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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他黯啞的聲音里滿滿都是控訴的味道,帶著難以言表的哀傷與憤怒。

折磨?到底是誰在折磨誰?思玉深吸一口氣,喉嚨里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身體越來越熱,思玉被他緊緊抱著,就像是置身于火爐之中,但她卻一動都不敢動。

「傅凜,如果你還能听清我的話,就放開我——」她費力地發聲,但那聲音听起來就像是攪拌了一團蜂蜜,粘稠而又帶著某種讓人說不出的感覺。紀思玉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她靜靜地聆听著自己的心跳,只有默默祈禱,希望傅凜能醉得就此昏睡過去。

所以,現在她雖然也為紀思玉擔心,但她知道那也不過是傅凜想要用自己的方法懲罰她一下而已。

「總之,紀思玉,我希望你好自為之。我不希望你再去那種地方。」他眸光一凜,嚴厲地說︰「我的初衷也不會變。」

雖然之前,玲姐並不認識傅凜,跟紀思玉也不是很熟,但對他們之間恩怨情仇卻很熟悉,雖然版本有很多,但她今天見識了傅凜的種種表現,便只堅信一種版本,那就是傅凜對紀思玉難以忘情,甚至還深愛她。否則,哪個男人會因為一個不相關的女人在酒吧上班而緊張到如此地步?

一如既往的霸道,全然不考慮別人感受的命令語氣,這一切都令白曉莫名氣惱。乍听思玉受傷,她驚訝地想要問個究竟,但電話那頭的那位大少爺已然掛了電話。

「紀思玉……」或許是因為昨晚煙酒過度,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游戲結束了。」

「快去樓上看看。」玲姐驚魂未定地模著胸口,喃喃自語道︰「不會真出人命了吧?」

「你為什麼要逼我啊?」她肝腸寸斷地跪在他面前,「你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她撐著雙手匍匐下去了。

「不——」思玉歇斯理底地尖叫起來,「不許你帶走他,誰都不許。」她瞪大了眼楮,眸光幾欲渙散。

這一夜漫長到讓紀思玉覺得好像已經過完了一生,當她在傅凜身下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看見牆上的壁鐘,時針已經指到了數字8。她艱難地挪動了一下,將傅凜移到一邊,自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想要站起來,但看著腿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她忽然難以自已地哭了出來。偌大的包廂內,滿目狼藉,打碎的酒杯滿地的玻璃碎片,凌亂的衣衫,橫七豎八的家具……無一不在昭示著昨晚這里發生的一切。

汽車停在公寓下面,傅凜抱著思玉上樓。兩人一路沉默,此時雖盡在咫尺,但唯一交流的或許是彼此的呼吸。終于到了家門口,思玉抖抖索索地掏出了鑰匙。房門一開,她便听到了小布叮那壓抑而讓人心疼的哭泣聲。

傅凜又將她像破布女圭女圭一樣拎起來,左右打量著。

「你……他……」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樣的情景,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他們之間都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怎麼還能……

玲姐輕嘆一聲,眸底一片青色陰影,良久,她才幽幽地說︰「傅凜不會拿她怎麼樣,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醫院

他像是道法高深的魔,在她身上遍布咒語。她宛若溺水的人,怎麼都抓不住那顆救命稻草。她已經感覺到他的唇舌來到了胸前,在哪里恣意啃嚙吮。吻,思玉下意識地抓住了傅凜的後頸,大力地想將他推開,但他卻忽地按住了她的後腦,將她急促而滿是焦灼的呼吸,悉數吞入了口中。

看他這個樣子,紀思玉悄悄舒了一口氣。但尚未等她反應過來,那只略顯粗糙的大手忽地將她修長的腿弓了起來。四面八方的空氣好像瞬間聚攏到了身體的某處,思玉忽地驚醒,只想做最後的反抗,但身體已經……

「小布叮!」听到小布叮的名字,思玉那原本陷入了混沌的混亂思緒好像瞬間清醒過來。「小布叮要起床了,我要回家。」她忽用一股蠻力從傅凜懷中掙月兌,下來就想走。腳底下忽地傳來撕心裂肺的疼,她雙腿一軟便向前倒去,傅凜大手一伸,又把她撈了回來。她怔怔地看著自己包裹著白紗的手腳,怨毒地看著傅凜。

