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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耀日 第030章 黑衣暗影

刀,長刀,長刀如雪。

月,紅月,紅月如血。

雪靈長刀在如血的紅月下閃耀著妖異的光芒,我輕輕的撫模著刀身,刀身如雪般潔白,如水般流暢,如霜般冰涼。夜鶯低鳴,刀風與之相和,紅月之下一道黑影疾步而行,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或前進或後退、或躲或閃,黑影中映射而出的刀光無情的撕裂著寒風,拔刀、橫切、豎劈、斜砍、直刺、翻斬、反,道道寒光無情的分割著紅月光。長刀入鞘,風止,所有的一切都在長刀入鞘的那一刻停止,道道寒徹的刀光散布在我的四周。響指起,寒白的刀光碎裂,化作點點星光四射而去,隨即從四面八方傳出了破空之音。這是新的刀技,不摻雜任何外來力量的刀技,無論是魔法、斗氣還是靈力。此招無名,刀意靜物,是一招純粹的體術,通過使用者極速的運動達到‘動’的極致‘靜’之時,方能顯示出此招那種斷風裂空的力量。

一道劍影突然襲來,我迅速矮身拔刀直刺向使劍之人,叮——,刀尖撞上了另一把劍上。借住這反彈的力量,我急忙後撤與其拉開了距離,使劍之人亦借此機會後撤了三步。此時我才發現使劍之人乃是城堡中那個閉眼的黑衣男子,他依舊閉著雙眼,左手的一尺短劍反握橫在身前,右手的劍斜指著身後的地面,宛如一座大山般沉穩的站在眼前。他如此防御狀態不像是雙劍的招式,反而更像是地球上島國的雙刀流的起手式,如此姿態不僅僅是防御,而且能夠在防御的同時做出攻擊。此時近身攻擊明顯是不明智的,我緩緩的抬起雪靈,同時將一絲靈力注入,緩緩的揮刀,一道殘月攻向極速襲來的黑衣男子。他的身體頓了一下隨即右手的劍劈開了殘月,那一刻的停頓顯然是為此招感到了一絲疑惑,方才那緩慢的攻擊卻為何可以阻擋住極速,這一定是他此時心中所想。

「此招乃是體術中的幻術,刀意靜物,靜乃是動的極致,慢乃是靜的表達。刀意靜物,無物不動,無物不靜,動靜相容,快慢無異,此乃靜物。」我緩緩的說道。

「你……為何將這些告訴我,不怕我領悟此招嗎?」黑衣男子疑惑的問道。

「龍騎的槍技為何失傳?魔法傳至今日為何招式越來越少?敝帚自珍無非是讓那些本來的強大淹沒在了歷史的流沙之中!」我依舊緩緩的說道。

「……你如此確定我一定會學?」黑衣男子想了一會兒說問道。

「方才你的氣息中沒有殺氣卻有著無比的興奮,此點說明你是個武痴,而且你為了安心戰斗將那股興奮壓制的很好,此點更是說明了你是個聰明的武痴。于武痴而言,強大的武技對你有著致命的誘惑,于聰明的武痴而言,你定能掌握此招而且定當不埋沒了此招!」

「…………你不怕我學會後打敗你?」黑衣男子繼續問道。

「于一個武者而言,最大的成就不是天下無敵,而是教出了一個可能天下無敵的學生。」

「你…………真是個怪人!」黑衣男子遲疑了片刻說道。

「呵呵,怪人?你不也一樣嗎?」我笑著說道。

一役之後,我收了一個如朋友般學生——暗影。暗影乃是黑衣男子在暗黑聯盟中的代號,我問他姓名,他給予的回答卻是一股無奈。

「我十歲時于無意中進入了這里,對于一個十歲的孩子在暗黑聯盟的困苦可想而知。那時我每天只能撿一些別人丟棄的食物充饑,可是像我這樣的孩子在暗黑聯盟並不少見,大家都過著同樣的生活,往往為了生存我們甚至吃掉那些餓死的小孩,可是就算這樣還有很多孩子死去。為了活下去,好看點的孩子甚至去給人當孌童,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們用自己弱小的身體侍奉著那些丑陋的男人或者女人,從而獲得足以果月復的食物,但還是有很多孩子死了,或是被人虐待致死,或是染上疾病而死,大多數的女孩更是因為難產而死,死後,他們依舊只是食物,無論他或者她是不是病死的。那時我羨慕那些成為孌童的孩子,起碼他們死前不再挨餓,可是我不算好看的,沒能走上孌童的那條路,只能像地溝的老鼠一樣在骯髒的坑道中撿食那些霉變腐爛的食物。但無奈老鼠太多食物太少,在我險些餓死街頭的時候,一個金盆洗手的老刺客收容了我並收為養子。我以為自己的生活即將改變,是的,改變了,卻比以前更加痛苦,那個老刺客就是一個變態的瘋子,比那些玩弄孌童的變態更加不堪。他不僅玩弄我的身體,更是摧殘著我的靈魂,那時我才知道他不僅是個刺客,更是一個玩弄靈魂的黑暗法師。我在他的手中過了八年的試驗品生活,靈魂的摧殘讓我忘卻了所有,包括名字,還好我沒有忘卻他的所作所為。八年,我每天夜里偷偷的練習武技,幾乎將他的藏書上的武技全部學完,那些夜晚是我過的最充實的生活,也是那些夜晚讓我痴迷上了武技,甚至讓我忘卻了習武的目的是為了殺掉他。」黑衣男子的情緒異常落寞的說道,甚至是回憶起那段受虐的生活,他也只是落寞卻沒有激動。

