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珊,你在做什麼?」一道驚恐的吼聲,劃破了寧靜的早晨,聞伊凡生氣的看著站著雨中的人兒。
一大早,聞伊凡來到艾麗珊的房間叫她起床,可是房間空空的,被單整整齊齊的疊著,好像根本沒有人睡過。
他著急尋找,後來想到,她可能是去找大哥了,如果不出他所料,她真的在大哥的房間里。
藍若瑄抬眸愣愣的看著他,他此刻也滿臉的悲傷,可是自己為什麼只有愧疚卻沒有心痛呢?
她點點頭。
他真的好嫉妒,為什麼大哥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打她的心呢?而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就算大家都認定他是她男朋友,但是他還是感受不到她的愛,她只有把他當親人般的依賴,這是為什麼?
「快喝。」他催促。
聞伊凡伸出手撫模著玻璃上她的倒影,從頭發順著輪廓、肩線一路而下,她就像個無助的搪瓷女圭女圭,脆弱得讓人細心捧著。
而且是不要命的在雨中站著。
「他走了就走了,你不是忘記他了嘛?那就不要再想了,再說你們已經離婚了。」大雨未歇,聞伊凡的怒氣亦絲毫未減。
他終于明白,有些人注定是相愛,他們就像磁鐵般,只要一靠近就能吸引,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只是相愛,至死方休zVXC。
「過來把頭發弄干。」聞伊凡拿著吹風機在她身後吹拂著她的發。
藍若瑄皺著縴眉,蜷起雙腿,然後沮喪的把下頜擱在膝蓋上,她能告訴他,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大哥嘛?听說,他們已經離婚了,那她用什麼理由留著他身邊呢?
藍若瑄無言凝睇。她不討厭他,可是她也不愛他,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這些日子和伊凡在一起很開心了,因她把他當做了親人,單純的親情是不會和像愛情似的讓人心痛,她紊亂的說不出話來。
聞伊凡圈住她,「他會的,他比任何人跟想和你一起。」他愛她,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
「藹—」終于有反應藍若瑄,瞧見身後的人她一臉錯愕,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掙月兌。
「伊凡……」
「你就真愛他嘛?就算沒有記憶還是愛他?那我算什麼?」他的臉上布滿著雨水,雨水把他的眼神都打冷了。
想到那個男人,雖然她渾身冰冷,可心卻灼熱的不知所措,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她好想他,好想待在他的身邊。
「為什麼不可以?」他收緊雙臂,這個女子就要永遠月兌離他的懷抱了,就讓他在擁抱一會,哪怕多一秒也好。
藍若瑄面對著他,「這些年,他的心里肯定是非常痛苦的。」
聞伊凡見狀氣得火冒三丈,與她一同淋雨。「為什麼不知道好好照顧你自己?」
「什麼?」
她的表情告訴他,他連被試著喜歡的機會都沒有,是時候放棄這垂死的掙扎了,聞伊凡抬起手,遮去她頭上的雨勢,「我輸了,不管我有多麼隱藏關于他的消息,多麼的誘導你,你愛的人是我都沒用,只要你們一見面,我所做的事情便會成為微弱的煙,飄散在空氣中,渣也不剩一點。」
藍若瑄抬首一望,隨即又低下頭來。
聞伊凡轉回來,在她身側坐下,「說吧,或許我可以幫你也說不定哦。」他拂去她垂落的發絲,露出她怏怏不快的臉蛋。
「大哥從小就很黏著母親,而老頭工作忙,我們沒都很少看到他,這樣讓大哥就更加對老頭怨恨了,更何況他還要和母親離婚,其實他們離婚的真相是,母親受不了老頭以工作為重,沒有時間陪她,她出軌了。」
洗了個熱水澡,藍若瑄輕踱著腳步出來。
曾經如果听見有人為情愛傷神,他一定嗤之以鼻的冷哼,可是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世人為情愛甘願犧牲一切。
「後來你們相愛了,至于過程我就不太了解了。」聞伊凡微微一笑,「而你爺爺和我家老頭算是摯友吧,你爺爺想我家聯姻,而老頭也在考慮這事,可是在還沒決定的時候,你家出事了,你們公司面臨破產,而老頭同意了聯姻也就名正言順的資助藍氏。」
聞伊凡走上前去,「你真的很討厭我嘛?」
「好了,我們進去吧,在淋下去真的會感冒的。」聞伊凡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他用身軀為她擋去無止境的風雨。
輕啜了一口,濃烈的酒味逼得她直皺眉頭,「好辣——」她不住的吐著粉色小舌。
「如果不討厭我,可不可以試著喜歡我?」他眼神邪魅的緊,他真的很痛苦,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希望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她。
