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我能感覺到你的氣息很不穩定。」
「李思翰?!你已經回來了?」
「沒有,我現在還在前線尋找玄武玉佩的消息,但我依然能夠感覺到你的氣息很是紊亂,是有什麼事情讓你拿不定主意嗎?」
「想不到,相隔千里,你依然能夠感覺我的出精神波動!」
「我倆本是一體,即使相隔再遠也隔不斷那種共生的聯系!」
「………………」
「好了,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了,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拿不定主意的,說說吧,也許我能給你一個答案!」
「你我本是一體,思維方式也大致相同,你怎能為解惑呢?」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人或者說人性,人是世界上最難參透的生物,因為具有多面性,簡單的說就是一個人擁有的並非單一的人格,之所以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做出令自己倍感疑惑的事情,也就是因為此點。一個人的人格大致上可以分為善、惡兩種,但是在善與惡之中又分出了很多分支,例如貪嗔痴等等!一般而言,人的主導人格為善,所謂‘人之初性本善’也就是這個道理,當人在世界上走動多了,主導人格將接收外來的信息,如此長久以往,難免會有其他人格佔據主導人格‘善’而成為新的主導人格,可是當兩種人格旗鼓相當的時候,則會造成人格分裂的病癥,就是世俗界中所說的精神分裂。」
「那你屬于哪一種?是善還是惡?」
「善與惡本來無法劃清界限,就如警察與小偷一般,于警察而言小偷是惡,于小偷而言警察是惡,警察有可能害人,小偷也有可能救人。所以你說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自然警察是善,畢竟警察中的敗類還是比較少的!」
「是嗎?警察抓住了小偷,為失主找回了自己的東西,可是卻害得小偷一家和被小偷接濟的人家度日如年。如此說來,警察是善還是惡?」
「這……根本無法以善與惡來劃分。」
「是的,世上存在著善與惡之分,卻也不存在!所以你說我是善還是惡,你又是善還是惡,人活一世,老去,善與惡不是人的墓志銘,人的墓志銘最好的詞句則是于己問心無愧。」
「………………你很自私!」
「自私是人的天性,人之所以有諸多煩惱皆因自私!」
「……………………也許吧!」
「好了,不談這個了,這樣的問題也許耗費一生也無從解答,還是說說你為何苦惱吧!」
「我在想要不要現在就暴露我在這個世界的實力和身份。如果我現在暴露了實力和身份,不但我自己會很麻煩,同時也會給斯蒂娜帶來無限的麻煩。可是,我不暴露實力就根本沒有辦法救下成魔的凱隆,只能是拼著重傷將其殺了,但是,這樣一來我不但無法完成對斯蒂娜說盡力救下凱隆的承諾,而且斯蒂娜此後也必然非常傷心。無論是因我的食言還是因凱隆的死亡,我都不想見到她傷心的樣子。」
「凱隆?!斯蒂娜的那個三哥?他不是死了嗎?」
「看來你也不是什麼事都知道的。凱隆還沒有死,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此時他的的確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你真得確定那是凱隆?難道當年死的那個是個假貨?不應該啊,如果是假貨,當時皇室中人應該有辦法認出的吧……」
「當年死的那個應該是個假貨,我記得當這個凱隆以一個黑衣人的身份出來的時候,斯蒂娜與撒隆很快就判斷出了他的身份,如此說來他們早就知道凱隆沒死。」
「如此說來,當年斯蒂娜連你也一起隱瞞了!也就是說她欺騙了你,即便如此你還愛她?我記得你是最痛恨欺騙的!」
「也許這就是愛吧!能讓人放棄一些自己的堅持!」
「很高興你能懂得愛,既然如此,殺了凱隆吧!」
「…………………………」
「不要誤會這是對斯蒂娜欺騙你的懲罰,既然你愛她就應該更深層次的為她著想,即使自己被誤解也是無怨無悔的,不是嗎?」
