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當我離開帝都之時,關于光明教廷尋找召喚師技能的輿論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光明教廷派來和斯蒂娜洽談的人員也因此被調回了本部,更準確的說是他們被帝都的人們趕回了光明教廷本部。看著索菲亞離開時那苦澀的神情我暗暗邪邪的笑了,有一種報仇的快感。自從索菲亞到這里來以後,她一直趾高氣昂的面對著院中所有的下人,對我更是有一種莫名的恨意,我不知道她為何對我這樣,但是我很討厭那種感覺,此時看到她如喪家之犬般的表情我快意十足。
「這件事是不是你和師父密謀的?」哈德森離開時趁著斯蒂娜與索菲亞告別時低聲的問我。
「自然不是,老師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戰爭,他只想與光明教皇做個了斷,至于光明教廷不是他的目標,別忘了,你是將來的光明教皇,難道你認為老師會騙你嗎?」我微笑的看著哈德森說道。
「既然不是師父那就是你了,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會和光明教廷作對。」哈德森凝視著我說道。
「哦?我為什麼要和光明教廷作對呢?難道不可能是龍圖騰家族的殘余嗎?」我依然微笑的看著哈德森。
「我不管你怎樣與光明教廷作對,但我勸你不要做的太過分,裁判所的那些怪人可不是好惹的。」哈德森看著正在遠離的索菲亞,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她是宗教裁判所的?」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回首觀望的索菲亞問道。
「不是,但是她是第一個從裁判所活著出來的人,想不到吧,身為紅衣主教的她曾今是個異端。」哈德森有些自嘲般的說道。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將這件事情也抖出去,這樣光明教廷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吧?」我疑惑的看著哈德森問道。
「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讓你從索菲亞那里下手,看看能不能從她那里知道裁判所的一些信息,這樣一來等將來出事了你也不至于無路可退。明白了嗎?我這樣並不是幫你對付光明教廷,而是為你留一條後路,畢竟我們還是師兄弟。不是嗎?」哈德森跨上了馬回首看著我說道,當我疑惑他的話語時,哈德森的聲音又想起來了,「美麗的斯蒂娜小姐,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不會這麼快分離!」
斯蒂娜被他的話弄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哈德森就策馬追上了不遠處的索菲亞。我看見哈德森在到達索菲亞身邊時低聲說了些什麼,引得索菲亞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回首看了一眼我們所在的方向,同時,哈德森也神秘的微笑著回首看了我們一眼。
「真是個奇怪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為光明教廷的聖子,奇怪!」斯蒂娜看著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哈德森等人說道。
「不覺得他和你二哥很像嗎?」我看著斯蒂娜微笑的問道。
「你是說他輕佻的一面都是裝出來給人看的?」斯蒂娜看了我一眼問道,而後一臉凝重的看著哈德森離開的方向。
「好了,我也得走了,你在家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召喚我,我隨叫隨到!」我看了看西沉的太陽,摟過斯蒂娜輕柔的說道。
「真的不能多留一天嗎?」斯蒂娜依偎在我懷中抬起頭閃爍著淚光問道。
「我在去參加獸王選舉之前還必須去一趟白狼族,以便弄一個真實的白狼人身份,時間已經很緊了,真的無法再多作逗留!」我親了一下斯蒂娜的額頭,緩緩的說道。
「可是我……」斯蒂娜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完,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我答應你,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即使是一分鐘都不行,好嗎?」我放開了斯蒂娜,伸手為她拭去了臉頰上的淚水,認真的看著斯蒂娜的眼楮說道。
「那我們拉鉤!」斯蒂娜迷離著雙眼說道。
「都長這麼大了,還玩這個啊!」我微笑的看著斯蒂娜說道。
「我不管嘛,你說過的,‘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來嘛~,我們拉鉤!」斯蒂娜又像小時候一樣耍起了無賴。在她小的時候我們總是玩這個游戲,每當她許諾一定好好學習魔法的時候,我就要求與她拉鉤,久而久之她也學會了這套,每當我做出什麼許諾的時候,她便會要求我與她拉鉤,有時候我會故意逗她不願與其拉鉤,她便會耍起小無賴來纏著我。
「好~,那我們拉鉤!」我說著伸出了右手的小手指與她的右手小手指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們同時說道。
「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遇事多和撒隆商量,遇到危險就召喚我,知道嗎?」我覺得自己有些婆媽了,但這就是愛情吧!