「你叫藍若瑄是S市藍氏四千金,和大哥認識是在醫院里,他是你的實習導師叫東方聞人,東方是我母親的姓氏。」他是在回憶往事,眼中的焦距落得好遠,其實這些大哥在外的情況,他大致都了解。
天哪,怎麼會這樣。
「明天,我跟你一起回紐約吧。」聞伊凡放開了她,他走到窗前站在玻璃帷幕,像是王者俯瞰著他的王國,還有周遭華麗的街景。
「因為我父母的離婚,他選擇了和母親離開,大哥心里一直認定是老頭對不起母親,所以他和老頭,其實事情的真相並不是那樣的。」
「他會接受我嘛?他早上還不告而別了。」她啞著音問,酒精迷醉她的神志,讓她說出了心理的害怕。
藍若瑄看著他,眼神有著疑問。
他的大吼,並沒有驚動沉入在悲傷中的藍若瑄,她還是紋絲不動的站著,聞伊凡走過去從身後圈住她,為她擋去冷冽的雨水。
藍若瑄一不做二不休,屏住呼吸,一古腦兒的把杯中的酒飲得涓滴不剩,不料卻讓酒精嗆得頭昏腦脹。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吹干秀發了,你去找他吧。」他的聲音低低的,煞是好听。可是卻包含了不舍與無奈,他明白了,放手也是種愛。
聞伊凡騰出一只手,拍著她的背順氣,「我是要你快喝,可不是這樣一頭栽進去,不嗆得你頭昏眼花才怪。」
「咳、咳——」
藍若瑄咳得兩眼泛淚光,這酒果然是穿腸毒藥,輕輕松松就逼出她的淚。
「你在想什麼?」他問,「可以告訴我嘛?」他略微轉過身面對她。
她曲縮著身體,靜靜的任由他幫她把頭發吹干。關上吹風機,他以指當梳,輕輕的梳攏她漆黑的發。
「喝下去。」張讓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她。
藍若瑄旋過身面對他,「你覺得我和他還可以繼續在一起嘛?」水氣盈滿她的眼,她好害怕他會再次把她丟下。
他松開鉗制,藍若瑄像是躲刺蝟似的退出他的懷抱外,大雨打在她身上,她仍是我行我素。
「老頭為了讓母親的完美形象永遠存在大哥的心中,他把所有的都攔在自己的身上,就這樣大哥恨了老頭二十多年。」
「你太天真了,你的結婚對象是我,大哥已經離開聞家二十多年了,你認為他會有繼承權嘛?」他仰頭看著天花板,「在接到要和我家聯姻,你便狠心的把大哥給拋棄了。」想到那時落魄的他,聞伊凡有些想笑。
「所以,我嫁給了你哥?」她抬眸問道,這是個好結局。
她的身子漸漸溫暖起來,暖得她昏昏欲睡,原本冰涼的手現在已經變得溫熱。
他臉上的雨水滴落她肩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低垂著頭呢喃,試著喜歡他?可是她的心房很小只能裝一個人,而且他大哥已先入住了。
藍若瑄安靜的坐在地毯上,並攏著雙腿,「好。」她回答,低著頭附思著如果見到他,她第一句該講什麼話呢?
「是啊,大哥的日子的確很苦,他和母親一直流浪,還當過佣人,老頭很想資助他們可是母親不接受。」他也看著她,「只有你能讓他幸福,希望你們能破鏡重圓。」
「伊凡……」對不起,她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把他傷的很深,可是愛情是不能勉強的。
「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嘛?」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聞伊凡微微一笑。
听到這來,藍若瑄眼淚刷刷的流下來了。「他為什麼會這麼討厭聞家?」她想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
藍若瑄蹲下抱住自己的頭,語氣痛苦,「為什麼不要我呢?他說過愛我的——我也好愛他的——」
「放開我—」藍若瑄推著他的胸膛,想隔去他的好意。
真的好討厭哦,自己怎麼會不記得以前的一切呢?
聞伊凡將她護在懷中,不容許她再掙扎,「我們回屋去,不許任性了。」
「為什麼不可以?」他反問。
「他走了,他還是把我拋棄了——」
「當然沒有啦。」如果當初自己真的娶她那該多好,就會想現在這般痛苦了。「大哥,為了你,回到他曾經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的聞家。」
「可以嘛?」她回頭望著他,她真的可以去找他嘛?
「我拋棄了他?」藍若瑄一驚,心狠狠地抽痛,原來曾經的自己也是這麼狠心的人。「後來我們結婚了?」
「快喝,可以驅寒,我可沒能耐幫你熬姜汁。」他又催促著她端著酒杯的手。
過了這一秒之後,他便為她的幸福而努力了,從此,他聞伊凡便會收起所有對她的愛,只當她是他尊敬的嫂嫂。
「你為什麼這麼傻呢?」來睡他間。
聞伊凡站了起來,他走向陽台,雨,已經停了,天邊掛著一道美麗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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