「…………………………」
「要知道,長痛不如短痛。殺了凱隆,斯蒂娜傷心一時,暴露身份和實力,斯蒂娜與你都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而且很有可能會失去更多,想想當年的龍圖騰家族吧!他們有那麼深的根基,還不是一朝被毀,你們呢,現在的根基尚未穩固。此時暴露身份與實力,不說這個世界的神會不會找你的麻煩,單說光明教廷就不能容忍你們的結合,或許你們能活下來,但是幸福呢?難道說幸福就是每天在逃生中擔心受怕嗎?你自然不必害怕,但是斯蒂娜呢?」
「…………………………」
「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這邊還有事情需要解決。」
當我在為是否要在兩名紅衣主教面前暴露實力與身份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李思翰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的精神海之中,于是,便有了以上的對話。
李思翰退出了我的精神海,長時間的對話並沒有消耗任何時間,仿佛那一段時間是停止的,兩名紅衣主教依然還是那副表情,凱隆也還是在原地咆哮著,仿佛那一段時間被禁錮了一般。
我回味著李思翰的話,覺得並非沒有道理,也許殺了如今的凱隆是最好的辦法,雖然斯蒂娜會傷心,雖然我會食言,但是卻避免了給斯蒂娜造成源源不斷的麻煩。想著,我便快速的朝凱隆殺了過去,既然法術攻擊你會吸收,那就用物理攻擊試試。在我動的那一瞬間,兩名紅衣主教也都動了,可惜他們都是法聖,對于物理攻擊他們一點都不行,只好在一邊牽制凱隆的行動。
凱隆見過攻了過來,手中的三叉戟連揮數下,一道道黑色的斗氣帶著暴戾的氣息朝我襲來。
「尾盾!」
我身後的三條狼尾瞬間變長護在了我的身前,鋼化的皮毛異常堅固,擋下了凱隆的斗氣攻擊。
「尾針!」
擋下攻擊後,我立即發動了攻擊,三條狼尾如三挺機關槍般不斷的發動著攻擊,子彈是狼尾上的毛發。千百發子彈密密麻麻的攻擊著身形龐大的凱隆,他轉動手中的三叉戟,將其舞得如轉動的電扇形成了一道屏障將所有的攻擊都擋在了外面。我看著凱隆出手格擋我的攻擊,就已然知道物理攻擊是對其有效的,不然他絕對不會出手格擋。
「刀意——靜物!」
我此刻身為狼軀,無法用刀,便用狼爪配合獠牙使用此招。霎時間,凱隆的身周便出現了無數道狼爪和獠牙的光影,九九八十一連擊之後,我出現在了凱隆的身後。片刻以後,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然而破碎的只是凱隆釋放的護體結界,一片片黑色的能量碎片四濺,在空中仿佛一片片黑色的鏡片。鏡片飛射,瞬間卻被凱隆凝聚成了一把黑色的能量劍朝我襲來。
「聖光盾——」
一道金色的能量盾擋在了我的面前,為我格擋了能量劍的攻擊。
「聖獸大人,你只管攻擊,你的防御交給我們就行了。」
先前怒喝薩卡拉的那個紅衣主教大聲說道,一旁的長發紅衣主教(為了區分,先前那個怒喝薩卡拉的紅衣教主此後就稱為紅發紅衣主教,另一個就稱為長發紅衣主教)聞言點了點頭,我遲疑的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不放心他們是否可以做到將凱隆的攻擊全數格擋,但還是同意了這個建議,畢竟此時這是最好的辦法。
吼——,凱隆聞言怒吼一聲,三叉戟如電鑽一般攻向了說話的紅發紅衣主教。
「空間挪移——」
隨著長發紅衣主教的話,兩人瞬間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看著這一切我忽然明白,為何他們戰斗了如此之久身上卻沒有實質的傷害,原來是因為有了長發紅衣主教這個空間系法聖。
凱隆已然不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了,但奈何無法掌握他們的動向,也只能是狠狠的瞪著遠處的兩人,憤怒的咆哮著。
「電光毒龍鑽——」(還記得這是龍虎門中哪位的技能嗎?)
