得連牙齒都打起架來了!「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嘛?
陽光透過隨風飄逸的窗簾射進室內,在原木地板上形成一束束的光影。室內彌漫著淡淡的花香,這是一間極為柔和的房間。
藍若瑄屏著呼吸,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伊凡大聲吼她,「我——我不知道,可是心里有個聲音告訴我,事情不是表面這樣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是它就是強烈的徘回在心頭,所以她先去看聞人,當面問清楚。
她在床沿坐了下來。「少女乃女乃一夜都沒睡嘛?」
「你什麼意思?」她不解的看著他,他這句沒頭沒鬧的話讓她很困惑。
藍若瑄氣鼓了雙頰,仿佛憤怒中的貓咪一般,她憤怒地破口大罵。「你還真敢說!你這個死,你不怕我控告你誘,拐良家婦女嗎?我是你大搜耶,你這麼可以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王媽憐惜地苦笑,「少女乃女乃,您吃點東西吧,不要把身體弄壞了。」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折磨這對有情人呢?
「記者會在一個小時前就結束了。」
他凝視著她,她剛睡醒,酡紅的臉頰及微亂的頭發,讓她看起來有種慵懶的性感,如果自己真的是她口中的禽獸早就撲上去了。
如果不是不知情,那麼只剩下他在說謊,他想保護那個真正的凶手?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只是,還沒听到聞伊凡的回答,她突然感覺胸口有一陣涼意拂過,她低頭一瞧,立刻倒抽了口氣。「聞伊凡!你這個死!竟敢乘人之危,把我的衣服全部月兌光光?!」她雙手迅速拉高絲綢被子。
她要去為聞人做些什麼。
「你到底要做什麼?」聞伊凡大聲吼道,「他是害死你全家的人,他是你的仇人,你為什麼不能還要去找他?」
「請進」。
這是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問題,不過他一定會查出事情真相的。
「在看守所里。」
依整個房間的裝潢來看,這應該是飯店的房間……
聞伊凡招招手,讓她坐下,推了一份早餐給她。
又一天過去了。
「你什麼意思?誰是殺人犯?」藍若瑄一驚。
「醒了?」
「應該有的,可是時間來不及了。」聞伊凡站了起來,他拿起旁邊的手機。
二十分鐘後,藍若瑄梳洗完畢,走出浴室。她來勢洶洶的站在聞伊凡面前,「告訴我怎麼回事?」直覺告訴她,一定和聞人有關系。
突然的敲門聲令她回神,她抬起頭,拭去眼角的一滴淚水。
哦,天啊!她怎麼會跑到飯店來了?
「嗯,我要去見聞人。」她走到化妝抬前,戴上圓潤的珍珠耳環,臉上浮出堅定的表情,她不允許他就這樣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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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難熬的日子,舅舅,一路走好,願您在天堂里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