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道歉的不是我,是思玉。因為她從始到終都不曾看過我一眼,甚至……當初我們在紀家大門口第一次遇見她時,她都沒認出我,足見她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能將他無視到那種地步,穆雲翳不禁苦笑。
「所以,你不該誤會她。」穆雲翳揚起唇角,捏了捏白曉的臉頰,「現在你終于知道另一只小狐狸的去向了,以後就不用胡思亂想了吧。」
看著穆雲翳包容寵溺的眼神,白曉那顆躁動的心終于慢慢平靜了下來。
「怎麼了這是?」傅母披著睡衣也追了出來,「這麼早,阿凜這是要去哪啊?」
于是她湊到她身邊,神秘地說︰「我懷孕了,是傅凜的——」說完,她故意將驗孕單拿到了紀思玉面前,紀思玉只看了一眼,便將她推開了。
「還有十幾天我們就要結婚了,凜哥哥你就不能稍微修整一下嗎?」不提結婚還好,一提結婚,傅凜就莫名煩躁。其實,他也只是想以回公司為借口,去看一眼紀思玉。剛才看見白曉那個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紀思玉吵架了,紀思玉就她這麼一個朋友,如果連她都靠不住,紀思玉還能指望誰?他真是操碎了心。可是看著柳晴,看著她一臉的關切,听著她口口聲聲說要結婚,他也意識到自己對紀思玉的關心根本就是飲鴆止渴,如果他跟柳晴的婚姻再所難免,那麼他對紀思玉所有的關心和承諾,最終都會成為對她的傷害和負擔,可是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紀思玉苦笑,神情恍惚地說︰「白曉,如果傅凜想要帶走布叮,我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知道嗎?」
那助理根本不鳥她,只殷勤地轉過身去,小心地對思玉說︰「您腳受傷,我來背你下去。」思玉看了一眼不安的白曉,安慰她道︰「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听了她的話,柳晴怔住了,這不跟沒說一樣嗎?如果等個十年八年倒還好,如果要等個二三十年,那就算恢復了又如何?
「不早了,回去睡吧。」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遙控器,又將它拿起來放回原處,自己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悠然自得地翻開了雜志。
「他……他想干嘛?」白曉也無比緊張,唯恐傅凜會奪走布叮。
「……這,」傅母一臉的傷心,欲言又止,「醫生說,要看實際情況,具體的他也說不好。」不能抱上孫子,傅母傷心絕望一點都不比柳晴少。
「你真是壞死了——人家只是很怕失去你而已。」白曉拍著雲翳的胸口,撒嬌地偎依著他。兩人背靠著座駕沉默了好一會兒,白曉才幽幽地說︰「我要去看看思玉了……」她神情有些不自在,但穆雲翳看得出,她是在自責。
「我今晚可以留下來嗎?」柳晴鼓足勇氣抬起了頭,一雙美目眸光流轉,那小心翼翼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分外惹人憐愛。她輕咬紅唇,眸光里有幾分期許,有幾分驚懼,還有幾分傷感。真是奇跡,這女人什麼時候把紀思玉模仿得這樣惟妙惟肖了,她當真可以去參加模仿秀了。zVXC。
傅母看著他與貓兒嗔怪道︰「看,連小雪都怪你了。」
昨晚在綠蟻折騰了一夜,他的確是筋疲力盡,把思玉送回家後,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索性直接回了公司,在公司洗澡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又補了一會兒眠。但柳晴還是以慈善拍賣會和婚禮事宜為由找到了公司。
她反手勾住了他的腰,將自己埋進他溫暖的胸懷,她深吸一口氣,顫抖地說︰「阿凜,你應該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愛你。不要走……」她意亂情迷地吻上了他堅硬的胸膛,一雙手更是不老實地朝他衣服下伸去。老實說,傅凜不該拒絕,也不應該拒絕,畢竟這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
「這麼晚了?你們家不是有門禁嗎?」傅凜一臉嘲諷地看著柳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從她手中接過紅酒,他隨手扔了一件自己的T恤給她︰「這T恤應該更適合你。」
傅凜終于忍不住發火了,「你是不是覺得,只有我讓你尚了床,才是對你的認可。如此,我便成全你——」他將她赤。果的身體拉到身邊,翻身就壓了上去。三下兩下扯去灰色的絲質睡袍,他狠狠地壓住了她……柳晴的心卻在這一刻降到了冰點。原來,有些東西,即便你擁在手中,它不是你的,依然不是你的,這恐怕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吧?
