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金水沒死的消息讓郭局大吃一驚,而打這通電話的人的身份更是讓他心驚……
國安局局長?這尊大佛怎麼會來管這種事?心里這麼想著,嘴上可不敢怠慢。國安局局長的身份可是遠超郭局這麼一個市級公安局局長能比的。
「廖……廖局長,真是太好了,是您英明的決策才讓付金水得以保全性命,我得代表咱們局里所有的人感謝您啊!」郭局這拍馬屁的功夫也不差,立刻就將事件的功勞擺到了廖局長頭上。
這麼念叨著,可方惋還是擰不過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越想越是坐不住……就算局里的人還是不讓她見文焱,送衣服總是可以的吧?
「你在看電視啊……那我……」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很久都沒有這麼聊天了,有種感概,也有欣慰……或許,那一段陰影也該走開了吧,方惋和蘇振軒由這通電話開始也結束了這麼久以來不聯系的局面。或許,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獨自一個人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望著窗外黑乎乎的一片,沉靜的夜,無法沉寂的是她的心。
會比真種。敢不恢復嗎,池永廉這一夜可沒睡好,翻來覆去在琢磨著國安局怎會插手啊……
就在他的手剛剛伸到文焱鼻子前端,驀地,文焱睜開了眼楮,一霎間,那兩道精光猶如刀刃戳在黃建州身上,嚇得他立刻倒退了一步,眼里露出驚悚的神色︰「你……你裝死?」
「是,我在家,我被保釋出來了,可是文焱他……他不能保釋,還被關在警局。」方惋低沉的聲音略帶著嘶啞,不難听出她的情緒相當糟糕。
冬夜,寒冷,蕭條,幽寂。
太多的問號在郭局腦子里,他想知道也不行,剛才人家國安局局長很直接地說了郭局不必知道原因。
蘇振軒驚喜,下意識地順著自己的心意毫不猶豫地將電話接起來。
才不過是兩天沒回來,方惋覺得好像是過了幾年一樣。特別是手里握著的這張紙條,更是讓她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雜瓶……
趕去的第一波救援,不是警局的人,而是特種部隊的人。他們身上穿的是警服。救護車也是他們帶過來的,等到付金水被帶去醫院,郭局前去,特種兵就透過醫生,告知郭局付金水已死。這麼做是為了防止HZ的人會來醫院行凶。付金水死亡的假消息一散播出去,HZ的人就會徹底放手,不再過問這件事了。特種部隊的人就將付金水帶到安全的地方。
「郭霖,這件事我可不敢居功,要說功勞,當屬你們局里的刑警隊長文焱。這其中的原由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付金水沒死,法庭押後審判,到時候他會準時出現在法庭。至于新的開庭時間和付金水的安全,你們不用操心了。」廖局長不徐不疾的一番話里隱含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他不說付金水為何會沒事的原因,郭局也不敢問。
黃建州不甘心啊,忍不住小聲說︰「舅舅,這事兒怎麼國安局的會插手啊,真蹊蹺……雖說付金水是個重犯,可以往咱們也不是沒有經手過重犯啊,沒見國安局的人這麼積極的,我總覺得太……」
「嗯,是我。方惋……抱歉,那是我的工作。」zVXC。
黃建州心里咯 一下……對啊,這下可算是麻煩了。抓文焱的理由就是懷疑他泄密,懷疑他串通HZ的人而讓付金水在去法庭的路上身亡,但現在,這理由完全被推翻了,付金水根本沒死,文焱居首功,他的嫌疑自然不存在了!
