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初青去醫院檢查,她進去了我並沒有跟進去,那不適合我。各種檢查都是,她進去,我等著。我在走廊坐著,听申吟和哭鬧的聲音,聞消毒水的氣味。我知道那是干淨的味道,但總覺得是死亡的味道。
她進去大約沒多久,我看了看電話,沒什麼人找我,通話記錄來來去去只有幾個人,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好。我習慣清靜安逸的生活,就像現在這樣,沒什麼人打擾,就自顧自就好,什麼也不管,什麼人也不管。
隨便看看網商的站點,書好像開始賣,銷量卻看不出來,能有幾篇長評,感覺好像是出版社的槍手。我覺得我不在意,但好像還是希望可以賣的好,所以覺得自己也是個低級的人,不過這也表明我是個正常的人。
劉小陌這時候在干什麼,我不知道,很久沒有聯系的感覺。我有我的事情,我也有我的煩心事,我的腳傷也好,我和初青之間的矛盾也好,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顧及她。如果我還想她是不是也是應該的?如果我不想她是不是也是應該的?什麼都不好說。既然她現在不聯系我,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聯系我,我不能猜也不想猜,我覺得她是愛我的,如果不是我也沒有辦法,有些事情不是我自己能夠決定和改變的。
「你在這里干什麼。」
「你也來了。」我听見了聲音,知道是誰,抬起了頭。劉小陌的身姿跟初青差不多,手里有一些單據,一個人。
「啊。」她想了想,「陪初青來的?」
「恩。」
「怎麼樣?」
「正常吧。你怎麼樣?」我問回去。
「正常。」
「查了什麼?」
「血常規,尿常規,腎功能什麼的。」劉小陌下意識的抓緊單據。
「給我看看。」
「沒什麼,不用了。」
劉小陌的樣貌沒有變,跟幾天前一樣,態度似乎沒有那時候冷漠,可也不好說。我看不出所以然,只覺得她不是很積極,跟以前不一樣了,不陽光了。我想她還是想我的,跟我分析的一樣,她愛我離不開我,斷絕了聯系對她來說是一樣的折磨。也許她這些日子在等我給她打電話或找她,不過我沒有。
「你這些日子還好嗎?」我不知所雲的問。
「還好。」
「可以見面嗎?有時間的話,出來坐坐。」
「不好吧。」
「真的,作為朋友。」
「不好。」
我不習慣也不喜歡這樣的劉小陌,心里有很多事情,這丫頭變得跟以前不同了。不跟我在一起了,也開始拒絕我了。
「好像還挺順利的。」初青出門的時候手里是單據,一邊看一邊跟我說。然後她抬起頭看見了劉小陌。
「這是我同學。」我說。
「我記得,聊過的。」她轉身面對劉小陌,微笑著伸出手,「怎麼,你也來了?」
「恩,來檢查。」劉小陌簡單的握了一下。
「多久了?」
「十八周。」
「真巧,咱倆差不多。」初青看了一下劉小陌的周圍,「一個人?」
「恩。」
「我還差一些沒查,你怎麼樣?」
「查完了,這就回去了。」
「都挺好的?」
「恩,都挺正常的。」
「建北,你送送吧。」
「不用。」「不好。」我和劉小陌幾乎同時開口說。
「沒事,我給我爸打個電話,檢查完之前家里的車就能過來。現在打車不好走,再說也不方便。」
「真不用。」劉小陌難掩尷尬。好在初青並沒有察覺。
「沒事的,咱女人的苦男人不懂,去吧,讓建北送你。」
後來我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當我恢復意識以後副駕駛坐著的是劉小陌。我有些愣,劉小陌似乎也不知所措,我們沒有對話也沒有眼神交流的過了一段時間,我打開了音響。
「去哪里?」
「回家。」劉小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