「思玉,她怎麼了?」花螢見傅凜抱著衣冠不整的思玉從樓上下來,滿臉都是肅殺之氣。思玉光的腳底、手掌和膝蓋,統統都滿是血跡,看上去非常可怖。

傅凜笑了笑,轉身推門而去。

樓下一片歌舞升平,每個泡吧的人臉上都浸滿了莫名歡愉,仿佛只要喝幾口酒,泡在這舞池里,人生便再也沒什麼值得傷心的事。而與這歡樂的喧囂形成對比的是樓上的靜謐,白金包間門外的走道里,鋪著傳統的手工地毯,上面繡著大朵大朵絢麗的花,濃艷而惡俗。在昏暗的燈光之下,花兒靜靜綻放。

「紀思玉受傷了,這幾天你來照顧她一下。」

傅凜此時也醒了,關于昨晚的事,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但看著眼前這些情景,他也知道自己對紀思玉做了什麼。此時看她高高聳起的肩胛骨,因為哭泣而輕輕抖動,他忍不住一陣心疼。他知道自己再次傷害了她,可是……可是明明是她錯在先!

傅凜強顏歡笑,慈愛地模了模布叮的小腦瓜。其實,他很想跟他說一聲︰兒子,你真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

「我去看看!」花瑩再也沉不住氣了,不管那男人是誰,總之她不能看著思玉遭這份罪。

「思玉!」她沖到她身邊,拎起了她的領子︰「天啊!」當她看見思玉的脖子下滿滿都是紫紅色的吻痕時,亦是忍不住叫了出來。思玉下意識地捂住了領口,尷尬地笑了笑。

「去拿她的衣服來。」傅凜面無表情地看著花螢,花螢怔了一秒,趕緊轉身將自己的一身衣服蓋在了思玉身上,「新的,先給她披上。」看著傅凜那能殺人的目光,她趕緊退到一邊。于是傅凜便風馳電掣地消失在門外。

「小布叮的事……」

身體不由自主地貼向他堅硬的胸痛,胸前的柔軟被他惡意擠壓得脹痛不堪。

「那你問我是什麼意思?」

「我送你回去。」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紀思玉哪里肯睜開眼,她實在不願自己以這種姿勢輾轉在一個男人身下承。歡,他把她當成了什麼?戰俘?小姐?還是情婦?

小布叮依依不舍地看著他,大聲問︰「傅叔叔,你明天還來嗎?」底思。

「思玉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曉蹲在她面前,鄭重其事地問。

原本,他是心疼她的,但看她如此這般,他不禁有些厭惡。為什麼她要這麼自私?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女人,憑什麼去養活孩子?她為什麼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傅凜將煎蛋牛女乃還有面包放在桌子上啊,先將思玉抱到椅子上,又將布叮抱在懷中。

思玉破涕為笑,捧著兒子的小臉,她哽咽道︰「媽咪現在就去給你做吃的好不好?」

「唔——」因為缺氧,紀思玉有了瀕死的感覺,于是她十指緊扣嵌入他的肉中。瞪大了眼楮,眼前一片空白。

「你說的對——」思玉忽地抬起淚眼,笑看著傅凜︰「我的確自私。」

「紀思玉,我不會讓小布叮的母親成為他人生中的污點。」傅凜走到窗前,霍地拉開了窗簾,淡淡的金色陽光頃刻灑落一地。

但很明顯,滿天神佛,竟是誰都沒听見她的祈禱。

傅凜的腦海中一片混沌,此時此刻,他眼中只有紀思玉,只有她種種美好,去他的婚姻,去他的事業,去他的一切……他只要她,只要她……

「滾開!」傅凜面色陰沉,推開眾人,一言不發地抱起了思玉,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座駕。紀思玉的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冰冷的血脈似有輕不可觸的溫暖劃過,她嘆了口氣,虛弱地閉上了眼楮。