方惋穿好鞋子,打開門,忽地撞上了一堵肉牆……
黃建州忙不迭地走過去,伸出手去試探文焱的呼吸……
在事發現場,警車爆炸之後,文焱陷入昏迷,被小歐和老周拽著走,而這時那群歹徒也過去了,目的是想對著躺在地上的付金水補幾槍。他們也確實這麼做了,開了幾槍之後,血漿里的血流出來,歹徒看見就會認為付金水已經死了……這時,如果歹徒上前去將付金水的「尸體」帶走,那就大事不妙,但是就在這時,救援的人趕到了,警車呼嘯而來,歹徒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耗下去,既然目標已死,任務完成,當然是立刻閃人了。
黃建州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仔細回想著今早發生的一切……他那組的人趕到現場的時候,只看見一伙凶徒的車已經開出很遠,當時的場面很混亂,記得有三輛救護車和一輛警車在,將文焱和幾個武警帶走,同時還帶走了付金水的「尸體」。黃建州一時麻痹大意,試過付金水沒有了呼吸,他就理所當然以為是死了,見救護車帶走付金水的「尸體」,又有其他警察跟著救護車而去,他就沒再管那麼多,留在現場做善後工作了……
對方掛了電話之後,郭局還在發呆,臉上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而站在旁邊的黃建州也感覺出了不妙,緊張地盯著郭局︰「舅舅,怎麼回事?」
「嗯……我……我在看電視。」蘇振軒隨口就這麼說了,潛意識里,他是不想讓方惋感覺出他的落寞。他有他的驕傲,如果注定只能和方惋做朋友,他不會表露自己的寂寞和脆弱來博取同情。
郭局臉色陰沉,怔怔地坐在椅子上,隨即慍怒地說︰「付金水沒死,現在落在國安局的人手上,一定是文焱事先有什麼特殊的安排沒有告訴我們!我問你,今天早上出事之後,是誰最先說付金水死了?」
其實方惋這麼問,在別人眼里就會顯得多余,跟廢話差不多,但實際上,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更重要的一點是,蘇振軒在采集指紋時格外小心和細致,由他親自操作,不只是電腦外部和內部的觸模板,包括每一個鍵盤上,他都全部一一采集。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做事粗心一點則是不會這麼做了。也幸虧蘇振軒這樣做,否則方惋可就要抓狂了。
蘇振軒的心跳明顯加快了,盡量在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喉嚨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酸澀得要命。千言萬語,他不知從何說起。
付金水最後是被特種部隊的人救走,但先前打電話給郭局的卻是國安局局長。這當然也是文焱的首長特意安排這麼做的。文焱的真實身份是特種兵中校,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是被派去警局執行任務的,拋出國安局這條線,頂多是讓人誤以為是國安局在插手這次行動,這遠比文焱身份暴露要好得多了。稍微知道一點的人都明白,國安局做事是不會向外人解釋理由的,他們也是一個高度保密的機構,即使是郭局和省廳廳長也沒有權限向國安局要理由。
「你還敢說!」郭局眼一瞪,狠狠踹了黃建州一腳︰「還杵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去把人放了!」
好一會兒,方惋才幽幽地出聲︰「蘇帥,還沒睡啊。」
這是一種萬分煎熬的心情,他喜歡的人卻因為他做的指紋鑒定而成為了嫌疑人……化驗證物是蘇振軒的工作,是職責所在,即使他不化驗,還是會有其他同事化驗,都改變不了結果的。但他心里也會不舒服,會擔心方惋的處境。他不信方惋會是泄密的人,以他對方惋的觀察和了解,如果連她都是壞人了,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光明存在,全世界都該陷入黑暗墮落了。這就是信任。即使他得不到方惋的心,可他相信方惋的人格。
「媽的,文焱的運氣怎麼那麼好!」黃建州咒罵一聲,將煙頭扔在地上,用力踩碎,臉上那狠色,格外濃重。
她一回來就發現了尹夢璇離開前留下的紙條,小心翼翼地藏著生怕被長輩們發現了,現在他們走了,她才敢仔細地看一看。尹夢璇有寫到她還是愛著文焱,一如十年前。看到這里時,方惋還是抑制不住強烈的心痛,難過……但不管怎樣,不管尹夢璇是什麼居心,事實是這個女人離開了。雖是很突然,也很讓方惋意外,可是無可否認,這不是壞事。至少,視線里不會再有尹夢璇晃來晃去,家里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方惋沉默了數秒,隨即又問︰「那你還記得,我的指紋是出現在電腦的什麼地方嗎?我的意思是說,是否只是在電腦外部和里邊觸模板位置采集到我的指紋,而鍵盤上是沒有采集到我的指紋的?」