我趁著凱隆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兩名紅衣主教的身上時,四爪緊緊的抓住地面進行蓄力,突然,我四爪同時用力將自己的身體轉動起來,如一支告訴旋轉行進的箭矢一般攻向了凱隆的後背。可惜,凱隆已然察覺到了背後的動靜,一個側身讓開了我的電光毒龍鑽,攻擊依然在繼續,第一擊未中,當我四爪觸地之時,我再次使用了電光毒龍鑽,以尾為鑽頭再一記電光毒龍鑽攻向凱隆。他此時因為身形過大,還未從方才的側移中穩定身形,見我再次攻來,身後的兩只肉翼護在身前準備硬抗,電光毒龍鑽與肉翼護盾相撞,仿佛鑽頭與花崗岩的較量,火花四濺。當電光毒龍鑽的攻擊漸漸慢了下來,我撤除了這個技能,在空中一個翻身,正面對著憤怒的凱隆。兩人都不想冒然攻擊,如兩只野獸般畫圈似得彼此凝視著,希望可以找出對方的弱點。
時間在我與凱隆彼此觀察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我與凱隆已經不知道畫了幾個圓圈,但彼此還是無法找到對方的薄弱之處。不遠處,兩名紅衣主教正在借此機會恢復自身的魔力。凱隆見兩名紅衣主教的動靜,知道如此下去肯定對自己不利,三叉戟虛空畫了個十字,一記十字斬攻向了我,紅發紅衣主教及時的施展了一記聖光盾擋在餓了十字斬的前面為我格擋攻擊。突然,十字斬在聖光盾前消失了,我忽然恍悟,大叫一聲不好,立即側目看向兩名紅衣主教,二人此時也知道凱隆這是聲東擊西。果然,凱隆的三叉戟已然攻到了長發紅衣主教,只听其慘叫一聲,三叉戟在他的左肩留下了三個血洞。然而,這還沒有完,凱隆是將三叉戟拋投擊中的長發紅衣主教,他本身卻揮拳攻向了紅發紅衣主教,頓時紅發紅衣主教身體倒飛出去,于空中噴出一口血霧。
「空間,挪移——」
眼看紅發紅衣主教即將撞到地上露出的尖刺上,長發紅衣主教再次使用了空間挪移將其送到了安全地帶,隨即拔掉插在左肩的三叉戟射向追擊紅發紅衣主教的凱隆,而後又是一記空間挪移將自己傳送到了紅發紅衣主教的身旁。長發紅衣主教這一記拋投使用了空間加速,三叉戟如流星一般攻向了移動中的凱隆,凱隆停住腳步側身躲過了三叉戟的攻擊。我見三叉戟朝我飛了過來卻沒有躲開,而是狼尾一掃,又將三叉戟射向了凱隆。噗嗤——,三叉戟刺進了凱隆的體內卻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當我將三叉戟重新打向凱隆的時候,他听到了破空的聲音,吃驚的側身看向了身後,就這一側身讓開了致命點,三叉戟扎進了他那個如柱子般的左臂。
吼——,凱隆拔出了左臂上扎著的三叉戟,痛苦且憤怒的咆哮著,大地為之震動。
啊——,長發紅衣主教在凱隆怒吼的那一刻發出了與之相當的慘叫,他的傷口處冒著黑氣,那黑氣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他的身體,他的雙眼變得和凱隆一樣通紅,但這紅卻是不斷的閃爍著,仿佛一只惡魔正在蠶食他的靈魂,而他正在努力的反抗著。一旁的紅發紅衣主教不知道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什麼,仰頭喝了下去,頓時他的傷勢仿佛完全恢復了,就連魔法氣息也都變強了,可是我卻感覺到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