見他離開,思玉痛苦地閉上了眼楮,然後扶著走廊,一點點地向外挪去。腳底的疼痛,讓她聯想到童話里的人魚公主,公主愛上了人界的王子,為了變成人接近他,她用了女巫的藥將尾巴變成了腳,但從那以後,她每次走路都像是走在刀尖之上。思玉覺得自己跟那個蠢公主簡直像極了,為了愛傅凜,她背信棄義、眾叛親離,到頭來還是為他人做嫁衣,自己一無所有。疼痛麻木了心髒,淚水模糊了眼楮。

「無論我怎麼求你都不行對不對?」黑色的長發凌亂地搭在蒼白的臉上,她悲傷的小臉皺在一起,眼角的淚,像是怎麼都流不完。傅凜不忍去看她,他覺得自己沒錯,由他來養育布叮,對小布叮和思玉都是最好的選擇。

包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但玲姐辦公室里的人卻似乎依然能听到那可怕的玻璃器皿碎裂以及家具傾倒之聲。

思玉拼命忍住眼淚,擦著兒子小臉,她強顏歡笑︰「不痛,不痛,媽咪一點都不痛的。」

這時紀思玉忽然福至心靈,拼命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杯冰水,悉數交在了傅凜的臉上。在冰冷的刺激之下,傅凜微微有些清醒過來。

「但我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思玉在里面遭罪啊!」花瑩急得語調都變了形。

不過,她的確也不敢輕舉妄動,她果真做了什麼,傅凜怕是會更加遷怒紀思玉。

那讓人心驚肉跳的灼熱,似乎要將她融化掉,她瞪著空洞的眼楮,死死地看著他有些扭曲的面容,但他卻急不可耐地低頭吻住她,將那若有若無的細碎吟哦,悉數吞入口中。

紀思玉的驕傲與自尊被他當做擦腳步一般踩在腳下,她心碎地看著他,哽咽道︰「傅凜,說一千道一萬,你其實只是想把布叮帶走對不對?」無神的雙眸里,淚水無聲無息地流淌著,她低沉黯啞的聲音,讓人不忍耳聞。

可憐的布叮光著小身子坐在地上,膝蓋上有擦傷的痕跡,也不知哭了多久,眼楮都哭腫了。思玉上前抱住兒子,肝腸寸斷。

「布叮,媽咪問你——」思玉被傅凜從廚房趕出來,便拉著兒子談心,「如果,我說如果媽咪很窮養不活你怎麼辦?」她含淚試探著問。

「後悔的是你。」他尾音漸沉,有力地雙臂再次箍在她的縴腰上。

于是,他默默起身披上了衣服,悉悉索索的穿衣聲讓思玉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小心翼翼地挪到一邊,盡量避開他。

坐在汽車里,他給白曉撥了個電話。

「思玉……你不用怕!如果不是你願意,我們就可以控告他性騷擾,甚至強。殲。」白曉心疼地撩開思玉的亂發,赫然發現她額角也有大面積的淤青。

「我要帶走小布叮……」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布叮不再說話,但卻心事重重。兒子聰明且早熟,思玉有些後悔問他這些亂七八糟的,唯恐他生疑。

「我送你去醫院。」他健步如飛地走下樓梯,此時听到樓上有開門的聲音,一夜未睡的玲姐她們趕緊都出來看情況。

「你不要這樣,我,我真的沒事——」思玉慌亂地躲開白曉同情的眸光,用力扯出一個無力的笑容。

花螢默默地推開了包間房門,她立即被那一地慘烈的狼藉驚呆了。思玉,她真的沒事嗎?