方惋不怪蘇振軒,這也使得他松了一口氣,當即回答道︰「沒有了,就只有你和文焱的指紋。」
其實關于這些事,郭局早就听過報告了,但現在看來,報告並不屬實,難怪他會窩火了。
只是,郭局此刻臉上的震驚更深了,想不到文焱居然跟國安局扯上關系?廖局長還說是文焱的功勞?郭局頓時感到一陣心慌意亂,冷汗直冒,嘴上連連應道︰「是是是……」
「嗯,指紋是我采集的,我能確定,觸模板上有,開機處有,但是鍵盤上沒有。」蘇振軒在說到這里時,忽地腦子里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麼,不由得面露喜色︰「方惋,你有把握為自己洗月兌嫌疑了嗎?」
想到就行動。方惋不再猶豫,換好了衣服,再去衣櫃里拿出一件厚厚的男式外套。
但是,方惋心里還是沒有用這件事跟她是否與文焱離婚混為一談。她介意尹夢璇的存在,但她更無法接受的是文焱把婚姻當成任務的一部分。
郭局了解黃建州的斤兩,這是自己的外甥,有幾分能力幾分頭腦,他怎會不知。如果當時黃建州細心一點,或許就能發現國安局的人是不是出現在了現場。
「蘇帥,我想問你,關于文焱電腦上的指紋鑒定是你做的吧?」
世事難料,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人生如棋局,千回百轉。方惋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在離開了兩天之後又回到了這個家,這張床。
「方惋,你和文焱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現在是在家嗎?你還好吧?文焱呢?」蘇振軒听似平淡的語氣里掩飾不住關切之情。
短暫的寂靜,雙方竟都沒有說話,听著耳畔傳來的輕微的略帶急促的呼吸聲……
郭局立刻橫了他一眼,心里卻是叫苦連連……是啊,說出付金水死亡消息的人不正是他自己麼?可是為什麼會沒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國安局的人是什麼時候插手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文焱話里有話,他眸中的凜冽與冰寒,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狠勁兒,別看他在笑,這笑容卻能讓黃建州禁不住頭皮發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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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局也立刻給省公安廳廳長池永廉打電話匯報了情況,得到的指示果然是將文焱放出來,立即恢復原職!
郭局和黃建州現在的心情可謂是復雜至極,就在十分鐘之前,兩人還在琢磨著等文焱醒來之後要怎樣對付他才能逼出口供,現在,他們卻只能緊皺著眉頭,一臉的焦慮。
忽然,手機一震,隨之鈴聲響起,來電顯示上居然是方惋的電話!
這些問題,黃建州怎麼都想不通,抬眼望一望審訊室的門,不由得有點發毛……文焱復職之後會怎麼對付他?黃建州心慌啊,他在文焱面前已經完全暴露出了自己的報復心理,滿以為這次文焱就算能僥幸月兌身也無法再擔任刑警隊長了,可現在看來,文焱不但會沒事,他還立了功,連國安局局長都這麼說的……
只是,此時此刻,方惋暫時拋開這個問題不去想了,她最最希望的是文焱能夠平安無事。就算她和文焱的婚姻最終將結束,她仍然不能眼看著文焱身陷困局。一個正直的人被冤枉,這是邪惡與黑暗的勝利,是正義被蒙塵被踐踏!
「不,你沒有打擾到我。其實我也正想打電話給你。」蘇振軒這麼說,是怕方惋會以為打擾到他而客氣地掛了電話。
文焱的眼神就像利劍,讓人不寒而栗,他雖坐在牆角,人也很虛弱,但他臉上的鎮定和那份傲然卻是不減,冷笑一聲︰「黃建州,你膽子這麼小?心虛嗎?看來,你還不夠狠,只是用電棒把我擊暈,卻能弄死我……如果我死了,豈不是辜負了你的這一番心意?」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黃建州,就連其他的警員也沒有發覺異常,大家當時都在忙著去看文焱和小歐,老周他們幾個有沒有事,加上救護車出現得太是時候了,根本沒人去留意,誰叫的救護車來?