于是當傅凜剛換好睡衣,準備拿起身邊的雜志時,柳晴便進來了。傅凜見她換下了最愛的宮廷睡衣,穿了一件他的舊襯衫。下面……光溜溜的兩條腿,黑色蕾絲內庫,若隱若現。看著她這身打扮,傅凜便明白了她的意圖。
傅凜見她們聊得開心,就趁機想走。傅母立即叫住了他︰「你站住,你也過來挑一挑。自己媳婦自己不打扮,整天就知道瞎忙。」
傅凜也沒打算搭理她,隨口嗯了一句,便打算上樓。倒是柳晴看不下去了,殷勤地叫了聲︰「阿姨——」
「哎,你這孩子……」傅母的眸光追著他的背影,她這個做媽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何況是人家柳晴呢!馬上都要結婚的人了,但那心思卻是一點都沒花在結婚上,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就在他們商量一起去紀思玉家時,傅凜和柳晴也在半路鬧起了別扭,起因是傅凜想要回一趟公司,柳晴死都不肯讓他回去。
「紀思玉,把小布叮帶出來見我。」他給紀思玉打了電話,因為此時此刻,他真的真的很想見他們,哪怕是一眼。
白色的小貓兒喵嗚喵嗚地湊到了他腳下,撒嬌般蹭著他的褲腳。
柳晴死死抱住他不放,兩人最終在不知名的作用力下摔倒在沙發上,而沙發上恰好有一只不長眼的遙控器,它不僅瞬間拉開了窗簾,打開了電視機,更可惡的是它咯的柳晴背後生疼,那種疼痛足以讓她血脈噴張的大腦暫時清醒。她騰出一只玉臂,將那萬惡的遙控器拿出來,用力甩到一邊,卻接著就听到了玻璃杯落地的聲音。
「為什麼不敲門?」他不悅地合上雜志,戴上了眼楮。傅凜是有些近視的,重要場合他一般都會戴上隱形眼鏡,非正式場合他還是喜歡框架的。
柳晴點了點頭。
「思玉,怎麼了?」白曉也被她吵醒了。昨天下午,白曉跟穆雲翳嘔了一番氣之後,終于釋懷,趕著回來給思玉道歉,還把她弄得一頭霧水。但白曉卻沒有解釋什麼,只胡亂搪塞了一番,便以照顧她為理由,住了下來。
「阿凜——抱我,好不好——」她聲音急促而倉皇,滿滿都是壓抑的渴求。
但面對這樣的香艷,傅凜的腦海中竟閃過剎那的猶豫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猶豫,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
「還知道回來啊!」傅母抱著一只白色的小貓,一手撫模著貓兒,一手翻著本時裝雜志,語氣里滿是不悅。
「傅——」她話還沒問完,傅凜的電話便沒了聲音。
「阿凜,我哪里比不上那個女人?」她淚光盈盈地看著傅凜,「是這里?」她指著自己的頭,「還是這里?」她又指了指自己高聳的椒。乳,「還是這里?」手指劃過高聳,落在了她光滑的腰月復之上,「還是這里……」她面色赤紅,強忍著屈辱,用手指著女人最隱蔽的地方。傅凜被她癲狂的舉動,弄得失去了耐性。他慍怒地將雜志扔到一邊,低斥道︰「你看看你的樣子,成何體統?」第他視見。
「大少爺,早餐——」佣人紅姐端著早點一直追到停車場,卻只見一抹快速離去的車影。
傅凜嘆了口氣,從容推開了房門。
白曉欣然同意。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覺得柳晴是個表里不一的女人,或許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才開始厭煩她。
「今晚,不如你就留下來吧。」傅母別有用意地看了一眼樓上,模了模柳晴的額,「你也不能一直都矜持,再矜持他都要跑了。」
「少放屁,這里哪有什麼小少爺。」白曉不客氣地炮轟。
「去傅叔叔那,布叮開心不開心啊?」思玉看著兒子,眸子里一片苦澀。
其實不光是現在,從很久之前,傅凜就不踫她了。而起源好像是從,她的那個「孩子」沒有了之後,說起那件事,柳晴至今都不知道是得還是失。四年前,就在紀思玉對他死纏爛打的時候,她趁隙而入,並在某一個晚上灌醉了傅凜,趁機與他有了床笫之事。但為了讓傅凜買賬,她卻將這件事說成是傅凜喝醉了,強要了她。傅凜當時果真是很自責……再後來,她告訴傅凜自己懷孕了,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紙懷孕證明也不過花了點錢買來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傅凜便離開了家。
傅凜將汽車開得飛快,他很氣自己,覺得自己很無能,很無力!