「我看,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一名年輕男子湊上來,也不知道是好意還是另有所圖,思玉尷尬地避開他身上來的手,感激地說︰「謝謝你,不過真的不需要。」但那男子好像是鐵了心,湊上來便要抱思玉。這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忽地抓住了他意圖不明的雙手,然後用力推了回去。

「媽咪,我餓——」他皺著小臉,可憐巴巴地說著,「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叫。」

思玉哽咽地深呼吸,慢慢睜眼,一字一頓地說︰「不,我不愛你了,現在不愛,將來不會愛。」

思玉一口面包咬在口中再也咽不下,淚水瞬間決堤。布叮這麼懂事,她有什麼理由退縮?不,她不能退縮,不能把布叮給傅凜,她要繼續努力,成為布叮的驕傲。

他像著了火般的唇開始肆無忌憚地油走在她光潔的脖子里,或許因為醉了,他動作不復溫柔,只是憑著自己的喜好,所以那些吻竟讓思玉感到火辣辣的疼。她下意識地往一邊躲著,他便意猶未足地輕輕咬住了她的耳朵,那濃烈的酒氣夾雜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紀思玉仿佛中了軟骨散,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

「傅凜,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逼我?難道一定讓我死在你面前,你才會開心嗎?」她步步後退,雙腳已經踩上了滿地的碎玻璃,但她卻渾然不知,心里的傷痛不知要比腳上的痛多少倍。

「我來!」他實在不忍看著紀思玉一瘸一拐地在廚房忙碌,于是他擠到她身邊,搶下了飯鏟。如果沒記錯,這是他第二次在這里下廚,也是他這大半輩子僅有的兩次機下廚。

傅凜薄唇緊閉,一言不發地看著懷中的布叮。虎頭虎腦地小家伙,正眼巴巴地盯著傅凜看,似乎不是很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睜開眼,看著我!」他輕吻她的眼眸,聲音里氤氳著一片濃的化不開的柔情。

布叮一邊哭一邊撫模著她抱著紗布的手,小聲問︰「媽咪你是不是受傷了?痛不痛?」

「站住!」玲姐低斥一聲,抬起一張看不清表情的臉,沉聲問︰「你不要命了嗎?」

「兒子不怕,媽咪回來了。」她強忍悲傷,眼淚卻不停地往下滴。

「傅叔叔,謝謝你送媽咪回家——」墨叔叔說,小孩子要懂禮貌,這樣大人才會喜歡。笨媽咪受傷了,傅叔叔送她回來,真是大好人。

就在她以為傅凜是想要殺了她的時候,他終于放開了她。

「紀思玉,你不要這樣。」他嘆了口氣,迎著陽光,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懷中人羸弱不堪,抱在懷中,好像也不過是個孩子的重量。

他將小布叮塞到她懷中,自己拿起外套就要走。

布叮一言不發,抓起一塊面包就大口大口地吃,吃完面包又吃煎蛋。傅凜心疼地問︰「布叮,是很餓嗎?」

紀思玉一把將兒子抱進懷中,柔聲道︰「怎麼會,媽咪再也不會將布叮送回去。」

「布叮——」傅凜抱著思玉沖進了臥室。

「紀思玉!」他慌慌張張地將她扶起來,但思玉卻好像變成了一個木頭人,不會說話,不會喊痛。他胡亂地扯碎自己的襯衫,將她的傷口綁好,然後抱起她就往外走。

「不對!」他執拗地將她的臉轉正,含混不清地說︰「思思,乖——」

「我幫你吹吹。」他淚眼朦朧地抓起思玉的手,小心翼翼地吹著。思玉瞬間淚如泉涌,而傅凜早就無法忍受這種場面,一個人躲到外面抽煙去了。zVXC。

傅凜看著她的淚眼,還以為她被布叮感動,終于決定放棄布叮了。但沒想到她話鋒一轉,擲地有聲地說︰「我應該加倍努力,成為布叮的驕傲,所以傅凜,我的初衷不會改變。你走吧。」

「說!」他瞪著一雙赤紅的眸子,輕輕伏在她的胸前,一點點的蠱惑。

「因為布叮的事,我們吵了一架,然後我摔倒在玻璃渣中,就成了現在這樣。」思玉強顏歡笑地解釋著,「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後悔?」他撈起她的手腕,緊緊抓在手中,紀思玉立即痛得皺起了眉頭,他有力一拉,她便跌倒了他懷中。他眉眼冰涼,包廂里曖昧的燈光落在他身上竟變成了淡淡的一層光暈。白襯衫被水打濕了,斑斑駁駁地透著他的膚色。這個男人,即便發狂,看起來也是這樣從容不迫。他睥睨著她,仿佛掌控著對她的生殺予奪,有著不可抗拒的力量與不容置疑的威嚴。