真心喜歡一個人,怎能說忘就忘,蘇振軒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和整理,已經很認命地接受自己與方惋無緣的事實。他曾對方惋說過,假如有一天他能做到平靜地面對她,或許兩人還能做回朋友,可他自己都說不準那會是什麼時候。也許,現在就是他該去關心和安慰她的時候。
像黃建州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的,文焱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實力。是在部隊里千錘百煉日積月累起來的膽識和智慧。文焱最難得的地方就是,從不會低估對手,也不會高估自己。如果他這次掉以輕心,以為一切沒有問題,那麼他就真的難逃罪責了,就算洗月兌嫌疑也是會丟掉刑警隊長的職務。正是因為他考慮周到,才會想著要讓首長安排部隊戰士們前來。雖然不是在事發那一刻出現,但以救援的身份趕到,也能讓歹徒有所顧忌,從而使得歹徒沒有機會帶走付金水的「尸體」。也只有特種部隊這樣的存在才能安然將付金水護送至醫院,一直到他手術完成,月兌離危險,再將他帶走,藏身于特種部隊的層層保護之下,即使警局有內鬼又怎樣,不會有那能耐從特種部隊手里把人搶走!
方惋怔怔地坐在床上,腦子里思緒亂飛,不受控制地會想到文焱……天氣這麼冷,他被關在警局里,會挨凍的。他下午才從醫院出去,身體還虛弱著,萬一再凍出個毛病來可怎麼辦?
方惋驚得差點大叫,瞪大了眸子死死盯著眼前這熟悉的面容……是文焱!
「舅舅……是您……您從醫院回來之後說的付金水搶救……無效。」黃建州硬著頭皮說了這麼一句。
只是這一招在國安局局長的面前不抵用啊,人家處在那樣的高位,豈是你幾句馬屁能討好的?
方惋傻傻地看著他,任由他牽著走進了門去,她是激動得說出不出話來了……
這也是文焱事前的要求。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和安排來進行,可以說是極致完美的一次行動。唯一沒料到的就是方惋……想不到她竟然會被抓到警局。
「建州,你再說一次,詳細說清楚,付金水在事發之後是怎麼被人帶離現場的?」郭局的臉很黑,這件事好比是狠狠抽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他怎麼會不想搞清楚呢。事後郭局曾親自到醫院去,而醫生也告知付金水已經死亡,他親眼看到付金水從手術室里出來,身上還蒙著白布……
在文焱心里,自始至終是謹記著一句話︰局里有內鬼,不能相信局里的任何一個人!因此,文焱所信任的只有自己的部隊!
「蠢貨!」郭局橫了他一眼︰「國安局雖然主要職能是對外,凡是對國家產生威脅的都會被國安局盯上。付金水涉及到的HZ組織除了走私軍火販賣毒品,還跟境外的某些敏感勢力有聯系,國安局插手雖然是有點意外,但也不是全無道理,你的腦子什麼時候才能機靈點兒!現在付金水都沒死,廖局長還在電話里說是文焱的功勞,我們還怎麼坐實文焱泄密的事?」
蘇振軒一聲嘆息,果然是在他意料之中,文焱的麻煩不小,只怕是落在警局里某些嫉妒他的人手里,會吃不少苦頭。
就讓這群人去絞盡腦汁吧,他們也不會想到國安局只是幌子,真正插手的是特種部隊……
蘇振軒握著手機,盯著屏幕上那熟悉的電話號碼已經好半晌了……
這一霎,仿佛時間空間都靜止,身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全世界都只剩下她和他。
黃建州苦著臉,將事情的經過又一次重復了一遍,當然了他也會避重就輕,盡量少提自己的疏忽,以當時場面太混亂為借口。
文治平和邱淑嫻,以及邱樟,方奇山,剛剛才走沒多久,臨走時千叮萬囑的要方惋小心照顧好自己,別動了胎氣。長輩們都不知道方惋這兩天沒在家住,是住在莫小蕊家的。方惋也不忍心在這種時候說自己要離婚的事。長輩們都這麼緊張她,就連邱淑嫻都表現出了關心,不論是因為她本人還是因為她肚里的孩子,總之,她能感覺出長輩們的擔憂。
黃建州走進審訊室的時候,看見文焱縮在牆角,閉著眼楮就好像沒有了呼吸一樣,尤其是那臉色,更是比身後的牆還更白。黃建州陡然一驚……文焱該不會是死了吧?