斯蒂娜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摟了我一會兒,而後依依不舍的說道︰「我等你回來!」
殘陽如虹,那般美麗,冬離的候鳥漸漸回到了家中,而我卻是要離家了。
我站在空中,與斯蒂娜久久相望,直到日月出現在同一水平線上,家的方向已經暗了下去。
是夜,漫天的繁星陪伴著我在這黑夜之中。
瑟克薩斯大漠戈壁,零下二十多度的夜晚,刺客般的蠍子也因寒冷爬到了火堆處烤著火。
「嘿,白狼族的兄弟,能不能讓我們在此處扎營,我們的火折子熄了。」一個壯碩的牛頭人帶著一支十幾人的冒險小隊走了過來。
他們看上去很是狼狽,十幾人的臉上都壓抑著痛苦和悲傷,大多數身上都是傷痕累累,還有三個被不知什麼怪物開了膛的豹族武士哼哼唧唧的躺在由藤條編織的擔架之上。隊伍中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狐族祭司臉色蒼白,想來是運功過度了造成的虛月兌,但即使如此她還是不時的為開了膛的豹族武士進行著治療。
「我這里有幾顆藥丸,你給他們吃下去,雖不能治愈他們,但也能為他們減輕點痛苦!」我緩步走到狐族祭司的身前,從懷中掏出了三顆三轉續命丸交給了狐族祭司。她將藥丸接了過去,放在鼻子旁聞了一聞,立即臉色大變,驚訝與欣喜同時出現在了臉上,看著手中的三顆紅色的藥丸她有些愣住了。
「還不給他們服下,你這樣給他們治療,不但治不好他們,最後可能連自己都得搭進去,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我自然知道她為何如此吃驚,又為何如此欣喜。三轉續命丸其實是一爐失敗的藥品,本來想煉制九轉續命丸,但奈何自己煉藥的方面實在是有夠差勁,練了三十爐,每一爐都只能達到三轉。可是也別小瞧了這三轉續命丸,雖然它不能像九轉那樣達到肉白骨的功效,但為人吊命三天還是可以做到的。狐族的祭司雖然也像其他神教中的那些牧師一樣會治療法術,但因為獸人天生對魔法的感知度就非常的低,因此祭司們往往都是三流的牧師和一流的藥師的結合體。所以當那個狐族祭司鑒別過藥丸之後,臉上出現了吃驚與欣喜,而不是疑惑與猜忌。
「謝謝你,白狼族的兄弟,有了這些藥他們的傷就好治多了!」狐族祭司謝完之後立即將三轉續命丸給三個豹族的武士服下,為了更加充分的利用藥效,她還在三名豹族武士的身邊放置了一根治愈圖騰,隨後她便坐在一邊開始恢復自己的神聖之力。
「謝謝你,白狼族的兄弟,我叫克薩斯•牛頭,不知兄弟如何稱呼?」克薩斯便是方才與我說話的那個牛頭人。我對這個有一絲儒雅的牛頭人很有好奇,對這支隊伍也是如此,他們並不像傳說中的那些獸人那樣蠻橫無理。尤其是這個克薩斯,傳聞中牛頭人都是憨傻的,愚笨的,但是我在這個克薩斯身上看到的卻是睿智和儒雅。整支隊伍的其他成員也不像傳聞中的獸族人那樣剛毅,他們的臉上都有著一絲讀書人的風範,即使他們拿的武器對于人族來說都是可怕的,但卻依然不能掩飾他們那一絲儒雅的氣息。
「我叫無情,是一個流失在外的白狼族人!」我看著克薩斯說道。
「唉~,想不到白狼族也會有人流失在外,我還以為只有我們牛頭人才會如此,」克薩斯有些感慨的說道,看了一眼西北方向,那里是獸人帝國的方向,他嘆了口氣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吧,無情兄弟,我知道哪里有一個白狼族部落,明天你跟著我們走,我們正好要去那個部落進行補給。」
「如此多謝克薩斯大哥了!」我感激的說道,這份感激是真實的,我一直在煩惱到哪里去找神秘的白狼族部落,如今偶遇這支隊伍卻讓我得知了一個白狼族的部落,這讓我如何不感激。
「帝國的部落如果彼此少了那份介懷,將所有的幫助都當成理所應當的,我想會更加團結的,帝國也必將更加強大。」克薩斯看著我緩緩的說道,他的睿智讓我吃驚,先前也許只是表面上的錯覺,但听到克薩斯這句話,我確定了這個牛頭人非同尋常。
「如此倒是我矯情了,但是感激還是需要的,如果人人心中都充滿感激,我想帝國會更加美好,部落間的戰爭也必將越來越少,帝國也必將越來越團結!」我緩緩的說道。
「……兄弟大才!」克薩斯思慮了一下我的話,而後拱手向我說道。
「不敢當,我只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我拱手回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