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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下次還可以來嗎?」布叮期待地問。

紀思玉心中忽然掠過一絲不耐煩,她瞥了一眼兒子,沉聲道︰「暑假開學,你就要去幼兒園了,不能再這樣到處亂跑。」

小布叮黯然地低下了頭,傅凜滿是慍怒地看了一眼紀思玉。

「你……打算去哪里?」白曉試探著問。

紀思玉斂起笑容,漠然地說︰「不會。我不想自己的後半生繼續活在各種糾葛里,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走回頭路。」

季閑遠的臉上浮現一抹如夢初醒的尷尬,「思玉,你跟曉曉是好朋友,就跟她一起叫我閑遠哥吧。老板太見外了。」

柳晴滿意地掛了電話,面帶微笑地欣賞著自己的新發型,鏡子中的女人,有一張至臻完美的面孔,美麗高雅大方,她從小就對自己這張臉特別滿意,可即便是美麗如斯,也無法讓傅凜專注,想到這里,她忽然神經質地雜碎了面前的鏡子。

白曉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如此就好了。你真想離開,我就幫你準備一下。我有個親戚在一個古鎮上開了一家小客棧,那里剛好卻人手。而且我想傅凜也不會想到那種地方去找你。」

「你不要笑。」白曉認真地說︰「假如被我猜中呢?你會給他機會嗎?」

「你的事,我听曉曉說了一些。住在我這里,你安心就是了。」季閑遠模了模小布叮的腦瓜,笑得越發溫柔︰「你可以帶著布叮一起上班,忙的話就交給我。反正平時我也閑著。」

「我不難過。」她傻乎乎地笑了,「說實話,若不是你要搬家,我都忘記他好久了。」

「傅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麻煩送我們回去。」紀思玉看著傅凜,那一本正經的表情實在讓傅凜惱火。他扔下毛巾,朝身邊的某個按鈕按了下去,之前那送思玉與布叮來的司機便出現在游泳池的玻璃門外。

話不多說,紀思玉很快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慢慢地她發現,季閑遠這個人果真與眾不同,他酷愛讀書,在客棧他有一間很大的書房,他經常將自己整天、整天地關在里面。除了讀書,便是喝茶下棋。在他身上紀思玉能感到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不過在思玉的印象中,這種生活好像是老年人過的。

紀思玉嘆了口氣,低聲道︰「哪里都可以,只要他找不到。」

陽光之下,綠草如茵。傅凜一身高爾夫球裝,安靜地立在球場上,在他對面是幾個操著日語的家伙,看來秘書沒有騙她。

「晴晴,你又發瘋。」旁邊座位的同伴似乎對她這種舉動早已見怪不怪了,只微微皺眉,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都是要結婚的人了,脾氣也該收斂一點。」

白曉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但隨即她又笑嘻嘻地說︰「是啊,他在英國還結了婚,不過那女人死了……」只是說到這里,她再也難掩眉間那刻骨的悲傷,連聲音都黯淡了下去。紀思玉心中一沉,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回到家中時,小布叮已經睡著了,白曉一臉忐忑地問︰「他沒為難你吧?」問完話,她才將目光移到紀思玉那華麗的睡衣上。

「也沒什麼,只是被他逼得太累了。」紀思玉疲憊地嘆了口氣,「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見到他。」那種疲憊中透著無奈,無奈里又滿是無力的語氣,讓白曉斷定,紀思玉對傅凜真的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了,這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吧,可是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大小姐,紀思玉現在搬走我覺得是件好事。她走得遠遠地,起碼可以保證您的婚禮可以順利舉行,至于那個孩子,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阿樂一五一十地將思玉搬家的消息匯報給柳晴,此時柳晴正在美發店做頭發,她一邊翻著雜志,一邊漫不經心地听著阿樂的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遠遠地?白月灣離這里也不過三個小時的車程,你以為她搬到了國外?不過,最近我的確沒時間跟她耗,看緊那個孩子。對了……婚禮上我還缺一個花童……」

柳晴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趕緊跟傅凜道歉︰「對不起凜哥,我只是有點好奇。」

「好的。」

季閑遠沉吟片刻,說道︰「你暫時先負責網上訂房的事吧。」

「別看了,我的衣服被他扔了,所以只能穿睡衣回來。」她自嘲地笑了。

「好的。」說完,他便將思玉的輪椅推過來,將她扶了上去。

「所以……上次那件婚紗我不喜歡,我聯系了西班牙的設計師重新設計了。婚戒……」說到婚戒柳晴有些猶豫,爸爸說要上次的訂婚戒指巫月之眼,但傅家卻說那戒指不吉利,不能再用。在爸爸的再三逼問下,他們又說那戒指不見了……總之,很莫名。她不知道爸爸為何一定要巫月之眼,更不明白傅家為何會說巫月之眼不見了。