「我要去找凜哥哥問個清楚。」紀思玉氣鼓鼓地走了,全然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但三天之後,她卻被傅凜叫到了醫院,去給柳晴賠禮道歉,理由是,她弄掉了她的孩子……從始到終,紀思玉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甚至連傅凜都有些迷糊,清楚的怕是只有她自己了。
「阿凜!」她傷心欲絕地看著他,「你說啊,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于是他便柔聲說︰「我陪你一起去。」
于是最終,她把那個「孩子」當成了打擊紀思玉的工具。那個傻瓜哭著喊著來找傅凜,她故意堵在門口,隨便刺激了她幾句,她便受不了了。
八點剛過,傅凜的助理便熟門熟路地敲開了思玉的房門。
「紀思玉,傅凜根本不愛你——」在傅凜的公寓里,她一臉得意地看著那個傻瓜女人。她還記得那時候的紀思玉真是無比囂張啊,不過如果她不囂張,傅凜也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了她。
「媽咪,我們去哪里玩?」小布叮好奇地問。
「阿姨,你不用這樣,阿凜昨晚加了一夜的班,可能真的有些累了。」柳晴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其實她早知道傅凜昨晚並沒呆在公司,阿樂說他中午就出門了,先是去了機場後來又去了國貿中心跟那個德國佬喝茶,再後來就不知所蹤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傅凜並沒有去找紀思玉,好,只要他不去找紀思玉,他做什麼她都可以不過問。
柳晴一听傅母這麼問,頓時覺得委屈至極,可她又不好多說什麼。即便是傅凜沒跟紀思玉來往又如何,他心里有她也是一樣的,況且他們之間還有和孩子在牽扯。如果讓眼前這老太婆知道,自己還有個孫子在外,不知道她要高興成什麼樣呢?說不定還會為了孫子站到紀思玉那邊呢?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才是她的末日呢!
于是,傅凜走到她面前,抬手將她的黑發撩起來,露出光潔的臉頰,又慢慢撫平她的柳眉。柳晴激動得閉上了眼楮,呼吸變得紊亂而急促,她是愛傅凜的,從十六歲那年母親去世,他來吊唁,她只看了他一眼,便覺得那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她愛定了他,此一生都不能自拔。從那時候起,她便學習如何做一個男人喜歡的女人,可是當她終于長大、終于有機會以女人(不是女孩,更不是柳家妹妹)的身份接近她,她才發現他身邊有了一塊「狗皮膏藥」,而且,他對那「狗皮膏藥」似乎有縱容的跡象。
「你胡說,凜哥哥都答應要和我結婚了。」她指著她的臉大聲嚷嚷。
每次接到傅凜的電話,紀思玉都是無比恐懼的。此時也不例外,當她睡眼惺忪地按下接听鍵,一听到他的聲音,她立即就變得無比清醒。
「好,我們回家。」傅凜疲憊地轉動方向盤朝住處駛去,不是他向柳晴低頭,而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想想以後應該怎麼做。但柳晴卻以為傅凜終于可是听她一回了,心中十分雀躍。
所以,當這心愛的男人只如此撫模她,她便不由自主地動了情,恨不能與他融為一體。
「柳晴,」他伏在她耳畔低聲說︰「我記得跟你說過,要做自己。」
「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傅母慈愛地撫模著柳晴的長發,低聲問︰「對了,阿凜最近還跟那個紀思玉來往嗎?」
看她一臉的失落,傅母趕緊轉移話題,神秘兮兮地問︰「晴晴你跟阿凜最近有沒有在一起?」她故意將「在一起」三個字強調了一遍,柳晴立即明白她這話中隱藏的另一層隱晦的含義。于是她紅著臉,搖了搖頭。
「阿姨給了我鑰匙——」柳晴羞赧地端著兩杯紅酒,有些忸怩。
傅凜無動于衷地盯著她看了好久,才不疾不徐地抬起她的唇。然後用力吻上去,柳晴馬上迫不及待地張開櫻口迎接他的探訪。
其實拋開所謂的門當戶對不談,傅母的確是很喜歡柳晴的。至于其中的原因,或許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她出身卑微,潛意識里其實很自卑的,即便是傅元天將她寵到了天上,可在他的圈子里,她還是不能跟人家那些原本就出身高貴的太太夫人們比,而那些女人表面上對她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可轉身就會罵她土包子。這是她心中一塊疤,無人知道其中的痛楚。柳晴這丫頭,出身好,氣質高貴典雅,而且對她更是畢恭畢敬,這讓鄭媛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四年前,紀思玉出身也很好,那她為什麼不喜歡紀思玉呢?那是因為她在丫頭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她實在不喜歡年輕時的自己。
