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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如水調歌頭 第六十三章 冰糖葫蘆甜

第桑落嘉越想越是恐懼,他不想數十年的鋪墊,終究為別人做了嫁人。饒是關乎著女兒的幸福。佛爺娶了自己的女兒。而自己就要毫無理由的支持他登基那贊普王位了。而自己的女兒,那個已經被神話了的阿吉阿米(彤萱),嫁給他後,也將會站在他那邊。最終,自己變成孤家寡人一個。

不可以,不可以,一定不能這樣。

他面帶怒意地看向彤萱,看著他深愛的女兒。而此刻,彤萱也在看他,也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怒意。她何嘗不是知道阿爹的心思呢。苦心經營數十載,就是不想在權利的位置上退下來。把自己辛苦了那麼多年經營的地位、權勢、人民的敬愛,都轉手給了那個傻小子。

「就這樣吧。待我想好了。會告訴你的。」

彤萱默默的退了出去,從那個見不得光的秘密通道退了出去,一邊回想著阿爹在末里說的那句話。是要阿爹做主呢?還是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握?

她又想起了那個傻乎乎的少年人,想著他憨憨的笑容和那動听的山歌,猛然間頓步在那里。

她陡然間迷失了自己,一邊是他的父親,一邊是那個將來要做贊普的少年。終究會站在父親的對立面的。只能是父親的敵人。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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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牛城頭雪花飄落。站在城樓上遠眺,便是一望無垠的被雪花覆蓋了的草原。遠遠的偶爾有流鶯(探馬)飛奔而過。巴丹頓珠披著猩紅的披風,他身旁站著的卻是重那山南調來的黃柏林。

「——就是因為探听消息,才晚來了戰場,大將軍責罰吧。無論怎樣都是屬下沒有保護好夫人和小小姐。才至落的如此地步。」

巴丹頓珠驚聞突然的變故,卻正定的可怕,沒有叱喝黃柏林,甚至連埋怨或者表情都不曾表現出來。依舊‘笑容可鞠’地說道,「怪不得黃將軍自來到前線後,就心事重重,我還道你在那山南找了相好,不願來這戰場殺敵呢。哈哈!」

黃柏林驚訝大將軍的正定和氣魄,換了任何人,听到自己家庭的變故,老婆、孩子都不見了,誰還能如此灑月兌?正如第桑落嘉所說,他是大將軍,是吐蕃大大小小將軍、士兵心中唯一的大將軍。

巴丹頓珠突然很是嚴肅地問道,「那個叫阿牧達旺的少年怎樣了?」

所幸黃柏林後來得到消息,又折回打探的清楚了,便把阿牧達旺的情況說了一遍。當听到他已經被指定為‘輪回佛祖’時,嚴肅的臉龐,卻透著一股難掩琢磨的深沉。

黃柏林卻是想不通,大將軍為什麼把那少年看的比自家夫人,孩子還重要。就算他是‘輪回佛祖’,是將來的贊普,難道自己的前途比家人更重要嗎?他顯然是不相信大將軍是這樣的人的。

大將軍把這事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了,繼而是講述貓牛城一戰時,統帥阿吉阿米如何運籌帷幄之中,使得西夏騎兵全軍覆滅,差點連西夏大將蘇奴兒也擒住了。

這時,城頭那邊,一個少年拉丁代本(相當于團長的職位,統領五百士兵),領著一行士兵,巡邏而來,黃柏林自然認得,也听說了,他便是那一戰中打出風頭的少將軍崗腳。

遠遠的見自己的父親和黃將軍,便快步走來。

巴丹頓珠依舊手指著遠方,講述那一場振奮的戰斗,突然一個極輕的聲音傳來,「夫人和小小姐出事的情況,不可再說給第二人知道。」

黃柏林一愣,卻見巴丹頓珠含笑看著自己,又听得崗腳走的近了,頓時明白,慌忙輕輕點頭,內心卻是泛起一陣陣敬佩。錚錚鐵骨,唯我大將軍也。

而此時,巴丹頓珠也扭頭過去,朝崗腳招手,示意起過來,卻在剎那間,黃柏林重他眼神中看出一絲淡淡的哀愁。他心頓時一緊,恨不得把自己一頓猛揍。跳下城頭的心都有了。

直到崗腳過來,喚他一聲︰「黃叔叔——」時,才醒過來,卻更加的惱恨自己,一手扶著崗腳,眼淚婆娑,一時竟不知如何說話。巴丹頓珠很及時的給了他一擠眼神,他才恍恍惚惚地應付過去。