要把文焱放走,黃建州心里是一萬個不情願,他獨自一人在審訊室門口抽了只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表情格外陰冷,眼神也不似平時那麼平庸無奇。此刻的黃建州好像變了個人,有種陰森的氣質在他身上浮現。付金水居然沒死!這個消息對于黃建州來說,不只是意味著文焱沒事,更多的是讓黃建州打從心底里產生一股懼意……文焱太可怕了,他是怎麼做到的?付金水渾身是血居然會沒死?國安局的救援怎麼會來得那樣及時?如果再晚那麼一點點,躺在地上的付金水一定會被歹徒帶走的!
付金水為何沒死,听起來很匪夷所思,但仔細想想卻又是理所當然。文焱做事怎麼可能會那樣粗陋?明知道HZ的人要付金水死,之前他做大量的準備工作就是為了防止HZ的人得逞,加上他也知道局里有內鬼,他那樣一個做事穩妥心思慎密的人,可能不留有後手嗎?就連小歐和老周都穿上了防彈衣,付金水是重點保護對象,必定也穿了防彈衣的。只是這樣還不夠,文焱為了起到逼真的效果,還在付金水的防彈衣外邊裹上了血漿。除此之外,還需要再安排另外的第三方人手做為救援。文焱早就向首長匯報過了,並且由首長著手安排特種部隊的戰士做為後援。這是文焱沒有對局里人說過的,就連郭局和省廳的廳長都不知道。
黃建州哭喪著臉說︰「舅舅……您不也是默許的這麼做的嗎……」
黃建州欲哭無淚啊,揉著被踹的部位,灰溜溜地出了局長的辦公室。
如此峰回路轉的局面,即使付金水沒死,但郭局和黃建州心里也是高興不起來的……文焱和國安局的人是什麼關系?他們用電棒警棍對待文焱,這是死刑,是知法犯法,現在文焱沒事了,必須要將他放出來,並且文焱還會復職,這是無法阻擋的。文焱這一招出奇制勝,不但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還更加鞏固了自己在警局里的地位,等他復職之後,他會做什麼?會報復嗎?
蘇振軒從不知道自己會純情至此,只是一個電話而已,他都能緊張成這樣。
方惋的手又不知不覺撫模著自己的肚子,美麗的臉蛋上浮現出迷茫的神色,喃喃低語︰「寶寶啊……你說媽媽怎麼這麼沒用呢,你老爸跟我結婚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可我到現在還擔心他,為了他而睡不著,擔心他被凍著……寶寶,媽媽怎麼才可以收回對你老爸的感情呢?」
蘇振軒也想要為方惋做點事,但他打過電話去警局,知道方惋已經被保釋了。這讓他的心安了不少,但還是想打電話給方惋……
郭局罵罵咧咧地說︰「都怪你出的餿主意!拿電棒去招待文焱,現在他還昏迷不醒!」
「有那麼一點眉目了。蘇帥,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采集指紋的時候那麼細心,我的靈感也沒用。」方惋由衷地感謝,聲音略顯激動,她看到了希望。
「蘇帥,你不用抱歉,其實我應該慶幸做鑒定的是你。我相信你的專業。我想問問,那電腦上是只有我和文焱的指紋嗎?還有沒有其他人?」
夜已深沉,方惋的一顆心卻是被痛苦與擔憂緊緊包圍著,怎麼都睡不著,和她一樣輾轉難眠的是某個糾結的男人……蘇振軒今天來過家里,提取了文焱手提電腦上的指紋。而他也在方惋被抓之後負責用方惋的指紋來與電腦上采集到的指紋做對比。他當然就知道方惋的處境了。
方惋這麼說,蘇振軒就放心多了,他也猜到了幾分方惋的想法,暗暗驚嘆,事先他都忽略了一點,現在听方惋問了這些,他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起方惋的智慧。這個女子,蘭心慧質,膽大心細,即使是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她依舊能冷靜地思考問題,找出對自己最有利的證據,這一點,怕是許多男人也做不到的。
文焱看起來很糟糕,身上冰涼的,臉色慘白,頭上纏著的紗布,讓方惋的心都揪到一塊兒去了。
「你……」方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巨大的驚喜在心頭,才剛冒出這麼一句,轉瞬就被擁入了他的懷抱……
「老婆……能活著回家見你,真好。」文焱說完就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只是這次與他在警局里被折磨得昏死時不同,他此刻嘴角是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對他來說,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這章7千字。晚點凌晨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