「沒什麼意思,媽咪只是隨便問問。」思玉撫模著兒子的小臉,忍淚歡笑。

思玉平靜地看著他,然後慢慢地說︰「因為你的錢更髒!因為你每送我一次,我就要付出十倍的代價!」沉靜的眸光冷得像是淬了寒冰。傅凜心碎地看著她,踉踉蹌蹌地後退了一步。他絕望地搖搖頭,咬牙切齒地說︰「好!」說完,他決絕地轉身,再沒有回頭。

紀思玉握著喉嚨大口地大口地呼吸著,最後癱在了地上。

思玉抱著雙肩,倉皇地看著碎片中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個標準的墮落女人的外形,全身上下布滿各種形狀的吻痕,凌亂的黑發糾結在一起,眉眼間全是交疊的淚痕。她無助地將臉埋入掌心,心酸地小聲啜泣。這個男人給她的恥辱,到底什麼時候是終結?

「難道你想嗎?你想讓以後別人指著小布叮的脊梁骨說,他的媽媽在酒吧上班?」傅凜壓低了聲音,事實上他不想傷害紀思玉,只想讓她明白,她現在已經沒有能力來撫養布叮了。

「小姐,需要幫忙嗎?」看思玉這一身重傷員的裝扮,好心的路人便圍了過來。思玉連忙擦去眼淚,掩飾道︰「不需要,等會兒有人來接我。」她不想做人們眼中的可憐蟲,不需要任何憐憫與同情。

布叮閃著亮晶晶的黑眼楮,小聲問思玉︰「媽咪,你是不是又想將我送回孤兒院了?」

脹痛與酸麻最終都轉化成灼熱,思玉听到自己破碎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里來回游蕩,就像是一抹找不到地獄入口的幽魂。她額上沁滿汗水,眼角綴滿淚珠,曼妙的曲線在他身下起伏延伸,最終變成起伏的波浪。

「不——」她倔強地看著他,不容置疑地否定。縴細的脖子下,吻痕密布,傅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地扭過頭去,「布叮對于你來說,只是個負擔,你又何必執著。」

她的哭聲猶如一把鐵刷子,狠狠地在他的心髒上一遍遍地刷過,鮮血淋灕的痛,讓他幾乎想落荒而逃。只是當他回過眸子看她,卻赫然發現紀思玉已經跪在了血泊上,她的膝蓋、手掌、腳底,悉數被玻璃刺破,殷紅的鮮血在陽光下,宛若一地細碎的花朵。

「他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這樣對你……不公。」她哽咽著低下了頭,她知道思玉一定被傅凜……他一個要結婚的男人還這樣對待思玉,他就這麼痛恨她嗎?他就這麼忍心嗎?白曉緊緊握著思玉的手,淚眼模糊。

他禁錮著她的櫻唇,先是淺嘗輒止地在唇畔停留輕觸,繼而才粗。暴地頂開她的貝齒,闖入她的口,抓住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品嘗著她的美好。他帶著酒味的濃重氣息,悉數噴灑在自己臉上,思玉喘不開氣,她急促地想要呼吸新鮮空氣,但他的吻卻懲罰似地封住了她的口鼻。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一字一頓地問︰「敢潑我?」對面的女人瑟縮著小小的身體,似乎整個人都懵了。手中握著的水杯,也不由自主地摔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她恐慌地看著他,那大眼楮里像是藏了兩顆黑色寶石。他真是愛極了她這手足無措的樣子。

思玉霍地抬起淚眼,迭聲問︰「什麼意思?」

「我只想讓你清醒一下,免得為了自己做的事後悔。」在傅凜的強大氣場之下,紀思玉的堅強與勇敢早已消失得不見了蹤影,她承認,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恐懼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只是眼前,她比平常更甚。

當白曉匆忙趕到思玉家中時,才發現傅凜說的不假。她驚訝地問︰「你……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看著她腫的像桃子般的眼楮,以及全身的傷,她不禁滿是狐疑,更讓人懷疑的是傅凜的通知。