「老板,有個大客戶想要在白月灣舉行大婚典禮,想預訂下我們全部客房。」正在這時,一名業務經理模樣的人有些氣喘吁吁地沖了過來。

但看著那幾個日本人畢恭畢敬地樣子,她忽然心生好奇,在她的印象中,好像還從未見過傅凜這樣氣場十足,而且對方還是一群外國人。

「傅先生!」日本人畢恭畢敬地看著傅凜,又看了看柳晴︰「您吩咐的事我們都記住了。」

「白曉,我想帶布叮離開這里。」紀思玉認真地說,「我不想再繼續呆在這里了。」以前,紀思玉總以為自己離開這座城市是逃避,為了證明自己不會逃避,也為了證明自己不再在乎傅凜,所以她堅持留了下來,但現在,她忽然生出了想逃走的。為了小布叮,也為了自己。因為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假如繼續呆在這里,讓小布叮接觸傅凜,她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失去兒子。

「布叮,要這樣走,記住了——」季閑遠不厭其煩地教布叮走棋,布叮倒也學得認真。

白曉搖搖頭,低聲道︰「我覺得,是他還愛著你。而這份愛可能比他自己比我們想象的都要深。」

「你……」

紀思玉一臉無奈的笑,低聲道︰「好,我盡力而為。」

思玉乖乖點了點頭。

「閑遠哥你……」

白曉強顏歡笑︰「傻瓜,我現在是‘利用’他。其實他打過幾次電話給我,只是我……」她下意識地抓了抓頭發,好像想掩飾心中的不安。

「阿樂,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失手過。不管怎樣,傅凜我勢在必得,既然他那麼喜歡那個孩子,我就將他帶到婚禮上。」柳晴既有身為女人的敏感又天生聰明,她早已察覺傅凜的心思有變,但卻一直都沒撕破臉皮。因為她要的是與傅凜的婚姻,她也早猜到傅凜知道了小布叮的身份,所以如果還有什麼能讓傅凜有所顧忌,那一定就是那個孩子。

柳晴怒火中燒地看了他一眼,隨手拿起一塊玻璃就朝他扔了過去,好家伙,店老板的臉立即血流如注。見血了,柳晴心中那份壓抑的怒火似乎才稍微緩解了一些,她隨手從手袋里掏出一疊現金扔在桌子上,低聲說︰「對不起,去包扎一下吧。」

紀思玉恍然大悟,不過她亦覺得荒謬︰「原來你是要給我相親!」

紀思玉冷笑︰「他開心與否,我不關心。」

季閑遠看著白曉發動引擎,好像想說什麼,但最終卻也只是張了張口。

幾個日本人先是一怔,繼而都無比恭順地離開了。傅凜冷冷地看了一眼柳晴,沉聲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听到這句話柳晴立即滿肚子都是氣,著急的事?關于結婚的每一件都是著急的事。可是她不好發作,只忍氣吞聲地說︰「還有不到十天,我們就要舉行婚禮了。」

紀思玉滿是崇拜地看著白曉,拉著她的手笑道︰「沒看出來,你人脈這麼厲害。我都不知該怎麼謝你了。」

「他吩咐你們什麼事啊?」她鬼使神差地問。

實際上這家名為塵緣的小客棧,事實上並不小。客棧依水而建,有近百間房,生意也不錯,季閑遠安排思玉做網路客服,很明顯是照顧她了。

「傅總去西山打高爾夫了。」秘書見柳晴臉色很差,立即將傅凜的行蹤告訴了她,「是跟日本工商聯合會的幾位高層。」

可憐的是小布叮,也經常和他關在一起,裝模作樣地看書下棋。

小布叮听媽咪這麼說,立即反對︰「我學的很好,媽咪不信你問季叔叔。」

「閑遠哥,你就不要費心了。」紀思玉笑著在布叮身邊坐下,「你勞心勞力,他倒是不知道能學得幾分呢。」

「沒有是不是,照著我說的去做……」

看著小家伙盯著棋盤手托腮的樣子,紀思玉就忍不住想笑。

「好奇?那你的好奇心真是太重了。」他將球桿交給球童,自己徒步像球場外走去。柳晴後悔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亦趨亦步地跟了上去。