而後就听到大將軍分析後面的戰事情況了。

「現在是加緊準備時期,西夏人現在敗退了,明春定會再次殺奔而來,這次勢必將會更加的凶猛。估計兵將當在十萬。——」

*******

曲海子一處簡易的房舍內。完全作藏人打扮的那黑衣人,經過這些時日的高原生活,膚色幾近褐銅色,興許是練習高深武術的原因,她的皮膚竟然是那樣的結實而光潔。所系,她長了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大眾臉。才不至于引起藏人的注意。

站在窗口,放飛了手中的信鴿。那是帶給秋水子的信。把李青鸞現下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清楚,兩人也計劃好了何時去邏姿的時間。就此安心的在這里等到春來時了。

而在內屋的地墊上,蠕動著一副邋遢的披肩散發的女子,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白皙皮膚,仿佛時間一下子催老了她。

她愣坐在那里,時而發笑,時而發呆,隱隱中依舊有一股子嫵媚之意,卻是那李青鸞。

在她的身旁跪著一位藏族婦女,手捧著本破舊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一字一句的念給她听。她手里握著串檀木的佛祖,念一句,便撥動一顆。

李青鸞听著听著,忽地把眼神放在了那串佛祖上,猛地一把搶了去,握在手里把玩著,不時地放在嘴里咬上一口。

藏婦同情地搖頭不一,「我知你心中定有難以忘記的難事,佛說︰忘記並不等于從未存在,一切自在來源于選擇,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覺得擁有的更多。與其這般,何不就此放下呢?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李青鸞忽地有所悟,停了笑意,撥動著佛祖,喃喃地道︰「放下心魔,放下一切,——」

藏婦見此不由得一笑,卻在這個時候,見那李青鸞舉著佛祖湊在眼前,「噗嗤!」一聲又笑了,「嘻嘻,冰糖糖葫蘆,我好喜歡吃哦,阿牧達旺你給我買吧。——」——「咦。」李青鸞又歪著頭看向那藏婦,「不時他,不是他,——」

李青鸞突然跳將起來。伸手就捏著藏婦的耳朵,動作敏捷,快的連那藏婦都不曾反應過來,「陳慶之,你個小壞蛋,我不是讓你給我買冰糖葫蘆麼?你為什麼不給我買?為什麼要去打仗——」

「啪!」的一耳光,打在那無辜的藏婦一頭霧水迷茫。

*******

皚皚白雪中,一個瘦小的人影艱難地朝前面挪動著,「快到了,那牧羊人家說,再這樣一直朝前面走,就到貓牛城了,就可以見到阿爹阿哥了。」

「阿爹要是知道阿媽跳崖了,不知道要有多傷心呀。阿哥呢?會去找那個可恨的阿牧達旺算賬的。一定會去的。」

「阿哥呀,你看你教的什麼朋友,害的我們家破人亡。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阿牧達旺,你等著吧,我長大了一定要你後悔,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

李紅豆弱小的身子終于堅持不住倒在了雪地里。多少個日夜,她就是憑著這股意念一直支撐到現在,想著要殺那人面獸心的阿牧達旺,要殺那綁架自己的扎瑪古錄,要殺盡烏林堅的人,那里沒一個是好人。甚至連那防衛將軍也要殺了他。

雪地上兩條狼犬交替竄著朝前面奔跑,後面幾匹健馬如飛,把雪兒踐踏四散,為首兩匹駿馬上,兩個濃眉大眼的青年男子手持彎弓,要佩彎刀相互追逐而來。

「鐵木真安答,今天看來是獵不到什麼野獸了,前面再過去就是邊境了。」

「膽小的札木合,你就這麼怕西夏人麼?看著吧,遲早有一天,我鐵木真會領著草原子民屠宰那些西夏人的。」

「西夏人就如草原上的餓狼,我們不吃它,它就會反過來吃掉我們的。安答,塔塔兒部首領蔑兀真笑里徒反抗女真,女真部大將軍完顏襄約克烈部王汗約我們一起出兵進攻塔塔兒部,等滅了那塔塔兒部,女真人定會封賞我們部落,也是我們壯大之時。這個時候可不是和西夏人鬧翻的時候。」

鐵木真眼神中閃著精光,「女真人?嘿嘿——」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同時發現了暈倒在地上的李紅豆。

PS:算是鋪墊的差不多了,整本書整個架空的背景現在應該很明朗了。這個平行空間,西夏剛剛建立,女真依舊很強大;大禹就如宋朝,丟了幽雲十六州,而蒙古的鐵木真由于蝴蝶翅膀的原因,提前幾百年出現了。大禹、女真、西夏、蒙古、吐蕃烽煙闌珊,如果演義,不妨繼續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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