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02拷問
那台手機的亮光還在房間里閃著。
「要是你掙扎,我就把你的腎跪破。」費禮思說著,膝蓋用力,肖特賓感到一陣刺痛。
「你想干什麼?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你這樣對我?!」
「是誰殺的卜倫妲?你們對她做了什麼?讓她死得那樣慘。」
「沒有。我與她不熟?」
「還講假話。你經常帶她出去吃飯、打牌,還給他介紹男人,你還說與她不熟?」費禮思膝蓋再次用力,肖特賓痛得尖叫起來。
「我說,我說。我是真的跟她不熟,但她和我老婆熟,她通過我老婆讓我幫她介紹當官的男人給她認識。那時,我也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啊。」
「她跟你老婆怎麼聯系的?」
「好像是通過qq。她們組建了一個qq群,叫什麼幻花群,有六、七個女人,都是她們的好姐妹,你可能也認識的,有艾美麗、李莉絲、阿芙娜、喬行長、羅娜等人,聊得很熱火的,每天都在討論怎麼對付男人。」
費禮思想起羅娜說的「妲妲姐在我們中是最有勇氣,最有能力的人,做出的貢獻最大了」,還有羅娜那急于環顧左右而言他的神情。那個群肯定是對外保密的,羅娜失口說出了,才有那種神情。所謂的「貢獻」是什麼呢?是不是他們所做的事得罪了什麼人?
「對付了那些男人?」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啊。她們不準我看聊天記錄,你知道我老婆很凶的。我奈不何她。」
「我真該在認識你的第一天就殺了你。」費禮思雙眼露出狂野的神情,「就是你跟你老婆殺了卜倫妲的,是不是?你這個畜生。」
費禮思眼里的野性讓肖特賓驚魂不已,如果不是腎髒部位被跪著,陣陣尖痛麻木著他的神經,他會失聲尖叫起來。
「告訴我,你與馬局長講了些什麼?」
「警察要封我的店,我請他幫忙。」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約在這樣的地方見面?」
腳步聲,喊叫聲,一齊沖了進來。肖特賓感到腰間一松,立即緩過勁來。費禮思已不見蹤影。幾個保安晃著手電光,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找到了,找到了。」「你沒事吧?」「查一下,傷著哪里了?」
肖特賓拍拍身上的灰,盯著幾個著保安制服的模糊的身影,憑經驗,他感覺有些敵我不明。他端起架子,訓斥道︰「你們這里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以後我們怎麼還敢來?快叫你們管事的來。」邊說著,邊跑步來到營業中的二十九樓,與會所主管撞了個滿懷。
費禮思放開肖特賓轉身繞過安全門柵欄,飛快地沿樓梯向下面跑去。這時,他感到上身的肌肉一條條撕裂般的痛。他得忍住,盡快地趕到樓下去,他要在肖特賓開走小車前,趕到那兒,繼續他跟蹤的使命。
幸好二十二層已是營業的樓層。他乘坐內部員工電梯,下到地下車庫。肖特賓的汽車還在。這就好,麻煩總會過去的。
費禮思在身上模索一下,取出一串鑰匙,正是從肖特賓身上偷來的那串。
盜竊,是費禮思的吃飯本能。十五歲那年,父親入獄死了,他失學,流浪,成了巴戎城里的一粒垃圾。垃圾也得裹月復啊,偷盜扒搶,費禮思先後拜了兩個師傅,經受了難以想象的艱苦磨礪,終于讓他在一個偷盜組織里站穩了腳根。但公安的嚴打風暴一來,組織土崩瓦解,命運挫敗了他,讓他在監獄里呆了三年。他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出獄後回到了家鄉。
家里懦弱的母親,對他的事也有耳聞,不斷地教導他,人性本善,因為所有的人都有靈魂,而靈魂一概是良善的。她說,邪惡總是外求的。那時,他剛從獄中出來,他的生命一直都是無路可循,不知要往何方尋覓,也看不出發現了方向又有何意義。他也就相信了所有人都是良善的,包括那些殺人犯,那些在獄中壓榨、打罵他的獄警,他也如此相信著。但要活著,要七情六欲,那就有愛與恨,有良善與邪惡,在人心之**生,而且不只是因人而異的以不同比例存在,是所有的良善和所有的邪惡相存相生。他甚至理解到,所有的事物都有相對應的事物相隨著,每一個決定都有反對它的理由,每一種動物都有天敵。因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別人的對立,別人所做的一切是他的對立;自己的良善,是對別人的邪惡,別人的良善,是對自己的邪惡。所謂善與惡,是對敵與友而言的。他慢慢揣摩出這些道理,就明白了團體的作用,明白了利益共同體的作用。
再次來到巴戎市,費禮思相信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會更有能量,更有影響力。他告別偷盜扒搶,投靠了全志展,在強賣強買、收取保護費、聚賭放債、為癮君子提供毒品等行為中,體會「良善」的人性,用義氣、豪爽在組織中樹立了自己的威信。而且,生活中不再缺乏女性,有陪床的,有消愁的,有解悶的,但他一直沒有往婚姻這方面想,直到卜倫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