「他馬上就要結婚了,有什麼不高興的。」紀思玉諷刺地問。

白月灣塵緣小客棧

「凜哥哥!」柳晴笑著站了起來,「玩得開心嗎?」

說走就走,紀思玉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之後,便同白曉一起去了白月灣古鎮。白月灣古鎮與A市相距三個小時的車程,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白曉以為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躲得遠不如躲得近,但她卻小看了傅凜。思玉前腳剛走,傅凜後腳便知道了消息,甚至連柳晴都將紀思玉的行蹤掌握的一清二楚。

白曉一臉訝異地問︰「為什麼?」

「一切由你安排好了。」傅凜終于回過神來,瞥了柳晴一眼,「婚禮的繁文縟節我本不擅長。」說到這里,那幾個日本人就已經圍了過來。

在回去的路上,司機忍不住問紀思玉︰「紀小姐,傅先生是不是又不開心?」

思玉嘆了口氣,其實在來白月灣之前,她的確不知道白曉的這位親戚到底是誰,但當她來到這里看見了季閑遠,雖然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正如白曉所說,她對季閑遠的確不陌生。在遇見穆雲翳之前,季閑遠一直都是白曉想嫁的人,紀思玉記得那時候白曉幾乎每天都提到這個名字……但世事弄人,白曉最終放棄了她的夢中情人,至于原因思玉沒問過,而白曉也從不提起。

柳晴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傅凜變幻莫測的神色讓她不安。

沒想到听思玉這麼說,那司機竟忽地變了臉色,他亦滿是諷刺地說︰「我以為,你是這世界上唯一能了解他的人,看來也不是。」

「對不起啊白曉。」思玉抱歉地看著她,若不是為了她,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了吧。那種心情別人不能了解,但紀思玉絕對感同身受。

「我知道。」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水,蹙起了英俊的眉。

可不是嗎?思玉跟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都沒听她听過這個男人,足見她有多傷心。

「謝我,就好好畫圖,趕緊交出作品來。如果你真能一炮走紅,我們就一起開一家珠寶店。」白曉心馳神往地看著思玉,似乎她已經是著名珠寶設計大師了。

「思玉,你有沒有想過,傅凜這樣追著你是為什麼?」白曉問。

「是啊,真沒想到是他。不過,之前不是說他去英國念書了嗎?」

不知為何,听他這麼說,紀思玉心中竟是一痛。司機不再說話了,而她的心情卻不復平靜。難道她真的從來都不曾了解過傅凜嗎?

柳晴沉吟片刻,果斷讓秘書給她準備司機,帶她去西山。

後來那幾個日本人不知說了什麼,傅凜忽然就笑了。笑完,他便輕輕揮桿,那圓滾滾的小球便乖乖進洞。于是日本人鼓起掌來。

白曉神秘地看了一眼思玉,將她拉到一邊︰「思玉,閑遠哥你應該不陌生吧?以前我經常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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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玉轉身看了看季閑遠,只見他正逗著小布叮,或許是察覺到思玉的眸光,他抬頭朝她笑了笑,那笑容里的確有很深的滄桑。

「其實我想了想,閑遠哥人還是不錯的,是命運對他不公平。思玉,他或許是個值得托付的人。」白曉認真地看著思玉。

傅凜彎彎唇角,在她身邊坐下,低聲問︰「你追到這里,有什麼著急的事嗎?」zVXC。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著那張面罩寒霜的俏臉,討好地說︰「紀小姐,你莫不是誤會傅先生了?其實,他是個很善良的人。他這幾天心情很差,所以才會想到找你出來陪他……」

小布叮依依不舍地看著傅凜,但傅凜卻再次跳進了游泳池。小布叮小聲跟紀思玉商量︰「媽咪,我可不可以跟傅叔叔再玩一會兒?」

柳晴看著他,滿臉都是心滿意足的笑。

思玉知道他這樣或許跟妻子去世有關,所以每次想安慰安慰他,總是不知從何說起。

「既然巫月之眼不見了,不如我們就用‘相思結’。還有傅阿姨建議我們去威斯敏斯特教堂……還有我們的新房……」柳晴語速很快,因為她想用最短的時間將自己所要說的話都說完,否則她擔心傅凜沒有耐心。

