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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03愛情

準備就緒,她們決定各自出擊,利用舞廳、酒吧、洗腳、吃飯等各種場合和形式,接觸官場上有權有勢、吃腥的男人。

最先得手的是艾美麗。

一天晚上,艾美麗作為一個巴戎市深有影響的律師的朋友,參加一個律師與政法界領導的聚餐,聚餐有幾十人,但餐後的卡拉ok,卻只剩下七八人。艾美麗在一次飯局上認識了這位律師,後來一直保持密切的聯系,最近開始利用他來接近跟他有聯系的人。在歌廳里,艾美麗儼然一個交際花,翩翩蝴蝶似的在各個男人的肩頭飛。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尋找一個有錢有權有勢的男人。

她在歌廳里旋轉,觀察著跳舞或唱歌的男人。突然間,一個熟悉的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是那首被人唱爛了的《青藏高原》,但從他的嘴里唱出來,有一種特別的韻味。她乍舌一看,一個偉岸的身影站在座位旁,依然英俊如初。她的思維和呼吸幾乎都停止了。在那瞬間,那男人的目光與艾美麗相遇,他也一下子愣住了,像一頭突然面對槍口被鎮住了的野狼。然後,他一邊唱著,一邊走過來,從一名正摟著艾美麗跳舞的律師懷里搶過艾美麗,一邊緊緊地抱住她,一邊把《青藏高原》拉上了最高音。

「萬萬沒有想到,」那男人溫柔地說,「我還能見到你。」

他們二話沒說,一口氣跳了好幾曲。兩雙眼楮一直對視著,樂曲停下來,他們回到座位上,艾美麗似乎有些思維混亂了,只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艾美麗不知道自己問了對方一句什麼,反過來又問自己︰我還好嗎?。這個令他刻骨銘心的男人,她的初戀,給過她一段美好的日子。那時,她剛衛校畢業,在市中心醫院實習,這個男人因為神經衰弱住進她分管的病房。神經衰弱是種若有若無的病,但因為喜歡與她在一起,這個男人賴在醫院里不肯出院。在那時,她知道了,他叫夏佐,市政法委年輕有為的一名副科級干部。

艾美麗像她的名字一樣,從小就是美人胚子,對自己的美貌也有著足夠的認識,因此她身邊一直圍著很多的男人。她知道自己的資本,也明白自己的缺陷——工作沒有穩定。這是個最講究實際的時代,也是個等級森嚴的時代,以夏佐的身份,如果肯和艾美麗談戀愛,相當于天上掉下一塊大餡餅。

夏佐出院後,一次次到醫院來找艾美麗時,艾美麗對夏佐說,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之間不可能。

夏佐問︰「為什麼不可能?在我眼里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艾美麗說︰「你對我只是三分鐘熱度,你會嫌棄我的。」

夏佐指天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並動用很多關系,找到醫院領導,把她正式分配到醫院當護士。當時,衛校已經不包分配,按她的條件,可能只能回鄉鎮。工作確定,讓艾美麗欣喜萬分,她牢牢守護兩個多月的最後一道防線,在拿到派遣單的當晚,被夏佐突破了。

關系確定,艾美麗成了一個全心全意的女朋友,她斷絕了所有男性朋友的關系,細心周到地照顧著與夏佐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夏佐似乎也對她十分珍惜,萬分呵護,對她每一個小小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只要跟她在一起,就緊緊地拉著她的手,撫模她的身體,親吻她的臉、她的嘴唇,投入地跟她**。她很享受那種被撫模、被親吻的酥麻的感覺,只是有時覺得夏佐的**似乎太強了,每次**,做得她都有些痛了,還是無休無止。但她把這種無休無止看成夏佐對她的愛。因為,夏佐跟她說過,所謂愛情就是**與感情的結合。要接受感情,也要接受**。

那時的艾美麗單純無邪,毫無防人之心,甚至也沒有想到去了解一下夏佐的基本情況,就那麼傻傻地跟著他,簡單而甜蜜地度過了一個夏天。

秋高氣爽時,戀愛中的艾美麗像只蝴蝶似的在病房里穿梭,把整個樓層都帶得歡快起來。突然,一個年輕女人沖進了艾美麗值班的病室,並直奔艾美麗而去。那天,艾美麗穿著一件連衣裙,那女人貼近艾美麗,二話不說,雙手抓住連衣裙的領口,奮力一撕。絲質的連衣裙頓時變成了兩片。

「快來看偷男人的女人啊!快來看啊,搶別人男人的小三的身體啊。」那女人抖著破爛的連衣裙,滿樓層的嘶喊。

浪漫的初戀最終以悲劇結束。

那個對她甜言蜜語、信誓旦旦的夏佐,原來是一個有婦之夫。

那個女人在醫院大吵一通之後,夏佐再也沒有出現,幾近瘋癲的艾美麗也沒有再去找他,只把苦水往心里吞咽。之後,她認識了住房公積金管理中心的一個司機,那個司機雖然垂涎她的美貌,對她纏得很緊,但知道她與夏佐的事,總是拿她與夏佐的戀情說事,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幾乎讓她痛不欲生。

沒多久,司機因打架斗毆被重判入獄,她把自己的心歸于死寂,生活慢慢僵化,所有的時間都打發在工作和與同性的交往里。

但當夏佐當眾抱著她的時候,她死去的一部分感覺復活了。她早已忘記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的快樂,那種對戀愛的狂熱一點點地從她心底泛起,泛起。當夏佐松開她時,那種狂熱泛濫了,甚至超過了年輕時。因為這麼多年來,她從未忘記過他,從未忘記過那段甜蜜的日子,一直過著沒有那種感覺的淒苦生活。

當晚,已擔任高巴縣委政法委書記的夏佐就把她帶到了賓館。他關好門,急不可奈地擁抱她,與她接吻。艾美麗覺得那些失去的年華不復存在了。他們顫抖著互相月兌去對方的衣服,驚奇地打量對方的**,夏佐仍舊對艾美麗那美麗而依然鮮女敕的皮膚陶醉不已。

他們**。艾美麗興奮得叫出聲來。她的眼楮睜得滾圓,好像在暗無天日的走廊里模索了一輩子,此刻終于走到了盡頭,見到了光明。

重新開始的戀愛是艾美麗生活中唯一真正的**。她一度忘記了過去的傷痛,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她就想這樣沒有企求、沒有目的的躺在夏佐的懷里,享受這份莫名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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