「衣服是晴晴穿,她自己挑好了。」他真的很煩,尤其是看見柳晴和母親在一起他就更煩。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般煩過。
柳晴氣急敗壞地看著她,賭氣地將身上的衣服一扯,光著站到了他面前。
「紀思玉都把阿凜傷成那樣,她還敢跟他來往……」將心中的各種恐慌掩飾好,柳晴將話說得從從容容,漂漂亮亮。
「我會派人去接你——」他不容置疑地打斷了她的話,「半山別墅!」
腰上的手臂越來越緊,柳晴的身體軟得都快融成了一灘水。她無助地攀著他的肩膀,扭動著長腿輕輕摩挲著他的大腿外側,而她身體某處所散發出來的濕熱更是讓人血脈噴張。
「這樣就最好了。對了,這幾天我一直在給阿凜找藥呢!醫生說,他的傷雖然有些刁鑽,但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還是有希望恢復的。」傅母終于給柳晴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柳晴一怔,瞬間如夢初醒。剛才,下意識地模模赤紅的臉,她有些驚慌失措。自己剛才的動作,神情,難道又像極了那個女人?不對,她從來都沒可以模仿過她,只不過……只不過看她在傅凜面前撒嬌好像很有用,只不過每次看她泫然欲泣,傅凜的眼中總有若隱若現的柔情而已,她只不過對著鏡子,想著她撒嬌的樣子……難道,這也算模仿?
「他敢!」白曉也只有嘴硬了,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紀思玉說得話一點都沒錯。
傅凜的唇角漾出一抹無力的笑容,又是母親的杰作嗎?她到底怎樣才甘心?
傅母听到柳晴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晴晴也來了?」看見準兒媳,傅母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將那小貓往地上沙發上一放,就朝柳晴招手︰「過來坐。這是HB送來的衣樣,有幾件我覺得還不錯,可以作為婚禮上的替換禮服。」
「大少爺,您終于回來了。」管家殷勤地接過傅凜的西裝外套,還不忘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您昨天徹夜未歸,手機還關機,夫人可生氣呢!」
「紀小姐,我奉命來接您跟小少爺。」
但傅凜卻顯得格外高興,似乎對這個孩子很期待。看著她對自己越來越好,柳晴在享受這份寵愛的同時,卻也越來越不安,因為她知道這個孩子根本就不存在。
傅凜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關上了電視機,他徑直走出了臥室。
柳晴懊惱不已,她抓起那只遙控器狠狠地砸在沙發上,卻見傅凜拿著兩罐冰啤剛好走進來。
「雲翳……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白曉捶著頭,小心翼翼地問。
傅凜俯身撈起那只小貓,塞到了母親懷中,依然是那句話︰「我累了,先上去沖涼。」
思玉看著窗外天光微亮,出神地嘆了口氣︰「傅凜想要見布叮。」
「你……你……小布叮還沒醒,你又想做什麼?」她結結巴巴地問。
思玉無力地嘆了口氣,兩人就這麼靠在一起,眼巴巴地等著天亮。
「阿凜——」因為情動,她難以自制地發出了充滿期待的吟哦之聲,她蛇一般盤在他的腰間,像一朵怒放的鮮花等待著他的采擷。
果然柳晴一听說傅凜的身體還有望恢復,立即歡喜異常,她拉著傅母的手,迭聲問︰「真的嗎?阿姨,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可以恢復?」
穆雲翳撫著她的脖子,笑出聲︰「是啊,曉曉一直都沒出息啊。」
「你看看你眼中的血絲,看看你的黑眼圈,我不明白公司的事有這麼重要嗎?」柳晴夸張地揚著手,不解地看著傅凜。
柳晴羞澀地看著傅凜,只見他一臉的漠然。
「我受傷了——」
傅凜沉聲說︰「紀思玉,別忘了,酒吧的事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所以,不要違抗我的命令。今天,我一定要看見布叮和你。」說到後半句,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溫柔。
小布叮立即拍手笑道︰「開心,開心,我最喜歡傅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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