「是啊,思玉我是認真的。」白曉也轉身看了一眼季閑遠。

傅凜的確沒耐心了。雖然現在,他對這樁婚姻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但卻也沒想過要中斷,因為他想通過這樁婚姻得到有些有用的東西,這東西雖然包括柳氏的股份,但更重要的是一些真相。近來,隨著跟柳傳薪接觸的次數變多,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他甚至覺得父母與柳傳薪甚至是柳晴都好像在隱藏著一個重大的秘密,他隱約覺得這個秘密跟當初紀思玉入獄、紀家倒台甚至是正陽的出國都好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些事件之間有聯系,而且目前為止他也理不出任何頭緒,但潛意識里,他覺得答案的關鍵應該在這樁婚姻。很奇怪的邏輯與直覺。

「沒有。他想讓我穿比基尼,我不樂意而已。」思玉滿不在乎地坐下,又說︰「最近,我總有種錯覺,不是他要瘋了,就是我要瘋了。」她高深莫測的話讓白曉有點模不著頭腦,「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紀思玉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問︰「那閑遠哥,我都要做什麼呢?」

「閑遠哥,你可要好好替我照顧思玉啊。」白曉笑顏如花地挽著季閑遠的胳膊,嘟著紅唇似乎有幾分撒嬌的味道,「說起來,你們還是同姓呢!」她又笑米米地看著思玉,俏皮地看著她。紀思玉嗔怪地推了她一把,笑道︰「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回去吧。」

「不可以。」紀思玉語氣很壞地否定了。

小布叮膽怯地看了她一眼,便乖乖爬到了她懷中。

「傅總,」那人恭恭敬敬地走過來。

傅凜不耐煩地說︰「送他們走。」

而傅凜則只是象征性地點了點頭。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之上,精巧地勾勒著他的臉部輪廓,那真是完美的線條。子小低道。

「季老板?」思玉見季閑遠出神,忍不住悄悄地叫了他一聲,「今晚我都要做些什麼呢?」

他心情差?他心情好過嗎?紀思玉不禁冷笑,傅凜這種人就是勝負心太強,所以才總是患得患失,一個患得患失的人心情會好嗎?

「大小姐,我們是不是……」

柳晴要了杯果汁,在躺椅上坐下,耐心地等他。但沒多久就見傅凜走了過來。

「他又……」

面對兩個女人充滿探究的眼神,季閑遠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思玉漫不經心地說︰「還有什麼,還不是因為布叮嗎?」

心情壓抑的柳晴從手包里拿出一只煙。她坐在車水馬龍的街頭,仿佛一個落魄的風塵女子,吞雲吐霧,一臉惆悵。抽完了那支煙,她還是決定去找傅凜。

「布叮的確很有天賦。」季閑遠愉悅地彎起唇角,模了模布叮的腦袋,「這孩子很聰明。」季閑遠的聲音似乎總有些無力與飄忽,笑容也是懶懶的。

听他這麼說,紀思玉越發感激起來。

從美發店出來,柳晴心情一直不佳,其實此刻,她最想去找傅凜,但她知道傅凜並不想見她。兩家一直在忙著準備婚禮,但他卻仿佛局外人。從婚紗禮服到婚禮程序他一概不聞不問,有好幾次她興沖沖地拿著采購單去找他,卻無一例外都吃了閉門羹,她甚至都不知道傅凜最近在忙什麼。

「好了,不說了,我走了。」白曉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現在才將最後一件事和盤托出,終于如釋重負地離開,「別忘了設計圖。」她搖下車窗囑咐道。

阿樂一怔,疑惑地問︰「大小姐您不會是想……」

「謝謝閑遠哥。」思玉感激地笑了笑,「我會好好努力的。」

紀思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傅凜對她有愛,這是她听過的最無厘頭的笑話。比起對她有愛,她更相信,他糾纏她是因為懷念當初的感覺,那只是一種自私的想法而已,與愛無關,只關回憶。

除了她的這位閨蜜之外,再無人敢說什麼。美發店的老板甚至討好地上來說︰「柳小姐,我听說砸東西可以發泄情感,您要是看得起這些鏡子,隨您砸。」

「不訂。」季閑遠想都沒想,隨口便說。他漫不經心地將棋子收到棋簍中,對思玉說︰「我為布叮聯系了一家暑期興趣班,過幾天就可以過去了。」

「老板……」那業務經理一臉難色,欲言又止,這個老板脾氣向來古怪。人家做開客棧,巴不得天天客人爆滿,但季閑遠卻永遠不會讓客棧出現爆滿這種狀態。因為他有幾條讓人難以理解的規定,第一,超過十人的旅行團體不接納;第二,明目張膽來住宿的有錢人不接納;第三,搞活動的不接納;

當然紀思玉是不知道這些規定的,所以她有些奇怪地問︰「閑遠哥,這是一筆大生意,為什麼不我們不接受預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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