「…………那最後,你殺掉他了嗎?」我的確無法想象那樣的生活,在停止了回憶的時候,只能沒話找話的問道。

「沒有,後來不知道為何他變了,變得像一個父親了,無微不至的關懷讓我漸漸忘卻了對他的仇恨,雖然我還記得他對我做得一切,可是就是無法生出恨意。我不知道這樣的反應是不是他對我施展了黑暗魔法的效果,但是我記得那段時間我過的很開心,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像是回到了親生父親的懷抱那樣開心。後來,他老死了,我甚至為他流下了眼淚,那曾今無論多苦多沒有流下的眼淚卻因為他流了下來。再到後來,我便憑借著八年來偷學的武技以及父親臨死前交給我的這三把劍在這里打出了名號,暗影便是那時候人們對我的稱呼,知道現在我正式成為暗黑聯盟的騎士,還一直沿用著。」暗影平靜的說道,但我看見了那閉上的雙眼眼角有一絲晶瑩。

此後便再無話,我與暗影靜靜的喝著酒,直到紅月中掛,他醉了,睡了。

我側目向著城堡的大門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個瘦弱的影子面朝著我們。那是藝雅,自從暗影與我一同坐下喝酒的時候,她便出現在那里了,眼神有些熾熱,不是對我,而是對著醉酒的暗影。我能清楚的察覺到她對于暗影的那份柔情,早上她那嗲怪的眼神也只是在責怪我與暗影對峙,這是早餐時出自她口中的原意,說這個的時候她的眼神還不時的飄向暗影,想來是真的吧。我朝她招了招手,很快,她便走了過來站到了暗影的身側,當她看見醉倒的暗影時,眼神中有著明顯的曖昧還有無奈,仿佛一個小女人看著醉倒的未來夫婿。

「他醉了,你扶他回去吧,我也要離開了,待他醒來替我向他道別。」我輕聲的說道。

「嗯!」藝雅輕輕點了點頭,便扶起暗影朝著城堡走去。

「藝雅,愛他,就說出來吧!暗影這人是個武痴,而且心中壓抑著太多的東西,你不說,他永遠不會知道的。」看著漸漸遠去的他們,我緩緩的對藝雅說道。

「對,要說……呃……要說……」暗影非常配合的夢囈了一句,惹得我噗嗤一笑,藝雅被他這夢囈弄得不知所措,以為是他醒過來了,差點松開了扶著暗影的雙手。

「說了,你會接受嗎?你這個武痴!」藝雅見暗影只是夢囈,落寞的輕聲說道。

「………………」暗影恢復了平靜,只剩醉酒後粗重的呼吸。

紅月,被一片烏雲遮擋,隱匿了藝雅與暗影的身影。看著消失在門後的他們,我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卻不知為何發笑,也許是為了他們那曖昧的愛戀吧!。我緩緩的抬起酒杯,自斟自飲,與羞澀的紅月共賞夜的魂曲,雲散,紅月露出了俏臉,是夜的魂曲讓她忘卻了羞澀。

虛空之中傳來了斯蒂娜的聲音,那是召喚的鍥語,「偉大的契約之神啊,請傾听我的呼喚,將遠方的守護者帶來我的身邊,奉平等契約為我守護此間的安寧,鍥——」,話畢,黑夜中出現了一個緋紅的六芒星陣,一道道銘文形成圓輪在六芒星陣中或順向或逆向的轉動著,隨即九道六芒星陣的虛影在我頭頂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六芒星陣。須臾之後,我便身處時空通道之中,如一顆流星一般滑向時空通道的另一頭,思念已久的斯蒂娜的身影漸漸出現在我的眼前。

「吾名無情,謹遵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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