小護士看著思玉千瘡百孔的腳,不禁暗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被扎成這樣得多疼啊,這女人怎麼一聲不吭。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她紅腫如桃的眼楮,又瞥了一眼傅凜,心想這女人的傷多半是因為家暴,想到這里,她不禁朝傅凜撇撇嘴,心想有些長得好看的男人,卻是蛇蠍心腸啊。

如果是他清醒的時候,紀思玉此番冷酷的言論一定會讓他大發雷霆,但此刻,他卻像是陷入臆想中的孩子,黑眸中的狠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朦朧與迷惑。

看著好友滿是關切的眼神,思玉覺得心中的委屈都要炸開開。但她還是覺得不能將事情真相告訴她。

「紀思玉,說你愛我——」傅凜將這柔軟細膩的身體,緊緊禁錮在自己身下,他吻著她細膩的耳垂,語氣沙啞而低沉。像是暗夜里的黑魔法,蠱惑著一切純潔走向墮落。思玉雙眸緊閉,把自己當成了案板上的肉,河岸上的魚。

「傅凜……別……」她口齒不清地拒絕著他,但回應他的卻只有他逐漸粗重的呼吸。那杯冰水只是杯水車薪,如何能化解得開他月復中幾瓶烈酒還有他滿心的憤恨?他踢翻了礙事的桌子,將沙發從昏暗的角落拖到了燈光之下,然後抱著懷中人重重倒下去……

她無助地看著自己的雙腳,悲傷決堤︰「怎麼辦啊,紀思玉,你為了愛他,早已沒有了雙腳。」

「不用!」她依然倔強地拒絕他的好意,傅凜怒不可遏地低吼︰「紀思玉,你為什麼就能接受我的好意?寧願自己去那種骯髒的地方賺錢,也不要我的錢!寧願自己這樣像只死貓一樣爬回家,也不要我送你!你以為這樣,你就有骨氣了嗎?啊?!」

從酒吧被傅凜抱出來,紀思玉就變成了這樣,她雙目呆滯地盯著某處,好像整個人都傻掉了。傅凜拿好藥,又將她從醫院里抱了出來。

領著兒子一瘸一拐地從房間里走出來,思玉瞥了一眼傅凜︰「照看好他,我去做早餐。」

「思思——」他深情的呢喃,熟悉的稱謂,總是間或地讓思玉跌入時空的裂縫,「你……永遠都是我的。」他的情話里夾雜著急促呼吸,讓紀思玉听起來似真似幻。最後一抹意識終于在他的激烈中抽。離,她無助地抓著身下的沙發,壓抑地發出聲音來。他搶過她的手,將它們放在自己堅。挺的腰間……良久,她看見粉色的天空,飄滿了蒲公英白色的種子。

淡淡的眸光漫不經心地一一略過她的眉眼,最後再次停留在她那帶著紅痕的腫脹不堪的唇瓣上,薄唇便浮現一抹邪肆的笑意,他再次猛烈地封住了她的唇,這次的吻是疾風驟雨似地,宛若熾熱的火雨,胡亂地落在思玉的唇畔、耳後、眉心、鎖骨、胸前。

思玉坐在高凳子上,雙手被傅凜輕輕端著,雙腳則被護士小心翼翼地抬著,醫生拿著藥棉和鑷子,便一點點地將她腳底的玻璃碎片夾了出來。

「這幾天都不要踫到水,也不要走路,臥床休息吧。」醫生幫思玉處理完傷口,又細心交代了一番。

花瑩臉上一片冷漠的嘲諷,在她看來玲姐的猜想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即便她說的對,傅凜對紀思玉難以忘情,但不代表思玉也是一樣。如果思玉不愛那個男人了,那麼今晚對她來說,無異于煉獄。

布叮搖搖頭,用力將口中的東西咽下去,小聲說︰「我要多吃一點,這樣就能很快長大,可以賺錢養媽咪了。」

「白曉,我什麼都不怕……」她柔聲呢喃,「只要小布叮還在我身邊。」看著懷中布叮熟睡的小臉,思玉依然滿臉幸福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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